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渐层
湖泊呈现雪白色。
有如缎带一般的质地。
可旅人知道,只要自己走近,用手捧起湖水,雪白色就会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红。
暧昧的。
诱人的红。
祁钊感觉到自己很轻地呼了一口气,于是不再去看湖,而是很有理智地转身去接水。
他接了一杯凉水。
然后被烫到。
—
岑康宁终于换好了衣服,重新恢复清清爽爽的状态,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他把用过的毛巾跟自己湿透的短袖放在一起,找了个袋子装好,准备今晚带回家去洗。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吗?”
岑康宁问。
祁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示意他坐下,然后说:“可以。”
岑康宁心情再度开始忐忑起来。
祁钊说:“还记得一周前的今天吗?”
岑康宁:“啊?”
他其实是不太记日子的那种性格,尤其是结婚以后,日子过得更加浑浑噩噩。
不过祁钊这么一提。
他忽然想到,哦,上周的今天他在做什么来着?
今天是周五,上周也是周五。
周六不上班,所以周五的晚上他……
很后知后觉的,一些画面开始浮现,岑康宁意识到什么,身体温度猛然开始上升。
“你是说那天。”
他明白了。
难怪说是重要的事情。
岑康宁脸色略有窘迫,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看窗户外面。
夜色已经很深了。
窗外一片漆黑,干净的玻璃上映出一张很年轻的,正在慢慢发烫的脸。
祁钊说:“对,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故意陷害。”
“……”
祁钊其实不大想提起上周五发生的一切。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穿越回去,将那天晚上的一切全部扼杀在源头。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这世界上也并没有时间机器,否则祁钊一早就会知道自己何时何地因何获得诺贝尔奖,不至于现在还困惑为什么自己仍未能拿到。
祁钊说:“具体的经过很复杂,你只需要知道,是有一个人在故意陷害我。然后我举报了那个人,他今晚来找我,威胁我可能会报复回去。”
岑康宁反应了一会儿,揣摩着这番话的含义:“院长?”
“是他。”
祁钊道。
岑康宁心下了然,心说,果然是这个老登!
他就说好端端的,怎么祁钊出门聚个餐,回来就成了那样。而且像P大这种院校,人员的认命和离职一般都非常谨慎,不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不可能会让一个院长这么快速的走人。
这也就算了。
毕竟某院长恶有恶报,走人是他应得的。
可他竟然还敢回来威胁祁钊?
怎么敢的呀。
岑康宁颇有些替祁钊打抱不平,一时也忘记了尴尬,板着脸撸起袖子,说:“你想让我保护你是吧,没问题,这事儿就交给我。”
祁钊:“?”
“怎么,不是吗?”
岑康宁看到祁钊惊讶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
祁钊:“当然不是。”
祁钊把闵正祥用岑康宁来威胁自己的话大概转述了一遍,程度控制在不会让岑康宁感到非常惶恐不安,但却足够让他产生警惕的地步。
岑康宁听完就沉默了:“不是,他有病吧?”
用他来威胁祁钊有个鸟用?
且不提两人只是协议关系。
就算两人是真夫妻,这种威胁也很有病。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他难不成还找人打我?”岑康宁嚷嚷:“或者绑架?好歹是一个大学教授呢,要点脸吧。”
祁钊却道:“总之要警惕。”
岑康宁想了想:“你说的也对,而且万一他不打我不绑架我,但给我下药呢?就像那天对你一样。”
祁钊:“……”
岑康宁:“如果我真的被下药了……”
岑康宁顿了顿。
忽然,他看向祁钊,桃花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很认真地语气:
“祁教授也会帮我吧?”
作者有话说:
某种意义上老登有句话没说错,是男人就好色[黄心][黄心]
第37章
祁钊回去继续帮学生做实验了。
岑康宁留在办公室等他下班一起回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于是岑康宁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方才祁钊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那是很淡定,看上去非常冷静的一个表情。
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般。
然而祁钊没有说:“会。”而是说:“行。”
岑康宁揣摩着这两个字的区别,温度再度上涌,皮肤逐渐变得绯红,从耳根子,一直红到了眼底。
他开始嘀嘀咕咕,碎碎念:“什么叫行?”
“说行好像是我们已经约好了一样,明明我只是问会不会,没问行不行。”
“不行当然也可以。”
转而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是关于上回被自己拒绝的新合同。
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周了,岑康宁拒绝过以后就没多想,可今天忽然这么一个“行”字却让岑康宁猛然想到:
会不会,其实祁钊一直还没放弃?
岑康宁想到这个可能,呼吸一下子停滞般。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很快速地跳动,带来一阵接一阵的心悸。
那是冲动。
也是某种讯息。
—
十点二十分。
祁钊总算按时下班。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结果竟然还能跟平时一样准时下班,祁钊把它归功于在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等待自己的岑康宁。
虽然,等祁钊回办公室的时候。
他已经东倒西歪,躺倒在沙发上。
“怎么不去床上睡?”
祁钊刚一回来,岑康宁就醒了,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整张脸上都写着困倦。
岑康宁揉揉眼睛,说:“我就想简单眯一会儿,躺床上万一睡着了怎么办?”
“睡着了就睡。”
祁钊道。
又补充说明:“我这里有被子,也有枕头。”
岑康宁摇头拒绝:“不要,我想回去。”
且不说学校里的床睡着肯定不舒服,岑康宁一想到明天一大早自己要从祁钊办公室里衣冠不整的走出去就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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