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渐层
祁钊就接着打游戏。
第五天的时候。
刘海俐终于处于崩溃边缘。
她快要急疯了,祁钊真的就整整五天都在家里不出门,不去上班也不看文献。
她在外头夸出的海口就快失灵。
这还不算。
从昨天开始,竟然有人微信上试探着问她:
“海俐姐,祁教授最近是不是失业了?”
刘海俐看完面色铁青,把那人破口大骂一顿拉黑删除。然而她心知肚明,拉黑删除又在怎么样?
要是祁钊仍旧不去上班。
迟早纸包不住火,全天下都等着看她笑话。
如果只在这些牌友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刘海俐一想到祁未言跟他的现任妻子也许很快知道这件事,她遍体生寒的同时,猛地一推门,下定决心走到祁钊面前。
“你是真的不打算去上班了,对不对?”
她质问祁钊。
祁钊停下手中的游戏,放下耳机,神态一如既往轻描淡写:“这个问题我不是第一天就回答过?”
“好,好……”
刘海俐向后退了几步,眼神犀利地扫过这几天祁钊所居住的房间。
没有书。
没有模型,没有黑板。
什么都没有,只有游戏。
“好好好。”
她连说了五个好字,与此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果决狠厉。
她似乎做出了某种非常困难的决定,然而就在她决定出门寻找“工具”的时候。
祁钊叫住了她,很沉静的语气:“妈,你去拿什么东西?”
刘海俐冷着脸:“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妈,什么都无法改变。”顿了顿,祁钊道:
“但如果你是在找刀片的话,不用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章
第75章
进门的第一天。
祁钊就找到这件房里所有的利器,全部处理。
包括厨房里的菜刀,水果刀,剪刀。
他知道当自己选择跟母亲作对的这一天开始,就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就像十八岁离家出走那一年。
所以祁钊决定未雨绸缪。
当然,祁钊也很清楚,以刘海俐要强的性格,倘若她真的选择了这条路,就算他把全世界的刀都扔了也无济于事。
不能用刀。
还有其他方法。
只要她想,这世上多得是伤害自己拿捏亲人的手段。
但这一次,祁钊决定不妥协。
“没有刀片,也没有水果刀。”
祁钊用寻常的语气说起这句话,与此同时,眼神平静看着自己表情惊愕的母亲。
“我会看着你,阻止你。”
“如果真的没办法阻止你的话。”
祁钊话音一顿,从自己的电脑桌后方拿出一个白色的急救箱来:“你知道的,我也懂一点急救手段。”
—
祁钊与母亲的拉锯注定漫长且无言。
且在这一过程中,这件事他也没办法同任何人提起,包括自己的父亲,爷爷。
不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就好像十八岁那年他匆匆忙忙来到医院,所有人用指责的目光看他。
“祁钊,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不懂事,让你妈担心?”
“儿子,爸爸知道你委屈,但是……”
但是什么?
祁未言没说得出后续。
因为当祁钊抵达下场以后,很快,几乎是两分钟以内,祁未言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
跟祁未言一起离开的还有小姨。
所有人都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祁钊跟自己虚弱的母亲相对无言。
医生说:“情况很凶险,再晚一点抢救就来不及。”
母亲却在清醒以后露出不常见的温柔笑脸:“儿子,没事儿,妈不怪你。”
自然也无法告诉岑康宁。
哪怕知道岑康宁一定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祁钊又怎么能让岑康宁承担?
祁钊清醒地认知到,这件事的确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责任,这世上没有其他任何人来替他解决。
多年悬而未解的母子矛盾像是沉在湖底的一把生锈的铜锁。
要想把锁打开,就必须先刮掉锁上所有的铜锈,污泥。
这一过程必然是痛苦的。
可再怎么难以忍受的痛苦祁钊也已经经历过了,他现在不害怕痛苦,也不害怕浪费时间。
因为这世界上永远会有发现不完的未知真理。
但唯一仅有一个,宝贵的岑康宁。
—
宝贵的岑康宁正在图书馆出神地刷着手机。
祁钊离职P大的消息很快纸包不住火,当天下午就从生科院里传了出去。
传出去以后很快成为热点。
引起多方讨论。
虽然P大有意控制舆论,不让事情发散,可这年头网络那么发达,P大管得了校内论坛贴吧,又如何管得住悠悠众口?
这不,这几天隔三岔五的。
岑康宁就能刷到相关热帖。
今天一大早又是一个热帖,发帖人早上八点发的帖子,甚至没有指名道姓,到了下午四点已经评论过万。
这个发帖人是纯阴阳怪气。
用拼音缩写骂祁钊这个时候走人不负责任。
骂完还带两个大白眼表情。
但他恐怕没想到的是,这年头大家谁没个小红书?早上帖子刚发出去,中午就被祁钊的学生们搜到,开始实名制在帖子底下抨击。
【乐了,楼主是祁钊学生还是我是?我们一整个课题组都没BB,轮得到楼主替我们打抱不平?不然来看看成果,再看看银行卡余额,到底是谁不负责任了?】
【顶楼上师哥,我就知道一大早我眼皮狂跳没啥好事情,谢邀,人在祁组,正值毕业。我这情况应该没人比我更值得骂街的吧?但我一点儿也不想骂我钊哥,真的,谁让我钊哥直接给我找了个大牛指导文章,顺带把我介绍去MIT做博后呢?你们这些骂人的,回去问问自家没离职的导师,问问谁能做到哪怕一点?】
【默默地排……而且说实话,我发现很多人没意识到一点就是,其实钊哥是一年前才来的我P,我们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嫡亲弟子,基本都是之前实在在自己组里混不下去,哭着求着钊哥收的。】
【确实,我在上一个组被压榨麻了,感觉这辈子都毕不了业的程度。结果转来钊哥这儿,三言两语给我点拨了个透彻,现在论文已经马上见刊,今年就能毕业。】
【三言两语就点拨了个透彻加一!呜,我嘴笨说不出来这个感觉,但我知道,我这个笨鸟如果没有钊哥指点,这辈子都发不了影响因子上十的文章……说实话我已经对现在的情况千恩万谢了,没想到钊哥临走前,竟然又专门给我一页纸的idea(哭)(哭)】
【哇师姐,原来你也收到了idea指导吗?我也……】
【我也,原来大家都一样,我还收到了一个老师的联系呢,说这段时间的文章跟问题都可以发到他那里。】
【看了楼上的我感觉我跟大家好像都不一样,刚研一啥也不缺,就有点缺钱,正准备去找兼职呢,这两天才忽然发现银行卡忽然多了一笔私人的巨额打款。】
“……”
看到巨额打款这里,终于岑康宁的手指一顿,再也刷不下去。
倒也不是说他刷的生气。
只是越看越觉得这些行为熟悉。
说起给钱——
他也被给钱了。
而且不仅有钱,还有房子,车子,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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