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见仙踪
陌生号码:【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陆承安快来上课!】
陆承安:“。”
号码是虚拟的,打不通,陆承安之前试过,回消息对方也不回。拉黑以后还会换号重来。
陆承安不知道是谁,但对方知道他是谁。
这个号码不是第一次给他发短信。之前陆承安不想上学跑出去到网吧玩儿,这虚拟号也会像现在一样好为人爹的催。
神经病。
“手机收起来,上课的时候不要让我看见。”顾闻双手扶讲桌,眼睛睃巡台下状况。他看了眼景尚,又看了眼左边方向,点了几个名字,“原寻。还有高木栖。嗯,江端也是。怎么,你们几个开团呢?”
原寻没打游戏,听到自己的名字直接把手机丢进桌肚,很给面子。而江端跟高木栖确实在开团打怪呢,被指名道姓后尽管扼腕叹息但也没过分,匆匆关了。
......
那么久没在景尚面前刷存在感,陆承安倒是想先给他发点骚扰信息。
但认识多年,坚持多年,他都没那个本事要过来景尚的任何联系方式。
景狗真是好硬的心。
臭石头都该捂热了吧。
“唔......你又来了啊。”陆承安看到脚边的小猫,见怪不怪地打招呼。
当初这只黑白黄吃掉他一整根玉米香肠。
尾巴翘得高高的,扭来扭去地蹭陆承安裤腿。全是猫毛。
“喵呜~”小猫仰脸,蓝色的大眼睛像澄澈湖水。
“嘿,幸好景狗的饭卡在我手上,有你的饭。”陆承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根不同口味的香肠,先拆开一根递过去,“你看你又咕噜咕噜的,吃着我的还要讨厌我,到底怎么想的啊你。”
最近几天一成不变。
陆承安晒太阳,小猫走过来碰瓷。
它边吃陆承安的食物,鼻子里边发出呼噜声。惊天动地的。
几天下来竟然有了感情。陆承安想带小猫回家。
他在猫的一声赛过一声的呼噜中说道:“烦我也没用,小爷我要强制爱你。”
“喵呜~”
“什么东西在叫?啊——啊啊啊陆承安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啊?!是猫!快点丢出去!”纪邈刚睡醒下楼找吃的,看到浑身不干净的陆承安抱回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嗓子都喊得劈了叉。
小猫见过许多陌生人,吃百家饭长大的,不怕生。它被陆承安像夹公文包似的塞在腋下,大眼睛观察四周,鼻腔还在呼噜呼噜呼噜。
“猫对你发出这种声音是非常不满的意思,它都不喜欢你你怎么还把它带回来?而且吓到你爸爸了。”陆霖琪今天在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叔叔,是陆霖琪的朋友。
陆承安没见过。
他盯着生面孔看了会儿。
陆霖琪:“丢出去吧。”
“......哦。”
踏进家门不足半分钟的陆承安和小猫一起被赶了出去。
“就知道会这样。”陆承安往门口一坐,天边逐渐擦黑,轻柔的晚风拂面而过,他撸着小猫的下巴说道,“我爸爸好像害怕小猫,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觉得伤心哦。”
他把小猫放地上,推推它的屁股:“你走吧。有缘再会。”
一辆车从拐角驶出来,径自路过陆家朝隔壁开去。
如果是昨天,甚至前天,又或者直接说最近好多天,只要看见豪车开往隔壁,陆承安都会掉头即走。但今天他没动,只是确认一眼就继续低头跟小猫告别。
景尚会坐的车陆承安全都认识,这辆不是田叔会开的。
刚才开过去的车又以极缓的速度倒退着开回来,正停在陆承安面前。
陆承安:“......?”
驾驶座车窗降下,一道女声中气十足地说:“是你啊。”
扎着高马尾的女Alpha面容明艳,扬眉笑着招呼。
陆承安在这一刻无比赞同一句话,帅是一种感觉。
他惊喜:“啊,是你啊。”
女Alpha笑道:“是我啊。”
她后背倚着靠背,车内空间宽阔,从窗户里暴露出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影。
晦暗的天色中,景尚只微微侧首。透过一方狭窄车窗,视线宛若一道灼烧的烙铁,目无神情地攫住陆承安。
片刻不离。
第9章
“诶?你突然跑什么啊?小孩儿?小朋友?上次比较仓促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那个我叫程菲白!!!”程菲白半截身体从车窗里探出去,身形纤韧利落。及腰的高马尾落到肩前,她随手一扔,摊手疑惑。
不理解陆承安为什么上一秒还笑嘻嘻,下一秒拔腿就跑。
头都没回一下。
跟见了瘟神似的。
被丢在门口的小猫被人类制造的风扇得趔趄,摇摇头,辨方向。歪脑袋喵呜两声,闻到熟悉的气味,屁颠屁颠地朝陆承安的方向跑过去。
它还顺拐。
陆家大门紧闭,里面连盏灯都没亮。
黑糊糊的。
“......真奇怪。”程菲白实在想不通,耸肩坐回到驾驶座,一回头猛一激灵,“欧呦!”
她看着景尚:“你咋啦?脸又黑又臭。”
“。”
景尚没回答,默不作声。但他目视前方,凝聚着一股阴冷之气的眼睛证明他此时心情欠佳。
极度欠佳。
“哦,我好像懂了。”程菲白看了看前面牧家的大别墅,又看陆家,“刚才那小孩儿是你朋友?诶呀这不是巧了吗。我要是早知道我早就来了,还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小景我跟你说,我已经找他好久了......”
“不过你们两个是在闹别扭吗?”无论说什么景尚都不回应只字半句,程菲白好奇,“你惹人家生气了啊?”
“你话真多。”景尚道。
“好的小少爷。”程菲白点点头,无所谓地摸高马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以后上将要是同意你进部队历练的话,别落我手里。练不死你。”
景尚打开车门下车。
“咣当——!”
“承安磕到哪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陆霖琪的朋友还没走,看到陆承安急匆匆跑进来在楼梯上绊倒,关心了一句。
“没事没事。”陆承安随意地摆手,呲牙咧嘴地摸膝盖,爬起来后感觉手上有点湿。
一手的牛奶,黏黏的。
比牛奶......
纪邈指使说:“儿子,打扫下楼梯。”
陆承安道:“好嘞。”
他又摸了下膝盖,顺时针揉揉逆时针也揉揉,然后去浴室拿拖把。
想起刚才景尚看他的眼神就想冷笑出声。
‘呵,你自己嘴贱还有底气瞪我,早晚把你嘴撕烂。’
对待景尚这样的狗哔就适合用死缠烂打恶心他,长时间避而不视也不是陆承安的战术风格。
不过他一直不理景狗倒不是因为生气。从小到大,更多的污言秽语像海浪似的拍过来,听多了陆承安就不在乎了。
还只觉得可笑。
这次稍有不同的地方,顶多是景尚也跟着那些人说了他的父母,算不得什么。景尚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陆承安摸了下脸。
破相了。不能让景狗细看。
他还得靠脸作死呢。
半湿半干的黑色拖把从二楼阶梯逐级往下,擦去脏污。陆承安干得非常的卖力。
陆霖琪朋友说道:“挺乖巧一孩子。霖琪,你是 Beta,纪邈是Omega,能生出一个Alpha的概率可不怎么高。真幸运。”
是啊,听到这句的陆承安在心里不自主地接道,所以我才是一个只能分化成B级的Alpha啊。
基因天分是不可更改的密码枷锁。
陆承安永远劣质、低廉。
“一个低贱的Alpha,哪里配做我的朋友?”牧家客厅里,景尚用极其嫌恶的语气回答程菲白的话,每个字都像是狠狠咬碎了之后再重新拼出来的一样,“程少将,谨言慎行。”
景尚重申:“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长得像人的垃圾。”
程菲白张张嘴,满头问号。
没进门前她问景尚是不是和陆承安是朋友,景尚爱搭不理弃车而去。进门后牧寒云看到景尚的脸色问了句怎么了,程菲白心直口快,说小少爷跟朋友吵架。
没想到景尚突然翻脸。
......也不算突然吧,这少爷的脸一直都臭。
近几年没怎么回过家,始终在部队和兵匪打交道,远拼火力近拼肉搏战力,绝不说废话。程菲白哪里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弯弯绕绕,说话必须得是种艺术吗?
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呗,至于这么说人家小孩儿吗?
真欠揍啊。
“得嘞,景少。”程菲白随手给他行了个军礼以示歉意,后正色面对牧寒云,军礼绝对的标准,“上将,有任务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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