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它似蜜
“因为我想抱你。”
邱十里蓦地抬起双眼。
“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时湛阳背后都是阳光,时湛阳在严肃又踏实地看着他。
邱十里呆愣了十几秒,怎么不对,凭什么不对?我们中间到底变了什么?他反复地想。时湛阳还不如就地抽他一巴掌,还不如一刀斩死他那些忐忑,那些相思。
顿时恨得牙痒。邱十里全身的血往头顶冒,他钻出桌下也推上轮椅的轮子,一进一退,两人滑到廊柱后的阴影里,栀子花香细密地飘散,他不由分说地继续起他的口交,缩着腮,刻意吸出了响亮到放`荡的水声,又把指缝间的液体抹在自己脸上、脖颈上。
他等着时湛阳看不下去把他推开,等着冷言冷语,那他会把时湛阳拎起来往沙发上一丢,砸掉他的第二把高科技轮椅,再砸掉那桌完全冷掉的佳肴,砸掉茶和酒。
可是全都没有。他猛地被射了一嘴,时湛阳又一次那么强硬地拢着他的脖子,狠往他深喉处顶,龟`头硬得宛如钝刀,顶得他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
抬眼瞧,那副眉眼,那两片薄唇……高`潮的模样许久未见了。邱十里哑着嗓子,觉得自己理应坐倒在地放声地真正哭出来,却跟个吝啬鬼似的,蹙着眉头,把那些又腥又稠的液体一口口地吃了下去。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个婊`子,又笨,又下贱得心甘情愿的那种,我活该找不到北,”全吞完了,他就笔挺地站起身子,“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圣洁得什么都不想要,除了一样东西,我不能放弃。放弃了我会死的,放弃了我不如天天喝醉。可是为什么不给我。”
时湛阳的目光追随着他,“你不会死。”
邱十里不予理睬,手指从容地按上皮带的搭扣,强压着手上的颤抖,他解开它,又撩了撩眼皮,一寸不退地对上时湛阳的视线,“在日语里,‘抱’的意思是,操我,干我,”西裤里是内裤,一同从他顺直的双腿滑落,堆在脚边,他就踩着裤腰就地脱下,也踩掉了拖鞋,“我是日本人,你说你想抱我。兄上,你如果说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走。”
时湛阳居然也开始解自己的领结,“我知道。”
邱十里惊讶了一下,他的步调总能被大哥打乱,那些酒,流遍他的全身,现在快要往他眼眶涌了,明明他本想发火,却被浇灭在炉子里,“兄上,你喝了酒……”他慌慌张张后退了半步,道,“明天你会不会说,喝醉了,后悔了!你还说都是错的!”
“我喝白酒不会醉,是你喝醉。”时湛阳已经利利索索地褪下了衬衫,他赤裸的臂膀还是那样坚实,腰腹上的肌肉也劲瘦依旧,他居然在这厚软的地毯上快速地转动起轮椅,转到后退的邱十里面前,抓住他,扬脸看他,“ナナ,这是我想好的,也是我想做的。明天你可以后悔,可以说我错,我不能,我也不会。”
“我,兄上……”
时湛阳打断他:“当然,你也不能叫自己婊`子,”他笑了笑,“一贬就贬两个啊。”
邱十里已然呆若木鸡了,他琢磨这话里的意思,稍稍懂一点,心里就甜了,跟个小媳妇似的把自己的五指塞到大哥五指之间,亲密地相互交叉,好像太容易就满足,方才的狮子大开口也都是逞威风。
可他大哥却用行动告诉他不够——不只有他会觉得不够——他身后就是餐桌,时湛阳竟转过去,在桌面上拂了两把,有碗盘掉落,声音沉闷,桌上腾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
“坐上去。”时湛阳道。
“啊?”邱十里指了指自己,他手足无措,傻乎乎地垂头解起衬衫。
时湛阳重重地“啧”了一声,拔萝卜一样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箍着他的腿根,哗的一下把他抱上了桌。“打开啦。”时湛阳吻他的大腿,温柔得不行,邱十里可算懂了,羞于自己的迟钝和不熟练,更羞于大哥热水般的眼神,咬着嘴唇红透了脸,坐稳了重心,尾巴骨抵在桌面上,曲起膝盖,打开双腿。
碍事的衬衫下摆被撩开,他又一次一览无余了,在时湛阳面前。没有润滑液,也没人想浪费时间去找,邱十里垂手抱紧大哥低伏的后颈,紧涩的肛周已经被舔得软滑,私处钻进去一条温热灵巧的舌头,一寸寸挤,把力度填进去,刮磨他最战栗的那个点,一步步放松他,而他只得颤颤地叫,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指毫无章法地插入大哥的发丝,整个人往前顶着,想要更近,再更近,脚趾蜷得都快抽筋了。
光是扩张邱十里都几乎要射,当他揣摩了半天角度,坐在时湛阳身上时,他只觉得自己快飘了。轮椅把手碍事,没法正面来,他是背对着大哥坐的,腿骑在大哥大腿两侧,身子往后倒,肉贴着肉,靠着一副胸膛,胛骨抵上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软……软的。”邱十里羞怯地照着屁股下面的裤裆摸了一把,扭脸去找大哥的耳朵。刚射过不久,他哥当然不像他这种憋了半天的。
时湛阳也不急,抱稳他,掐着他的腰,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摇动,光是这么磨了一会儿,邱十里就感觉到顶在屁股上的硬度了,湿淋淋一大摊也不知道是谁的什么水,黏糊在阴`茎和他的股缝之间,叫嚣着下一步的相连。
却见时湛阳依旧不急,还在往他穴`口里抠,两指耐心地扩,还是怕把他弄疼弄伤,邱十里缩了缩肩膀,那块软肉都被玩得一跳一跳。半秒也不想再耽搁,他抓着时湛阳的手腕,把他从自己体内拉出来,又单手撑在把手上,赤脚脚尖点地,支好自己的重量,“好了……”他轻轻说,扶着滚烫的茎根,把端头嵌在后穴窄而软的小口上,一点点往下坐,慢慢地往深处吞,那股热意,那股子要把他撕开的坚挺……邱十里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充实,他疼,头晕,但他活着,“哥,抱、抱我。”
轮椅不稳,随时都要滚走似的,邱十里感觉到了挑战,时湛阳及时地抱住了他,却不是他想的那种抱。
他的膝弯底下穿过去两只手臂,也不知道大哥怎么用的力气,居然从下面捞起他的腿,把它们折起来悬空,固定在身前,他就这么大大地叉着双腿,和刚才坐在桌上姿势差不多,支撑却变成了两人相连的地方,还有时湛阳箍在他腿弯处的手臂。
这种办法,要不是体型差距较大还真做不来,完全没有地方供邱十里使力,渐渐地,他适应了侵入,软绵绵地倒在时湛阳怀里,腿随着颠簸乱颤,明明他在上面,他该掌握主导,现在却还是像以前那样,被操得人仰马翻。
怎么他哥对付他,一双胳膊就够了?
不能这样偷懒……自己怎么动,都忘啦?邱十里告诫自己,却又五迷三道地贪图着,想快活完这轮再说。
第四十六章
“顶到了?”时湛阳在耳后问,邱十里只答得出“嗯嗯”这样的音节,他试着摆腰,双手撑在大哥的手臂上,收紧从腰腹到尾椎的肌肉,就只摆最低的、连着屁股的那一截,好配合正在加速的颠弄。努力立刻奏效了,他听见自己屁股里传来越发黏腻的声响,水溻溻的,可那里的感觉还是有些奇怪。
他先是以为太久不做,一时间不适应,可很快发觉不是,他已经没有那种不适应的疼,却有种没碰见过的爽——那根大家伙烫烫地嵌在他的身体里,怎么比印象中还硬了,插法也着实刁钻,不同于正面来的感觉,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后入,就那么斜插着强横地抽来又顶去,他甚至不用去找自己最舒服的角度,因为塞得太满,进得也太深,重力拉拽着他,时湛阳也紧搂着他,他连逃都不行,好像每一圈褶皱、每一寸软肉都被照顾到了,他就要被完完全全地摊平。
“兄、兄上,哥!”邱十里居然已经觉得受不住了,连脚尖都是麻的,体内的战栗让他担心自己随时都会尿出去,“轻点,轻……”他小声求饶,梗着脖子扭脸,想要几个亲吻,时湛阳却不往深里亲,就蹭蹭他的嘴角,含两口他的脸蛋,徐徐把气息吐上去,好比那种坏心眼的主人,把香肠切碎了捻在指尖,不紧不慢地逗自己的小狗。
但再驯良的小狗也会急,尤其当它还没吃饱,并且相信你喜欢它的时候。邱十里被顶得心急火燎,他不知道大哥腰上哪来的这么大劲儿,怎么到现在还是不好好亲他,于是干脆张嘴啃了,咬住时湛阳的下唇就不撒嘴,黏上去拼了命地吮。时湛阳掐了他大腿两把,终于不再吊着他,下身抽出了点,顶端在浅处的肠壁上刮磨,顺着他的扭摆,似乎也勾嘴角笑了,也把亲吻喂进他的嘴里。
这样的吻是太久没有过的,从去年的初秋开始,到今年这个秋天,几百天,几千个小时,几十万分钟……现在的吻是有回应的吻,生动的,鲜活的,眼角朦胧流转之间,他们甚至正在对视。
现在的邱十里是被时湛阳抱着的邱十里。
他在密集又错乱摇晃中尽量把自己往大哥身上靠,他把自己蜷起来,一点也不想挨着时湛阳之外的地方,好比收起背上的芒刺,展露线条温柔的肩胛。
可他又忍不住担心把大哥压难受了,没有知觉,也不代表就禁得起压呀,他总不能让自己真坐在那条腿上!邱十里攥着仅剩的那点理智,试着把重心往时湛阳健康的右腿上移,时湛阳却摁着他,一点也不让他挪,还伸胳膊去捏他的脚踝,让他把脚放在自己膝盖上。
嘴唇被放开了,邱十里大口吸气,整个人呆了下去,只得任那腰椎一节一节地酥,一颤一颤地软,被大大撑开的肠肉跟着他的呼吸紧缩,吸着那根粗家伙吞吐,“累,”邱十里小小地抽噎了一下,又转回脸蛋盯着时湛阳瞧,“哥,哥,这样好累……”
他说的是时湛阳会累,抱着他这么大一人还得顶腰,时湛阳却理解成了他在叫苦,微微蹙起眉毛,眉头像被水淋过一样漆黑,瞳仁里暗暗地蕴着沉醉的神情,“忍着。”这话也是时湛阳常说的,每次一说,邱十里这种跑五公里不带喘的都会被搞个半死。
最绝的是,有一次他俩甚至搞塌了张古董床,邱十里印象深刻,自己刚刚二十一,大哥也是疯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的年纪,他们缠斗般在床上纵情地滚,邱十里叫得正酣畅,那张以前放在阿马林堡宫里的老物件,轰的一声愣是塌在身下。
细细的灰尘腾起,有一块床板被震掉了,其他几块就跟着掉个稀巴烂,豌豆公主的大厦摇摇欲坠,柔软的床垫顿时绵绵地沉下去。而两人没愣两下,笑成一团,没有急着动地方。
时湛阳还留在邱十里体内,之前几轮的精`液,有稀有稠,也都灌满了那窄小的甬道。时湛阳对此相当兴奋,说着他那些低俗垃圾话,比如“ナナ怎么这样嫩”,又如“累就忍着”,亲亲忘了害羞正在顺气的小弟,等不及似的掰住他被自己磨红的腿根,挺腰把那些液体都磨出白沫,再缓缓抽出,垂眼欣赏白沫被肿了一圈正空虚大张的穴`口慢慢吐出来的绝景。
此刻时湛阳又说了“忍着”,邱十里竖着耳朵听,由于腿开得太大,屁股又正好朝前,那种私密位置外露的紧张和兴奋,还有下身马上射`精的酸胀感,不断交叠冲击着他。
他虚眯着眼睛来不及多做辩解,忽觉移动,是他和时湛阳一起,再睁眼看——居然是那高科技轮椅带着他们在地毯上移动,跟辆小车似的。
时湛阳像是怕邱十里惊得发懵,手从他腿弯处滑到他两股之间,安抚地湿润地摸,邱十里也就吃这套,忽然就没那么讨厌这辆在他看来是多余的“代步车”了。
再下一秒,轮椅居然带着他们来到碗柜旁,颇为稳定地停住。那面白墙上竖着一面圆润透亮的落地镜,反射满室树影阳光。
轮椅要带他们照镜子……不对,是时湛阳要带他邱十里在这种时候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