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啸也
埋在水面的圆脑袋一抖,猛地抬起来,连带着扬起一小串水柱,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陈乐酩的额头上,像只双手捧着皮球的活泼小海豹。
他眼底迷蒙,张开殷红的两片唇,皱着眉头,一副被满足到要紧处突然打断的模样。
“弄疼了吗?”
余醉说没事,吃你的。
“嗷。”他又趴回水面。
洗完澡出去时汪阳和秦文已经开始种菜了。
打头先种了一排樱桃萝卜,到时候结出来一个个圆滚滚红彤彤的,看着都喜庆。
余醉和陈乐酩手牵手,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
陈乐酩腻着他问:“海灯节的时候我们做什么灯啊?”
余醉说做个飞猪给你骑。
陈乐酩踢他一下,夹着嗓子十分做作:“我生日快到了哦,在海灯节之前。”
“记得呢。”
“记得?你知道?”
余醉没回他,问他到时候想去哪儿过。
陈乐酩想都不想:“山上吧,风景好的地方。”
他想爷爷了,也想他们长大的小山,想他们真正的家。
余醉揉揉他脑瓜,“我知道,我在山上有座别墅,去那边过?”
“好呀,那我们到时候还住一起吗?”
余醉轻笑一声,头都没回:“我说过,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哦。”真是好有原则啊,陈乐酩握着他的手腕晃晃,“求求你啦,你最好了!”
“那就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说
一般情况下哥都很有原则,但乐乐是小猫那班的,那没办法。
第54章 天天找抽
原本空旷的酒吧很快就长出一片绿油油的肥嫩青菜。
余醉一开始还担心要是陈乐酩买回来一堆种子,还像当初种花那样种可怎么办,不仅周期长发芽率还参差不齐,如果忙活大半天最后一口菜都吃不上,该有多受打击。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倒霉弟弟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坨坨带土的秧苗,还是提前泡水缓好的那种,往土里一栽就能活,操作难度极其低。
就这样还好意思翘着尾巴跟哥哥邀功呢,好像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余醉十分满意,当即就给了他一万块钱。
这么会“投机取巧”的孩子,以后不管干哪行都不会累着自己,非常值得奖励。
种菜不是挖个坑埋点土那么简单。
尤其干燥阴冷的冬天,湿度温度和光照都要照顾到。
为了养好陈乐酩的宝贝秧苗,余醉斥巨资在天花板上安了一整面太阳能大排灯,还绕着菜田开了一圈水渠。酒吧的温度也调到最高,外面数九寒天,他们在里面已经穿上了背心短裤。
四个大男人一水儿的花衬衫配大裤衩,躺在菜田边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刨冰,讨论等菜成熟了是打汤还是清炒。
“不然做蔬菜沙拉?原汁原味。”陈乐酩把脚伸到水渠里划拉水玩,嘴里叼着跟冰棍。
一劈两根的那种冰棍,最佳伙伴,他吃奶棒他哥吃甜橙。
“怎么吃都行,但是要快!再这样我真要被热死了。”汪阳跟条死鱼似的瘫在竹编躺椅上,上身脱个精光,长发披在肩头,满背都是糟糕的痕迹。
秦文笑着给他编小辫儿:“他最怕热,一热就燥。”一燥就要发泄。
自从这菜地种上,汪阳几乎每天都要和秦文打炮,打完就来和陈乐酩炫耀。
陈乐酩血气方刚的比他还燥,但没炮能打,羡慕得不行,只能祈求生日快快到。
温湿度调好后就是浇水施肥,定期除虫。
这个余醉不管,全都交给弟弟。
总要让他付出一点劳动才懂得珍惜。
于是陈乐酩每天一早起来就拎着根水管给宝贝秧苗们浇水,浇完水后戴个遮阳帽蹲在地里除草。
除着除着看到只蟋蟀,抓起来玩一会儿。
玩着玩着又看到一颗还没满月的樱桃萝卜,揪下来尝尝味道。
余醉吃过弟弟做的早饭,散步到菜园。
刚进来就看到陈乐酩撅着个屁股在捅蚂蚁窝,他上去就照着那小圆屁股踢了一脚。
陈乐酩往前扑在菜地上,连忙伸出双手杵住地面,勃然大怒,火爆开腔:“啊!哪个傻——”
他想说傻蛋,扭头就看到哥哥就是那个蛋。
于是舌头急转弯:“——杀人不用刀的帅哥在抚摸我的屁股?原来是哥哥呀!”
余醉差点被他这幅臭屁样儿逗笑,堪堪绷住脸:“让你干点活净顾着玩。”
“哪有,我干完才玩的!”
他伸脚踩住一小撮没除的杂草,余光瞥到汪阳往楼下走。
“小汪哥!我有礼物送你!”
余醉眉头一挑,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陈乐酩对他眨眨眼,脑袋上顶俩恶魔角,一肚子坏水快要冒出来。
“大早起就有礼物收啊。”汪阳期待地伸出手。
陈乐酩往上放了只肥肥绿绿的芝麻虫。
一秒后,酒吧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汪阳甩掉虫子,拔腿就跑,恨不得把碰过虫子的手砍掉。
陈乐酩奸计得逞,捏着虫子哈哈大笑地追他:“别走啊小汪哥!特别好玩!你来看看嘛!”
汪阳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虫子。
陈乐酩捏着那么根东西追他的恐怖程度无异于提着个人头找他索命。
“余醉!管管你们家混世魔王!”汪阳被陈乐酩吓得从一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跑到三楼。
余醉听不见,捡起水管浇水。
陈乐酩还在耀武扬威:“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我炫耀?真当我没脾气吗!”
话刚说完,秦文从拐角走过来。
敌方阵营1变2。
陈乐酩扭头就跑。
情势瞬间急转直下,他捏着虫子连呼救命。
这次余醉倒是听到了,大步流星冲上楼,一把抓住抱头鼠窜的弟弟,捆进怀里。
雌雄双煞还有十秒到达战场,余醉还抱着他不给逃命。
陈乐酩急得手脚乱踢:“快放开我啊!他们要追过来了!救命救命!”
“谁让你这么欠。”余醉揪起他短裤的松紧带猛地扯远又“啪”一下弹回来。
陈乐酩疼得嗷一声,扭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居然不帮我!”
“礼物是给别人的,我凭什么帮你?”
余醉掐住他被弹的地方揉了揉,陈乐酩晕晕乎乎刚觉得舒服,就被他冷不丁的一巴掌狠狠抽下来,没什么好气道:“滚去浴室躲着。”
“谢谢老板!”陈乐酩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不知道余醉是怎么把那对雌雄双煞解决的,反正他回浴室捞人时的样子看着像经历了一场恶战。
陈乐酩把自己脱个精光泡在浴缸里,看到他走进来,眼珠转了转。
“都解决了哦?”
“没,一会儿他们就进来揍你。”
“那还是你揍吧,我不要他们揍。”
余醉看他一眼,从洗衣篓里捡出根皮带。
纯黑牛皮,又细又窄。
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抽在身上绝对一抽一道皮带凛子。
陈乐酩把自己往水面下沉去,直到半张脸都藏在水里,只留一头倔强的小卷毛和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瞄着他:“你真的要为了他们抽我吗?”
大有余醉敢说一声要,他就视死如归地晾出屁股大喊“那你抽死我好了”的模样。
余醉哭笑不得,把皮带扔回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会跟我装可怜。”
陈乐酩得了便宜卖乖:“没有装,是你自己觉得我可怜,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可怜,你肯定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
余醉发出一声冷哼。
他朝弟弟走过去,在浴缸沿上坐下,看陈乐酩低着头往自己身上和头上抹泡泡,两边腮帮子还一鼓一鼓地嚼。
“在吃什么?”
陈乐酩打开嘴巴给他看。
黑乎乎一团。
余醉皱眉:“怎么还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