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粥烧酒
主要是和陆阳帆在一起后,江景舟的睡眠状况变好,现在重新失眠,脸上的黑眼圈就明显了。
陆阳帆愣了一下,眉毛紧锁,一瞬间气场二米八,“老婆,是不是次数太频繁了?”
“……”
江景舟耳朵红了,无奈道:“你能别问的那么直接么?”
“那要怎么说。”陆阳帆还是担心,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床上运动的次数?”
“……”江景舟服了,“不是,跟那个没关系。”
“那怎么困成这样。”陆阳帆皱着眉。
“没什么。”江景舟含糊道,“可能今天起太早了。”
陆阳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江景舟无奈,“别说我了,你不也有黑眼圈。”
两人对视,又同时打开挡光板上的镜子。只见两张帅气逼人的脸此时都面露憔悴,眼下青黑,一看就背着别人干了什么大事。
江景舟看着看着没忍住笑出来,“也不怪蒋哥说,谁看了都会以为咱们怎么了啊。”
陆阳帆也笑出来,“好像是哎。”
两人笑着笑着,眼睛在空中碰上,然后莫名亲在了一起。
距离下午排练还有多久,他们就在车里亲了多久。
刚刚在一起的恋人根本不知道节制,距离远了就想靠近,对视久了就想接吻。
两个人的身体疲惫,精神却持续亢奋。像在炎热的天气中,半边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另一边又放在凉水里。
燥热又凉爽,舒适又焦灼,是江景舟此时对爱情的浅显理解。
也怪不得有人骂爱情骂的痛彻心扉,又爱的死去活来。
周一下午。
江景舟预约了两年前的那家心理诊疗室。
第49章 亲吻狂魔
49
关于心理诊疗,江景舟在高二前去过一次。
那时候失眠症状比现在严重得多,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生活。文艺委员看他状态太差,给他推荐了本地一家心理诊疗室。
江景舟礼貌应下了,起初没想着去。直到连续失眠了一整周,每天断断续续只能睡一两个小时,他才终于预约了专家号,偷偷去了诊疗室。
那是一个女诊疗师,亲和力很强。
见到人她笑着打招呼,没问他为什么是一个人,而是温声询问了他的需求。
许多患者在第一次治疗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警惕心。
江景舟也是。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问题全盘托出,只说自己失眠睡不着。女诊疗师没有多问,继续和他聊着天。
江景舟话少,基本一小时的诊疗都是女诊疗师在说,天南海北,什么都说。起初江景舟只是偶尔说一句,后面来的次数多了,他主动说的话越来越长,渐渐开始尝试说自己的困惑。
“我住在我姑家,她对我很好,对我的学习没有要求,只要开心就行。”
江景舟平静地分析着,“但我学习很好,那些对别人很难的题,我只要听老师讲一遍就会。同学对我也很好,有活动经常会主动找我,包括这次诊疗师,也是我同学推荐的,还有老师,他们也是……”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很好”,女诊疗师起初仔细地听着,直到最后,打断道:“那你呢?”
江景舟愣了愣。
“什么意思?”
“那你开心么?”女诊疗师说,“或者说,他们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感到困惑,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失眠?”
江景舟乖巧地点点头。
女诊疗师笑出来,“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江景舟不明白,女诊疗师却没有多说。
心理诊疗是遵循渐进的,很多人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缺点,而是知道了缺点也无法立刻改正,久而久之更加焦虑,压力更重。到最后,能改正的问题都束手束脚,不敢行动。
女诊疗师只说你可以找找喜欢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放轻松,世界很美好。
世界美好么?
一个小时的诊疗结束,江景舟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却觉得碍眼。
后来他依旧失眠,短时间的放松不是常态,江景舟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前面的路。有时候他看着老姑为他忙上忙下的模样,甚至想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次结束后,江景舟没再继续去过,今天是两年后的再此预约,问题却截然相反。
江景舟预约的时间是下午4点,现在离到点还有半小时。他在休息室等着,刚摸出手机,后背就被人戳了一下。
江景舟转头。
一个小男孩跪在凳子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江景舟下意识朝旁边看,整个休息室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这个小男孩。
“你家长呢?”江景舟小声问。
男孩继续盯着他看,手揪着他的衣服,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江景舟突然注意到男孩脖子上的挂件,他倏地一顿,意识到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类似狗狗身上的挂件,常见用处是挂在狗狗身上,防止走失。换做人身上也是同样,主要用在老年痴呆的老人身上。
这个小孩身上有这种挂件,足以能反映出一些问题。
——这是一个残障儿童。
意识到这点,江景舟声音放的更轻,“你父母呢?怎么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小男孩不吭声,继续盯着他看。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江景舟微微低头,和他的眼睛对视,引导道,“因为不喜欢么?”
男孩立马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男孩揪着他的衣服,软声软气道:“喜欢。”
“喜欢什么?”
“眼睛。”小男孩说,突然举起手,指着他的眼睛奶里奶气道,“眼睛,漂漂!乐乐喜欢!”
江景舟笑起来,“你叫乐乐是么?”
乐乐乖巧点头,伸出手,想要抱他。
要光说外表,乐乐看上去和普通小孩无异,甚至说,比普通小孩更加精致漂亮。他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皮肤红润光滑,少不了精心呵护。
孩子面临残障,家长不可避免会伴随抑郁症和焦虑症,这几个病是连在一起的。
江景舟叹了口气,猜测他的父母来这里是接受按时治疗。
当然,能主动寻找诊疗师,已经很难得了。
因为哪怕在压力山大的当下,心理治疗仍然不是普通人的首选。大家对于这种心理诊疗保持偏见,基本都拖到严重行为才会去看。
江景舟把对方抱到腿上,乐乐在他怀里显得异常乖巧,抱着他的脖颈一动不动。
“疼。”乐乐突然道。
江景舟吓了一跳,低头,发现乐乐盯着自己锁骨处,皱着眉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疼?”江景舟赶紧问,“哪里疼?”
乐乐不说话,举起小手,指着江景舟锁骨的地方,吸了吸鼻子,露出满脸痛苦的表情。
江景舟愣神片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疼?”
乐乐点点头,“疼!”
江景舟顿时笑出来,温声解释:“我不疼,这不是伤疤,是……嗯,情侣之间会留下的东西。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总之一点都不疼。”
乐乐面露疑惑。江景舟猜是自己说的太复杂,精简道:“不疼,我不疼。”
这回乐乐听懂了,摇头,闷声道:“疼!疼!”
江景舟正要继续解释,休息室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见男孩在一个陌生人怀里,吓得脸直接白了。
“乐乐!”
江景舟赶紧松开手,让女人把乐乐抱起来。
“你吓死妈妈了!不是让你在王阿姨那里等着么?!你怎么来这里了!”女人紧紧抱着乐乐,因为紧张,额头泌出一层汗。
乐乐抱着女人的脖子,反手指着旁边,“和哥哥,玩!”
女人这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江景舟,只见对方嘴角带笑,完全没在乎她刚刚的无理。她瞬间不好意思,摸了摸口袋,“抱歉,我家小孩给您添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这里是一点心意,我今天没拿太多现金,您收着。”
说着,递过来一沓红钞票。
江景舟被这壕无人性的话惊住了,赶忙站起来拒绝,“不用的阿姨,乐乐很乖,多亏他我才没这么无聊。”
“不,请务必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女人说着,竟看着像是要哭,“我家孩子这情况我知道的,一般人都嫌烦,这点钱不多,就当照看费了。”
江景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面不改色笑了笑,“如果真要补偿的话,能知道怎么联系乐乐么?他真的很乖,我以后想找他玩。”
乐乐支起耳朵,不好意思地搓搓脸蛋,想把自己红红的脸藏起来。
女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应几秒眼睛突然红了。
“可以,当然可以,谢谢……”女人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那是张寻人启事的单子,上面印着乐乐的脸和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明明乐乐就在怀里,女人却始终把寻人启事单放在兜里,江景舟莫名有些心酸。
没再说几句,江景舟的预约时间到了,三人告别,他起身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离咨询室很近,转个弯就到,江景舟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温柔的“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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