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白木
江晚楼凉凉一笑,极具有侵略性的视线落在郁萧年身上,从头到脚,叫他头皮发麻。
“不要……这么叫我。”
“嗯?”江晚楼随口应了一声,他睁开眼后没怎么动,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没半点遮掩地落在alpha的小腿肚子上。
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还是故意装听不见,他异常关切:“郁总,你的腿肚子在颤,万一摔倒在我家浴室了怎么办。”
郁萧年:“……”
“年年。”
江晚楼看见了郁萧年脸上不高兴,他从床上下来,也不穿衣服,赤着脚走到郁萧年身边。
“你在勾引我吗?”
江晚楼在情事上算不得温柔,更遑论他昨晚喝醉了酒,失去的惶恐与强烈的占有欲挤占了大脑,什么分寸、照顾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以致于郁萧年看起来仿佛受过什么酷刑般,浑身斑驳痕迹。
郁萧年的视线略有些偏移,他看见了江晚楼颈侧残留的血迹,经过一夜,凝成暗红色的固体。
被折腾的失神的alpha早失去了标记后安抚爱人的能力,只知道无措的松开嘴,任由鲜血从后颈咬破的伤口处流出。
郁萧年又觉得藏在口腔深处的犬牙在隐隐发痒,他轻轻磨了下牙,心想: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
最后郁萧年也没能抗住美色的诱惑,跟着江晚楼一起进了浴室。
“……我自己来、江晚楼!”
“嗯?”
“别……”
“要好好清理才行啊,年年。”
“不……呃!”
“年年。”
江晚楼吻了吻失神的alpha,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我最喜欢你了。”
“你……我……”
手掌下的躯体一点点失去抵抗的力气,江晚楼仍旧笑得清浅,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反而因为郁萧年的不再反抗而变本加厉。
热衷于操纵人心的人,更会洞察人性。
过去,江晚楼享受着郁萧年的惴惴不安,引诱着他,让他在时刻可能失去种高度紧张,不自觉加深情感。
但如今……
江晚楼想,他要同郁萧年说很多遍爱,要让郁萧年沉溺在这份无时无刻存在的喜欢里,要让郁萧年完全的信任、依赖他,永远无法离开他。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喜欢”、“爱”,都是江晚楼精心为郁萧年编织的牢笼。
……
洗漱完出房间时,两人才发现已经是早晨了,他们竟然就这样在卧室里放纵了两天。
江晚楼看着满地的狼藉,罕见的生出了点不好意思,他把郁萧年放在沙发上,从角落里捡起手机,试了试,还没关机。
“想吃什么?”
被这么一提醒,郁萧年的确觉得有点饿了,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公寓,说:“都可以。”
“附近有家苏菜,我让他们送上来。”
“嗯。”
江晚楼点好了餐,垂着眸,又转到另一个平台上点了点东西送上门。他刚丢开手机,就正好看见郁萧年捡起了件被扔过头、掉在了地上的外套。
他俯身,从郁萧年手中抽走了那件外套:“别动。”
江晚楼的表情很淡,吻却很用力。郁萧年被摁在沙发上,唇被咬得有点痛。
“好好坐着。”
江晚楼说完,转身去收拾客厅里的狼藉。他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很烫,无时无刻地跟着他,像看犯人一样。
但郁萧年或许也不会知道,他坐着的那个位置刚刚好,是站在客厅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直接或通过玻璃柜、窗户反光间接看清楚。
饭到的很快,江晚楼在门口拿到了东西,慢条斯理地一一摆放在饭桌上,他没回头,却在郁萧年准备动的前一秒开口。
“别动,年年。”他拿出了保温包装里的最后一个陶瓷汤盅,不紧不慢地补上余下的话,“年年会听话的,对不对?”
“……”
郁萧年张了张嘴,心鼓大震,手攥得很紧。
除了情动时候,他的脸上素来很少有太多的表情,但此刻,一张脸,连带着脖颈都被染上了霞色。
艳丽的非比寻常。
居家的江晚楼和在外面的很不一样,宽松休闲的中领毛衣恰恰好箍在喉结处,犹抱琵琶半遮面,欲盖弥彰,勾得人想动手扯下来。
为了方便打扫卫生,袖子被卷了上去,露出的小臂曲线优美,薄薄的皮肉藏不住微微凸起的青筋,配上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令人格外心动。
郁萧年恍惚间,江晚楼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仍旧是和……那天差不多的姿势,抱小孩子似的,把他抱了起来。
“……”
“我不是小孩子。”
江晚楼吻了吻郁萧年的耳垂:“我是会和小孩子上床的变态吗?”
“……”
单身公寓不算大,从客厅到饭厅也没几步,江晚楼把人放在垫好软垫的椅子上,才跟着坐到他身侧。
尽管他否认了“郁萧年是小孩子”这件事,但无论是盛饭、递筷子,还是夹菜,都给郁萧年一种强烈的被当作不能自理的宝宝看待的错觉。
纸巾又一次擦过唇角,郁萧年忍无可忍:“江晚楼,我是你过家家的工具吗?”
“年年怎么会这么想?”江晚楼一边否认,一边盛好了汤,放在他的手侧,“有点烫,再等两分钟喝。”
饭厅的光冷白,洒在江晚楼身上,却抹不去他眼尾眉梢的温柔。
“我能自己吃饭。”郁萧年不论有多迟钝,也察觉到了江晚楼的不同寻常,他微微皱眉,却又在望进江晚楼的眼里时,软了口吻:“你自己都没怎么吃”
“在家陪我吃饭的人很少。”江晚楼说,“我很开心。”
郁萧年一怔,眼里带了些慌张与不知所措。
“父母都很忙,有时候三两年都见不到一次,小时候都不好意思要陪伴,长大之后就更不好意思了。”
郁萧年记得,江许望和晏闻婉过去就很忙,前几年升了职,自然只会越来越忙大,但是……
他敏锐地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来不及细想,就听见beta带了点自嘲的声音:“是不是有点矫情?”
“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吃个饭还要人陪。”
郁萧年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握住江晚楼的手:“我陪你。”
“一直吗?”
那点不对劲更强烈了,但他选择了忽视,点头应下:“嗯。”
“那可以结婚吗?”
“……”
江晚楼笑意盈盈地看着完全呆住的郁萧年,不紧不慢地拿出戒指盒。
于是,郁萧年的神情更震惊了。
戒指……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江晚楼没有打开,紧紧握在手心里,没有要给出的意思,他说:“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多考虑一段时间也很正常。”
“……我、”
郁萧年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过分,破碎的声音几乎无法拼凑出正确的话语。
“不着急。”
江晚楼放下了戒指盒,仍旧笑,但眉宇间浅淡的失落并没藏好。
也许是故意的。
极度震惊下,大脑反而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郁萧年不是不知道,beta呈现在他眼里的情绪,至少有八分是刻意表演。
可是那又怎么了呢?
江晚楼的所有表演,刻意流露的情绪,本身便是一种情绪的表达。
“可以着急。”郁萧年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得有点快,快到他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完整的把这几个简单的字词说出口。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可以着急。”
“因为我也很着急。”
郁萧年的眼睛很亮,也很烫,照在江晚楼的心上,烫的他整个胸口都跟着生出了热意。
他突然开始有些懊悔。
懊悔眼下的场景太过简陋,懊悔买来的戒指不够独特。
郁萧年没有错过那丝一闪而过的懊悔,他不自觉地抓紧了筷子:“后悔了吗?”
“……”
江晚楼很慢、很轻地舒出一口气,戒指盒被打开,简单的素圈戒指,低调而普通。
他被冲昏了头,只想着套牢,确定所有权。
江晚楼一点点收敛了笑意,认真、严肃:“郁萧年,要和我结婚吗?”
郁萧年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没有立刻点头应下,他深深地凝着江晚楼的双眼。
“和我结婚的话,离婚很困难。”
江晚楼睫毛颤了颤,反问:“……你想离婚?”
“我在提醒你。”
江许望和晏闻婉的身份的确特殊,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郁萧年不愿意,即便江晚楼有再多的手段也不可能轻易摆脱他。
“那我也提醒你。”江晚楼温柔却不容反抗地握住了郁萧年的手,他一点点的把戒指往无名指上套。
是他洗漱时丈量的尺寸,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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