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夂槿
可季砚礼只是视线落过去了一瞬就又收回,眸底波澜不惊,跟看一张白纸毫无分别。
许柠柚这下终于按捺不住直白问:“你…会收下吗?”
明明季砚礼看到这样的告白礼物与卡片都毫无波动,可此时听许柠柚问了这句话,他眉梢竟就微微挑了一挑。
静默片刻,季砚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出一句:“你想我收下吗?”
这话成功把许柠柚问愣了。
许柠柚想不明白季砚礼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怎样回答才合适…
毕竟要说心里话,他当然是不想的——
他现在对季砚礼可是有想法的,嗯,生理性喜欢当然也算想法!
何况他刚刚才好不容易给季砚礼下了个“不那么直”的判断,如果季砚礼转头就收了漂亮女生的花,那他这判断还能作数吗…
可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许柠柚不觉得正常室友之间,其中一方会不想让对方收漂亮女生的花。
一般都会揶揄打趣才对叭!
许柠柚自顾自思考得眉毛都皱了起来,好半晌,他才斟酌给出一个回答:“我…没什么想法,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想不想收了。”
这话讲出口,许柠柚自己都觉得像那个废话文学大赏…
而季砚礼听后也只是淡淡点了下头,应了声“知道了”,竟就转而带过了这个话题:“刚好你在这里拆头发卸妆,我回去放东西,等下我们一起过去聚餐。”
许柠柚这下顿时更愣了——
季砚礼这句“知道了”算什么意思?
他到底会不会收漂亮女生的花!
可季砚礼已经动作利落把他们两人的礼物都一同收进了一个大手提袋里,唯独留下了那捧玫瑰…
许柠柚不确定他究竟是要收下还是准备退回,正想再直接问个明白,可季砚礼就转身向更衣室的方向走了。
顿了一下,许柠柚还是咽下到嘴边的问题,转而小声讲出一句:“那个…麻烦你帮我把裙子放进洗衣机里哦。”
季砚礼脚步微顿,应了声“好”。
片刻之后,许柠柚就看着他一手一个手提袋,拎着他们的礼物还有他的裙子转身离开了。
许柠柚忍不住托着下巴小小叹了口气。
季砚礼这人真的太难看透了!
当然,如果他能知道季砚礼回到宿舍后在做什么,那一定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季砚礼确实把许柠柚的裙子带进了浴室,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放进洗衣机里。
有件事情他想做很久了。
最早或许可以追溯到第一次看许柠柚在舞台上穿裙子起。
而最近的渴望当然就在近半小时之前,在那一小方只有他和许柠柚存在的狭小隔间里。
说真的,季砚礼自己都惊异于自己这过分卓绝的忍耐力与克制力。
当时的整个过程里,季砚礼在神经过度的亢奋间,甚至已经出现了数次幻觉。
幻觉里,许柠柚早已被他抵在墙上,从里到外都尝透了。
他会舔去许柠柚流出的晶透泪珠,又更欺负得他呜咽出声。
他会扣住许柠柚那像极了天鹅的修长脖颈,咬住他毫不设防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脆弱喉结。
他会以唇作画笔,细致描摹过许柠柚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
他会亲吻许柠柚的耳垂,更贴在他耳边说尽不堪话语,惹得那对小耳朵红得像最名贵的鸽血红宝石。
他还会在许柠柚最濒临放空的瞬间恶劣锁住他的渴望,强迫他向自己求饶。
却又使坏不给他痛快,直至他们的身心都共振在同一个频率为止。
可幻觉之外,季砚礼真正所做的,也当真只有为许柠柚“服务”而已。
充其量只是稍微坏心眼,多讲了两句无伤大雅的“问候”罢了。
不过饶是这样,许柠柚看起来竟就已经像被欺负坏了一样。
当时过程之中的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电影慢镜头回放一般,一帧帧一幕幕在季砚礼脑海中划过,最后清晰定格在了许柠柚灵魂放空的那一秒——
一张小脸满是剔透泪珠,脸颊与鼻尖都红得仿佛诱人可口的莓果。
唇瓣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血丝从唇角渗出来,有种近乎凌–虐般的美。
纤细脖颈绷到了极致,看起来是那般脆弱而不盈一握。
单薄肩背都在发颤,骨骼清晰的背脊弓起的弧度漂亮得晃眼。
那正是许柠柚陷在情欲之中的模样。
而这副模样是自己施予他的,因自己而生,也唯有自己能够看到。
这个念头再度涌上脑海的瞬间,季砚礼就再一次被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
他大手攥紧了许柠柚的纱裙裙摆,又缓缓放松。
片刻后,季砚礼终于拾起原本放在一旁的领带——
探手下去,将那条覆过自己的眼睛,亦覆过许柠柚的眼眸,更沾染满了许柠柚泪水的领带,绑在了自己的…底部。
视觉冲击与心理满足甚至要强过了身体的本身触感。
全身血液都愈发往那一处激涌,季砚礼缓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脑海内再度浮现出了过程的最后——
不甚明亮而又过分逼仄的空间里,原本雪白无瑕的裙摆变得堆叠凌乱。
布料之下,许柠柚莹白长腿微微发着颤,细微颤栗好似杯中牛奶轻晃。
于是无可避免晃洒出了些许,就顺着那流畅的腿部线条蜿蜒流淌。
湿滑黏稠。
泼墨一般,仿若玷污了最名贵的画作。
季砚礼眉心重重跳了一跳。
他终于将心底苦苦忍耐许久的妄念付诸了实践——
攥过许柠柚的纱裙裙摆覆在脸上,埋头餮足深深吸了一口。
一瞬停顿,又终是再难克制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尚且残留在裙摆上的,未来及洗去的浊液。
季砚礼从未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清晰意识到——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个口,就再也藏不住了。
第25章
从许柠柚问他会不会收下别人送的花, 可他却不答反问“你想我收下吗?”的时候,就藏不住了。
从在那狭小更衣室里,他的渴望终究战胜理智, 用领带蒙住许柠柚的眼睛为他解决时起, 就藏不住了。
或许还要更早一些——
从他选择推开那扇门, 挤身进那狭小空间的那一刻起,一些他长久以来竭力恪守着的, 无形却又不可逾越的界线, 就变得不甚明晰起来。
季砚礼埋头在纱裙裙摆中, 自嘲却又无可奈何扯唇——
原来他的渴望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更深, 更浓,更不知满足。
他以前只想要每天能够在校园里远远看许柠柚一眼就好,其余所有不堪渴望都仅仅停留在他一个个荒唐的梦境里,甚至仅仅是和许柠柚成为室友这件事情本身, 都是他根本没想过的奢望。
可现在…
现在, 季砚礼攥着裙摆的手指愈发收紧, 甚至手背又都绷出了明显青筋,好似借由这个动作在攥紧什么。
他清楚意识到, 自己竟然已经开始难以自控浮现出一丝丝幻想。
幻想许柠柚,对他也有那么极其些微的,勉强能够称之为好感的兴趣。
如若如此…
如若如此,他大抵真的再难像之前那样恪守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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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柠柚拆假发连带卸妆,一共只用了堪堪十分钟,毕竟他从小演出到大, 早已经对这一套流程格外熟悉了。
可之后却足足又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季砚礼从宿舍回来。
季砚礼竟然已经换了套衣服。
内搭依然是衬衣长裤,可外面竟穿了件许柠柚之前没见过的深灰色长款风衣——
很长甚至垂至小腿, 可却因这人过高的身高与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不但分毫不显得累赘,反而愈将他衬得身姿挺拨,甚至罕见显出两分他面对许柠柚时一贯温和绅士之外的,潇洒恣意味道。
毫不意外,成功又把许柠柚看愣了神。
许柠柚这副怔愣模样其实是很明显的——
目光定在季砚礼身上撕不开,眸底微微发亮,耳尖隐约泛红…
只是以前季砚礼从不曾,或者说不敢多想罢了。
可现在再看到许柠柚这副模样,季砚礼唇角就极其隐蔽,难以自控微微一勾。
片刻之后,他才假意轻咳一声,语气自然开口:“抱歉,是不是等久了?我回去冲了个澡。”
许柠柚倏然回神,急忙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才卸完妆没多久。”
对于才帮自己那什么过的香香饭,许柠柚那当然是大大包容的。
可季砚礼看起来倒像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他又愈压下嗓音,将姿态好像敛得极低:“如果和他们聚餐结束后时间还早,我再请你吃些别的当作赔罪,可以吗?”
许柠柚又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何况他们聚餐地方是家烧烤,自己本就不能吃多少。
见他点了头,季砚礼才温声道:“走了,再不过去他们可能真的已经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