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老公竟是校草室友! 第74章

作者:夂槿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仅仅是查许柠柚和季砚礼的家庭情况,他就已经查了整整一周。

可也不过是查到了些许似是而非的东西,用来添油加醋诋毁季砚礼倒是够了,可也仅此而已了, 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所谓实锤。

但原本仅是查到了这些东西, 秦赫都自以为绝对能拿捏许柠柚, 靠的就是趁许柠柚和季砚礼先前毫无防备,出其不意。

可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他原本的预料。

季砚礼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即便季砚礼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给许柠柚发了威胁信息, 可到现在也不过最多四十分钟而已。

四十分钟,查到这种程度,即便季砚礼背靠沈誉,那也绝对是天方夜谭。

除非…

除非季砚礼根本就不是才开始的。

他可能查得更早,查得更细…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秦赫就再也忍不住毫不顾形象呜咽起来。

他想说话, 想求饶,可却根本讲不出一个字。

而很显然,季砚礼从始至终冷眼睨着他, 眸里不见半分波动,当然更毫无要给他取下口枷的意思。

秦赫被逼得毫无他法,不得不一咬牙就要以头抢地给季砚礼磕头。

不过弯下了身去,秦赫又忽然想到什么,转而膝盖蹭在地上挪了挪方向,朝向了季砚礼身边站着的许柠柚。

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想要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觉得许柠柚会比季砚礼心软,而季砚礼又明显非常在意许柠柚。

所以求许柠柚比求季砚礼有用。

因此秦赫往下磕头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就像慢镜头回放一样,心里竟还期许着半途会被许柠柚心软拦下。

但他实在大错特错了。

即便是慢镜头回放,他也确实一连结实磕了三个头,磕得本就被许柠柚踢过的额头更已经彻底红肿起来痛得要命,却也没等到许柠柚半分心软。

反而听许柠柚语声极其嫌恶般讲出一句:“死变态,你活该!”

秦赫终于磕不下去了,更陡然自心底生出一种被逼到极限而反弹式的戾气——

这究竟是凭什么?!

凭什么季砚礼相貌也没比他帅过太多,家世更不会比他好,甚至能送自己亲爸去坐牢,还同样有不为普通人所接受的那方面癖好…

凭什么许柠柚对待季砚礼和他的态度,就是如此天壤之别!

秦赫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了许柠柚。

仿佛恨不能用尽手段将许柠柚磋磨。

他目光里的戾气实在太重,许柠柚被惊了一跳,下意识又往季砚礼身边靠了靠。

他这个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很显然更激怒了此时秦赫,秦赫嘴里不断发出好像愤恨至极的呜咽,被束缚在身后的两只手臂更用力挣动起来。

可他也不过是无能狂怒而已。

他既挣不开口枷,也更挣不开手铐。

就连用这样满怀恨意的眼神再多看许柠柚一秒,季砚礼都没再给他机会——

原本还没有真正施以太大力道,只是卡在秦赫脖颈的那只大手在陡然之间添了力道,季砚礼手背青筋都因用力而格外凸显,秦赫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因憋气而在瞬时间就泛起了不正常的涨红。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季砚礼用身体完全阻挡住了秦赫再想看向许柠柚的目光,他每个字都冰冷得有如实质,像一把把冰箭穿破喉咙定住秦赫,“永远从柠柚面前消失,否则,我保证你再一次见到你父亲,就会是在监狱里。”

比起秦赫先前的威胁,很显然,现在季砚礼给出的威胁才当真能够叫做威压。

身体上的缺氧与心理上的惊恐一同攀至最高点,有一瞬间秦赫甚至真的体会到了濒死的感觉,不,准确来说,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但就在下一秒,卡在他脖颈重若千斤的力道却又霎时消失了。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秦赫已经全身瘫软趴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剧烈咳嗽起来。

等又过了片刻,勉强回拢些微神智的秦赫喘息着抬头,只看到了许柠柚和季砚礼并肩离开的背影——

秦赫隐约回想起来,刚刚在那最后关头,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就这样被季砚礼掐死的瞬间,好像是许柠柚忽然伸出手,手掌覆上了季砚礼原本发狠掐着他脖颈的手。

许柠柚的动作明明那么轻,可季砚礼却在一秒之后就陡然松开了手。

就像是被下了什么不可违抗的指令一样。

秦赫忽然喘息着疯笑起来,喉咙里溢出古怪的嗬嗬声——

季砚礼也并没有赢过他。

秦赫在心里嗤嘲,很难说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已经彻底心理扭曲,他愤恨不已想,季砚礼在给许柠柚当狗,这又算什么“赢”?

当然,他的想法已经根本无人会在意了。

返回学校的出租车后座,空气安静得近乎凝滞。

季砚礼垂着眼,眸底神色晦暗难明,他下颌轮廓咬合得极紧,全身肌肉都同样绷得极紧。

好像在竭力克制什么快要濒临极限的情绪一样。

许柠柚担忧看着他,片刻之后,他就又忽然再次伸出手,手掌轻轻覆上了季砚礼的手背——

就像刚刚在那个隐约生出惧意的时刻,做过的一样。

下一秒,季砚礼就忽然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对一瞬,季砚礼薄唇微张开了口:“柠柚,对不起,又吓到你了。”

他此时嗓音格外沉哑,好像过于浓烈的情感让喉咙都变得滞涩起来。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季砚礼知道自己是真的濒临失控。

所有理智都消退干净,只被纯粹的怒意占据了头脑——

憎恨秦赫,却更憎恨自己。

是他不够谨慎,不够防备,这两日过于沉沦在许柠柚赐予他的,前所未有过的甜蜜之中,因此还没来及解决秦赫,反倒先被秦赫找上了门。

刚刚在咖啡厅里看着秦赫的时候,季砚礼脑海里不断一遍遍闪现出他赶到的那一秒钟——

秦赫已经握住了许柠柚脚踝的画面。

季砚礼不敢去想,如果他再晚到一分钟,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许柠柚和秦赫如果真的纯论武力值,许柠柚绝对不是秦赫对手。

能一脚将秦赫踢倒在地已经该庆幸不已。

如果他再晚一分钟…

再晚一分钟…

季砚礼甚至不敢去做这样的假设,他大脑都在因这个假设而变得越来越神经直跳涨痛难忍,手上力道也在不自觉间越收越紧。

有一瞬间那力道大得近乎真的要将秦赫活活掐死。

可也确实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而已。

因为下一秒,许柠柚的手掌就像现在这样覆了上来。

明明轻柔又绵软,可季砚礼却仿若在陡然间被套上了缰绳,再不可挣脱。

季砚礼倏然阖了阖眸,又加重语气讲了一遍:“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

对不起险些没能保护好你。

可许柠柚却摇头说:“没被吓到。”

季砚礼扯了扯唇,只当许柠柚在安慰他。

他现在是真的情绪不太正常,每根神经每颗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发泄,想要发狠将许柠柚完全侵占,好像唯有这样才能确认事情并没有变得无可挽回,确认许柠柚还好好待在他身边。

但他不能。

他不能再吓到许柠柚了。

因此忍耐克制得分外艰难,季砚礼甚至不敢回握住许柠柚的手,怕难以控制力道会把许柠柚捏痛,于是只任由自己的手指都在因过度紧绷而难以自控轻颤起来。

可下一秒,他微微发颤的手指就被许柠柚握住了。

许柠柚的力道很轻,像温水般将他轻柔包裹。

“季砚礼,”许柠柚开口叫季砚礼的名字,嗓音同样也轻柔,讲出的话却仿佛很重很沉,他语气格外认真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没有被你吓到。”

略一停顿,许柠柚又转而一字一句对季砚礼剖白自己的想法:“当时是有些害怕,但不是怕你,是怕万一秦赫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在想你要怎么办,我又要怎么办…”

抿了抿唇,许柠柚总结道:“我是在怕你会被那个垃圾毁了。”

当时季砚礼的模样是真有一瞬惊到了许柠柚——

那样眉眼间满溢着戾气的季砚礼,让许柠柚感到格外陌生,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可很快,许柠柚就又回想起来了,好像也不是太过陌生从没见过…

他见过一次。

在将近三年前的那个除夕,两人那次意外的相遇。

只不过刚刚的季砚礼看起来,好像比那时戾气更甚,整个人都更为锋利而近乎显出些许野性。

可许柠柚也只是惊而已,并不惧。

他完全不怕这样的季砚礼。

甚至隐约之间为这样的季砚礼心动不已。

可他怕万一季砚礼真的没能控制好力道,真把秦赫掐出了三长两短,秦赫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但季砚礼又该怎么办?

季砚礼一个法律专业大好前程的天之骄子,合该一直风光无限,又凭什么为了秦赫一条烂命搭上自己!

许柠柚完全没有意识到的,自己在这种时候的思维逻辑已经无限趋近于季砚礼——

重要的只有彼此。

听他这样说,季砚礼没有立刻出声回应。

只是垂眼眸光凝在他脸上,似是在判断许柠柚究竟是在说真话,亦或依然只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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