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夜
施若风依着沈飞口中的爱,自身把生命置身于度外的资本,狠狠地欺负着沈飞。
自己所受的苦,所受的伤害,只想加倍的讨回来……施若风怕失去,可是当自己所有的一切已经全部失去时,就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胃口全无,一同背上书包,走出了公寓。
当两人走出公寓时,两人看见了昏倒在地的栾越,沈飞选择的是漠视,而施若风则是漫步到了栾越的面前。
沈飞以为,施若风是对栾越多少有着眷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施若风会从他的身上狠狠地踩过去,不留一丝的眷恋。
这一刻,沈飞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心寒。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无情?双手握紧成拳,沈飞冷冷一笑,讽刺道:“若风,你一直认为别人的爱是廉价的,你的爱……也好不了多少吧?”
施若风瞥了沈飞一眼,眨了一下眼,说“你知道吗?我要疯了……一想到他们家对我的母亲以及我做的种种,我就想要咬碎他们全家人的骨头,挖光他们家的祖坟,烧毁他们所持有的一切……”施若风说了许多,从“想”说到了诅咒。
诅咒他们全家人去死,诅咒他们全家人永远得不到自己的爱人。
沈飞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最终,他下的结论,便是施若风疯了。沈飞说,施若风是疯子。
施若风听了,淡笑,虽然在笑,眸中却始终有着哀戚,从开怀的笑,到苦涩的笑,从苦涩,到绝望……无数的情绪,在眸底翻转。
人的眼睛,是藏不住什么的,而施若风,或许面上是无表情,可那双绝美的瞳孔,怎么也无法隐藏着什么,最多,只能被长长的眼睫所遮挡。
“我是疯了……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施若风忽然停住脚步,问。
沈飞一愣,说不出话来。
“呐,沈飞……我什么都没有了,空空的一身,孓然的一身,这一切,你说……是谁让我失去的呢……”不是询问句,所以,不需要回答。
罪魁祸首,是栾越与沈飞。无论怎么不想承认,沈飞都是其中的一员。
施若风说,一个疯子,可以有勇气,面对的勇气,可是施若风没有……所以,施若风是疯子,施若风不再是施若风。
言谈中的涩,沈飞永远无法遗忘,从中,沈飞能察觉到,只要与施若风在一起的每一日每一夜,都会被他所刁难。
明明痛苦着,却依旧想要在一起……
两人都不开心,互相约束着,被一条锁链绑住了两端,握着那把锁的是沈飞,可是,他不愿意让它断开……
如若,只有那一条枷锁的锁链才能连接住两人的话。
最终,这一场尴尬的对话是沈飞终结的。
沈飞说:“哪怕你是疯子,我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你……”
响应他的,是风声,树叶细碎的摩擦声,却不包括施若风的回应声。
沈家的司机开着车缓缓进入公寓内,沈飞为施若风打开后车座的门,等他入座后,才进入。
车子平稳的开动着,到了学校。
这一日很平静,这一日,沈飞一整天陪在施若风的身边,这一日……栾越没有上学。
后来,学生中谣传,昨夜栾越是淋了雨,发了高烧,引发了肺炎,如今在入院检查中。
有人问,栾越他为什么要淋雨?小道消息王猥琐地笑了两下,才说:“听说啊,是在楼下等爱人。”
立时,大部分的同学看了眼施若风,又看向小道消息王,一切不信任的眼神,问:“你说的是假的吧?”明明嘴里认为是假的,思想是还是想听人家说是“真的”。
人,果然极为八卦。
小道消息王耸耸肩,说了一句“谁知道呢”,语毕,他把目光调到了施若风的方向,若有意似无意地说:“没准儿,是栾越做了什么错事,他的情人说如若你愿意在雨夜中等我一天,我便原谅你呢……”
“汗,怎么可能,好戏剧啊……”同学耻笑。
小道消息王微笑,说:“是啊……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栾越的情人还真是过分,栾越肺炎入院,也不见人家去看他。”
小道消息王这话一说,班里的同学便不笑了,而是认真地打量着施若风瞧。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喔呵呵呵呵,我什么都没说,说的是你们……别胡思乱想啊。”说着,小道消息王从位置上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沈飞冷哼了一声,靠近施若风,轻声道:“那个人,似乎是栾越的堂兄堂弟什么的。”
“这跟我没有关系。”
“……若风,真的是什么都不在意了呢。”
“怎么会?我自是有在意的……我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谋划着要怎样把栾越打入地狱的深渊。”
“地狱的深渊?这世界上真有那种东西吗?是什么样的地方?”沈飞嗤笑。
沈飞抬眸看了沈飞一眼,以着询问的口气,问:“你想要尝试一遍吗?”柔和的声音,眼神却说不出的认真。
沈飞一愣,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愿意。”
“……是吗?”真是可惜。
“其实,品尝一下也不错,可是我舍不得……这一辈子,我要一辈子与你同在,如若我下了地狱,那么,至少我会拉着你一起入地狱。生与死,同在。”
这一句话是爱的告白,还是威胁?施若风听不懂,也不愿意去细细地猜测。
对于沈飞的怨,对于沈飞的恨,早已经淡化了。或者,一开始施若风便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均是好赌成性的父亲的错,其次,是没办法阻止他的自己的错。
既然错了,便要承受后果,错误中结成的果实,施若风尝过了……太苦太苦……
有的时候,恍然回首,施若风都不懂,为什么要与沈飞在一起。
是为了要报复栾越吗?是因为栾越喜欢沈飞吗?这样的自己,就好像是吃醋了的孩子,荒谬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