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不迟
江幸想了一圈又绕回秦起的问题上。
我还能怎么了?
被你死缠烂打的都要习惯了,还问怎么了!
江幸没好气地说:“你节目上不了,我气的。”
“多离谱的事,元旦晚会容不下一个独唱?”江幸摊手,“不是我非得让你上去,是没有一个独唱,展示的机会都没有,玲花来了都得喊着曾毅才能上。”
“不生气不生气哈,”秦起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凑近尝试看清江幸的表情:“你喜欢听的话我单独唱给你听。”
不料江幸突然一个猛刹停在了原地:“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是又想亲一下?
秦起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看看你状态。”秦起说。
“这还用看?”
“看你生气到哪种程度,”秦起说,“我记得你非常生气的时候会咬嘴唇,怕你伤到。”
咬什么?
咬嘴唇?
他什么时候咬过?
不对,江幸慢慢放松。
啧,他好像真有这习惯,下唇明显多了一道凹进去的痕。
秦起记忆里怎么还有这么细节的东西?
关键还是对的!
“哪种程度?”江幸说,“炸了的程度!那个张川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搞这些形式主义,不收独唱早说啊,还强制每个班级最少报一个节目上去,傻逼。”
“谁?”
“张川希,文艺部部长。”
“哦。”秦起恍然,“我刚自动听成谁窜稀了。”
江幸看着秦起,突然笑了。
“你也挺……”江幸无声笑着摆了摆手,“不说了,我就不该给你报名,折腾一通没一件达到预期的。”
有可能是江幸为了他遭受不公而生气的状态太过迷人。
也有可能是这条小路恰好没有路灯。
还有可能是现在的情景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总之,秦起第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手像是自带导航一样。
顺着江幸指缝滑了进去,收紧。
十指相扣。
温热的掌心紧贴在一起。
心跳声足以冲昏头脑,但秦起还是很努力找了个借口。
“牵着就不冷了。”
第三十八章 帮忙治疗
江幸自打出生到现在,十九年来,在有记忆之后,没有和任何人的手紧密相贴过。
如果有那也只是打架折人腕子或者掰手腕。
在秦起碰到他的那刻,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只觉得手心被什么东西蹭了下,接着整个手被紧紧握住。
五指间的力道在逐渐收紧。
直到指间传来的痛感,江幸才回过神,思考应该给秦起打晕了发卖,还是告他骚扰同学。
“我特么不冷!”江幸甩了一下,没甩开,被握的更紧了:“你抽什么风?”
秦起没回复他的问题,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江幸不得不认真感受,在心里默默评判。
这个力道,一点也不暧昧,应该不是想牵手。
更像是有仇。
“你给我说个实话,你是不是想捏死我?”江幸说,“有本事你掐脖子啊,捏手有个屁用?”
秦起心跳的很快,和他的记忆确实不一样。
不过不一样的不是江幸的态度,也不是他自己停不下来的心跳。
而是……
手感。
记忆是没有触觉的,但此刻有,骨感、湿热、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补,秦起发现江幸的手还挺软的。
就和江幸这个人一样,明明看着锋芒毕露,但实际上非常柔软。
像是一团棉花,让人无法控制的下陷。
“大哥,你是不是聋了?”江幸伸出右手拧着身子,以一个极其费劲的角度抽了两下秦起因为低头露在外面的后脖颈,“捂得真严实,都没地儿下手。”
“我数三个数你给我松开,不然我踹死你。”
“一、二……”
“我冷,”秦起在三出来前终于开口。
江幸抽了抽手,就差手脚并用抵着秦起肩往外抽了。
“我管你冷不冷。”江幸有些不耐烦,“冷你穿衣服啊,捏人手是什么毛病,搁这给我上刑呢?”
“松了!”
虽然江幸并不是很配合,但秦起却根本不想松开。
于是,他尝试编造一个更为正经的理由。
在江幸再一次数到三之前,秦起说:“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江幸挣扎的动作立马停住,凑到秦起面前狐疑道:“什么?”
秦起对上他期待的视线,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头疼,好像又不记得了。”
江幸:“……”
“不过我记得咱们第一次牵手就是在这。”秦起说,“或许牵一会儿我就又能想起来了。”
江幸白了他一眼:“我看着很蠢?”
秦起一本正经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差点把江幸气笑了。
“好好好,”江幸说,“牵呗,我就当牵条狗。”
两人牵着手沉默着走过小路,直到路边出现了第一个路灯,秦起紧张的劲儿过了,没再给江幸上刑,终于变成了真正的牵手。
江幸察觉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还不如刚才死命捏他来的自然。
“你到底想起来没?”江幸催促。
“快了,”秦起说,“我有预感。”
江幸没忍住低骂一声:“你是不是故意借机占我便宜?”
秦起没表态,只反问道:“你想让我快点想起来吗?”
“废话。”
“嗯,那就按照我的记忆走,”秦起说,“说不好下一秒就想起来了。”
江幸扭头盯着秦起看了挺长一段时间,路灯的光包裹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烘烘的。
氛围感果然很重要。
竟然连秦起那张臭脸都能拯救回来,甚至秦起唇角还挂着笑,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平直的紧绷感。
属实有几分姿色。
教室里那种喧闹的感觉又升了上来,耳边像是有人在诵经。
江幸努力想要听清,却只听到反反复复的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师!念错人了!
江幸在自己脑子里喊破了嗓子,大师,你该去秦起脑子里念,他才是喜欢男人的那个,他喜欢的还是我!
当天晚上,江幸再次难以入眠。
坐在书桌前想两人目前到底应该算是什么关系。
为此,他还专门用幕布做了个思维导图。
没想到做到最后思维也堵了,各个分支互相矛盾,无法延伸出新的分支,也无法堂而皇之的整合在一起。
江幸熬的眼圈发黑,熬到凌晨四点。
只想起一句话。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秦起叫他吃饭?
不去。
秦起坐他旁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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