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梦
那个时候,陈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他知道,那与谭恋知有关。
但张健一字未说,有好几天,他一个字出没说过。
那神情,让人猜不透在想什麽。
谭恋知死去的好几月後。
谭辉煌喝了一些酒,白花已经好像更白了一点,这个老父亲对范宗明的父亲范雄说:“老大哥,我欠的,还清了。”
范雄对著谭辉煌说:“老谭,对不起你。”
谭辉煌大笑了一声,这个老人的笑容里还有著一丝少年时候的豪迈,只是笑容太过沧桑,已经看不出一丝年轻的痕迹了,“老大哥啊,儿子没了,我生了他,没养他,他最後也没了,不管怎麽样,他死了,太多人安心了,我也够了,欠他的,下辈子我再还他。”
他说完,有点觉喘不过气来,又多喝了几杯酒。
谭七老爷看著他,叹了口气,“子孙的事……我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谭辉煌笑,“谁知道呢?反正我儿子死了,我也逼死他了,我这混帐的一生也算混帐透顶了,老大哥,我欠你们的,还清了,我活活逼死我儿子还清了,以後的事别再说了。”
喝完最後一杯,他醉了。
他醉醒了之後,其实还是好的,他还有温暖的情妇怀抱可供他喘息。
那个比他年轻,还怜惜爱他的女人还在等著他的归回呢。
他的一个儿子死了,算什麽?
谭少死了算什麽,他的父亲在他死了之後,一次酒醉之後的痛彻心痱之後,又可以去过他的另外的人生去了。
这年头,人都是怎麽样的?只有天知道了。
呵呵,无论“它”是什麽身份,父亲母亲,还是其它那种真情谊的身份,终根结底人都只是为自己活的。
但如果你只是附属,你只能做好被牺牲的准备,并且一点怨言也不能准备。
谭少死了,他的父亲,忏悔过後,还有他的新生活呢。
呵呵,这就是人类的喜剧。
那处是真正的墓碑。
是张健为谭少立的。
张健在墓碑上为谭少写:死了,就别再活。
入葬那天,是谭少的生日,张健在墓前说:“你欠我的钱,连本带息都还了,你蠢一辈子,不能没个送终的人也没有,我送你一程,算是为了你还了我钱的情义。”
那墓碑前,谭少是个死人,没有说话。
张健淡淡地说:“如果可以不再活,就别活了,尘归尘,土归土,能忘了就全忘了。”
他说完,戴上墨镜,回身走了。
他瘦瘦长长的身影拖了好长好长……
犹记得张健跟谭少相遇的那一晚,谭少说:“嗨,帅哥,我爱的一个人,跟你的气质好像,冷冰冰的像什麽也不存乎……”
谭少说:“这麽像他,我们上床吧?”
谭少说:“你真像他。”他夹紧了张健的腰。
高潮时他说:“七哥,七哥,我爱你……我爱你……”
张健看著他哭了出来,抱著谭少,一句话也没话。
谭少回过神,却笑嘻嘻地说:“你真像我七哥,我一辈子躺你身下我愿意。”
一个替身,他躺一辈子下面也愿意,那麽高傲的男人,却最终为了那个爱的人,最後,谁也看不见,只愿意片刻的幻想的沈沦。
谁也不知道,那片刻的沈沧中……
带著多大的,多少的,血和泪。
人死了。
什麽也没有了。
范宗明有天夜里醒来,就算部队训练出来的意识让他只一秒就恢复清醒,他还是喃喃地说:“恋知……”
他迅速地起来,左右看了一眼,奔出卧室的门,喊,“恋知……”
恋知,恋知,谭少童年时知道自己名字的各种意思後,不到十岁的他笑得像个土匪,笑著为自己的名字确定了自己的解释:恋知,恋知,哥,你是我的恋,你是我的知,老子为了你,什麽都愿意,你他妈还是从了爷吧。
只是,只是,後来……
谁也没料想到,谭少在那天夜里却在想:如果这一辈子,没碰上他,该多好。
第二部谭少之深海《终》
PS:
谢谢一路来跟随我的你们。
我写文其实有太多毛病,“自我”就不暂且算了,反正有时来说它也是个好处,但还是在此为我的错字对各位说声抱歉,我写文全是一气呵成,事後很少再回看再改错字……我写的小说,我都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後才有勇气再去回看。
小说都是假的,但感情都是真的,有时候,就像我们回看昨天的我们那样,我也一样不能看我昨天写的文字,全tm是一片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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