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啸也
结着硬茧的指尖揉捏着他两边耳垂,额头低下来,轻轻蹭着他的眉心。
陈乐酩觉得自己要烧着了、融化了,大火从那两片薄薄的耳朵开始烧起,风吹一样蔓延全身。
他慢吞吞地仰起头,密匝匝的睫毛,湿红的眼尾,一滴泪滑下来斜斜地淌过秀挺的鼻尖。
“我想交学费,好不好?”
目光逡巡着余醉近在咫尺的嘴唇。
“求你……”
余醉眼底满是纵容,大手卡住他的下巴。
“眼泪是你索吻的把戏吗?哭鼻子的孩子是得不到奖励的。”
陈乐酩臊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需求:“我没要奖励,我就是想亲。”
“可以。”
没有前奏,余醉直接俯身凑近他的唇。
“唔!等等!”陈乐酩一把捂住嘴,“我刚吃过棉花糖!”
怕嘴里太甜,他想先漱个口。
一本正经地爬起来丢下人就跑。
余醉给他气笑了,抬脚一绊,再伸手一拉,陈乐酩怎么从他怀里钻出去的就又怎么掉了回来。
天旋地转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整个人就被一大块黑布裹住,是余醉扯开衣柜外的黑色防身布,盖在了两人身上。
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漆黑一片,他坐在余醉腰上,鼻尖被对方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充满。
游轮晃晃悠悠,偶尔能听到人声。
他无所适从地扭了两下,被一巴掌拍在后面。
“好了,你乖一点。”
作者有话说
当我偷到海底猪宫的监控——
沙发上,哥整理小衣服,猫跳上去,喵喵两声就走,过一会儿再跳上来,又喵喵两声就走。
第三次喵喵时被哥手动闭嘴:“你好,转人工。”
小猫一只爪子踩在哥脸上,把自己的小毛嘴凑上去:“人 你好 请亲猫的嘴巴 ”
第24章 交学费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被囚禁的三天里那个荒唐又淫靡的吻已经被陈乐酩的记忆剔除,余醉也被十颗小药丸搞得神志不清,三天结束后脑中只剩寥寥几个片段。
实在不算个称职的哥哥,更不算称职的情人。
弟弟的初吻,居然就在那样粗暴潦草的性事中结束了。
“吃的什么口味的棉花糖?”
余醉轻声问着,温热的手掌捧着陈乐酩的侧脸,食指和中指依旧夹着那片快要融化的耳垂磋磨。
这是陈乐酩幼崽时期最喜欢的哄睡招式,被哥哥揉耳垂会让他感到满足和安全。
他“唔”了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下意识歪过头在余醉掌心里蹭蹭。
“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粉色的,很齁,应该是——”
两瓣唇不打招呼地吻了上来。
柔软的、湿凉的、羽毛一般的触感在他张开的嘴巴上一扫而过。
陈乐酩当场僵住,一动不敢动。
防尘布包裹下昏暗潮热的衣柜,他滚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拂在鼻尖的吐息移开。
余醉抬起头,看他一眼就笑了。
“讨厌吗?”
“不……”
“那瞪着我干什么?”
低头再次吻下去。
不同于刚才的蜻蜓点水,这次吻得很久很深。
先是眉心,再是鼻梁,一点点滑下去,到圆挺挺的鼻尖,还没往下就闻到那股甜腻的棉花糖味。
“应该是草莓。”
余醉低低地笑了一声。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他两颊的软肉,陈乐酩的双唇被迫张开到更大。
一片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触觉被无限放大,就感觉嘴角被对方粗糙的指腹撑开,紧接着一根滚烫的东西,从下而上,又重又缓地舔过自己。
下唇、唇珠,还有中间无意识探出来的舌头。
碰到舌头时逗了两下。
然后就……伸进来了?!
陈乐酩毫无准备,呆若木鸡,脑中炸开起码一万响的烟花。
“砰砰砰砰——”
在他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同时,余醉礼貌地问了一声:“我亲亲里面?”
然后不等回答就蛮横霸道地闯入。
“唔……我……”
他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说出来,一瞬间被填得很满很满,齿关碰到一起发出令人无地自容的声音,受惊似的向后仰头,却被攥着后颈的手掌强硬按住。
太深了,怎么能吻得这么深……
陈乐酩的眼眶被熏得红热,从喉咙间溢出两声可怜的哼哼。
乍一听像在求饶,但细听就能发现,他是被弄舒服了。
又痛又舒服,快活得发懵。
浑身瘫软成一滩烂泥,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手脚更是无力,原本抵在余醉肩头作势要推的手一点点放松、泄力、垂落。
垂到一半被抓住。
余醉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圈住自己的脖颈。
突然,那根烫得要把他嘴巴里的软肉全都烧着的舌头猛地退出去。
陈乐酩没够,张着嘴巴追上去讨。
余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带语气地下了一道指令:“呼吸。”
陈乐酩醒过神来,大口喘气。
被挤压到极限的肺终于得救,狠狠舒张几下。
呼吸一点点趋于平稳,他咽着口水,眼眸潮润,视线痴痴地望着余醉的嘴巴:“我喘好气了。”
仿佛在说:可以继续了吗?
余醉哼笑一声,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个小巴掌:“不知饥饱。”
被批评了,陈乐酩有些难过,仰头可怜地看着他,两边嘴角眼瞅着要向下撇。
余醉叹了口气,低头,叼住他的舌尖拖进自己嘴里。
快感层层递进,呼吸越发急促,衣柜里的氧气浓度急速下降,肺被疯狂挤压成一颗窒息的胡桃。
——余醉在吸他的舌头。
光是这样的认知都够陈乐酩做一场盛大的春梦。
梦中光怪陆离,细雨滴答,他是一朵裂口的肥厚蘑菇,雨水兜头浇下,他大口大口地吸收。
压在后颈的那只手放松力道,逐渐下滑,隔着毛衣时轻时重地抚摸。
指尖激起静电,“啪”地一下仿佛针扎。
“嗯……”陈乐酩疼得向前弓腰,委屈咕哝,撩起湿漉漉的睫毛控诉他。
余醉轻笑一声,安抚地拍拍他后背。
同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巴张开到最大。
陈乐酩晕头转向,乖乖照做,每一根神经都被照顾得酥麻。
耳边满是潮腻的亲吻声,被狭窄的衣柜放大再放大。
舒服到极点时会感觉组成身体的上万个粒子在缓缓散开,灵魂从躯壳中出离,熏熏然地飘起来,头重脚轻,意识迷离。
陈乐酩觉得好热,全身都热。
身上出汗了,毛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是余醉把他的衣摆掀开,边吻边把手钻进去,顺着他敏感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掐。
掌心很凉,也很粗糙。
摸到最上边时余醉的整条小臂都贴在他背上。
陈乐酩受不住这样磨,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慌乱地伸手推他。
察觉到弟弟在害怕,余醉立刻放开。
退出来时太急,两条晶亮的银桥在薄红的唇上断掉,沾在陈乐酩嘴角。
陈乐酩全然不知,还在“呼呼”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