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阅
孔温瑜松了手,转为安抚,并且更进一步,向下拉开了拉链。
“要用手?”聂钧问。
“开胃菜,”孔温瑜凑上前,肌肤相贴,都带着灼热的温度,“钧哥,你是我今晚的战利品。”
早晨七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孔温瑜拿起来时满脸烦躁:“干什么?”
“几点了还在睡?”对方夸张地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隆家挤掉了常家的满月宴,刚刚打电话通知酒店,说把满月改成百日宴,时间推后两个月。对外就说小孩子抵抗力差,肺炎住院了。腾出来的这个大厅,可以给二姑办订婚宴了。”
孔温瑜反倒兴致缺缺,回应了一声“嗯”,清了清沙哑的喉咙:“恐怕订婚宴要改成结婚宴了,已婚声明还挂着没撤。”
富锡的声音激动极了:“昨晚你们搞什么,新闻大爆炸啊。我听外面的人说,二姑跟敖永望已经干起来了。”
“我刚睡下。”孔温瑜去看旁边,聂钧已经半睁开眼,正静静地望着他,“……挂了。”
“哪天搞庆功宴,我来开包厢。”富锡说,“把你那个保镖带上。”
孔温瑜说再定,挂了他的电话。
聂钧撑起身,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再睡会?”
孔温瑜熬了大夜,前半夜干脑力活,后半夜干体力活,这会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嗯。”他闭上了眼睛。
聂钧手里搓他柔软的头发梢,光明正大地用视线描摹他的五官。
床头手机又响,孔温瑜彻底失去耐心:“关机。”
聂钧拿过他手机来,看到来电显示孔夫人。
“你妈找你。”他低声说。
孔温瑜烦躁道:“挂了。”
并且伸手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过来,直接关机扔到一边。
两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敲响。
聂钧一愣,连忙起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裤子,一边穿一边躲进衣帽间里。
同一时间,卧室外响起海鸣的声音:“夫人说叫您下去吃饭,说等下会来客人,要提前准备接待。”
孔温瑜没说话。
“隆家也会来人。”海鸣坚持说完,“夫人让您务必在十分钟内下楼,不然会亲自上来请。”
又过了两分钟,房间的门再次被轻轻敲了一下,朱姨站在门外望了一眼:“醒了吗,要不要打扫?”
看来满明芷打定主意要把孔温瑜薅起来。
海鸣摇摇头,朱姨退出去,说:“那我先去收拾衣帽间。”
正在衣帽间里听墙角的聂钧顿时一愣,门外的走廊上已经响起朱姨轻而快的脚步声。
聂钧一时间进退不得,环视四周,从大衣架到饰品柜,最后低头看到Shola的月亮门狗洞,犹豫了一下。
孔温瑜侧耳听见隔壁衣帽间的动静,彻底清醒了。
他起床洗漱,海鸣因此退出去等待。孔温瑜咬着电动牙刷,靠在衣帽间与卧室连接的门前巡视聂钧的身影。
朱姨擦干净沙发的皮面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现在要用衣帽间吗?”
孔温瑜没找到人,说不用,转身回去继续洗漱。
十分钟后,孔温瑜一边打哈欠,一边走下楼梯,看到聂钧如往常一般站在客厅的门边。
“怎么总是他值班?”孔温瑜朝那边抬了抬下颌。
海鸣抬头看一眼,纳闷道:“他今天应该不值班,等下我问问。”
孔温瑜走下楼梯,满明芷正坐在餐厅里,难得等他一起吃早餐。
“以后吃早饭不用等我。”孔温瑜说,坐在她对面,“困。”
“狗都起床了你不起。”满明芷看了一眼在楼梯上往下望的shola,“还不趁热打铁,估计所有股东都起床观望,只有你还睡得着。”
孔温瑜勉强打起精神,用勺子搅和碗里的粥。
满明芷示意海鸣说。
“昨夜二姑的司机被绑架,凌晨时才找到人,昏迷在那辆常开的黑色奔驰上。”海鸣说。
视线都集中过来,孔温瑜耸耸肩:“不是我干的。”
“我也认为你没这么有出息。”满明芷说。
海鸣继续说:“监控查到天亮,司机转醒后说是个高大帅气的绑匪,看身材和动作像保镖。二姑一听就猜是敖卿卿的保镖,叫小狼。”
孔温瑜抬头看他一眼:“敖卿卿绑他干什么?”
满明芷道:“我也正在思考,难道这小丫头真看上你了,是在帮你。”
孔温瑜嗤一声,示意海鸣继续说。
海鸣想了想:“因为昨天敖永望被敖卿卿绑起来关了整晚,今天跟二姑刚连上线,更证实了这一点。是敖卿卿一手策划,为了合作商的事铤而走险。目前为止,敖卿卿拒不承认做过这些事。”
孔温瑜顿了顿:“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满明芷抬头打量他,海鸣也看着他。
满明芷说:“看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和谐。”
孔温瑜余光瞥见聂钧的身影,他头微微低着,望着一处,似乎正在出神。
“你也挺能想象的。”孔温瑜收回视线。
满明芷冷笑一声:“你昨晚公布了合作商是敖卿卿的消息,坐实你和她是一伙的。孔令筎一旦腾出手,摸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我可要下去蹚一蹚浑水了。”孔温瑜吩咐海鸣,“把那天我跟敖永望在包厢里对话的录音发给二姑,让她别那么快腾出手。”
满明芷看着他,孔温瑜笑起来:“这次敖永望不认也得认了。”
第43章
上午九点多, 隆家人上门拜访。
进门来,满明芷作势起身迎接,隆夫人连忙拦住了:“一家人, 坐着, 咱们就是聊聊天。”
满明芷微笑着坐下:“太客气了, 怎么还带东西。”
“早该来了, ”隆先生穿着一身自家品牌的运动套装, 身材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一点营养品, 对身体好。”
几个人依次落座,隆珠犹豫了一下, 拢着披肩坐去孔温瑜身边。
“听说昨天闹得很厉害,多亏你们帮忙。”满明芷说, “我早晨还跟孔温瑜说,让他挑时间登门致谢,然后把订婚宴的名单敲定下来,着手发请柬。”
隆先生又说都是一家人, 没得生分了。
他倒是没有长辈的架子,脸上总浮着笑意:“温瑜昨天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侄子跟姑姑一起办订婚宴还说得过去, 如果姑姑要办婚礼, 那小辈确实不好抢风头, 毕竟宾客都是同一批。”
他朝孔温瑜点点头, 又看向满明芷:“还好咱们还没有发请柬,改起来也方便。那我们今天商量商量,把时间定在哪一天?”
满明芷转头去看, 用眼神将他骂了一顿,微笑着说:“您二位考虑呢?”
孔温瑜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你也去玩一玩吧。”隆夫人对隆珠说。
隆珠跟着起身,孔温瑜本打算上楼,见她跟在身后,就转而往外面走。
出了门,迎面是圆形喷泉,再往前是花坛。孔温瑜独居的时候,这些花品种繁多,只要建康和茂盛,都能获得自由生长的权利。满明芷不过搬回来住了两天,花坛就被推了平头,一片齐齐整整。
隆珠提起花洒来浇水,孔温瑜提醒道:“裙子要湿了。”
他总是不合时宜地表现出细心和礼貌来,但是神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上心与否。
隆珠放下花洒,环顾四周,指着东边人来人往的走廊问:“这边是什么?”
孔温瑜回道:“医生,律师,技术员,都在那边。”
“哇,”隆珠说,“我家都安排进主楼里了。”
“管家和阿姨在,不喜欢太多人。”
“我看也是,你一定经常独处。”隆珠说,转头看向西边一排二层建筑,“那边是什么?”
孔温瑜抬头看过去,眼睛里的淡漠被兴致取代,饶有意味道:“保镖值班室。”
隆珠好奇地问:“海鸣也在吗?那天打赢了比特的那个,你的队长。”
就是那天在富锡组的局上,海鸣跟比特打擂台,孔温瑜提前离场去机场抓聂钧的那回。
隆珠果然接着问:“那天你提前走了,是有什么急事?”
“嗯,”孔温瑜看着值班室,不像在看房子,像在打量人,“去找人。”
“找谁啊?”
孔温瑜看她一眼,没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他才想起来,隆珠即将成为他的未婚妻。
孔温瑜皱了皱眉。
值班室里的海鸣放下水杯,戒备地等了片刻,见孔温瑜他们没有进来的意思,才重新放松下来。
聂钧在洗手台冲手,又洗了把脸,站在窗前看。
“也是,谁约会来值班室约啊。”海鸣说,“今天没有外出任务,你回家吧。”
“我回去也没事。”聂钧说。
“今早老板问我怎么总是让你值班,往后你少干点活行不行?”海鸣叹了口气,“不然还以为我搞职场霸凌。”
聂钧偏头去笑,又把毛巾洗了,挂到能被阳光照到的衣架上。
海鸣觉得刚刚的话白说了,张了张嘴:“……总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聂钧眉梢一动,很快冷静地落回原位。
“谈恋爱了?”海鸣打量着他神清气爽的状态,还有舒展的眉眼和清爽的皮肤,猜测道,“感觉比之前更帅气逼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