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白木
“不、”
江晚楼有意曲解:“不喜欢吗?”
“不是的。”
“那年年宝宝说‘不’是什么意思?”
“……”
郁萧年想说“别咬”,却又怕江晚楼真的离开,只能撑着江晚楼的肩膀,一动不敢动。
喉结被牙齿厮磨地感觉并不好受,他仿佛被猛兽视作捕猎对象,随时都有可能被咬开脖子,衔着后颈拖拽会巢穴。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年年宝宝?”江晚楼松了嘴,审视着alpha脖颈处的牙印,不给任何喘息机会地追问,“回答我呀,年年宝宝。”
郁萧年搭在江晚楼肩上的手指扣紧,掐进了江晚楼的肉里,只是无论是江晚楼还是郁萧年都没空在意这点无关紧要的疼痛。
“……喜、喜欢的。”
那些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称呼,从江晚楼口中说出来,他就是止不住地欢喜。
“很想做?”江晚楼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温柔,他又咬了咬郁萧年的喉结,但这次咬得很轻,离开前还用舌头仔细地舔过。
自暴自弃般,郁萧年用手背遮住了眼睛,闷闷地回答:“……嗯。”
“我也很想。”江晚楼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欲望,他拨开了郁萧年遮挡住眼睛地手,“可是这里没有东西。”
“……”
郁萧年盯着beta漂亮地眼睛,有点失望。
太明显了。
失望的年年宝宝。
江晚楼没忍住,亲了亲郁萧年的唇角:“都怪年年宝宝。”
“好紧、好涩。”他一本正经地抱怨,望着过度震惊而陷入一片空茫地alpha,浅笑着补刀,“每次都被缠得很紧。”
“你在说什么!”郁萧年几乎是从座椅上直接弹起来,他猛地伸手,用力捂住口无遮拦地beta的嘴,厉声警告:“闭嘴。”
江晚楼没有反抗,只是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神色无辜,仿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不就不,你犯不上说这种话——”
郁萧年的愤慨没能全部发泄出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手心传来的温热潮湿又柔软地触感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地地步,既不敢松手,又不敢不松手。
郁萧年如坐针毡,紧绷地小腿抖了下,正好碰到鼓鼓囊囊的地方。
他低头看,beta跪坐在地毯上,晦暗不明地灯光让他的下半身都被阴影笼罩着,使得那样鲜明地反应也变得不明显起来。
微妙地,郁萧年生出了诡异的满足。
爱与欲本来就无法切割,江晚楼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让郁萧年觉得自己对江晚楼也有很大的吸引力。
心理上得到足够的满足,生理的需求反而显得没那么强烈。郁萧年慢慢放松,在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从容。
“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见,”他堵住了江晚楼发表意见的嘴,没给江晚楼曲解或者诡辩地机会,“都这个点了,我们上去睡觉吧?”
江晚楼:“……”
他抬了抬眼,盛着细碎光亮的黑眸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控诉。
在车内有遮掩,当然不明显,但要这么出去,即便没人看见,也太破羞耻了。
“怎么了?”郁萧年扬眉吐气,眉眼间都藏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不是楼楼宝宝说要上去的吗?”
“……”
江晚楼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只有自己也被冠上那样粘腻的称呼,还被爱人一本正经地交出来后,才明白到底有多羞耻。
他愤愤地咬了下郁萧年的手心,还没见血,又柔柔地吻了吻。
轻柔地吻让手心泛起阵阵轻微的痒意,郁萧年耳根发烫,松开了手。他撇头看向窗外:“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
江晚楼没说话,抬眸间,能清楚地看见他留在alpha喉结上的牙印,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去咬,这会儿痕迹明显淡了不少。
江晚楼不太喜欢。
于是他倾身上前,又咬了一口。
“呃——”
郁萧年低低地抽了口气,喉结那样的部位被人这样用力咬着,带来强烈地窒息与未知的恐惧,但他没挣扎,任由beta逞凶。
江晚楼最后还是没舍得咬破皮,他缓慢地推开,眼里还残存着近乎于野兽地凶性。
他的声音很哑:“你先上去,我等会就来。”
第63章 我保证
郁萧年垂着眸,没说话。
无声总有很多种释义,江晚楼无奈:“年年,你在这儿,它没法下去。”
这个“它”说的含糊,郁萧年却不可能不懂,只是他固执己见,并不退步:“我帮你。”
“年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江晚楼碰了碰郁萧年的脸,“你帮我又要折腾多久?”
“再耽搁天都要亮了。”
“……”
江晚楼从来不知道郁萧年还有这样任性又孩子气的时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年年,我们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
比起楚临说的京都里潜在的敌人,江晚楼更害怕的是不怕死地暴徒。
无论有再多的学识、权力与财富,也都只有一条命而已。
郁家、望柯,的确是国内顶尖的存在,但这里是海市,不是京都,天高皇帝远,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江晚楼承认自己的胆小,他赌不起。
沉默里的对峙最难熬,眼神交错,也像是一场不见硝烟的厮杀,久久难分出胜负。
江晚楼的情绪并不明显,可郁萧年知道,对beta而言,做下的决定鲜少会有转圜的余地。
“江晚楼,你有好多秘密。”
郁萧年松了手,向后倒,被柔软的靠背接住。江晚楼仍旧坐在地毯上,不对等的姿势让他失去了窥探alpha神情的能力,但他还是从郁萧年身上感受到了并不浅淡的颓然与落寞。
江晚楼心脏紧了紧,但他什么都没说,在沉默中默认。
但郁萧年没有去挖掘那些秘密,而是问:“你会上来的,对吧?”
“当然。”
“会等很久吗?”
“……”
江晚楼抚摸着alpha因仰头而变得更加凸出的喉结,用一种非常深而复杂的情绪凝着他:“不会。”
“我保证。”
江晚楼从不许诺。
他早知道人力渺小,给出去的诺言即便付出十二分的真心与努力,却也未必会完成。
但他面对的是郁萧年。
所以他也想赌一把顺遂幸福。
“我等你。”
从始至终,郁萧年的目光都没在落在江晚楼的身上,他理了理衣服下摆,推开车门下去。
他没有拨开江晚楼的手,江晚楼也没有在指尖彻底失去触碰时挽留。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江晚楼隔着黑蒙蒙的车窗看着郁萧年走远、再走远,变成模糊不清的影子,最终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车内暖气充足,江晚楼无端觉得冷。
像每寸骨血都逐渐冷了下来,带来彻骨的寒意。
江晚楼闭了闭眼,敛起了矛盾又有些矫情的多余情绪。
他向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下也不例外,不过几个呼吸,就再无异常。
江晚楼从角落里摸出林海让人准备好的手机,点亮了,凭着记忆拨出了很久没有通话过的电话。
默认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通话却始终没有被接通,江晚楼并不急切,沉默地等待着。
直到最后一秒——
“喂?”
江晚楼的心放了下去:“妈妈。”
“小楼?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呀?”晏闻婉心里清楚,自家孩子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绝不是话家常的,但身为母亲,向来尊重孩子的自尊心,在江晚楼说出来之前,她并不会刨根问底地追问。
江晚楼轻声问:“您和爸爸身体还好吗?最近工作忙吗?”
“还是老样子,前阵子倒有点小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晏闻婉没瞒着孩子,轻轻笑道,“不过顺利的话,今年过年,我和爸爸就能回来陪你啦。”
像经年累月在外打工的父母哄留守儿童的话。
江晚楼小时候没少听过,长大成人后,也没失去这点殊荣。
“我想……请您帮帮我。”
寻求帮助、索要父母的荫蔽,这样的话对于长大后的孩子总是有些难说出口的,毕竟越是再亲近的人勉强,越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与弱小。
江晚楼也不例外。
晏闻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有段时间没有和孩子聊过天了,保密的项目搭建到了末端,尽管她和江许望在这里具有一定的特权,能够自由地联系直系亲属,她和江许望也谨慎地没有拨通任何一次江晚楼的电话。
她的孩子一直都是很懂事、很懂事的孩子,最难熬、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也没有向她和父亲求过救。
但现在他在向她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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