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水水
林惊蛰没喜欢的人,自己厚着脸皮追求无可厚非,他有喜欢的人,自己还在他面前献殷勤,不成傻登儿了吗?有林惊蛰这么欺负人的吗!
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被林惊蛰玩弄感情,自己又能拿他怎么办?是他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不是说自己付出了感情,林惊蛰就得一定跟他在一起,毕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算了。”仇非觉得没意思,自己跟个小丑一样,难道还指望林惊蛰给他一个公道吗?这是谈恋爱,又不是上菜市场买菜,感情是没办法做到等价交换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自己一定很失态,很丢脸,仇非吼完就想逃离这个地方,还没来得及转身,他手腕一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回去,他双脚往后退两步,脚后跟踢到凳子,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林惊蛰大腿上。
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腰,他刚想挣扎,耳边响起林惊蛰无奈的声音,“你想死吗?还奈何桥。”
仇非确实想死,撂狠话的时候口胡,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是独木桥,他就是太激动了,舌头没转过来。
已经这么丢脸了,仇非破罐子破摔,“你管我走什么桥,我想走哪儿就走哪儿,我现在去跳长江大桥你都管不着。”
还是头一回听到仇非跟自己犟嘴,林惊蛰又好气又好笑,可他强忍住笑意跟仇非算账,“你耍什么横啊?你又不是刚知道我谈过对象,你要这么介意,你一开始别招惹我啊?现在想起来了发神经,你吃错药了?”
自己介意的是林惊蛰处过对象吗?他倒是会混淆视听,仇非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起身跟林惊蛰据理力争,但是林惊蛰的腿是真好坐,坐得他心猿意马的,手都不自觉攀住了人家的肩膀,但嘴上还是要逞强。
“谁说我介意你谈过对象,我明明说的是你要跟你初恋重归于好!”
“你发什么癫啊?你听谁说的我要跟他和好?”不说还好,一说林惊蛰想起仇非看谢枝时的表情,“不是你老冲他淫笑吗?”
还需要谁说?自己长眼睛了会看!
而且林惊蛰真会倒打一耙啊,仇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跟谢枝笑的,但是肯定没林惊蛰说得那么淫荡,“我什么时候冲他淫笑了?看他是你同学,不冲他笑,难道我冲他哭,冲他大吼大叫吗?”
真是莫名其妙……
仇非没冲谢枝大吼大叫,但在冲林惊蛰大吼大叫,他难得在林惊蛰面前这么粗鲁,嗓门大到给他脑子震得嗡嗡作响,他亢奋的脑神经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运作,他狐疑地看向林惊蛰的脸。
“你是不是吃醋了?”
问得林惊蛰猝不及防。
林惊蛰脸色一顿,干咳一声,松开仇非的腰,作势要去拿桌上的杯子,“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吧。”
走?走个屁啊!
自己本来就是来跟林惊蛰问清楚的,仇非按住林惊蛰的手不让他动弹,穷追不舍,“我走什么走啊,我本来就是来找你问清楚的,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林惊蛰受不了仇非,试图别过脸,躲开仇非的质问,可仇非双手托住他的脸颊,不让他逃避。
“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啊?你都不跟老相好好了,你能不能跟我好?”
林惊蛰不语,仇非急了。
“我现在到底几分了?我今天这么跟你一闹,你是不是又给我扣七十分?”
林惊蛰盯着仇非的眼睛,“你觉得我很闲吗?”
仇非没明白林惊蛰的意思。
“不喜欢你谁会闲来无事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扣分游戏?”
这句式太复杂了,仇非一下子听不懂,林惊蛰扣住仇非的后脑勺,一口吻了上去,仇非的嘴唇和林惊蛰记忆中一样柔软,这一吻不算太长,短暂停留后,林惊蛰松开仇非的脑袋,低声问道:“你想明白了吗?”
仇非其实没想明白,但是他被林惊蛰亲明白了,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你喜欢我呗。”
要命,喜欢一个蠢材,简直是林惊蛰人生的污点。
第66章
刚才还撂狠话要走呢,现在仇非坐在林惊蛰的腿上不肯起身,不为别的,林惊蛰的那个吻撤回得太快,他都没回味过味儿来,反正他脸皮厚,说什么话都不害臊。
“林老师。”仇非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林惊蛰的耳垂,指尖触感冰凉,让他爱不释手,说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好几个度。
林惊蛰挺怕痒的,还是耳朵那么敏感的地方,换了旁人敢随便触碰,他早就翻脸了,可仇非的低音做作得要命,他这个色批恨不得把调情写在脸上,林惊蛰也很给他面子,忍住脸颊一侧的痒意,冲他一挑眉,“干嘛?”
林惊蛰细皮嫩肉的,他耳垂抚摸起来的感觉跟仇非想象中一样,滑溜溜的,仇非耍无赖一般,“你亲得也太快了。”
“那你什么意思啊?”林惊蛰和仇非装傻充愣。
没有什么是仇非不敢说的,没追到林惊蛰的时候,他都敢直言不讳,现在追到手了,那他不得反天?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亲慢点,让我好好感受一下。”
幸好跟仇非待一起时间够久,林惊蛰已经习惯了仇非的厚脸皮,连索吻都能理直气壮的,仇非也是第一人了。
想治仇非这张肆无忌惮的嘴,还真只有堵住这一个办法,但林惊蛰没有着急吻上去,他的身子稍稍往前倾,一张口说话,他的嘴唇会轻擦着仇非的嘴唇,“你想怎么感受?”
仇非在林惊蛰面前是一点儿都沉不住气,林惊蛰还没勾引他,他已经猴急到噘嘴贴上去了,他没正儿八经亲过嘴,但是没吃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啊,电视剧里的法式热吻,他见过很多了,他对着林惊蛰的嘴唇又啃又吸,还没吻得怎么样,口水下来了。
林惊蛰用手指抵住仇非的下巴,稍稍施力将其推开,仇非还不愿意呢,但看着林惊蛰被自己啃得又红又肿的嘴唇,他还挺不好意思,扯着袖子给林惊蛰擦口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头一次亲嘴。”
林惊蛰虽然黑着脸,但是没有躲开仇非的手,等到仇非给他擦干净,这才开口,“不会还这么主动?”
男人不就得主动嘛,他仇非干什么都主动,给人当学徒的时候主动,追林惊蛰的时候主动,跟林惊蛰亲嘴肯定更主动,作为男人脸皮就得厚一点,不要怕出丑。
林惊蛰的手指在仇非的嘴唇上摩挲了两下,他捏住仇非的手指一用力,仇非本能地张嘴,没等仇非反应过来,面前骤然一黑,舌尖被狠狠吮吸着,酥麻感从舌根蔓延整个口腔。
院子里的大树还没掉光叶子,刚好架在两人的头顶,从层层叠叠的树叶往外看,隐约能看到楼上的窗户,不真切,但是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一个大男人坐另外一个男人的腿上,多丢人啊,可仇非就是膝盖发软,站不起来,他觉得自己脑干都被林惊蛰的吸出来了,脑袋昏昏沉沉,完全不能思考,他情难自控地搂住林惊蛰的脖子,顺势将所有重量都压上去,试图将林惊蛰压在躺椅上,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骤然响起。
“仇非!仇非?”
是潘雷,仇非按住林惊蛰的双肩,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手背还在嘴唇上蹭了蹭,一双眼睛在院子里乱瞟,心虚到回应潘雷的声音都在发抖。
“啊?诶!”
潘雷火急火燎地冲到铁门前,他双手扶着栏杆,冲院子里的仇非喊道:“别他妈偷懒了,过来帮忙,等下有老板要来拿车。”
人尴尬的时候很忙,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仇非一秒八个假动作,又是甩手,又是踏步,差点在林惊蛰的院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潘雷喊完就想回去的,没想到仇非没有立马跟上来,他又折回铁门前,“你磨磨叽叽干什么?搞快点啊!”
“来了来了!”仇非佯装往外走,等潘雷一离开,他占便宜没够,飞快在林惊蛰嘴上亲了一口,小声道,“我过去忙了啊,有事你叫我。”
还以为仇非不要脸呢,原来还知道害臊,林惊蛰失笑,他摆摆手,示意仇非过去,“嗯,你走了我正好吃午饭。”
“啊?午饭都还没吃?”这一天天的,仇非就惦记林惊蛰的三顿饭,生怕林惊蛰被饿着渴着,自己饭都送到家了,林惊蛰居然还没吃饭。
林惊蛰起身要往屋里走,“先是忙着谢枝外甥报名的事情,然后你就发病了。”
原来谢枝是带着外甥来报名的,仇非挺不好意思,但是什么叫他发病了啊?这不是关心则乱吗?他就是太喜欢林惊蛰,生怕林惊蛰跟别人好了。
“那你吃吧,我忙完再过来。”
两人还依依不舍,你侬我侬,墙外传来潘雷暴怒的声音。
“仇非!赶紧死回来!”
“来了来了!”仇非一边敷衍潘雷,一边朝着林惊蛰做飞吻,随后小跑出了铁门。
隔着院墙,林惊蛰都能听到潘雷数落仇非的声音,“你要不死他家算了?你还开什么店啊?喊你半天不出来,你到底在他家干什么?”
估计是仇非被骂得心虚,反正林惊蛰没听到他怎么会回答的。
“哎呀,回了回了。”仇非揪住潘雷的胳膊往店里拽。
潘雷眼尖,看到仇非红润的嘴唇,“你嘴怎么肿了?”
靠,这么明显吗?仇非摸着嘴唇,肿没肿他摸不出来,只觉得嘴唇很烫,好像是林惊蛰留下的温度。
“你怎么这么恶心?”潘雷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干嘛一脸发春的表情?”
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一点儿都不中听。
两人的嘴仗止步于汽修店门口,毕竟店里的事情真的很多,少了一个盛群,仇非还跟中了邪一般,老往林惊蛰那边跑,现在店里只有潘雷担起大梁。
整整一个下午,他俩跟猴一样满地打滚,又是灰尘,又是机油,忙完一点人形都看不出来,像是两个难民。
仇非掐着时间点外卖,他俩忙完,外卖刚好送到店里,他把其中一份递给潘雷。
“你先吃吧。”
一身脏兮兮的,潘雷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他知道仇非又要去隔壁献殷勤,他接过外卖,“那我上楼冲澡先,正好等你吃饭。”
等潘雷一走,仇非提着外卖就往隔壁走,铁门没锁,他也没进去,站在门口喊林惊蛰。
“门不是没锁吗?”林惊蛰闻声走了出来,见仇非邋遢得都成了流浪汉,“你怎么搞成这样?”
来见林惊蛰之前,仇非一向是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今天是个意外,他顺着栏杆将外卖递了进去,“太忙了,没时间换衣服,我怕饭菜凉了,你多余热一次,你吃饭吧。”
仇非送完外卖就想走,林惊蛰忙开口把人叫住,“诶!忙完了?”
“忙完了啊,潘雷上楼去洗澡去了,我把店里垃圾倒了,再上楼时间差不多。”
林惊蛰没说话,推开铁门,仇非不解,不知道林惊蛰开门出来了干什么。
“怎么了?”
“去倒啊。”林惊蛰催促。
仇非不明白也照做,他知道林惊蛰一直站在街边看着他,所以他关了店门,又走到了林惊蛰跟前。
“进去呗,赶紧吃饭吧。”
林惊蛰一把拉开铁门,眼神示意仇非进去,仇非向林惊蛰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的污渍。
“你装什么装啊?赶紧进来。”林惊蛰不耐烦道,先前不让仇非进来的时候,他恨不得翻墙进来,现在给他留门,他又端上了。
仇非嘿嘿一笑,手揣裤兜跟在林惊蛰身后,只是进了院子,还没走进防盗门,林惊蛰停了下来。
“脱光。”
“啊?”仇非双手护住胸口,做出一副被非礼的样子,“太突然了吧,在你家门口脱光,万一有人从门前经过看到了怎么办?”
林惊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衣裤鞋袜都脱了扔外面,然后人滚进去洗澡。”
原来只是让自己洗澡啊,早说嘛,还以为林老师把持不住,要强迫自己。
仇非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了一条内裤,这回他没有吵着要用林惊蛰的浴缸,自觉地进了客卫冲澡。
其间林惊蛰还很贴心地敲门送衣服,仇非顶着他湿漉漉的脑袋,没有着急缩回去,无辜地看着林惊蛰,“林老师,我内裤也打湿了,要不你上楼帮我拿一条新的。”
林惊蛰咬牙没说话,这是要发火的前奏,仇非单手做投降状,“不拿也没事,我直接这样穿……”
自己的裤子多是垂感很好的居家服,仇非要是不穿内裤,直接穿裤子,跟光着耍流氓没什么区别。
林惊蛰看着生气,还是从仇非裤兜里摸出钥匙,往门外走去。
潘雷洗完澡出来还不见仇非人影,他刚想给仇非打电话,先听到了门锁的声音,“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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