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麟
“你一直在看什么呢?”
“考纲。”
成烊:“……哦,就你上周错过的那个考试啊。”
几天前窦长宵不知道什么原因,错过了一场挺重要的考试。出题老师因为要给他们补考的另出一份卷子,怨气大得很,不光换了一份新考纲,难度也增大了许多。
这家伙还是学临床医学的,委实是有点惨。
听成烊提到考试,窦长宵脑子里不由得冒出那个姓宁的冤大头的脸。
上次碰见,对方晕倒,自己跟救护车跑了一趟,错过考试。
这一次,对方被人堵在巷子里,自己被迫掺和进来,在警局里过了半夜。
结论:那姓宁的上辈子估计是什么衰神。不光自己点儿背,还能让碰到他的人一块儿倒霉。
成烊:“出来了!”
窦长宵撩眼往走廊看去,方淮心把书包抱在怀里,那个姓宁的也在,单手插兜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跟窦长宵对视上的刹那,宁烛漫不经心的神态立时消失了,笑着对他微微歪了一下头,像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
窦长宵总觉得那个笑不太正经。
两人还没走近,成烊就大步朝方淮心走去,拉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些什么。宁烛有些莫名地看了看说悄悄话的两个人,默默绕开了。
窦长宵低头继续看考纲。
翻过一页,一道身影在他身前半米处的地方站定,把投向窦长宵的灯光遮住大半。
对方向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窦长宵扫了一眼上面印着的“宁烛”两个行楷字,不是很想接。
他熄掉手机屏幕,抬起头直接道:“有事么?”
宁烛于是把名片收了回去,好脾气地说:“我姓宁,是旗胜科技的老板。”
他背光立着,面孔悉数被笼在微暗的阴影下,五官与轮廓都被晕染得模糊又柔和,唯独看向窦长宵的眼睛无端显得很亮。
热情得不正常。窦长宵眉头飞快地蹙了下。
“道谢的话就不用了。”他说。
宁烛:“哦,我是要跟你道谢。不过也不单纯是为这件事来找你。”
不单纯是为这件事,那就是还为上次在画展的事了。窦长宵没什么表情地想:晕成那样,亏他还记得自己。
宁烛看着窦长宵的脸,酝酿了少时。“……长宵,是吧?”
被陌生人这么亲昵地称呼,窦长宵略感不适,但懒得纠正他。
宁烛笑眯眯看他,继续酝酿:“名字很好听。”
窦长宵:“。”
我知道。
他被这套寒暄迂回的招数磨得不大耐烦,开口说:“上次的事也不用客——”
宁烛:“开个价吧。”
窦长宵的“气”字慢了一秒,没出来。
他顿了顿,“……什么?”
宁烛向他迈近半步,影子投射在窦长宵身上。
两人之间少许的空隙被黑暗填充得有些暧昧。
窦长宵感觉到对方的手蹭上自己的胸口……
他眼皮一跳,扬手要把人推远。一垂眼,却看见那细白手指跟他的衣料之间,还隔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
窦长宵脸上难得产生一丝懵然的空白。
“我说,开个价吧。”
宁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暧昧音量把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却大方得像在谈一笔正经生意:
“标记我一次,要多少钱。”
窦长宵:“………………”
第5章
空气静默良久。
这一回,窦长宵抬手推人的动作十分果断利落。
宁烛被一把掀开,迷惑地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这是嫌钱不够?可他都还没报价呢!
宁烛:“你……”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叫警察过来。”
宁烛:“可……”
窦长宵凌厉的眼风冷冷扫过来,大有宁烛再发出一个音节,他就立即付诸行动之势。
“……”宁烛匪夷所思地闭了嘴,委实想不通一个陪酒的,怎么会扬言要把送钱的客人给送进去。
况且此人身手这么好,看上去也不像方淮心那样走投无路才来做这一行,除了为财,宁烛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理由非要趟这浑水。
那为什么拒绝自己?难道因为刚才话说得太直白,递卡的动作太直接?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似乎找到症结:人家是做陪酒,又不是过来卖身的。平常顶多被客人占占便宜,方才他张口就是让标记,别人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宁烛皱着眉,认真反思过自己,认为方才的举动的确不大妥帖,也有些不尊重人。
成烊跟方淮心在走廊里不知说些什么,窦长宵大步过去,敲了敲手边的墙板,引得二人一齐回头。
窦长宵:“你们聊完了没?”
成烊:“呃……还没。”
窦长宵:“剩下的回去说。”
成烊纳闷地抓抓头发:……怎么忽然这么着急了?
他跟方淮心话还没说开,不过一时半会儿的确也解决不了,于是点头道好。
几人往外走,成烊看到独自杵在大厅的宁烛。
知道今天是宁烛帮方淮心解围,他热络地上前打了招呼。
宁烛对其笑笑,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窦长宵。
或许方法上出现差错,但窦长宵这个人,宁烛无论如何是要定了的。
他的腺体不会突然好转,唯一的原因,就是接触到了窦长宵不久前释放的信息素。只是少量的一点,就能对他的腺体起到安抚作用。
宁烛很确定,他和眼前的Alpha匹配度会非常高。
成烊问了句:“宁哥,你怎么回去?”
宁烛还没回答,窦长宵先替他说了:“他会自己想办法。”
先前送宁烛过来的经理已经回店里了,这会儿估计正焦头烂额地处理烂摊子。
宁烛说:“我打车回。”
他翻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摁了摁开机键。
毫无反应。
成烊:“……宁哥你这手机都摔成冰裂纹了,还能用吗。”
宁烛:“。”
窦长宵在边上冷眼旁观。
反正手机用不了还有卡。路上拦个人让别人开个价,总有人乐意载这姓宁的。
“宁哥您住哪儿啊?”成烊问。
宁烛报过地址,成烊惊讶地道:“哎,那和我们刚巧顺路啊。”
他和窦长宵、方淮心都是S大的学生。而宁烛的住址,正巧离S大校区不远。
“顺路?你们不回店里么。”
成烊奇怪道:“都这时候了,还去店里干嘛。”
宁烛:“……也对。”
再过两个小时就到晨曦,现在回去场子里也不剩几个客人了。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走?”成烊说完,扭头看窦长宵,“长宵,咱们顺路送送宁哥?”
窦长宵冷着张脸,一个字都懒得给。
成烊不知道自己这兄弟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高冷到连“嗯”字都给省略了。
宁烛最后还是上了窦长宵的车。他坐副驾驶,原因是成烊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定要挨着方淮心坐。
这种过于和睦的同事关系在宁烛看来有点难以理解。
一路都很安静。
窦长宵没有任何开口的欲望,方淮心抱着书包,同样心事重重地沉默着。成烊性格外放许多,开口挑了几次话题,都被车内的寂然给憋了回去。
车内空调暖风吹着,宁烛窝在副驾里,隔上一会儿就瞄一眼身边的人。
第九次的时候,他的目光被窦长宵逮了个正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一篇:渣O他悔不当初
下一篇:读心后发现死对头觊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