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不迟
秦起心里很乱,直觉江幸有事儿瞒着他。
经过江昭明的事情后,秦起以为江幸不会再瞒他了,可现在还是有事。
秦起想不明白,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将矛头指向了江昭明。
毕竟江昭明能找他要钱就能找江幸要。
为了让江昭明不打扰江幸,他已经每个月给了他五万,没想到他还是不满足。
秦起握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就连骨节都泛出了白色。
许久之后,他打了通电话。
没有任何寒暄,秦起直接说明:“帮我查一下江昭明的进账,我要知道他的每一笔收入来源。”
“还有,”秦起说,“盯着的人可以撤了,别惹上麻烦。”
对面人应了,秦起随即挂断电话。
江昭明回到闵城后并未老实在医院待着,也就三天,急忙出了院。
拄着拐就去小县城的某个麻将馆泡着了,甚至连他家里都没回去。
输赢秦起并不清楚,但江昭明每天都会喝点儿,身上的伤似乎也没好利索。
清明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根据跟着的人传回来的照片来看,腿已经瘸了,估摸是没好好养着的原因。
江幸一次也没问过有关江昭明的近况,秦起便也从未提过。
只是秦起发现,他越是给江昭明钱,江昭明赌的就越大。
是时候该收手了。
他倒要看看江昭明怎么由奢入简。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二十万
闵城某间麻将馆内。
江昭明嘴里叼了根烟,眉头紧皱,盯着面前的牌。
今天手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江昭明狠狠吸了口,猩红的火光在烟雾缭绕的麻将馆里明明灭灭。
“老江,到你了,快点快点,别跟你那跑了的媳妇儿似的,一巴掌打不出个屁来。”
“艹!你他妈少提她,”江昭明骂了声,抬手丢出去一张三万。
“哎~”对面人把牌推倒,“胡了。”
江昭明烦躁的又拿出一根烟,点上,把面前的麻将推进自动麻将桌里:“继续继续。”
“老江啊,你最近这手可真臭,”旁边男人按下麻将桌上的洗牌按键,“倒出去好几万了吧?”
“七八万吧,”江昭明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没几个钱,别他妈操心,老子有的是钱。”
男人嘿嘿笑了声,抬眼给对面地中海使了个眼色。
两人视线一触即分,但都贪婪非常。
自动麻将机有两副麻将换着用,每盘之间没有什么空隙。
也就偶尔闲聊几句。
闵城是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很多人都互相认识。
江昭明一进去就是五年。
基本没人不知道他被自己亲儿子送进去的事情。
如今一回来就大肆挥霍,肯定不是自己赚的。
在这个满是中年人的小县城里,没有人不想知道他的生财之道。
也没有人会错过他手里的每一笔钱。
“不行了,”江昭明把面前小抽屉里的钱拿出来甩在桌上,起身就要走,“不玩了。”
旁边男人笑着拉着他胳膊:“今天这么早走?”
江昭明一把甩开他:“不他妈全输给你们了吗?最近太晦气了,过几天再来。”
地中海突然站起来,也伸手去拉他:“再玩几把呗,你还能一直输咋的?好不容易打热,你要是现在走了那不就白输了?”
江昭明脚步顿住,明显是有些犹豫。
旁边男人趁机点火:“哎,你就让老江走吧,输怕了都。”
地中海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瘦猴也站了起来:“我也不玩了,好不容易赢一次。”
江昭明看着他打开面前的抽屉,掏出一沓票子,站着开始数。
几十秒后。
瘦猴把钱往桌上敲了敲对齐,从中间对折装进上衣里边的兜里。
两万三。
一天一夜,打麻将赢了两万三。
江昭明瞬间不想走了,那瘦猴手里的钱基本都是他的。
“哎,别走!”地中海站在瘦猴面前作势要拦,“赢了就想跑?”
旁边男人也算了下自己的钱,发现也输了,不过不像江昭明一万一万的输。
他只输了三百块。
“不行,我还输了,”旁边男人喊,“等着,我再叫个人过来。”
地中海随声附和,转头对江昭明说:“你先走吧,也累够呛,下次来哥们请你吃饭。”
这个麻将馆说白了是地中海的家,他提供场地,每次赢了的人会支付几百块场地费。
这算是他的一笔固定收入。
江昭明眼看着他们打电话叫人,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叫什么叫,老子还没起来呢,”江昭明把烟按灭,不耐烦地喊:“坐坐坐,今天老子把裤衩子都给你们扒咯。”
又是长达数小时的闹腾,麻将声混合着笑骂声。
期间地中海的女儿来过一次,一句话也不说,怯生生又已然麻木一般给暖水瓶里加满热水。
给这些所谓的叔叔们添满茶水,再在地中海的指挥下买了条烟进来。
“哎,老江,你那儿子现在在哪呢?”旁边男人又挑起了话头。
“北江呢,他妈的翅膀硬了,”江昭明骂了两声,但隐瞒了自己被儿子打了一顿的事儿,他还得留点面子,“不过也是出息了,我也不用再苦逼的到处混了。”
“啊,那是那是,”地中海笑着打开一盒烟,给江昭明递了一根,“看得出,你这次回来明显阔气了,不知道的都以为你去大城市发财了。”
江昭明动了动嘴,想说是他那变态儿子找了个有钱男人,但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索性也没再说话,只催促着瘦猴快点出牌。
屋外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
不知过了多久。
江昭明实在撑不住了,眼睛已然血红。
“艹,这次真不来了。”江昭明骂了声,拿出一个本子,“点儿真他妈背,先欠着,我五号给你们。”
这不是他第一次记账了,几人并未发难。
从麻将馆里出来,江昭明被外面的光线刺得眼泪直流,他又惯性骂了声。
一瘸一拐的往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走去。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都住在这,没有回家,家还在不在都不好说,那破房子,没人住不知道得潮成什么样。
又没钱了。
江昭明躺在旅馆床上按着手机,企图从卡里再搜刮点出来。
没想到他变态儿子的男人这么给力,他提出一个月五万都给的如此爽快。
江昭明看着卡里仅剩的四百多块。
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既然一个月五万可以,那十万是不是也可以,二十万……
江昭明心跳骤然加快,打开短信开始编辑。
但在具体金额上又犯了难,十万还是二十万?
二十万会给吗?
十万是不是又有些不够用?
近两个月酣畅淋漓的生活让他已然不把五万块放在眼里,这原本够他家两年开销的钱早已变成了他半个月或一个月的赌博支出。
尽管如此,他还坚持一个想法。
已经投入这么多了,肯定该他赢了。
只要他再有五万,再有十万……
他一定会逆风翻盘。
到时候他就能在这里买套房子,还回什么几年都没人住过的破家。
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老婆,这种日子才是他江昭明该过的。
二十万!
江昭明骤然回神,在手机上重重按下。
:要是想让我不找江幸麻烦,这个月开始,一个月给我二十万。
发完后,江昭明倏然卸了力,躺在床上闭着眼哼着曲子。
听不出的曲子,跑调的厉害,七上八下的。
但江昭明仿若未觉,哼的很是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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