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往昔
辛瑷默了默:“……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世上还是有人学不会呢!”
傅西泽知道辛瑷音乐不行,但多少有点不信邪,那是辛瑷啊,他理应无所不能,傅西泽思考两秒,道:“试试,我教你,很简单的。”
辛瑷也不急着回去,就在操场这边跟傅西泽学打鼓。
傅西泽打了一段,简单说明了一下大概技巧,便让辛瑷上手。
辛瑷……断断续续打了两下,没学会。
傅西泽这一次抓着辛瑷的手,带着他练。
一放手,辛瑷……就不会了。
傅西泽又带了好几遍,不,十几遍……
辛瑷……愣是没学会。
傅西泽再度回想起,辛瑷那练了两年、始终“吱嘎吱嘎”的小提琴,确实除了扰民没任何用处,尤其中国大鼓声音巨大,一时之间,整个足球场都回荡着傅西泽教辛瑷打鼓的鼓声。
好吵。
感觉那些跑操场的同学都要来投诉了。
傅西泽决定放弃,他定定地道:“你在数学、画画、足球上都很有天赋,不必执着于此。”
辛瑷:“……”
含泪听劝。
好在辛瑷早就接受了自己不够完美的事实,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也很不错,他又不是上帝,无法做到全知全能,辛瑷眼见自己连傅西泽口中“很简单”的大鼓都学不明白,便也再度放弃了音乐。
辛瑷道:“回去吧,把鼓还了。”
傅西泽“嗯”了一声。
两人抬起大鼓去往音乐社乐器存放点。
这一路,傅西泽禁不住偏头看向辛瑷。
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血红光线里,辛瑷的面庞被染了一层红,他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有些生闷气。
傅西泽忍不住笑开。
还是有太子殿下学不会的东西。
学不会他还会生气。
可可爱爱的。
约莫十分钟,两人就把大鼓还回了音乐社。
傅西泽先去江西菜馆定包厢招待计算机系同学;辛瑷则回宿舍冲澡,等到收拾好再去到那边。
六点,辛瑷准时出现在包厢,同学也已经到齐,大圆桌坐满了人,傅西泽张罗着让大家点菜。
黄豆鸡脚、啤酒烧鸭、粉蒸肉、红烧鱼块、水煮肉片、肥肠、卤牛肉、牛肚、藕片、炒粉……
点了一大桌。
禾飞是江西人,他看着菜单上十几块一份的炒粉,眉头一皱,这玩意儿不是几块钱的吗,换了个地就十几块了,不愧是大城市。
藕片是凉菜,上得最快。
十几号人,大圆桌转一圈,没了。
辛瑷只夹到了一片,这藕片是卤的,沾满了蒜和辣椒,很入味,又带着藕片本身的酥脆清甜,贼好吃。
江西菜很下饭,辛瑷觉得他可以就着藕片干一大碗米饭,他喊傅西泽:“再加一份。”
傅西泽很少到这种大一点的餐厅吃饭,一个人,只能小店潦草解决,他没吃过这家,不过是听同学说味道不错选的这家,尝了下藕片,好吃诶,连忙让服务生又上了一份。
好在其他的菜也陆陆续续开始上,倒也不用担心一盘菜瞬间抢空的情况。
这家店味道确实不错,也难怪能在学生中好评如潮。
鸡脚很软嫩,都不咋需要啃,直接化在口腔里;啤酒鸭烧得软烂鲜香,很入味;茶树菇炖出来的汤清淡偏甜,在吃了一堆辣菜之后喝点汤,美滋滋……
连炒粉都超好吃,辛瑷猛猛嗦粉,听到禾飞感慨这家店还算正宗,就是太贵了,辛瑷忍不住想,他什么时候能去江西嗦粉,禾飞说他们那边汤粉二块五、炒粉五块。
一顿饭吃了近一小时,一大桌子菜一堆男大吃得罄尽。
晚餐过后,辛瑷、傅西泽又陪着这些同学在学校足球场晃荡,散步消食,再聊聊彼此的近况又或者未来和理想,便也晃到了八点多,实在走不动了,这局彻底散了,大家各自回寝。
辛瑷……没回寝,他这种重度恋爱脑选手,在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思淫|欲,他会想着和傅西泽谈谈恋爱什么的,而恰逢周末、今天踢完比赛明天球队没训练安排,他拉了拉傅西泽的衣袖,低声询问:“要不我们上你那?”
因着球队训练以及刚过去的考试周,辛瑷挺忙的,都没时间和傅西泽腻在一起亲密了,怪想的。
难得有一天假期,辛瑷很想。
我就是这么好|色,不服啊,不服憋着。
傅西泽见计算机的同学走远了,很自然地抓着辛瑷的手,十指相扣,又塞入外套口袋,揉揉捏捏,捏完了也有些意动,想要更进一步。
之前考试周,又加上校足球队的一堆事儿,他和辛瑷都没空,好不容易闲一点,自然要亲密一二,他垂眸看辛瑷那张昳丽到近乎艳绝的脸,淡声询问:“跟我回家啊!”
辛瑷陡然从中品出了一点傅西泽的蔫坏。
这人极度闷骚,爱装酷,但某些方面也挺大胆的,不然也不会跟他搞男同搞得这么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再就是,傅西泽挺喜欢亲他抱他的,对于辛瑷的主动他也乐意之至。
这不,辛瑷一暗示,傅西泽立马就……get到,还骚骚的反问。
辛瑷确实很想跟某个坏人回家干坏事,他诚实地点点头:“嗯,跟你回家。”
傅西泽登时有种自己在拐人漂亮小孩儿之感,关键这小孩儿热情黏人还挺好拐的,你望着他真的……控制不住满心欢喜,怎么会有人这么好。
他凑过头亲了辛瑷一口,又摸出手机在微信上跟室友说了一声:“今晚不回寝。”
然后,傅西泽拉着辛瑷去取自行车。
说起来,这还是辛瑷的自行车,上次骑到学校就扔在这边给傅西泽骑,天气渐冷,两人忙碌起来日常通勤赶时间傅西泽会骑自行车接辛瑷。
真谈起恋爱,很多东西不会分那么清。
你的就是我的。
辛瑷和傅西泽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傅西泽把自行车扶出来,上车,单脚支地让辛瑷上车。
辛瑷上到后车座,又搂住傅西泽的腰,傅西泽这阵子骑自行车载辛瑷载多了,养出了点默契,他这么一搂他的腰,傅西泽就知道他好了,他右脚蹬踏板载着辛瑷不紧不慢地驶出了校园。
辛瑷黏人得厉害,控制不住地把脑袋埋在傅西泽后腰。
他好喜欢他啊,贴贴贴贴。
傅西泽关切地问:“冷吗?”
十一月中,白天还好,暖金色的光线洒下,温度宜人;到了晚上,温度降下来,又是骑车,就有些冷。
辛瑷含糊着应:“不是。”
他吃得很饱,又穿了厚外套,还有傅西泽在前边帮忙挡风,他这样的壮士浑身就跟个小火炉似的,他一点也未曾察觉秋末的凉意。
傅西泽茫然不解:“怎么了?”
辛瑷声音有点黏腻:“有点想你。”
傅西泽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不是天天见到吗?”
辛瑷哼哼唧唧:“那不一样。”
傅西泽“嗯?”了一声,等着他的后话。
辛瑷解释说:“在学校多少有点不太敢,在校外就……比较放飞。”
说着,脑袋还在他后腰处蹭了蹭,腻腻乎乎的。
傅西泽已然陷入人生最大的一场热恋,他人生字典里也早已经没有了害羞这俩字,他只想和辛瑷亲热,压根不顾人死活,他提议道:“要坐在横梁上吗?”
辛瑷愣了一下:“啊?”
傅西泽也觉得自己挺癫的,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我竟为了跟他亲密特意把他换到我的横梁上,为此,他还振振有词:“这样你可以直接躲在我怀里。”
辛瑷本就病病的,他的脑回路从来都只是想黏着傅西泽,他觉得这提议很是投其所好,而且他也没坐过傅西泽自行车的横梁,他很想试试,他爽快同意:“可以啊。”
傅西泽便刹了车,让辛瑷下车,又把外套脱下,包住辛瑷,还替他把拉链全部拉上,又扣上兜帽。
辛瑷感受到了黑色防风服里傅西泽的体温,暖且热,他像是被傅西泽一整个包裹住,温暖而踏实,他偏头,看向傅西泽,男人外套一脱,便只剩一件单薄卫衣:“你不冷吗?”
傅西泽很是稀松寻常:“不有你在前边挡着吗?”
辛瑷回:“……有道理。”
他也不再操心傅西泽,而是侧坐在自行车横梁上,又去抱傅西泽,用身体给他挡风。
傅西泽骑车身体本就微微前倾,而他怀里藏了个人,黑色外套将他严密的包裹住,只有傅西泽能看到,甚至他只要想,随时可以亲他。
真是近乎病态的爱意。
想把他藏在自己怀里,舍不得让任何人看到。
傅西泽低头,亲了亲辛瑷头顶,踩单车,回家,无视这一路暧昧复杂的眼神。
*
傅西泽在城中村租住的单间太过遥远,天冷了他也不太爱往那边跑,所以,这次带辛瑷回家,回的是他自己家,离辛瑷家也挺近的,同一片小区,隔了几栋。
不过,辛瑷家,有沈遇和辛恩常住,还请了人做饭打扫卫生,连庭院也会有人定期打理,再加上复古又奢华的装修,就是豪宅该有的样子。
傅西泽家,明显破败多了,院子里秋日枯草枯树杂乱无章,室内则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几件,就连这为数不多的家具也透着古旧之感,一看就用了多年。
好在傅西泽很爱干净,房子旧归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之前一波降温,北京已经开始供暖,室内温度颇高,但也没到最高的时候,单穿个卫衣刚刚好,辛瑷厚外套加防风服就有些热。
傅西泽拿了辛瑷脱掉的外套挂起,又摆了拖鞋给辛瑷换上,再领着辛瑷去到二楼,他的卧室,走的是楼梯,又特意叮嘱辛瑷:“别用这边的电梯,时好时坏。”
辛瑷回:“没事儿,我从小就走楼梯,基本不用电梯。”
他家电梯的重度用户是辛恩,辛恩沉迷减肥,但懒得动,能搭电梯干嘛走楼梯。
傅西泽交代了他家唯一的注意事项,便领着辛瑷去到卧室。
他房间挺大的,衣帽间、书房、卫生间都有,但又和辛瑷家的布局不一样,辛瑷家特意打通了其他房间给他当画室,辛瑷一个人住一层,傅西泽家里二楼还有其他的房间。
傅西泽祖上阔过,作为小少爷他的房间算是二楼主卧,该有的布局都有,十几年的装潢放着也没过时,反倒显得古老厚重,颇有些大家族的沉淀感。
傅西泽有一阵子没来这边了,好在窗户捂得严实,周边树木也繁茂,倒也没积什么灰,但傅西泽还是拿了湿纸巾简单擦了擦桌椅让辛瑷坐着,他洗了把手去拿洗净的床单被套换上,原先的则通通扔进了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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