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阅
海鸣停住脚,望着他:“你们要谈多久。”
“不确定,”聂钧说,“你先去吃饭,这边有我盯着。如果你不放心,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如果是之前,海鸣一定会反问他到底谁是队长,孔家不需要不服从管理的保镖。
但是今天不行,一小时以前,孔温瑜还当着司机的面吩咐他,回来后立刻办理手续把聂钧提为贴身保镖。
孔家从来没有过贴身保镖这一说。
今天开始,他独立于团体之外,按头衔可能没有队长高,但是按权利,一定在所有人之上。
“那我先去吃点东西。”海鸣在他身后喊,仍不放心,补充道,“你等下给我打电话!”
聂钧一路跑上楼,他掐着时间,往返没超过十分钟。
如果不是碰到海鸣,还能再快点。
进家门后他听到浴室里水声没停,松了口气,把浴巾和内裤放在门边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然后去洗水果。
几分钟后,水声停止,磨砂玻璃门也随即被推开。
孔温瑜湿漉漉地淌着水,垂眼看到叠整齐的浴巾,伸手拿过来搭到头顶开始擦头发。
几下过后他似乎失去耐心,草草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拿起内裤来穿。
聂钧知道他出来了,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但是没刻意去看。
他很快洗好水果,端上桌,转头看到孔温瑜还站着没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长发披在肩侧,像流淌的墨水。
“有没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孔温瑜抬头问。
聂钧愣了愣,很快说:“你先吃水果,我出去买。”
孔温瑜看了一眼果盘,葡萄、蓝莓、草莓和哈密瓜,都沾着新鲜的水珠。
哈密瓜已经切成了块,单独放在一侧,上面放着小叉子。
“我穿你的就行。”孔温瑜收回视线,看向已经走到门边,正准备出去的聂钧。
聂钧犹豫了一下:“我去拿。”
衣柜里的衣服样式普通,颜色低调。
好在材质亲肤,他挑了一件只穿过一次的棉质长袖,又拿了运动裤。
孔温瑜站在客厅里等,身上的水分还没有完全干透,皮肤白得发光。
脚上的绷带被拆掉,应该是湿了。
那脚更白更净,聂钧抬眼看到,联想走丢的那夜,顿时心跳节奏大乱,频率居高不下。
孔温瑜接过上衣穿好,又拿裤子比了比,没往腿上穿,就说穿不下。
确实,聂钧的衣服比他大不止一个码。
还好上衣宽松,轻松挡住底裤边缘。
“忘记给你准备衣服了,”聂钧有些懊恼,神情却一如既往的镇定,“下次我提前准备好。”
孔温瑜没说话,坐到沙发上,望了一眼他卧室的方向。
聂钧被浇了一盆冷水。
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呢?
他心跳逐渐回归正常值,把水果推到孔温瑜手边。
孔温瑜看了一眼,拿起草莓来咬了一口。
聂钧松了口气,去倒温水,又拿了薄毯,安顿好他,自己才去洗澡。
孔温瑜在他进浴室之前问:“我能进去吗?”
指了指卧室。
聂钧回答可以,又说:“如果吵就关上门。”
孔温瑜点点头,没立刻动身。
客厅里太安静了,聂钧考虑要买个电视。
他用很短的时间冲了澡,犹豫着伸手往下握住。一门之隔,孔温瑜就在外面。或者一会还要去卧室里的床上睡觉,这是漫长而甜蜜的酷刑。
而他已经硬了很久,从看到孔温瑜穿着内裤站在客厅里的那一刻开始。如果现在不解决,那场面还会继续尴尬下去。
聂钧推门出去,孔温瑜已经不在客厅里。
毯子被留在沙发上,水果盘空了三分之一,已经超过聂钧预想。
卧室的门大张着,孔温瑜侧身躺在床上,露出底裤的颜色和过分修长的腿。
他庆幸刚刚解决过。
去阳台拿了晒干的衣服,穿好后发现孔温瑜透过大敞的门还有满室阳光,正睁着眼睛望着他。
聂钧顿了顿,想让他安心睡会,孔温瑜在那之前说:“怎么这么久?”
聂钧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孔温瑜打断了:“我听见了。”
他目光如炬,语气却很平静:“你的喘息声。”
那么明显?
聂钧不确定,虽然没留意过隔音问题,但他已经尽力克制没发出声响。
孔温瑜看他不吭声便懂了:“客人还在,是什么意思?”
为了避免被误会,聂钧想含糊带过刚刚的内容:“……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孔温瑜问。
聂钧想说用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用嘴,”聂钧试着说,强调了一遍,“如果你需要的话。”
孔温瑜躺着没动,其他地方却有抬头趋势。
聂钧也看到了,视线移到他脸上。
他以为孔温瑜这次会同意,因为他们早就说好,可以上床试试。
孔温瑜没说可以或者不可以,他望着聂钧:“是担心刚刚解决过一次,所以短时间内不能来第二次,只能口?”
聂钧别开眼:“……是担心你的身体,想等你养好脚伤。”
“没关系。”孔温瑜说。
聂钧转头看向他,似乎在分辨真假。
孔温瑜坦然任他看,虽然已经彻底撑起来,但是面上看不见一丝着急。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包括x教育,详细到如何用手或者工具取悦自己,因此他并没有羞赧一类的情绪,大大方方地谈论自己的需求。
相对比之下,聂钧倒显得更加传统和内敛。
他想给孔温瑜好的体验,因此等待更好的契机。
孔温瑜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好像透过衣服打量每一寸身体。
聂钧动也不动地任由他看,片刻后转身去拿外套穿上:“你睡会儿,我下去给你买衣服,很快回来。运动裤应该可以。”
“不想做吗?”孔温瑜静静地在身后问。
聂钧站住脚,眉心动了动,隔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了?”
孔温瑜不语。
聂钧没看他露在外面匀亭白皙的脚,而是盯着他的眼睛。
孔温瑜未干透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宽松的领口露出一侧锁骨,皮肤起伏处散发着像缎面一样的光。
聂钧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关系,”孔温瑜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湿润的眼睛跟他对视,“先做吧。”
第25章
孔温瑜彻底沉浸在欢愉中时, 目光很迷恋,似乎在回想很久远的事。
他出来以后,聂钧是打算就此停止的。但是孔温瑜结束后格外需要安抚, 他只是微微一动就被扣住了脖子。
孔温瑜把他的头压下来, 垂眼看了两秒钟, 扬起下颌亲在了那滚烫而柔软的唇上。
聂钧愣了一下, 随即压着他, 用力吻了回去。
雨声簌簌不停,天边泛起昏黄色, 偶然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人声。
孔温瑜睁开眼,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室外天色半明半暗,似乎已过黄昏。
整个卧室一片寂静。
孔温瑜只是一动, 身旁的人立刻询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去做。”
孔温瑜转过脸,聂钧半靠在床头,正低眉瞧着他。
不知道是他醒得早,还是根本没睡。
“几点了?”孔温瑜嗓音嘶哑地问。
聂钧皱了皱眉, 要起身出去倒热水。
孔温瑜拉住了他:“再躺一下。”
聂钧顿了顿,把掀开一半的被子搭了回去。
他想伸手贴一下孔温瑜的额头测温度,又认为在这种共处一被的情况下很冒昧。
“你的嗓子, ”聂钧问, “疼吗?”
孔温瑜闭上眼睛休息,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继续用那喑哑的嗓音道:“雨停了。”
聂钧看向外面,又将视线低垂,停留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