作者:七宴山
“所以你不要急着回来啦了,忙完再说,我会满怀期待地等你!”
乐野拒绝参加颁奖礼后,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反倒觉得放松和开心, 让凌唐晚点回来。
他知道凌唐在忙什么,交接既有事务和组建分公司,哪个都不轻松,他跟对方的很多次视频都在夜晚,都能看见凌唐在办公室忙碌的身影。
凌唐捏了捏眉心,疲倦但怜爱地看他:
“好,你乖一点,早睡早起,多加锻炼。”
乐野简直要叹气,但看他困乏的样子,还是笑了笑:
“好,我一定练成个金刚。”
把人逗笑之后,乐野看他放松不少,才甜甜睡去。
接机前一天,凌唐千叮咛万嘱咐:
“不准弄一些乱七八糟的。”
乐野笑着说好。
挂完视频,乐野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把在床脚哼唧的摇粒绒抱起来——他前一阵很忙,把小狗寄养在赛力克家半个多月,才接回来,摇粒绒尤为黏人。
“明天就能见到你爹咯。”
摇粒绒听不懂他讲话,但能看得懂表情,跟着摇尾、憨笑。
乐野搂着它,今晚无心干活,打开手机查攻略,他要和凌唐单独出去玩一趟。
等到八月底,天凉快些,他要和凌唐一起走一遍“离开阿勒泰”的路,一定很美好。
乐野在前几天就来了新家,白桦人家小区。所以第二天,他不用急吼吼地出发,但也在家里坐不住,比原计划提早了半个钟头,出发接人!
他确实没准备什么幺蛾子,但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头发找美发屋的人吹了吹,露出光洁的额头,细白的手腕上缠着凌唐送的黄金手链,背带裤的款式没什么特殊,但他只系了一边带子,纯白短袖的一肩露了个洞,小巧圆润的肩头在阳光下熠熠……
他看了眼玻璃门上的身影,很满意地笑笑。
凌唐见了他,一定如狼似虎、饥渴难耐,然后顺理成章。
装在背包里的摇粒绒被他兴奋地捏了一下脸,不爽地叫唤。
乐野反手拍拍他的脑袋,不走心地安抚,很快看见身高腿长的凌唐,果然西装革履。
哗啦啦,春水淙淙,春心荡漾。
三年一日,只有凌唐。
天高地阔,只此一人。
乐野把摇粒绒背到身后,拔腿过去,跑得飞快,临到跟前,一蹦,两只手紧紧挂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脖子上,牛皮糖一样,扯都扯不掉。
凌唐后悔没戴墨镜。
他单手搂着怀中人的后腰,冷淡地朝旁边人扯了扯嘴角。
旁边正一脸看好戏的,是他公司的副总,也是如今的合伙人,韩路。
韩路早就听说,凌唐几次三番跑去阿勒泰,绝对是金屋藏娇。
今日一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韩路后面,还有团队的几个年轻男女,捂着嘴嗤嗤笑。
他们这位凌总,出了名的凶神恶煞,一年难有几个好脸色。
可如今呢,怀里人都要窜上天了,他想推不敢推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紧紧挂在身上,着实好笑,也着实令人好奇。
眼看一个吻就要落在颈侧,凌唐无奈,俯身,用下巴磕了磕怀里人的额头,低声提醒:
“别闹,下来喊人。”
喊什么人?乐野就要意乱情迷,闻言侧了侧头,看好戏的三四五六……
他“噌”地一下蹦下来,几乎是瞬移,离凌唐两米远。
“嗨……你们好,我……”
他“我”了半天,实在说不出什么,被凌唐捏着后脖子:
“这是我公司合伙人,叫韩哥,旁边的喊文姐……”
乐野已经从钻地缝的尴尬中迅速恢复,随着凌唐的介绍,挨个嘴甜问好:
“韩哥,文姐……”
他长得小,虽然害羞,但大大方方的,几步路的功夫已经自来熟,一会儿问累不累,一会儿问想吃什么,小嘴吧啦吧啦的,其他人完全接不上话。
连揶揄一句“你是凌唐什么人”都插不进话。
直到要上车了,凌唐才无奈地揽过他的肩,让他安静一会儿,给大家介绍他:
“乐野。是我什么人,你们已经猜到了,收起吃瓜的表情。”
说完,他也懒得招待,指了指后面的两辆车,让他们随意组队上车。
乐野给他们五个叫了两辆车,他还开着那辆房车,凌唐没让他继续开,他只好抱着摇粒绒坐在了副驾。
回去的路上,乐野不像方才,也不如上次接机那般话多,罕见地沉默,时不时的欲言又止。
“怎么蔫了?”
过了一会儿,乐野才嘻嘻笑了起来,问他:
“我今天穿的帅气不?”
凌唐很想说“骚”,这个字在新疆话里没有贬义,一般是对他人行事优秀和出色的赞扬。
也可用来说某人穿得精神、不一般。
这还是乐野教他的。
但眼下这个氛围,凌唐觉得用这个字夸人有歧义,便只点了点头。
求夸奖的人不满意,撇了撇嘴:
“连个亲亲都没有。”
凌唐偏头低低笑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指了指后面:
“两辆车跟着呢。”
乐野安静了一会儿,又蠢蠢欲动:
“那咱们还去上次那个岔路呗。”
“然后他们在路边围观?”
乐野不说话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凌唐侧目一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样子笑了笑,没见过谁家谈恋爱急得跟发.情似的。
但也只好安抚,逗一逗人:
“去过医院了吧?”
他说的是乐野割苞皮那事,叮嘱了几次,等他回来再去,否则割完后一个人不方便走动。
乐野不听,就要自己去。
开玩笑,等他回来再割,然后……那事吧……得等到猴年马月。
他以为割完之后没几天就可以……谁知医生告诉他至少要恢复一个月,见他一脸惊讶、急切,医生笑了笑,说急的话也没问题,伤口裂了再来就是。
还说,男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乐野又羞又气地离开医院,仍是岔着腿的尴尬姿势。
此刻,听凌唐问,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然后在心里算了下日子。
才过去了十天!
还要煎熬二十天!
他计划八月下旬跟凌唐一起出门,路上好像不太方便……那就只能晚几天出发,然后彻底恢复之后的那几天,他要……
“琢磨什么呢?”
“八月十八、十九、二十那三天,你空出来时间,整天!七十二小时!”
“做什么?”
乐野龇了龇牙,一张俊脸作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做!”
凌唐怔住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目视前方,非常愉悦地笑了起来。
乐野叹了口气,摊煎饼似的,仰趟在靠背上,生无可恋。
“你要着急的话,今晚也可以,只要你不怕裂开……”
“别撩了哥哥……”
凌唐勾了勾嘴角,收回视线:
“要不分房睡?”
“不要!开你的车吧,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不过到了晚上睡觉时,两人还是分了房。
跟韩路他们吃完饭,又把五个人暂时安置在酒店后,两人飞速回家。
身后的门才关上,乐野就搂脖子索吻,凌唐单手抱住他,轻轻拍了拍,然后浅浅啄吻,就把他推开了。
乐野一脸幽怨。
凌唐当然想要深吻,只能跟他解释:
“注意点,真裂了不是闹着玩的。”
乐野只好撇着嘴去换睡衣,脑海中凌唐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样子挥之不去,极其燥热。
他换完衣服,摊在床上,极力平息。
忽然觉得底下有点不对劲,丝丝缕缕的疼,掀开裤子,左看右看,应该没裂……
但他不放心,慌张地喊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