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感觉我要糊[娱乐圈] 第78章

作者:翻云袖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徐缭又搂着他的脖子晃了晃,笑嘻嘻道:“那你说啊,我好看吗?有来有往才是基本礼仪,我都夸你了,你不得夸夸我?”

  “还需要我夸?”应肃略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小号里不都是一群人让你吹自己嘛,你还没看够?我看你自己都下场吹了一波自己。”

  “哎呀,你说怎么一样啊。而且我那个哪叫自己下场,她们这不是催我表个态嘛,我还不得赶紧表示下自己是自己的铁粉,等下又被举报炸号了怎么办?我那个小号是自己申的不心疼,可是这是你给我弄的啊。”徐缭愤愤不平地凑上去咬应肃的鼻子,乐呵呵道,“要是我哪天小号暴『露』了,我就跟她们说那一条是你发的,这个号是我们共用的,不然自己夸自己也太黑历史了。”

  应肃哭笑不得:“随你吧。”

  徐缭突兀安静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应肃,贴过身体猛然抱住了对方,几乎整个人都缠了上去,叹气道:“我好想你啊,要是能把你打包起来放在口袋里就好了。”

  还没等应肃说什么,徐缭又跳了下来,拽着他往楼上走:“哎,快,别浪费时间,我们先睡个觉再说话。”

  干柴碰烈火,两个人久别重逢,就像每对明星夫妻,经纪人跟艺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多一些,但也并不是非常多,跟异地恋也并无区别。倒是助理基本上二十四小时跟着明星,几乎对行程一清二楚,徐缭扯腰带的时候不禁抱怨道:“如果你是我助理就好了,现在搞得我好像特别饥不择食一样。”

  应肃低声道:“『乱』用成语。”

  徐缭翻了个白眼道:“我的亲哥哥哎,这时候你还能管我成语用得对不对?你不该深深觉悟下助理是一份前途的工作吗?”

  “我不知道你还有灰姑娘情节。”应肃淡淡道,“那你是要跟我讨论工作,还是先做点正事?”

  徐缭用行动代替发言。

  其实徐缭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特别特别喜欢贴在应肃身上,好像只要跟这个人亲近就会突然得了应肃肌肤饥渴症。完事之后时间还早,徐缭趴在应肃背上玩他的手指,黏答答湿乎乎的手心贴着手背,像是熔浆流动那般的炙热,他瞥了瞥床头柜,跟还在休息的应肃说道:“看,这是我给你捧回来的奖杯。”

  “这是你的奖杯。”应肃却似乎不太赞同,他稍稍动了下身体,而徐缭温顺地顺着他的动作靠到了怀里,像只向往温暖的幼崽那样被对方抱着,应肃低头亲了下他的眼角,温和无比,“只是你一个人的。”

  徐缭略有些困『惑』,他埋在应肃怀里的头微微仰起,稍稍挣扎出点空间去凝视应肃:“这是我们的,不止是我。”他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因为一直有你,所以……”

  “是你的。”应肃的手抚『摸』过他的头发,捧起脸,坚定而不容拒绝,低声道,“这是你一个人的荣耀。”

  徐缭不太明白应肃为什么这么强调这件事,难道是怕自己缺乏信心不成,他只好笑出声,不去计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埋在应肃湿润的胸膛,汗『液』蒸出热气,脸颊紧贴着仿佛能烧起来,嘟哝道:“好吧,好吧,反正又不妨碍我爱你。”

  金球奖本身并不值钱,奖项原本就是意义远大于实际价值,愿意给外表镀金已算得上认真仔细,它看起来像个沙漏,中间衔着一颗金球,底座宽厚,放在灯光底下闪闪发光。可一旦想到徐缭为了得到它而吃了多少苦,付出多少,就令应肃感觉心脏都有瞬间扭曲的痛楚。

  父亲也总是说,他的荣耀是跟母亲共享的,可并不是。

  他的荣耀是他自己的,母亲所付出的,也是她自己的,男人毁去女人的未来可以找出无数借口,即便应肃清楚母亲心甘情愿为此奉献,她也为父亲的贡献而骄傲自豪,然而这一切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没有人会记得她,所有人在她本身之前,加上的不过是某某某的夫人,这才使得她有了具体的形象。

  可是成为夫人跟母亲之前,她本身是她自己。

  “我也爱你。”应肃拥抱徐缭,亲吻他湿漉漉的睫『毛』,轻柔道,“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徐缭闷闷道:“我一定不会出轨的。”

  “你都在想些什么?”应肃哑然失笑。

  徐缭理不直气也壮,很是严肃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最真挚的表白,你别看其他人那么浮夸的情话,那都是说来骗小姑娘的。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出轨,这才是实打实的。”

  “如果你反悔了,难不成我还能没收你的作案工具吗?”应肃哭笑不得。

  徐缭沉思道:“你没机会的。”

  “好了,起来。”应肃拍了拍他的腰,缓缓道,“去洗个澡。”

  徐缭趴在被窝里看着应肃下了床,忽然道:“哎,应肃,你说罗棠跟赵老师他们俩,该不会就这么分手了吧?”

  应肃不由得顿了顿,叹气道:“别管他们俩。”大概是怕徐缭产生不必要的担心,他顿了顿又道,“当女人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人能阻拦她们的。”

  这是什么意思?

  徐缭满脑子问号,不由得深思起来,难道说罗棠想离婚,没什么能阻拦得住她?可是不对啊,按照金球奖时罗棠的反应,她完全是节节败退还差不多,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心思,如果说是情况反过来,赵松溪不敢离婚,那还能对得上。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徐缭第二天接到了赵松溪的电话,这位好好先生愁绪满怀,光是电话里就长吁短叹了七八次,这才吞吞吐吐说出实情来:“小棠她……她想要个孩子。”

  “呃,然后呢?”徐缭有点不太清楚情况为什么会从离婚跳到生子,他该是道句恭喜还是说句不好意思我中间错过了什么主线剧情吗?事实上他这会儿脑子被这记重棍敲昏了,甚至怀疑起昨天有『性』生活的不是他跟应肃而是这对即将要离婚的夫妻。

  赵松溪还在叹气:“她年纪大了,说自己以后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喜欢的人,也许找到了也就不能再生育了,所以想……想要个孩子,只要有孩子了就立马跟我离婚。”

  “这怎么能行?”徐缭震惊无比,这也太不把赵松溪当人看了吧?

  赵松溪赞同道:“是啊,这怎么能行,她怀孕了怎么离得开人,我总不能把她抛下。”

  “等等……”徐缭发现自己的思维跟赵松溪有点脱节,他忙道,“你冷静点,赵老师,赵哥,你想清楚她说得是什么,她现在完全是把你当个生育工具啊——”这时候徐缭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应肃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罗棠压根没打算离婚,金球奖当天她的崩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半真半假,她的确气到发狂,可是那些话压根不是真心的,是她故意的。

  赵松溪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棠她一直都很期待有个孩子,但是我们因为工作聚少离多,她一直都安慰我说也许孩子需要个缘分。女孩子到底不比男人,再拖下去,生育对她而言就太危险了,我能理解,只是……只是……我们两个都是大人,自己能解决好自己的情绪问题,可是带了个孩子就不一样了,我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过下去。”

  这除了和好之后再生孩子压根无解啊!

  徐缭简直要被罗棠折服了,这个女人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狼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罗棠有了个孩子……这件事会麻烦很多。”徐缭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赵松溪略有些羞涩道:“其实,我有点决定不下孩子的名字。”

  等下,我这又是跳到了什么频道???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东西???

  “稍等一下,你这会儿就想着孩子了?”徐缭也不顾得会不会被驴踢了,他严肃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赵松溪低声道,“可我不能否认自己很期待这件事,那么多年,我都在想,有个孩子会像我跟她,会喊我爸爸,在家里跑来跑去,闹腾个没完,我会看着他长大成人,我会为他付出很多,我会跟小棠一直那么下去。即便现在我跟小棠走不下去了,可是孩子总是无辜的……”

  徐缭忍不住『揉』了『揉』眉头道:“准爸爸,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罗棠有了孩子,你跟她确定离了婚,然后这孩子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猜你大概是完全就没想过这件事,如果你要一直陪着罗棠到她生完孩子,那么一旦罗棠出了任何事,我是说一旦,你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办法签字,没办法照顾她,她跟她的孩子跟你毫无瓜葛。”

  很显然赵松溪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徐缭简直能听到他大脑当机的声音。

  “她提出的是个无解的要求,有了孩子你根本不可能跟她离婚,你做不到的。”

  尽管应肃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徐缭不要参与这件事,然而徐缭至始至终还是觉得有必要帮赵松溪理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

  徐缭抿了抿唇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并不是想要这个孩子,可能也的确想要。但是她更需要的,是你们能留出一段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想摆脱这场婚姻,打官司,或者申请分居离婚,无论怎么样,不用管她的颜面,别在乎她,做你想做的就行了,彻底结束这段关系,彻底放弃,你可以拿出你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钱跟房子甚至是车,就只是别答应这个要求。”

  “她有没有孩子,能不能找到喜欢的人,接下来痛苦还是快乐,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再把这些当做是自己的责任,反正你从一开始就帮不上忙。”

  赵松溪沉默了许久,疲惫道:“谢谢你,徐老师。”

  “……举手之劳。”徐缭想:我待会该不会被拉黑吧。

  万幸的是,赵松溪并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

  比起罗棠,赵松溪简直是个不堪一击的对手,对罗棠冷下脸大概就耗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力气了。

  因此徐缭很快就怀疑自己要被自己为数不多的女伴之一给拉黑了。

  入组之前有几节课要上,除了交际舞需要重温,还有咖啡的相关课程。赵松溪曾经跟徐缭聊演技的时候谈到过这些方面的准备,二流乃至三流的演员会觉得剧组准备好了就万事大吉,他们多数也会因为工作缠身而抽不出空来学习,但是一流的演员不会轻率去对待任何一个角『色』,如果他是咖啡师,那他起码会涉及这方面的知识;如果他是飞行员,好歹也得体验过一把飞行的滋味;如果他是个乞丐,至少也得在天桥底下睡过一回……

  作者可以借以思考跟幻想来写出千奇百怪的剧情跟脑洞,可是演员不可以,画面是最直面的冲击,它无法像文字可以回味悠长,只要稍有漏洞就会叫人拆穿。

  举个影视剧里最常出问题的例子——乐器。

  一个合格的演员,在表演任何乐器就该知道自己的手该如何摆放,不需要真正精通,起码外表要像样,哪怕音乐带出一个演奏团,自己的姿态起码得完美无缺。

  徐缭还真没自己动手磨过咖啡,甚至不知道太多咖啡的种类,然而对一个咖啡店老板而言,这就难免显得太不专业了。

  应肃近来较为有空,便带着徐缭到处去上课,有时候两个人甚至会去挑一挑咖啡,为了这个角『色』徐缭还在家里添置了新的咖啡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确觉得手磨的咖啡比较香。

  “你不该参与他们俩之间的事。”应肃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罗棠一猜就知道是你了。”

  徐缭尴尬一笑道:“是吗?她是不是挺生气的?”他其实倒不是怕罗棠生气,而是觉得应肃当初告诫过自己,自己却没听,一时之间有点惴惴不安。

  赵松溪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罗棠也是应肃的朋友,如果让他们之间的友情产生问题,那不是徐缭想看到的。

  “是,不过我怼回去了。”应肃平静道,“你又没说错。”

  徐缭怔了怔,半晌才低下头笑了起来,要说甜蜜也有甜蜜,可更多的却是软绵绵的温暖从心头扩散开来,他低声道:“你不是跟我说别参与吗?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了。”

  自从《失语者》拍摄之后,徐缭的心态就有了很大变化,自信却不自大,只是面对应肃时总是有些许胆怯,对方完美无缺地令人羞愧,每次他意识到自己被包容之后,都羞愧无比,男人大概都有这点好胜心,期望在对方面前看起来成熟稳重。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生你的气,我希望你这么做,而不是你必须要这么做。”应肃找了个适合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略有些焦躁地转过头看着徐缭,“你不需要因为我的想法去改变什么,做你想做的,这就很好,哪怕我会因此生气,可那没关系。因为……”

  “因为我爱你。”徐缭说道。

  “对……因为我爱你。”应肃顿了顿,点点头后缓缓道,“所以你不用害怕,如果你做了你认为对的事而我没有包容你,只要你认为那合理,只要你问心无愧,那么这就是我的错,你永远不用为此忐忑。”

  徐缭忽然笑道:“你会把我宠坏的。”

  “不会。”应肃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将那曾经七零八碎的魂魄彻底洞穿,连同那些黑暗的过往跟不堪的回忆一同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愿意努力拯救自己的人,即便会犯傻,可总是会选择对的路。”

  “可我曾经放弃过呢。”徐缭靠在椅背上问他,“我没你想的这么好,我放弃过自己。”

  应肃忽然俯下身来,让徐缭无端意识到自己的无名指一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对方温热的嘴唇:“所以我来了。”

  “我只是伸出手,是你自己抓住我,站起来,脱胎换骨。”应肃轻声道,“多少人只缺这一伸手,若是说他们不够坚强,难道不该谴责自己何其冷漠?我见过真正放弃自己的人,你想抓住他带着他一起离开泥潭,他反而会将你拽下沼泽,可你没有,你只不过是缺了一个机会。”

  “我想抱你。”徐缭忽然道。

  应肃叹了口气,他重新启动了车子,找个停车场停留,地下安静无声,只有一排排车子并行依靠着,然而他依旧谨慎地升起了贴过单向膜的窗户,停在了靠墙的地方。

  “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东西。”徐缭在停下之后就立刻扑了过来,抱他抱得很紧,有瞬间仿佛哽咽,然而语调平静柔和,“我好爱你好爱你,怕自己不够爱你,让你难过。”

  “傻子。”

  应肃无奈而宽容地笑:“你这样忐忑,我才觉得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上一章是我坏心眼。

  不好意思啦,

  今天大家吃点糖,很快就要开始努力工作了【其实一直都在努力工作x】

第九十章

  人的矛盾点往往前后并不一致。

  就像爱情,就像离婚,最初也许是为了彼此好而做出某些决定,然而时过境迁,决定反而成了目的,于是彻底走入误区。

  对应肃而言,参与罗棠跟赵松溪的矛盾毫无必要,可人的生命里大多都是毫无必要的东西占据着。他并不觉得两人会离婚,毕竟从来只有一方独木难支的事,哪曾听说同舟共济还甘之如饴的人闹出翻船的事来,无非是生活太过平稳,难免遇上风波起伏,因此颠簸一阵。

  他不愿意徐缭参与,也是这个原因,夫妻吵架狗都不理,外人帮忙到了最后只是讨嫌。

  可是既然徐缭搭理了,应肃自然也不觉得如何。

  这件事说到底非常简单,赵松溪认为离婚对罗棠更好,而罗棠并不这么认为,最后争执不下,两个人心灰意冷,认为对方不过是不爱自己找的借口。发生这种事,理由不外乎是『性』生活不协调,工作过多没有交流,而双方又都是大人,想要体面地结束这一切从而引发的闹剧。

  有时候偏生就败在维持体面二字上,谁也不肯说开,谁也不肯放下尊严,好似太过流『露』真情会显得十分可鄙一样,倒还不如年轻人撒泼耍赖说开了来得快意。

  没有沟通,从来都是人的交际关系上一大问题。

  尤其是在矛盾爆发之后,两个人各执己见,因怕受到伤害而互相躲避,导致沟通不良引发更大的误会,于是决定匆匆忙忙结束这一切,结束这身心煎熬的折磨,反倒引出更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