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渐层
一个来自母系。
钊哥:“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咸鱼(上班想炸掉地球版):“……”
【对方不想说话,并对你抛出一坨便便。】
岑康宁找事无果,反倒被莫名羞辱了一通,瞬间从愤怒的咸鱼变成了一条被大太阳晒干的咸鱼。
被晒得蔫蔫巴巴的咸鱼灰溜溜地回到了工位上,气愤不已地将祁钊的昵称重新改成大名以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六月底的天气空调房里很好睡。
外面是炎炎夏日,图书馆里冷风习习。
天气太热了,连鸟都懒得叫,图书馆里也没剩几个人,世界极度安静。
照理说这样的环境岑康宁应该睡个好觉的。
他昨晚因为第一天上班也没睡好。
刚刚又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一圈儿。
但很意外,岑康宁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开始做梦,并梦到很多从前他并不是太乐意回忆起来的事情。
起先是一个初中男孩儿放学回了家。
家里很忙碌。
女主人忙着在厨房做饭,厨房里吸油烟机一刻也不停地开着,狭小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女人教训小孩子的声音。
男主人则正忙着在客厅打电话。
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容。
上一个工程结束了,新的工程还没着落,男主人要在最快速度找到活干,才能继续撑得起这个六口之家。
男孩儿回家以后本来是想先写作业的。
初三课业很重,就算是他也觉得不太轻松。
但转眼瞥见卫生间里被泡着的衣服,不知道泡了多久,深色的衣服已经开始在盆里有些褪色,水被染的棕黑。
男孩儿犹豫了下,最终决定先把作业放一放。
他想力所能及地帮家里干点事情。
对初三的男生来说,这种活其实不算什么,尤其岑康宁虽然看起来瘦小,力气却很大。
洗一盆衣服而已。
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可衣服洗到一半,原本人在厨房的女主人忽然进了卫生间。
男孩儿手里当时正拿着盆里的衣服,正打算放洗衣粉揉搓,结果啪——地一声。
女主人的巴掌不由分说扇了过来。
“你干什么?”
男孩儿当时还会委屈,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眶瞬间泛了红:“我,我洗衣服。”
“谁让你洗的?你为什么不洗别人的衣服,只洗我老公的?连内裤都洗,你要不要脸?”
“不是,我没有……”
忘记了那天最后他是如何辩解,好几年前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唯独当时那种百口莫辩,被冤枉,被误解的心情,岑康宁一直记得。
他应该回击的。
当时就应该回击的。
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我才没有看上你的老公,你老公又老又丑,只有你看得上。”
也告诉他:
“凭什么认为我跟魏书训有一腿,在你眼里我的品味有那么低?”
可惜因为种种原因。
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些反击的话语。
如今在梦里又想起来,难免懊恼至极。
“小岑老师,小岑老师……”耳边开始响起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手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
想到自己今天开始上班。
岑康宁倏地抬起脑袋,醒了。
“几点了?”
李明玉赶紧安慰他:“放心,也就三点。”
早上才说过要躺平的不那么明显的岑康宁:“……”
—
鸡飞狗跳的上班第一天就这么在岑康宁的超长午觉中华丽丽地过去。
也许是因为睡懵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对岑康宁来说相当好度过。
他感觉自己只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去上了两回厕所,就到了下班时间。
当然岑康宁没什么觉悟留下来自觉加班。
五点一过,另一个值班学生兼职到位后,岑康宁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拎包走人了。
这会儿正好也是饭点。
岑康宁就在食堂解决了晚饭。
他晚饭一般吃的简单,一个菜夹馍外加一碗麻辣米线就解决。
意外的是随便找了一个食堂窗口味道竟然不错,远超过中午的黄焖鸡,岑康宁默默将窗口的位置记下,决定之后再来光顾几次。
吃完饭后就直接回家。
岑康宁跟祁钊不一样,没有科研压力,不需要加班加点。
满打满算回到房子的时候不过下午六点。
此时天色还是很亮,客厅的窗帘被拉开,从室外照进来已经不算特别强烈的光线。
岑康宁看着光线投在地板上,目光所及处几乎看不到任何灰尘颗粒,便知道白天应该是钟点工来过,房子里被细致打扫过,所以地板干净如新。
说起来他也在这套房里生活了大半个月。
对这套房的每一个细节都很是熟悉。
他知道下午六点的光线会从什么角度投射进来,也知道钟点工一般会在下午两点用临时密码进门进行清洁。
可不知怎的。
都说二十二天就足够人养成一个习惯。
但此时此刻岑康宁站在这间他已经生活居住了二十二天的房间里,却忽然产生一种陌生感。
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其实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间房一样的那种陌生感,从墙纸的暗纹,再到地板的石材,甚至总是空无一物的茶几。
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那样的让岑康宁不适应。
这种陌生感突如其来,也让岑康宁猝不及防。
可他并不讨厌,甚至大有一种纵容的意味在其中。
于是,冷战就这么开始了。
—
毋庸置疑,这场由岑康宁单方面开启的冷战祁钊一开始并未接收到信号。
在这方面祁钊一向很迟钝。
再加上他早出晚归生活规律,也的确是没多少时间观察岑康宁。
种种因素导致,等祁钊意识到岑康宁也许在跟自己冷战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一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不会说话的地步。
分明从前他们还能探讨几句关于营养元素的话题。
起初祁钊并不在意。
他认为岑康宁可能是那天心情不太好。
也许是那天早餐麦当劳的薯饼炸地不够酥脆,可乐没带冰,祁钊知道至少有两回岑康宁都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但当天晚上,
祁钊躺在床上以后,很意外地,他晚睡了两分钟,没能听到岑康宁的晚安。
自从两人被迫躺在一张床上以后。
不知从哪一天起。
出于礼貌,两人开始互道晚安。
祁钊说完晚安以后,卧室的灯会灭掉。而岑康宁的晚安一般不太准时,偶尔提前偶尔延后。
祁钊一开始不习惯自己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久而久之却也养成了听到晚安后再阖眼的惯性。
可这天晚上。
他没能等到。
第二天清晨他驱车赶往学校,八点钟左右的时候一个博士生进来找他。
两人聊了会儿实验数据处理的问题。
很快博士生看了他一眼,问他:“钊哥,昨晚没睡好?”
祁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尾:“怎么看出来的?”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稍微一没睡好就有黑眼圈。”博士生指着眼眶下的位置笑道:“不至于吧,昨晚也没加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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