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不迟
秦起从早晨就在期待江幸来接他,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还要自己回去。
“我可以不回去吗?”秦起斟酌着说,“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这会儿正好是晚高峰,这边比较堵,打的车预估十分钟才能过来。
江幸白了他一眼:“我要去朋友家吃饭。”
言下之意是不方便。
然而秦起理解错了,他哦了一声,紧跟着又问:“是我不能认识的朋友吗?我其实也有些饿。”
江幸:“……”
*
江幸敲门的时候,林闲卡正坐在地上摆盘,听到声音立马窜了过去,倚在门边等着打个江幸个措手不及。
“江爹!”林闲卡一嗓子喊亮了楼道刚要暗下去的声控灯,“秦起是不是被你揍的爬都……爬”不起来了?
“秦、秦起?!”林闲卡当场破音。
江幸推开林闲卡,神色淡淡地侧身让身后跟着的人进门。
邢放穿了件短袖,袖口有点紧,勒着肌肉显得更加壮实。
他正端着一盘洗好的香菇和已经搓圆了的虾滑从厨房出来,只侧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江幸自给自足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顺带给秦起也找了一双。
转头对秦起说:“跟着我。”
秦起不用说也会跟着江幸,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就连面前这个咋咋呼呼能叫出他名字的人,他也完全没印象。
秦起朝林闲卡礼貌点头,换来他呵呵两声,外带抽搐的嘴角。
世界第十一大奇迹,诞生了!
江幸竟然和秦起握手言和了?
没多久所有菜齐了。
邢放落座,这才扫了眼秦起,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带人过来。”
江幸刚拿起筷子,闻言顿了下解释:“他脑子不好使,我带他来你这补补。”
“哦。”邢放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我们小幸同学交到新朋友了啊。”
江幸扫了邢放一眼。
打不过,算了算了。
他拿了双筷子递给秦起:“吃饭总会吧?要喂吗?”
秦起迟疑了。
喂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江幸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把筷子塞进他手里:“不会吃就饿着。”
林闲卡眼神一直紧盯着秦起,就连被邢放踹着去拿酒的时候都没挪开。
“他这是怎么了?”邢放看着林闲卡的背影,“显卡终于烧了?”
江幸刚涮了片嫩牛肉,呲牙咧嘴地在嘴里炒菜,试图让它降到口腔能接受的温度。
秦起环视一圈拿起一听还没开的可乐,打开递给他,低声道:“慢点吃,别烫着。”
邢放疑惑抬眼看向秦起。
这低音炮是在夹吗?
江幸这下不仅是烫的说不出话,他压根就不想说话,但怕秦起突然抽风说一句男朋友什么的,江幸还是介绍了下。
“他就是秦起。”
邢放夹菜的筷子一顿,拖长音“哦~”了声。
江幸从小学到高中一共转过四次校,频繁的环境变动让他无法持续维持朋友关系。
因此他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就连林闲卡也是大一在同一个宿舍才逐渐熟悉。
至于邢放,他是林闲卡的发小,在隔壁体大上学,江幸能认识他也是因为中间有林闲卡这道桥。
邢放当然没见过秦起,但他听江幸和林闲卡提到过。
不是能心平气和一起吃饭的关系。
“特殊原因。”面对邢放的疑惑,江幸无力再为自己辩驳,“你就当我心地善良,准备用爱感化敌人。”
邢放:“……”
第七章 我可以睡沙发
秦起安静涮着菜,时不时给江幸夹几筷子菜,但对方没吃,转手又挑出来放在他碗里。
大事不妙。
秦起警铃大作,男朋友好像一直没有消气。
他心情有些复杂,夹着藕片咔嚓咔嚓嚼。
食之无味,想不出除了喂鹦鹉争执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秦起有些郁闷,失忆让他整个人对现下接触的东西全无实感。
他知道自己或许应该给男朋友一点私人空间,但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想离开江幸。
“别吃了。”江幸突然抬手打断秦起盲目往嘴里塞藕片的动作,眼中透着不耐烦,但更多的还是无奈,“这玩意儿熟了吗?邢放刚下进去,冲了个澡就被你一筷子选中了,这么爱吃新鲜的还煮它干嘛,给你一根生啃得了。”
江幸把垃圾桶踹了过来,转了个圈在秦起身旁停下。
秦起沉默着把咬了一半的藕片丢了进去,突然意识到:“我刚才给你夹的菜也没熟吗?”
江幸白了他一眼,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在两个锅里扫荡了一圈。
“我以为你就爱吃三分熟呢,”江幸把已经堆满的碗推给秦起,“这些是熟的,闭上嘴快吃。”
林闲卡在旁边呲牙咧嘴的看着, 牙齿磕在啤酒瓶口,被雷的外焦里嫩。
他可能有点醉了,竟然看到江幸给秦起夹菜了,还关心的让他快吃。
因为点啥呢?
林闲卡的显卡这次是真烧了,完全想不明白。
四人吃着吃着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江幸刚好夹了一块虾滑,一哆嗦又落回了锅里,辣油四溅。
秦起眼疾手快地递了纸给江幸,江幸顺手接过擦了擦迸溅出来的油渍,视线落在紧闭着的客卧门上:“什么动静?你藏人了?”
“我去看看。”邢放起身往客卧走去。
江幸:?
真有人?
邢放过去敲了敲,门被打开一条缝,江幸听到他在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对方拒绝的很快,没几秒沟通结束,客卧门再次关上。
“放放,什么情况?”林闲卡瞪着眼打了个嗝,“这就有人住进来了?”
“合租室友。”邢放坐下重新拿起筷子,“我上一任租客的表弟,今年大一,延续了他表哥的租房合同。”
“哦,”林闲卡松了口气,又灌了口啤酒,“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跟人同居了。江幸这样已经很邪门了,你要是也抽风,我真的难以接受。”
林闲卡边说边拍了拍邢放的肩,邢放躲得很快,挑着眉看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
林闲卡眼神呆滞,认真回忆:“嗯……放放?”
邢放冷笑一声,转头去客厅阳台抓了根棍子进来。
咚——地一声。
林闲卡没骨气的滑跪,双手捧起啤酒瓶,上供一般虔诚的低着头:“放哥,我错了!”
江幸早知道会是这样,毫不掩饰地低低笑着。
秦起吃东西的动作停住,不自觉便被身旁的人吸引。
江幸眉毛和眼睛都偏长且深邃,鼻梁挺拔,凌厉张扬,但鼻头却稍显圆润,唇色偏浅,恰到好处的冲淡了上半张脸的压迫感,整体看起来十分舒服。
秦起看着江幸微微上扬的嘴角,跟着也笑了起来。
原本苦闷的心情在这瞬间窥见一丝阳光,竟也变得色彩斑斓。
江幸余光瞥见秦起的表情,立马收起笑意。
一顿饭从下午六点一直吃到九点,整个客厅都飘着一股火锅味,地上还躺着各种瓶瓶罐罐。
林闲卡起身的时候恰好踩到一个可乐罐,脚下一滑,还是秦起抬手按住了他,这才让避免了林闲卡后脑勺亲吻地板的悲惨结局。
林闲卡醉的摇摇欲坠,咚咚咚在墙上给秦起磕了三个,以报刚才的救命之恩。
邢放无法,只得收留一晚醉的跟傻子一样的林闲卡。
打扫战场的工作留给了江幸和秦起。
江幸做惯了这些,动作很麻利,反观秦起就没那么顺畅,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努力的笨拙。
江幸本来就不想看到他,没多久就把他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秦起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翻自己的朋友圈。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需要查看历史动态来寻找自己到底会做些什么。
不过他的朋友圈和他的昵称一样平平无奇,除了三张玄凤鹦鹉的怼脸照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内容。
难道他是什么饲养鹦鹉的天才饲养员?
江幸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秦起一脸惆怅的坐在沙发上,后背并没往后靠,浑身都散发着我立刻就可以走的信号。
江幸正擦手的动作停了下,秦起现在的状态他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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