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时代,作战方式一般都用枪支弹药、大炮导弹,但在非必要情况下,我们不会使用热武器,因为这些东西拉开了作战距离,这对战争来说是一件好事,几百英里从几万英里,随着距离的增加,人对生命的概念会模糊化,不会意识到对方是一个人。这个所谓的‘人’指着是,作为一个鲜活的个体,他也有朋友亲人,他有喜好,他有信念信仰或情感。在子弹射击或炮弹轰炸下可生命可能会瞬间消失,但攻击的人是不会有实感,到最后所有死者都只是汇聚成一串数字。”

“我们不喜欢远距离的作战方式,认为这样会消耗摒弃alpha与生俱来的战斗性,当面临近在咫尺的敌人会犹豫,那样先一步丧命的就是我们自己。我们需要感受敌人血液的温度,记住这种感受,让颅脑惯性保持兴奋。拼尽全力去开拓,用自己的双手创建世界。”

“……”谢谌心道:难怪周言晁放着不用,这群人就是喜欢手刃敌人的快感。

“而我们愿意听少爷的,是因为他从小就有这种天赋。”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谢谌沉默,对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知道这些。

虽然是过山风主动攀谈,但他拎得清哪些话该说与不该说,既然少爷没有讲述自己的过往,那他自然不会僭越,最终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缄口不言。

“我想问,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过山风换了个话题继续问。

谢谌奇怪,岛是他们占领的,自己一直被锁在房间里等待救援,具体情况一概不知,结果对方反倒开始反问自己,他狐疑地说:“进展到哪一步你们不是知道吗?”

过山风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傻笑两下。

谢谌更觉得莫名其妙。

“真的就只是亲嘴和玩信息素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听得到呢。把话说那么露.骨。”

“?”

因为谢谌太快,门口两人甚至不知道他们做过了。

“………………”

哦,指的是这个进展。

谢谌转身朝外走,不再搭理他。

疾步行走间,脑子里接连不断窜出自己说过的话,他咬牙小声嘀咕,“操,早知道离门远点再做了。”

过山风这个代号取得很好,人如其名。一旦招惹上,闻到味儿就缠上来。

走廊上,谢谌在前面走,人在后追问:“你和少爷怎么在一起的?”

谢谌心情本就不佳,被问烦了,开始胡乱回复,“偷.情。”

“你把原配顶替了?”

“他当小三上位的。”

“?”

谢谌停在门口,握住门把手,转头冷淡地盯着过山风,“你家少爷就在里面,剩下的你要不亲自问他?”

过山风笑着摆摆手,说没想问的了,规矩地摆出站岗姿势,开始履行护卫职责。

一门之隔,屋内和走廊的氛围大相径庭,灯光昏暗,压抑到极致。

谢谌看向房间中央,这是他重获视觉后第一次见到裴墨衍,也是第一次见人如此狼狈,印象中的alpha永远打扮矜贵,散发着浅淡的酸柠檬味,谢谌不知道他有多少次是故意把信息素留在自己身上的,现今想起厌恶到皱眉。

被紧紧捆绑在椅子上的裴墨衍察觉到又有人进来了,他看不清,知道除了正前方的周言晁,还有一个人伫立在门口。

尽管对方在不可视的范围内,裴墨衍还是认出了是谁,轻轻唤了一句,“阿谌。”

谢谌深吸一口气,目移到别处平复心情,他以为自己已经整理好情绪,但看到这张脸还是冷静不下来,频频张口,却总欲言又止。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真的有尽力去换位思考,但始终理解不了裴墨衍。

谢谌慢慢靠近,踱步到裴墨衍面前,看到他泛灰的瞳孔以及脸上沾着的烟灰。下一秒,裴墨衍垂头靠着他的腹部,“阿谌,我不能没有你,你要这样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够,像你一样,轻易杀人,还是杀你。”

要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几十年。

这和杀死自己没什么区别。

周言晁递上裴墨衍的手机,谢谌结果查看,看到里面存储的无数视频,都是监控记录,每一个点开都是处于发.情期的谢谌在床榻上辗转。

谢谌已经不再觉得新奇,平静地问:“存这么多我发.情的视频干什么?”

“……”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的痛苦已经成了对方的性.欲。

“所以每次我在床上打滚叫唤的时候,你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监控看着我,对吗?”

谢谌在众多略缩图里找了一个不同的视频,拍摄角度和环境都有明显差异。

谢谌点开。

视频自动播放,传出alpha的声音——“再分开点。”

画面里,omega赤.裸着被放倒在沙发上,脚踝分别被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像拎兔子那样提起。透过腿间,由下而上的拍摄,他紧闭双眼,因酒精陷入沉睡,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在因异物侵袭而蹙眉,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表露自己感知到的疼痛。

“还是吃得很辛苦啊。我挑的已经够小了。”

谢谌透过沙发意识到拍摄地点,他难以置信道:“你在我爸妈家对我做这个?”

用道具捅他。

裴墨衍的恶劣再次超出他的想象。

“多久的事?”

谢谌查看时间。

“我和我爸喝酒那一次?”他眨了眨眼,“所以,我并没有和他……都是你……”

谢谌止不住的颤抖,他将手机摔到一旁,迅速揪住alpha的领子,逼近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还是人吗?”他一拳打下去,鼻血瞬间从孔流出。

不够,根本不够。

“裴墨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谢谌挥拳如雨,他哭泣着,崩溃了,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乱.伦过,但他的父亲死于愧疚,他的母亲黯然神伤,他时刻懊悔没有接到电话,没有和人把话说明。

结果一切都是假的!

一场骗局害得他家破人亡!

哐当。

椅子坠地。

谢谌把alpha按倒,他骑在裴墨衍身上继续狂揍,再凶猛剧烈的击打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

谢谌打到手指出血,他手臂战栗,他喘着粗气,他瞠目怒视,身下的alpha早已血肉模糊。

裴墨衍咳嗽,口腔蹦出一股血,他以虚弱的声音说:“不,他后面后悔了,不想自杀,他不跳了……”

“然后,我把他推下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谢谌双目猩红,泪水如洪流往眼眶外翻涌,捂住对方的嘴,不想再听到任何可能让自己疯掉的信息,嘶吼道:“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他一拳拳落下去,“我要杀了你!”

他彻底发狂,他喘不上气,体内源源不断的悲愤几近要冲烂这具身躯。

周言晁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劲,上前阻拦,想要将人拉起来,却被推开。

“滚开!”

直到谢谌殴打够了,他才停下。

他垂着头,废然注视那张血脸。

裴墨衍被揍到发不出声响,还有意识,胸口起伏着。

沉寂良久后,谢谌俯下身,擦拭他的血,捧着他的脸,轻轻地说:“你怎么不早点说你喜欢我?”

他语气平静到诡谲又可怕。

裴墨衍喘着粗气。

谢谌知道他想问什么,“说不定我会给的。”

裴墨衍一怔。

谢谌再俯低一点,耳语道:“给你操啊。”

第91章 静待日出

鼻梁骨外形发生改变, 鼻腔无法通气,裴墨衍不得不用口呼吸,他每喘一次气, 就体验到钻心的痛,他干呕了一下,尝到血的锈味, 疼痛蔓延到眼眶,面前的景象本就模糊,现在出现了叠影,他沉默着闭上眼, 所有感官被蒙上塑料保鲜膜,一切都朦胧。

谢谌在他身上哭着问为什么, 重复无数次后, 裴墨衍才反应过来他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他气息奄奄, “要杀了我吗?”

谢谌停止啜泣,泪眼盈盈地看着他, 因暴力飞溅而出血液在他的脸上绽开,经泪水冲刷,像凋零的碎花。

裴墨衍笑起来, 粘稠鲜血混合唾液从嘴角汩汩外涌,搭配这一张惨淡的脸看起来无比瘆人。嗣后,浆果红的嘴唇翕动, 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声音轻微到无法穿过几十厘米的距离传递到人耳里。

谢谌安静地埋下身子,附耳过去,听到苟延残喘的人吐出虚弱的气息。

他说:“我会游在你的鱼缸里, 永远。”

谢谌承认,这个诅咒会随着裴墨衍的死亡灵验,对方也会阴魂不散,像恶鬼一样缠绕着他的脑神经,折磨着他,让他再也无法有着同等性质的金鱼进入自己的世界,只此一条。

谢谌用手指轻轻拨动裴墨衍湿漉漉的发丝,“我知道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们太亲密了。太了解彼此不太好。”他跟着笑了起来,“那在我死前,你也不能死。这样你就永远住不进来了了。”

“我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你。”

“我要你活下去。”

“和我一样痛苦。”

谢谌宣告最终决定,他太过专注,没注意到一旁黯然垂眸的周言晁。

谢谌站起身,用袖子擦拭脸上的血,朝周言晁摊手,“东西给我。”

当谢谌口中的东西摆在面前时,裴墨衍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睛趋近盲的程度,分辨率极低,耳朵嗡嗡作响,像老旧的电视,在断断续续地接收着信号,他看向那个东西,他被解开,像被煎的鱼一样翻了一面,后颈的皮肤被触碰时,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谢谌开始对L.0-1试剂进行组装拼接,“这是从你实验室拿的,我现在还给你。也算替他们报仇了。”他将其对准人脆弱的腺体,扎进去时都在发泄恨意,针头没入皮肉,在察觉到裴墨衍想要反抗时,另一只手粗暴地摁住人的脑袋。

嘭的巨响,本就断掉的鼻骨受到二次重创,谢谌对他的痛苦熟视无睹,冷漠地说:“我所经历的,一定要让你全体验一遍。”

谢谌注射得很慢,他享受着浅蓝色液体一点点被推入人体的过程,它们像有毒的病菌,吞噬到alpha的一切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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