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色分析
“你不是签给蜚声唱片了吗?干嘛要来这里录歌?”余深有点奇怪,“蜚声有超级豪华的录音棚啊。”
林惊昼尴尬地看脚尖。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怕遇到张裕舒,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他俩的关系。
好在余深也不在意他的理由,他说:“我本来以为你就满足于接点商演,帮网红和声呢,现在看来你还是在做音乐,挺好的。”
林惊昼“切”了一声,挤兑他:“没钱怎么做音乐?大少爷。”
余深开始晃秋千,他说:“决赛那天,你跟我说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你说得对,跟我爸斗气有什么用,把歌唱好才是真的。适当利用自己家的资源,不丢人。”
林惊昼忍不住看他一眼,这个真正的年轻人,看起来坦荡而正直。
林惊昼感到一阵欣慰,他说:“你的嗓音条件很好的,又是科班出身,好好唱下去就行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运,能一夜爆红的嘛。”
余深狐疑地打量他一眼:“你比我年纪小吧,讲话倒像我爸。”
林惊昼转开目光,心虚地讲:“我是在鼓励你。”
“说得好像你不想红一样?”余深越荡越高,造成小型风暴。
林惊昼轻声说:“其实没什么意思。”
余深没听到他这句话,他用脚刹车,又问:“你新歌什么时候发?”
林惊昼想了想:“这个月应该能发。”
“你弄快点。”余深说。
“啊?”林惊昼有些不解。
“《顺流而下》要录第三季了,我请你去做一期飞行嘉宾。”
林惊昼知道这个节目,这是一档非竞技类的音综,每一期都会由几个音乐人一起,在不同城市的街头,进行表演。
这个企划案他曾经看过,差不多在他三十六岁的时候,那会儿这个节目还在初期筹备阶段,是个非常年轻的团队。
导演是个女孩,林惊昼记得她姓蒋,他见到她是在另一档综艺节目,她挂着实习牌子帮忙做事。在某次录制间隙,她走到林惊昼的面前。
她说她要做一档治愈系的音乐综艺,不知道林老师有没有兴趣?
这种话林惊昼听了很多,下意识要拒绝。
但女孩有备而来,而且特别坚定,掏出一份打印好的ppt就塞给他,并且说,请看了再拒绝我。
林惊昼回去看了,提案不错,他也挺感兴趣,但最后还是拒绝了。
林惊昼找到那个女孩,跟她道歉,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女孩摇头,说,你能看完我就很高兴了,说明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嘛。
“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她这么说。
林惊昼觉得很高兴,这个综艺真的落地了,而且收视很好,都拍第三季了。
“算是我给你的回礼。”余深站了起来,“回去跟你经纪人谈一下吧,然后联系我。”
余深和他加了微信,就走了。
林惊昼坐在秋千上,望天,面前有棵很大的梧桐树,叶子几乎掉光,一阵风经过,又晃下一片,在空中盘旋,慢悠悠地落下。
回程林惊昼仍然是骑自行车,有一段路是下坡,不需要蹬,林惊昼放开把手,迎着风,轻轻哼起歌。
那是《顺流而下》的同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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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 放声歌唱
顺流而下 把梦做完
第55章
林惊昼第二天就给王颂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王颂告诉他,余深是《顺流而下》第三季的常驻嘉宾之一,这个节目最大的赞助商,就是他爸爸。
“没想到你跟余深这么熟。”王颂说。
“其实也没有很熟,今天恰好碰到了。”林惊昼如实告知,“我记得他会好几种乐器,唱功也不错,上这个节目挺合适的。”
“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骂他资源咖呢。”王颂说。
“骂又怎么了。”林惊昼耸肩,他坐在电脑前,坦荡地讲,“我也想当资源咖。”
王颂笑了:“我一会儿要去见张总,为你转达。”
一听张总两个字,林惊昼声音跟按了开关似的,立马低下去:“那你去忙吧,我去写歌了。”
王颂挂了电话,其实他正坐在张裕舒的办公室里。
而张裕舒,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地喝水。
王颂感觉张裕舒的心情不太好,好在老板是不会因为情绪迁怒无辜员工的人,于是他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他要录歌也没跟你说?”张裕舒缓缓开口。
王颂点头:“我都不知道他打算发新歌。鹿秋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个录音棚,就在SW创艺园区里面,所以他才碰到的余深。”
张裕舒吸了口气,没说话。
“《顺流而下》这个节目挺好的,观众缘好,收视率高,新歌上线之后,正好能去打歌。”王颂说。
张裕舒静了很久,最后“嗯”了一声:“这件事你去推进就好。”
张裕舒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又说:“新歌上线之后,公司会负责宣传的。”
“这样算起来时间正好,三月底大理的音乐节,也能唱新歌。”王颂说。
“音乐节的事你跟他说了吗?”张裕舒问。
王颂犹豫了一下:“张总,你忘了吗?上次你跟我说这事你会跟他说的。”
张裕舒呼出一口气,冷淡地说:“我最近挺忙的,你跟他说吧。”
王颂应下来:“明天我让他来公司一趟。”
“录歌的事情怪我,我没跟他说过我们公司的艺人福利。”王颂抿了下嘴唇,有些不解,“但按照许惊洲那个性格,明明是就算没有也要来问的啊。”
张裕舒沉着一张脸说:“因为他永远都在自顾自地解决问题。”
王颂直觉不该再多问下去,他闭了嘴,等张裕舒自己把话题转开。
第二天张裕舒就去出差了,林惊昼来公司的时候没碰上他。
姜苑也跟着一起走了,林惊昼拿来的一盒四个小蛋糕无人可送,干脆直接打开,和王颂分着吃了。
林惊昼鼓着腮帮子,问:“张总又去哪了?”
“他去大理了。”王颂把电脑转过来,上面是一张音乐节的海报。
“你不是说想做资源咖吗?”王颂和他开玩笑,“张总特意把你塞进去了。”
海报一半绿色一半蓝色,分界处如轻烟般交错融合,林惊昼一眼就看到海报上“许惊洲”三个字,仿佛浮动在其他人的名字之上。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做歌,发歌了公司会帮忙宣传。”王颂简单跟他讲了后续的安排,最后又说,“需要什么就跟我联系,张总挺看重你的,好好干。”
想到张裕舒,林惊昼就有点郁闷,他把小蛋糕挖出一个坑,用勺子戳了半天。
但之后张裕舒也没有要见他的意思,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林惊昼不知道这是代表张裕舒已经放下执念,还是意味着他对他更加讨厌,以至于一眼都不想看见。
发歌后的日子变得很忙,蜚声唱片对这类宣传得心应手,线上线下分别铺开,两首歌的数据都很不错。
除了网络上的营销和活动,王颂还给林惊昼安排了两个娱乐类综艺,一是去刷一下脸别让观众把他完全忘了,二是可以趁机去唱一下新歌。
毕竟现在内娱的打歌舞台约等于无,能在比较热门的综艺上唱两句都是天上掉馅饼。
林惊昼过了一段不停赶路的日子,好不容易回到北京,又被拉去拍了mv和好几套照片,中间还要夹杂着去排练。
乍暖还寒时候,最容易生病,前一天林惊昼还在熬夜熬到凌晨三点,后一天起来喉咙就特别疼,他吃了几颗润喉糖,没太当回事。
结果却一直没好,两场雨浇下来,林惊昼在初春反复无常的温度变化中,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歌手最怕感冒发烧,嗓子一哑唱不好歌。
但马上就是音乐节,林惊昼只好克服对医院的恐惧,找医生配了药。
王颂手底下艺人多,没法陪着林惊昼飞大理,就让上次那个实习生(现在已转正)跟着,帮点忙。
林惊昼上飞机就睡,下了飞机只觉得嗓子疼得更加厉害,夏昂见他一直咳嗽,就有些担心。
林惊昼清了清嗓子,强撑着说没事。到了酒店,他又赶夏昂出去玩,跟他说只要记得早点回来就行,八点钟得去彩排。
夏昂到底也是小孩子心性,在林惊昼的再三坚持下,他背着包走了,说要去看看洱海。
林惊昼含着润喉糖继续睡觉,休息过后,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主办方派车过来接他们,他明天是第二个演,下午的时间段。
一般来说,音乐节都是按照咖位排序,越到晚上越有名气,林惊昼也唱过几次压轴。晚上的氛围比白天要好,灯光浮动闪耀。
最后唱完,他也经常说,朋友们下次再见。台下会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还有很多热切的脸,那种时刻,不舍和期盼杂糅着,把心脏涨得很满。
那时候他也期盼过。
岁岁有今朝。
林惊昼没有自己的团队,恰好魏之洋也在,就把乐手老师借给他用。
大家合作过几次,彼此都很熟了,还开玩笑说,来一次音乐节直接打两份工,特别划算。
魏之洋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杯酒,他就坐在舞台后面的音响上,看林惊昼试音。
试音不用唱完整的歌,林惊昼时不时跟中控台的老师沟通几句,他对歌和舞台的把握都很到位,熟练程度根本就不像第一次来演音乐节的人。
等林惊昼结束,魏之洋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你嗓子不舒服吗?”
林惊昼闷咳一声,喝了口水,说:“前几天有点感冒。”
“没事的。”林惊昼笑了笑。
“本来还想今天约你去喝酒呢。”魏之洋有点可惜地讲。
林惊昼就说:“回北京了我请你。”
魏之洋点点头,又说:“那我就去喊张裕舒吧,但这家伙不喝酒,挺没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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