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摇兔
宋鹤眠对上傅晏修的目光,朝他挑了挑眉,故意将衣摆拉起又放下,眸底尽是狡黠。
下一秒。
粉色的小猫尾巴一动一动。
“!!”
宋鹤眠后腰倏然发紧,双腿一颤,一下子就给他的尾巴上强度差点没站稳,他下意识扶住门,呼吸略有些紊乱,羞恼看向傅晏修,抬手对他指指点点。
谁知,小猫尾巴再次上强度。
宋鹤眠站不稳了,‘扑腾’一声,直接跪坐在书房门口,抱着门框,低垂着脑袋手臂微微发颤。
“…………=(”
失策,不该把遥控给傅晏修的。
傅晏修注视着跪坐在书房门口的人,衬衫领口太大,滑落一侧露出薄肩,恰好可以看见那紧绷发颤的肩胛骨,在灯光下每一寸牵扯颤抖都十分明显。
他缓缓摘下眼镜,对着线上会议那边道:“总之,我要拿下所有潮玩品牌在国内的首发资源,就这样,散会。”
会议结束,只听见真皮办公椅滑轮在地面摩擦的声响。
皮鞋停在了跟前。
宋鹤眠抱着门框,抬起头,瞪着站在跟前的傅晏修:“关掉!”
傅晏修俯下身:“是你把遥控给我的。”
“那你也不能一下子上强度!”宋鹤眠肩膀又一颤,眉头拧了拧,闷哼从唇齿间溢出,表情略有些变化,他伸手要去拔出身后的小猫尾巴。
谁知就被突然的托抱了起来。
面对面托抱着时,结实的胳膊直接托住了臀部,以及那根小猫尾巴。
宋鹤眠的身体瞬间紧绷,表情僵住,大脑空白了两秒。
过了大约十几秒,才缓过那阵。
他胳膊发颤,缓缓地搂上傅晏修的脖颈,将脸埋入他肩颈,小声哽噎骂道:“……傅晏修,你又要逼我把你拉黑了。”
“对不起宝宝,我没玩过这种,不可以推到最高档的吗?”傅晏修单臂托抱着宋鹤眠,也无所谓腰腹前的衬衫已经脏了,另一只手轻抚着他还在发颤的后背,抱着他往卧室走去。
头顶落下的温柔语气就像只大尾巴狼,故意的。
宋鹤眠抬起头,一口咬上傅晏修的耳朵:“最高档你试试看?”
“那我现在调低一些。”
“是这个的问题吗!”
“那我错了。”傅晏修温柔道歉。
宋鹤眠被傅晏修的声音弄得耳尖抖了抖,抬眸看他一眼:“你才不知道错,你下次还会这样的!”
傅晏修被他凶巴巴的样子逗笑,亲昵得吻上他的鼻子:“嗯,你知道的,我喜欢看你哭。”
宋鹤眠:“…………=(”
……
凌晨三点,小猫尾巴被可怜的丢到了地板。
大床上,高大的身躯将身前的人从背后完全抱住,手轻轻拍着,时而在肩膀落下细碎的吻,安抚着怀里人还未褪去的余颤。
“……傅晏修。”
“嗯?”
“我想睡觉了。”宋鹤眠把脑袋枕在结实的臂弯里,泛红的眼皮微颤,困倦合上眼。
“好。”傅晏修将吻落在他汗津津的脸颊上,知道他没力气起来洗澡了,声音低沉温柔:“睡吧,剩下的我来。”
晚安,他的宝贝。
第67章
寒蝉最后的鸣叫与桂花气息交织,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
私家墓园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盛放的桂花树在空气中散发着香气,鞋底碾碎落叶的脆响在青砖道上格外清晰。
“啊, 那个私生子不是你爸的啊?那岂不是很丢人?爷爷怎么说?”
“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爷爷决定起诉取消他的继承权。”
“那他就拿不走属于你的东西了对吧?”
“嗯, 拿不走了。”
宋鹤眠跟着傅晏修往墓园深处走去, 微凉的空气中混着桂花香和其他香味,掠过鼻间时,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痒。
傅晏修抱着花束, 余光瞥见宋鹤眠的动作, 伸手握住他的腕骨:“冷吗?”
宋鹤眠摇摇头:“不冷, 就是鼻子有点痒。”
傅晏修见宋鹤眠的鼻子有些红,下意识环视墓园里成片种植的桂花树,墓园后还有个百合园, 以及怀中母亲最爱的百合花束:“你对花粉过敏吗?”
宋鹤眠心想他都不怎么接触花, 摇摇头:“没有吧?”
“如果有不舒服要说。”傅晏修握上宋鹤眠的手,跟他十指紧扣, 带着他走到第六排桂花树下。
青石碑被擦拭得很干净,看得出有人日常料理。
水磨石刻着‘慈母江络梵’, 左上方的瓷相框透着冷光,遗照上的容颜温婉大气, 及肩短发,珍珠耳环,干练的套装衬得她气质俐落,无边框眼镜下双眸有神,眉弓敛出几分漂亮的英气, 一看便知是女强人。
宋鹤眠看着这张照片,不由得感慨,傅晏修原来跟妈妈长得像。
“妈,我来看你了。”傅晏修将手中得花束放在母亲的墓碑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蹲在墓碑前擦拭着母亲的遗照:“不过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看你,我带了我的爱人来。”
“阿姨好!我叫宋鹤眠!”
傅晏修擦拭的手一顿,往后看了眼,见宋鹤眠站在身后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他轻笑出声,又看回遗照上的母亲:“嗯,他叫宋鹤眠,你可以叫他小眠,是个特别可爱的小朋友。”
“也是当年我跟你说的那个学生。”
宋鹤眠跟着蹲了下来,乖乖蹲在傅晏修身旁,听见他这么说,疑惑歪头:“啊?你为什么要跟阿姨说我啊?”
“因为你是我第一届学生,也是最难教的,怎么教都不及格。”傅晏修轻轻擦拭着母亲的照片:“我想过很多办法希望你可以及格,但效果甚微,我很受挫。”
“所以来跟我妈告状了。”
傅晏修说完,以为宋鹤眠会闹他,但没想到这家伙眼眶突然红了,嘴巴一抿,低下头。
“傅老师……”宋鹤眠就着蹲姿,挪到傅晏修身旁,抱上他的胳膊,把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内疚道:“对不起啊,高中时让你费心了。”
傅晏修突然笑出声:“嗯?”
“我都不知道你会因为我不及格的事那么伤心,都来找阿姨告状了。”
宋鹤眠身体前倾,赶紧拿过傅晏修的手帕,给傅晏修妈妈擦擦照片:“对不起啊,阿姨,让你家宝贝伤心了,但现在我不会了,我很疼他的,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让傅晏修掉一滴眼泪,绝对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我会让他天天开心。”
“要陪他健健康康。”
“我现在也学着少吃外卖了,就吃他做的饭,这样肯定就很健康的。对了阿姨,你肯定不知道傅老师做饭很好吃吧,他可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还有啊……”
午后的墓园静谧,秋季的风轻微,吹拂过墓碑上的桂花树,桂花随树梢晃动时跌落花蕊,婆娑摇曳大片桂花,温柔地跌在墓碑旁,却又像是得到了偏爱似的,没有一片花蕊落在宋鹤眠身上。
墓碑前,蹲在跟前的青年喋喋不休,跟照片分享着近期的事情,都是开心的事。
清越干净的声音融入微风中,像是得到了风的回应。
就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同灌满了甜滋滋的蜂蜜,让这次见面变成了一件开心的事。
宋鹤眠放下手帕,注视着照片,眉梢一弯,眸底满是认真:“放心吧阿姨,您儿子现在事业有成,非常优秀,就差成家了,也很快啦。”
傅晏修心头一颤。
宋鹤眠扭头看向傅晏修笑道:“对吧!”
傅晏修对上宋鹤眠笑意盈盈的模样,感觉被雾霾遮蔽的酸涩心情突然被什么吹散,认真一看,原来是被太阳驱散的。
他垂眸扶了扶眼镜,温柔笑了声:“嗯。”
因为有宋鹤眠,他才真正感觉到生活是个动词,身边万物都长出了宋鹤眠的痕迹。房子也是因为宋鹤眠的到来变成了家,衣帽间从原先的黑白色系现在穿插了很多彩色,生活用品也是成双成对……
所以,
这辈子,只差一个宋鹤眠就完美了。
。
夜幕降临。
“我真的差点以为走错门。”傅承钧拎着今晚烧烤的食材走进房子,刚踏入大门,迟疑两秒,要不是看见坐在客厅地上的宋鹤眠他真以为走错了。
尤其是入门左边的偏厅,那整面将近五米高的盲盒墙简直是离谱,原本这里是一副巨型画,现在竟然被改成了盲盒收藏墙,上面不知道有没有上万个摆件,一眼看过去大多数都是卡皮巴拉摆件。
盲盒墙旁边甚至装了个座椅升降梯,估计是方便宋鹤眠玩的。
原本意式风格的别墅现在就跟个卡皮巴拉基地似的,哪哪都有卡皮巴拉元素。
就连,拖鞋也是。
棕色拖鞋上还有一个突出来的汉堡卡皮巴拉,就很离谱。
傅承钧:“…………”
不,精英男绝对不会穿卡皮巴拉拖鞋的。
“我差点以为回到宋鹤眠家。”身后跟着进来的陆野同样是露出微妙的表情:“宋鹤眠,你真是有本事啊,到哪都能够圈出属于你的气息。”
能把这样亿元单位的别墅弄成这样,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傅老师真是相当包容啊。
宋鹤眠坐在地板上,埋头正拆着卡皮巴拉的变装盲盒,在给卡皮巴拉安上配件,忙得头都没有抬:“你们不懂的了,就只有傅老师懂我。你们自己进来吧,我还差这个就拼完了,来自己家就不要客气了。”
傅晏修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脚上也是踩着卡皮巴拉拖鞋。
他看见傅承钧跟陆野都来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见宋鹤眠又坐在地板上玩,不由得皱眉:“宋鹤眠。”
“诶!”宋鹤眠猛地抬头,看向傅晏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