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長
随着他一句句说出自己早就做好的准备,谢鸢的表情逐渐从茫然转为错愕与惊诧,那双猫眼逐渐睁大,盛满了不可置信,好像到很大的惊吓,颠覆了认知,以至于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所以你看,我心思深沉,也机关算尽,并非你想的那般美好。”楼明岚倾身靠近,掐住谢鸢的下颌,“幻灭了吗?”
谢鸢现在脑子已经都是浆糊了,但直觉是更直观的察觉到此刻的楼明岚和刚才不一样,周身的气场更加沉凝下来,似压抑着什么,像是怒气,可他舒展的眉心却又不像,而那双眼睛深沉漆黑,和陷入情欲时饱含情感时一样。
不过转瞬,谢鸢眼前视野一暗,楼明岚低头吻过来,同时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谢鸢还在竭力理清现在的情况,身形不稳时本能地伸手想抓着什么,却只能抓到楼明岚的胸口,那姿势像是推拒一样。
“你——”
楼明岚眯起眼睛,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嘴唇,这个吻很凶,让谢鸢发不出声音,只能跟随楼明岚的气息陷入一阵又一阵的刺激里,直到楼明岚的吻继续往下,谢鸢得到喘息,喊了一声“明岚”,话音落下他便觉得脖颈一痛,手腕一凉。
“咔哒”一声轻响,他的双手被推举到头顶,谢鸢抬眼看见自己手腕上多了俩银镯子,正好套在沙发旁边高柜上的柱子,让他双手动弹不得。
楼明岚的恼怒没了压制,这时候谢鸢才终于确认,他真的在不高兴,很不高兴。
“明岚,我没有,没有幻灭,你别生气,”他着急地安抚,没过脑子就说了一句“你不要这样”。
楼明岚动作停住,抬眸看向似急切似畏惧的谢鸢。“不要哪样?接受不了我要超你吗?”
“不是,”谢鸢猛地摇头,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表达自己现在最直接的感受,“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生我气。”
他全然接受,全然奉献的眼神让楼明岚的眸色转深,又一次低头吻住了他,这回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强势,多了一些温柔的底色。
谢鸢也不再去想别的,急切地回吻,让最直接的欲望和情感在两人之间爆发。
第62章
62
谢鸢可以感觉到此刻的楼明岚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情绪更外放一些,也更强势一些。
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身上偶尔泄漏出来的掌控感,但那时候谢鸢心里更多的是慌张,和收敛服从的本能,这个时候他依然是很慌张的,可又从那些慌张里面品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安心。
这很奇怪,但是让谢鸢感到满足。
如果说之前面对楼明岚流露出的掌控和压制,谢鸢感觉到精神上的战栗,此刻就是肉体和精神一起战栗,那些刺激直达灵魂。
衣物被剥开,楼明岚的吻变得有些凶,咬着那枚唇环不断的碾磨,谢鸢不自觉挺起胸膛,他很想抱着这个人,但因为手被束缚,所以只能徒劳的挣扎。
金属手铐磕在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楼明岚很快就碰到谢鸢硬起来的东西,他没收着劲儿揉了两下,感觉到谢鸢控制不住喘息出身的时候,收了手,微微直起身。
嘴唇被放开,谢鸢喘着气叫明岚:“我愿意给你操的,你把我手放开吧。”
头发凌乱,嘴唇艳红,张嘴吐出的就是直白而甘愿的粗话,楼明岚额角跳了跳,觉得自己先前愿意躺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明明看见谢鸢这副模样才是他喜欢的,想要的,最能刺激他的欲望的。
楼明岚弯唇笑了一下,抬手碰上手铐,却没有拿下来,而是五指插进谢鸢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的,同时俯首贴在谢鸢的耳边:“你既然带来了,那就要用上,嗯?”
说话的同时,楼明岚的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腹肌往下,有技巧地往下撸动他的性器。
楼明岚染了情欲的噪音简直性感的要命,更别说他的手还在给自己撸,谢鸢腰腹颤抖,吐出的粘液。
楼明岚指腹摸过去,带着笑得噪音又问:“这么敏感,还想操我?能坚持到插进我的身体吗?”
谢鸢觉得自己耳边在炸烟花,震颤他的耳膜到脑袋里,全身上下都跟着酥麻,张嘴就是更急促的喘息,他甚至激动地骂了句“草”。
楼明岚笑了一声,在他射出来之前松了手。等到谢鸢缓过那阵强烈的震颤感,便觉到股间一凉,黏腻的湿感随着楼明岚的指腹按在他的穴口。
那滋味着实是新鲜,谢鸢本能挺腰躲闪,楼明岚眸色一黯,曲起长腿猛地压着谢鸢的腿侧,脱了他的裤子,掰开他的腿。
“在你的设想里,是这么对我的吗?”楼明岚一边用手指润滑,一边盯着谢鸢的眼睛问他,“把我绑起来,然后一点一点让我打开,接受你的占有,嗯?”
股间的触感太强烈,谢鸢难以忽略那种异物感,可又不受控地听着楼明岚的话语,脑海里浮现自己的曾经的妄想,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脑海里的幻想变得模糊了,只有眼前楼明岚深沉如海的眼睛,和他带给自己的战栗感是真实的。
楼明岚又增加一根手指,谢鸢因为不适皱起了眉心,楼明岚低头靠近又问:“既然这么想,那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你的放肆就是只敢半夜进我房间亲亲我的头发吗?”
谢鸢嗅到了空气里扩散的润滑剂的香味,但更多是楼明岚气息里的烟草苦味,和他口腔的苦味一致。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谢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可能还是有顾虑,因为他接下来的行动,也因为时机不对,但更多的可能还是害怕吧。
“我还没准备好。”他只好这么说。
楼明岚勾起嘴角,冷笑一样,手指摸索着找到了一出凸点,随着指腹按压,谢鸢嘴角溢出呻吟声,楼明岚便知道那是他的前列腺,于是继续按压揉捏。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谢鸢。”楼明岚轻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了我那么多年。”
谢鸢完全沉浸在陌生的快感里,脑子里一阵阵轰鸣一样,他好像听见了楼明岚说的话,又好像没听见,看见楼明岚的眼睛好像也是破碎的,根本没有理智去理解,回复。
楼明岚也没在等他回复,他看着谢鸢陷入情欲的那张脸,内心只有疯狂地占有欲在作祟。
转瞬就又低头吻住谢鸢的嘴唇,同时放出自己的性器,顶上那已经湿润的穴口,沉腰挺了进去。
楼明岚性器很大,扩到四指的程度都不一定能轻易插进去,现在只是进入一个龟头,就让谢鸢感觉到了很强烈的痛感,那种要被撕裂开、被强势捣开的钝痛感。
他猛地睁大双眼,看见楼明岚深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于是痛感就又变成了奇妙的充实感。
楼明岚一边轻柔地吻他,一边强势地沉腰,缓慢地让性器插进去。
那种紧致同样也让他疯狂,可他看见谢鸢紧皱的眉心,沁出冷汗额头,只能生生克制着自己肆意的欲望,等到那紧绷的穴口有了些许放松的趋势,他才缓慢地后退,继而继续挺入。
谢鸢含糊地发出呜咽声,像是在叫楼明岚的名字,双臂也跟着挣扎,喘息着说了“明岚,手,要抱着”这样近似撒娇的嗲音。
于是楼明岚进得更凶,也终于将手铐从柱子上取下来,搂住谢鸢的腰让他坐起身。
手臂得到放松,谢鸢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楼明岚,俩人姿势变化,楼明岚进得更深了,性器也碾过谢鸢的敏感点。
谢鸢颤着声叫了声明岚,那声音和他平时的声调完全不一样,像是脆弱的,拿楼明岚当救命稻草的求救声。
楼明岚相当享受谢鸢这样的依赖,将人抱得更紧,按着他的腰,让他往下坐,终于将青筋虬结的性器全部吞了进去。
后穴完全被撑满,撕裂和饱胀并没有完全消失,可在此之外,又多了一些微妙的快感。
谢鸢痴迷地看向楼明岚,去吻他的嘴唇,见他还穿着衣服,又很不满地去撕扯,直到两人毫无阻挡地皮肤紧贴,紧紧贴在一块,胸肌摩擦着乳头,谢鸢感受着身体里那阵快感正在逐渐蔓延,颤着声说:“刚才那个地方,操那里。”
楼明岚闻言眯了下眼睛,抱着他屁股慢慢地抬起,感受着性器碾磨着肠道内的每一寸软肉。
“哪里?”楼明岚故意问。
“再往前,更深一点。”谢鸢说,“全部操进来。”
话音落下,楼明岚便是重重挺腰,整根贯入,谢鸢整个人都筋挛似的抖了一下,前头的性器根本没有碰就直接射了出来。
楼明岚知道他开始爽了,也不再控制,抱着他的腿,一下又一下地挺腰,狠狠地操进去。
谢鸢很快就又硬起来,这个姿势不方便发力,楼明岚便让谢鸢跪在沙发上,他从后面重新插进去。
谢鸢很乖,完全照办,跪在沙发上将腿打开,沉默地承受着楼明岚地操干。
那一把窄腰塌陷,翘起屁股,因为持续的撞击,蜜色皮肤浮现大片红,斑驳的出现在腰侧,肩膀,那是楼明岚掐过,咬过的地方,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挺近,臀肉甚至撞出了柔波,淫靡的绯红皮肤简直色情得要命,勾缠着楼明岚的欲望,只有放肆地宣泄,野蛮的冲撞。而谢鸢给予他的都是承受,心甘情愿的承受着楼明岚给予的一切。
在楼明岚欣赏谢鸢被操干的模样时,谢鸢其实也在欣赏楼明岚,从沙发对面的镜面装饰里,那面墙上清晰地照出他们此刻的模样,楼明岚未着寸缕的身体,发力时紧绷拉伸的肌肉,还有他因为欲望而变得深沉性感的一张脸。
长发随着动作散落,又被楼明岚强势的抓在脑后,有汗水从他额角滑落,谢鸢看见他薄唇微张,泻出性感的喘息。
这是谢鸢从未见过的楼明岚,温柔的底色染上的深沉的欲望,因为不满足而显露的强势,放肆,全都宣泄在谢鸢的身上。
这场景和谢鸢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可同样对他造成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或者是更超过的。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楼明岚的所有物,接受楼明岚的一切冲动,操干,欲望与念想,当然,还有爱。
很不合时宜,谢鸢在这个时候明白“性交”为什么又叫做爱。
这不单单是因为身体因为各种刺激而产生多巴胺,而是因为这种赤裸的相拥与占有,也是可以治直击灵魂的,生理性的本能随着相互触碰而高潮,精神上的灵魂也因为相互触碰而交融颤抖,让他清楚地看见爱在他们之间具像化。
谢鸢又一次被插射了,在他腿根筋挛似的几乎倒下的时候,楼明岚拦腰抱住他,换回了最初他们面对面相拥的姿势,在亲吻谢鸢的时候,同时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谢鸢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用充满爱与的眼睛看向楼明岚,捧着他的脸,轻声呢喃:““明岚,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楼明岚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然后低头吻他,好像褪去7方才的强势和宣泄,又露出他温柔和包容的底色。
“没生你气。”楼明岚说。
谢鸢好像不相信,搂着人说:“再做一次。”
楼明岚垂眸看着他,过了有两三秒他用没有情绪的口吻问:“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准备好要上我了?”
“不是,”谢鸢摇头,屁股往下坐,“我是要你上我,再来一次。
楼明岚没有行动,而是指腹捻了捻他射在身上的精液:“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哄我吗,还是说,我操得你很爽,爽到你已经不想上我了。”
谢鸢怔了一瞬,旋即笑起来:“确实很爽,但不是因为这个,管不上是在哄你,我自己也很想要。”
楼明岚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而谢鸢也安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很温柔,也很痴迷,就这样痴迷地沉溺进楼明岚的眼底,心里。
“我只是觉得,刚才你草我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你很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他这话说得很慢,语气好像有些不确定,但眼神又很认真,带着一种迟钝的满足感,软软地揉搓了楼明岚的心。
楼明岚忽然意识到,谢鸢其实很胆小,他张扬的外表下,是一颗胆小的心,而这一整颗心都给了楼明岚,胆小也给了楼明岚,这并非是楼明岚说几句喜欢你,说几句你可以对我放肆这样的情话就能消弭的。
那毕竟是七年的时间,是两千五百多个日夜,人体都能完全更新换代的漫长时光。
那个张扬嚣张的少年,是怎样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又是抱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在成长、脱变乃至沉淀之后,依然对他保持着这样一腔热烈爱意呢。
必然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期望,和无数次的失望,让热烈变胆怯。
不然那张应该送给他的生日贺卡,怎么会被刻画上近乎毁灭掩藏一样的无数红线,写上一句“不缺鸟鸢,不必见。”
楼明岚觉得自己被谢鸢打败了,他感到遗憾,感到可惜,又感到心疼,而在心疼之外,他又不受控地开始怀疑。
这种怀疑产生在过往中谢鸢对他的那些小心翼翼的呵护里,似乎一切皆有迹可循,谢鸢觉得他善良,美好,不应该被颜射,也不应该做口j,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反击,或许还有在遇袭的时候,他补的那一刀,也是不应该。
于是谢鸢小心呵护,身先士卒。
可楼明岚需要这样的呵护吗?
或者说,谢鸢的这些小心呵护,给的是他眼前这个楼明岚,还是他在两千五百多个日夜里放在心里不断美化幻想的楼明岚?
如果是后者,那谢鸢曾说的那些恨呢?
给的又是谁。
楼明岚开始变得不确定,但有一点很确定。
“不是好像,”他抬手抚过谢鸢的脸侧,告诉他,“谢鸢,我就是很爱你,很爱你。”
那个字从楼明岚嘴里说出来,让谢鸢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又经历一场高潮,只不过这种高潮,产生在灵魂深处,并且永久的镌刻上去。
直到楼明岚的手指触上自己眼睑,充满怜爱的抚摸擦拭,谢鸢才恍然惊觉,自己流眼泪了。
没有任何的伤感情绪,却不自觉流眼泪了。
他有点尴尬似的破涕为笑,胡乱地擦了擦脸,抱着楼明岚,将脸埋在他颈侧,在楼明岚也同样抱紧他的时候开口说:“再做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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