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条蹦
王兽医的话没说完,一名员工匆匆赶到,一手搂起芝麻团和糯米团,另一只手指着楼上。
“都回自己房间,走走走,快点。”
王兽医走出诊疗室和对方对视一眼。
“出事了?”
员工:“警察来了,放心有院长呢,你把德龙看好了。”
王兽医点头:“嗯,我知道。”
德老大并没听出他们的紧张,但米那米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只是这个时候却没心情去深究。
趁着开门的间隙,他一个跻身窜进诊疗室。
员工:“米那米出来,跟我走。”
低着头的米那米藏到柜子后面只露出半个屁股和耷拉的尾巴。
员工:“.....”
王兽医:“算了,就让他待在我这里吧。”
侧耳聆听,诊疗室的门关上,米那米才走到诊察台边。
德老大掉出窗户的那一幕到现在还让他双腿打颤。
如果自己和范东再晚一秒,米那米不敢往下想。
他这辈子经历最惊险的事就是之前在野外遇到那几只野狗。
可当时和德老大并肩抵颈,生死与共任何恐惧都会被冲淡。
米那米:“对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早上因为自己心虚退缩没能跟在德老大身边,他也不会独自涉险。
趴在诊察台上的德老大:“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米那米:“德龙,是我骗了你。我舔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怕你不接受一直不敢承认。”
德老大:“.....”
一路上故意忽略,结果又被表白了。
甚至这次比之前当众被表白更让德老大感到羞涩。
如果不是脸上有毛,估计也会跟人脸一样变得通红。
伸长舌头都不够散掉热气,德老大:“那什么、这种话别乱说....”
米那米:“我没乱说,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
“喜欢到想啃你的耳朵、咬你的脸,想无时无刻都贴着你。”
德老大一脸震惊看着越说越露骨的米那米。
米那米:“甚至也想像小淘气舔索拉那样舔……”
脑海中闪过不良画面,德老大连忙将脸埋在两只前爪下,耳朵却越竖越高。
米那米:“我还对你起了征服欲,我把你当成想要牧的羊。”
德老大:“.....”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古怪的阀门,前肢搭在诊察台上的米那米哼哼唧唧呜呜咽咽个不停。
边牧不爱叫,这反常的模样就连正在给德老大摸骨的王兽医都看出来了。
“米那米,别担心,德龙应该没什么事,我现在带他进里面用仪器做个详细检查。”
米那米再次跟上:“我也去,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
德老大终于听不下去了。
“你...你..你就在这儿等着。”
米那米:“可...”
不跟对方对视的德老大:“不许可,有..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房门关上,米那米围着门绕了两圈,双脚开始快速刨起门缝。
“米那米,你…在干什么。”
走廊里,跳在窗台上的温兔岁隔着玻璃询问。
然而米那米仿佛听不见,低着头继续刨。
温兔岁:“.......”
“副院长,你冷静点,出事了。”
米那米回过头。
“出什么事了。”
之前走廊里的狗都被带回房间,只有猫咪巡逻队还游散在四处。
其中包括温兔岁。
“来了一些警察叔叔,那病患的妈妈让他们把德龙抓走。”
米那米猛地蹿到窗户前。
“为什么要抓走德龙。”
虽然刚才紧张到失去理智,可之后他清楚听见糯米团说过是德龙救了那个跳楼的孩子。
“她说是因为德龙的追撵,她的孩子才差点从窗上掉下去。”
米那米:“!”
“而且…”
米那米:“而且什么?”
温兔岁:“我挤进去看了眼,那孩子脚伤得挺严重,你也知道咬伤人类的后果…”
看了眼大门紧闭的CT影像室,顾不得等德龙出来,米那米爪鼻共用将门扒拉开,头也不回溜出房间。
刚才没能保护好里面的他,这种无能为力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跟着温兔岁重新跑回病患楼,路上连只狗影都没见到。
“院长让大家都回房间,别在外面待着。”
尽管焦糖出诊了,温兔岁也在担心其他同伴。
“米那米,如果一会儿他们真的要强制抓走德龙,我们会趁机捣乱,你到时候找机会带着他离开。”
温兔岁身后,几只狸花也加入他们的队伍。
尾巴高高竖起,全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藐视众生的模样。
目光在楼前停着的警车上扫过,米那米脚步没停。
“先别冲动,我相信院长不会让人抓走德龙。”
“我刚才已经解释了,逸恒想要自杀,德龙是想救他。你这人怎么颠倒黑白?”
罗母气急败坏指着宋薇薇。
“我颠倒黑白?那只狗先是冲我狂吼,之后又把我儿子撵得差点从窗上掉下去。”
“你看看他的腿,伤口这么深,万一落残怎么办。”
一脸苍白,闭目躺在走廊上的罗苏逸恒裤腿被剪开,褪去袜子的脚踝上,皮肉翻开,隐约见骨。
给罗苏逸恒清洗伤口的医护人员闻言反驳。
“孩子的骨头和筋都没事,就是看着吓人,等缝上就好了。”
罗母:“什么叫缝上就好了,这么大的一个伤口就算骨头没事,也会留疤。”
“留疤起码还活着,要不是德龙他差点自杀成功了。”
罗母:“我警告你别再乱说话,我儿子不会自杀。”
“他是不是想自杀你心里没数吗?”宋薇薇的声音又气又急,多年修养差点毁于一旦。
罗母:“你….”
“行了,有完没完,都别吵。”
几名民警把两个几乎要扭在一起的人分开。
范东拽过宋薇薇。
“现在争论这些没用,等孩子醒了再说,我已经叫了120。”
安抚中心虽然也算是医院,却没有做缝合手术的资质。
罗母:“你们这是出了事想往外撇责任?”
范东:“您放心,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撇清,治疗产生的一切费用我们都会承担。”
站在他身后的宋薇薇撇了撇嘴:“说到底,就想讹人。”
“小宋…”范东想阻止她压不住的不满,却没能来得及。
这句嘀咕被罗母听见。
“我讹人?今天我把话放这里,钱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打死那只攻击我儿子的疯狗。”
刚刚跑上楼,听到这句话的米那米当场愣在原地。
从小到大他接触过无数人类,也许是范东把他保护得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从人类脸上看到对狗的厌恶和恨意。
米那米:“德龙不是疯狗。”
这声犬吠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民警上前一步。
“是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