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不迟
正巧这时徐必赴端着没喝完的豆浆经过,林闲卡抬手幅度太大,书侧撞到了徐必赴胳膊肘。
温热的豆浆倾斜而下,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林闲卡抹了把脸愤然起身: “卧槽!你竟然敢泼我!”
徐必赴被他喷的一脸口水,抬手挡着喊: “谁特么让你抽我麻筋!”
林闲卡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看着气的够呛,手指快要戳徐必赴脸上。
眼看事态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江幸一拍桌子伸手把林闲卡往自己身边拉了过来。
“要上课了。”江幸说,“不是故意的,先坐吧。”
徐必赴呲了呲牙不情愿地扒拉开林闲卡,坐在了江幸左手边的位置上。
此时老师恰好进来,伸着脖子看后面乱哄哄的一团,拍了拍手提示安静。
江幸刚想开口让徐必赴和林闲卡换一下,就被老师打断,他只好默默咽了回去。
不多时他就收到了林闲卡的微信消息。
林闲卡:他有病吧?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林闲卡:秦起挺聪明的啊,怎么有这么蠢的朋友?
林闲卡:哎,我真是服了,遇上这么个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傻杯。
林闲卡:很多人其实智力不正常,但生活能自理,所以被当成正常人.jpg
江幸扫了眼正要回复,就听到徐必赴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你说谁傻逼?”
林闲卡:“我说的是傻杯!杯!不认字吗?文盲!”
徐必赴冷笑:“好好好,你等着,你以后要是还能坐在江幸身边我算你厉害!”
林闲卡故意夹着嗓子说:“哦哟~我好害怕~你不会暗恋我江哥吧?”
“擦,老子是直男,徐必赴嫌弃地拍了拍袖子,声音压到最低,“你什么基佬思维?”
“你说大声点啊,秦起还不要脸缠着我江哥呢!”
“屁!秦哥那是被江幸下了蛊,卑鄙!无耻!下流!”
“……”
第一节课后,林闲卡冲回宿舍去换衣服。
来的太晚坐到最边缘的张文智和丁宇过来关心江幸的病情。
三人一齐往七教走去。
当然,秦起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旁边还有他的室友们陪同。
路上经过双星湖,江幸停下了脚步,让张文智和丁宇先去。
冬天的教室里很闷,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熏得他的头又在隐隐作痛。
江幸不想那么早进去,正好双星湖两侧都有椅子,可以坐着休息。
现在的温度还不足以让湖面结冰,江大特地养了一群鸭子和几只黑天鹅,一早出来在湖面上溜达。
江幸坐在长椅上看那两只黑天鹅互啄,追来赶去的分不清是在打架还是闹着玩。
思绪逐渐离散,和天上的云一起随风飘荡。
直到秦起在身边坐下,不知道从哪薅了根芦苇,在手里转来转去的撩拨江幸裸露在外的手背。
……他的思绪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江幸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半截芦苇,搓了搓发痒的手背,语气不善地问:“有事儿?”
秦起没说话,趁着江幸不注意的片刻握了下江幸的手。
随即,在江幸反应过来要动手的前一秒,说:“你感冒还没好透,要少吹风。”
江幸哑火了,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原本两人可以相安无事的待一会,谁知秦起又作死般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吻就是在这。”
什么?
初吻?
江幸热血上涌,压根控制不住表情,皱着一张脸扭头瞪着他。
“你能别恶心我了不?我一个直男,跟男人亲一口我得做一个月噩梦。”
秦起原本希冀的眼神随着江幸的话,逐渐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无尽落寞。
江幸说完后两人便安静了下来,上涌的气血逐渐回归原处。
不知多久秦起像是才挑中想问的词,低声问:“恶心?”
江幸愣住了,没想到他重点在这,喉结滚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嘴快。
江幸没说完就被秦起打断:“你觉得我很恶心?”
“啊?”江幸半张着嘴,顿了几秒才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尊重你的性取向,但是我真和你不是同类人。”
秦起:“我是哪类人?”
“就……同啊,”江幸喉间发痒,想咳嗽,但还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不是。”
秦起点了点头:“所以你觉得我恶心。”
“不是。”
这重点抓的!
“不恶心。”
“…你不恶心!”
第二十五章 欲迎还拒
湖中心的鸭子成队经过,硬是从两只交颈缠斗的黑天鹅中间穿过。
冷风吹着长椅边上的垂柳,只剩细枝的沙沙声。
江幸没再看秦起,低头看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在脚下的石子。
迟疑了几秒,弯腰把瓶盖大小的石子捡了起来,往湖面上丢去。
咚——
咚——
咚——
三个水漂,江幸的心脏跟着石子沉浮,最终没入湖中。
江幸拍了拍手,把拉链拉到最高,将下半张脸全部缩进去。
“走吗?”
秦起摇了摇头:“你先走,我再想想。”
语气之冷漠,态度之敷衍,让江幸既羞又恼。
这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自己又没有歧视的意思,怎么还就摆上谱了?
“想什么?”江幸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我为什么不是?”
“当然是因为你脑子有……有bug了。”
江幸本想说有病,不料秦起突然抬头。
视线相撞,他那花了十几年培养起来的高素质,一下就把有病两字替换掉了。
秦起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幸,眼角余梢都写着专注。
江幸深谙和任何人对视都不能怯场的道理,一时间竟站在原地和秦起大眼瞪小眼。
就是分不出谁算是那个小眼。
大概一分钟,江幸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眼睛酸到尝试闭合,却被主人强大的意志阻挠。
秦起眨了下眼,倏然低下头笑了出来。
“你好可爱。”秦起说,“回去吧。”
江幸皱了皱眉,和秦起拉开一人距离:“你真……”
他想说恶心,但怕秦起又突发恶疾,终究还是没再顺这一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秦起恢复记忆,就不信他到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不过,他没想到最先笑不出来的竟然是自己。
秦起坐在他旁边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连林闲卡都没再挣扎,甚至主动留出了江幸右手边的位置。
可是不知道秦起脑子在想什么,他竟然舍弃了江幸身边的风水宝座,重新投入了自己宿舍的大家庭。
江幸难得专业课还走神,他得认真分析一下秦起在湖边时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笑了难道还不等于这事儿就过了?
怎么还幼稚到分开坐?
当然分开坐也没什么,宽敞。
可林闲卡占座不算人力资源的吗?
关系明明都缓和了难道还不能一起坐?
草!
不对。
江幸被自己的心理活动惊得挺直了背,僵硬地注视着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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