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周
“就是我月底生日会,他们正在做计划,我想着来问问你,想不想玩什么?”
“不想。”太子冷冷答道。
又考虑到是唯一弟弟的生日,用仅剩的耐心添了一句,“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
“哦。”崇明尚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一双绯红眸子却偷偷围着beta打转。
论坛里说beta高烧,看不出来啊?
就是脸色有点苍白?嘴唇有点红?
刚才太子哥哥对他的态度很正常,说明这个beta还没来得及告状。
崇明尚假装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暗暗松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安静侍奉的beta突然开口,恭敬地喊。
“太子。”
??
要告状了?
崇明尚眉心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坐直,又恶狠狠瞪着beta。
想死吗?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告状。
而beta恍若未觉,顶着恶犬几乎要灼烧的目光,从领带木架上五颜六色的领带里,抽下一条勃艮第红色的领带,面露询问之色。
“嗯。”太子淡淡点头。
接着,beta素白的手指灵活穿梭,为太子戴上颜色深沉又神秘的领带。
整个过程一如往常,没有多余的声音和眼神。
呼。
不是告状。
崇明尚又松口气,心虚地后背靠回沙发。
之前有一次他做得有点过了,把一个倒霉的beta吓出了毛病,害得太子哥哥被弹劾了。
太子哥哥生气,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抽了十几鞭。
崇明尚忍不住摸了摸脖颈,好像还能回忆起被鞭子抽过的火辣辣痛感。
“我下午要去开会,你确定没事和我说吗?”太子轻轻扫了眼沙发上明显心神不宁的弟弟,问道。
“没什么要说的。”崇明尚底气不足道。
“嗯。”太子还有重要会议开,没时间和不对劲的弟弟纠缠,只是在护卫簇拥着离开时,淡淡地留下一句。
“别惹祸。”
他说得极轻极淡,好像只是临出门时一句无心的嘱咐,但却吓得崇明尚猛地坐直。
真好玩。
年昭静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戏。
横行霸道的,不可一世的恶犬,原来在哥哥面前,就像被拴上绳子的小狗,又怂又乖。
主人一走了,他又凶相毕露。
“喂,你这家伙发烧了吗?”崇明尚缓缓地抬头,绯红色的瞳孔暴躁又冶艳,锁定着beta。
年昭还没回答,崇明尚就不耐烦地直接起身。
几步上前,一手狠狠拽住年昭的手腕,另一手摸上年昭的额头。
好烫。
和年昭表现出来的若无其事不同,脑袋都要烫得冒烟了!
“......你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崇明尚都震惊了,这温度可以烧得昏厥了吧。
但年昭居然有条有理地伺候完太子,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
“没问题。”beta抬起眼,面上是一贯的认真平静,“要伺候太子,我肯定不能倒下。”
下一秒,站得笔直的身体,直板板地往后倒去。
???
什么鬼?
“靠,装什么?”怕beta摔坏脑子,以后不能伺候太子,崇明尚只好咬牙接住倒下的beta,一把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医务大楼去。
***
药水顺着细细透明的管子,一滴滴匀速滴落。
病床上,年昭面色苍白地躺着,静静望着药水,难得的流露出几分脆弱。
倒是比平时一副正经的死书呆子模样看着更顺眼。
崇明尚不耐烦的问医生,“没问题吧?死不了吧?脑子不会坏吧?”
“额,”医生被吓到,战战兢兢回答,“明尚少爷,高烧已经退了,再修养两天就好了。”
“至于脑袋,应该没坏。”
医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上午崇明尚着急地抱着昏厥的人,在大楼里大喊快抢救,现在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那就行。”能继续伺候太子哥哥就行。
崇明尚随意点头,出了病房。
他现在要去整顿那些王八羔子,居然敢以他F4的名义在学院里搞事。
年昭还是木然地望着输液管,没有什么反应,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哎。”医生无声叹气。
他在这所贵族学院里待了几年,见过不少这样的学生。
特别是太子入学后,就有不少beta助手成为众矢之的,可怜又凄惨地住进病房。
“好好休息。”医生留下一句,轻轻关上门。
没多久,病房的门又被轻轻推开。
是前来探望的舍友。
“年昭,你好点了吗?”舍友没见过这么豪华的病房,缩手缩脚地坐在一旁真皮沙发上,关心道。
“嗯,不用担心。”年昭静静转过头来。
刚才脸上的柔弱迷茫一扫而空,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勾起,笑容狡黠,“好了,快告诉我,外面情况怎么样?”
“情况就是,”舍友缩着肩膀,小声道,“大乱。”
***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刺猬头惨叫,被一个满身肌肉的alpha猛地从课桌后面揪出来。
本来正在讲课的老师看见F4气势汹汹带着一批人,很有眼色地抱着讲义溜之大吉。
教室里一帮天之骄子的alpha们也缩在角落,像鹌鹑一样不敢动弹。
一时间静得可怕,只有刺猬头被肌肉alpha拖行在地面的恐怖声音。
啪。
刺猬头像一只死狗,被狠狠扔在讲台下面。
讲台上,崇明尚斜坐在黑木讲桌上,长得过分的腿闲闲地支在地上,一双绯红眸子因为怒意而燃烧,烧得几乎流淌出几分邪气。
“胆子够大的啊,敢扯我的大旗,去欺负我哥的助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不是的,对不起。”刺猬头痛哭流涕。
四周还跪了一圈面如土色的alpha们,都是游泳社的成员,一个都没跑掉。
不,还是有个人跑掉了,始作俑者!
“是有人逼我做的,是宋毓...呜呜呜呜”刺猬头还没告发完,崇明尚随意的一挥手。
肌肉alpha上前,牢牢捂住刺猬头的嘴巴。
“OK,把他们带到医务室门外。”崇明尚起身,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又漫不经心地站定,在教室门口处回头,随意的嘱咐一句。
“对了,惨叫声要大点。”
下一秒,游泳社的人被拖拽着往医务室去。
天台的风吹得肆意,崇明尚倚着栏杆,一脸不在意的等对方接通,在对方“喂”了一声后,又咬牙切齿道。
“成美都,我给你面子,没当众收拾你那个蠢货表弟。”
“要是再让我看见他,你就死定了。”
“好。”磁性又醇厚的嗓音通过手机传来,对面的成美都笑着应下,“我向你保证,他会彻底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
来了。
年昭若有所觉地望过去。
本来空旷安静的病房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推搡着。
下一秒,拳拳到肉的一声声闷哼和惨叫声不绝,凄厉又可怖。
舍友垫脚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外张望,然后又吓得躲到年昭的病床后面。
“年昭,是那些欺负你的人,被F4的人揍了。”
“嗯。”年昭一脸淡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年昭从下城区拉圾街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点开学院论坛,罕见的一潭死水。
没有人敢讨论,没有人敢提及之前的连载匿名帖为什么被一夜清空,也没有人敢讨论为什么游泳社被F4团灭,大家都诡异地保持了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