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死对头的猫后分化成o了 第56章

作者:一枕孤舟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萌宠 ABO 近代现代

他说得吊儿郎当,可语气却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冷意。

副使被他这一眼看得不自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幸而下一刻,晏无咎出声打断了这场僵持:“此事无关信与不信,只是例行程序。”

他挥袖屏退殿外弟子,道:“我来吧。”

朝闻盯着他半晌,像是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片刻后笑了一声:“还要劳烦天机阁首座亲自动手,朝某的面子有这么大么?”

晏无咎却不答,只静静站在那里,低垂的眼帘藏去情绪。

朝闻懒得再争,双臂垂下,眼尾斜睨:“那便搜吧。”

……

陆聿宁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

不像是纯粹的感冒或者中暑,更像是从骨缝里涌上来的燥热,一点一点地往四肢百骸扩散。他脑袋涨得发蒙,呼吸都在发紧,耳边充斥着拍摄现场的杂音——灯架调角度的咔哒声,副导演用对讲机吩咐着机位移动的沙哑男声,胡乱地混在一起。

但又很快被他屏蔽。

因为出现了更加值得在意的东西。

身后淡淡的冷杉木香飘过来,很冰,像是夏日夜晚从山林吹来的一阵凉风,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压抑的甜。陆聿宁鼻尖发痒,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裴砚的指尖搭上陆聿宁的肩头,他下意识地一颤——

好似有一道酥麻电流,一瞬间沿着肩颈炸开。他咬着后槽牙,强行绷住表情,戏里该是漠然与嘲弄,他就演得一分不差,眼神甚至比平时还亮了几分。

“我十岁第一次进入息厄殿时,也是首座为我搜的身。”

陆聿宁的耳边嗡嗡地响,心跳在空气里怦怦炸开。他回过头漫不经心地觑了裴砚一眼,咬着牙说出自己的台词:“那晏首座还真是深得前人真传。”

裴砚的手往下探去——从肩到腰,再顺着衣襟摸向侧腹,指节收拢成弯,动作极缓,却又极稳。陆聿宁的腰很薄,哪怕穿着宽松的道袍,两只手在腰侧收拢时,勒出的只有那么细细的一节。

“天机阁并非有意刁难,只是……”

“我知道,毕竟我是弑师杀妹之徒,你们提防也是应当。”陆聿宁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身体却绷得很紧,他感受到一滴热汗沿着脊背滑落,触碰到的每一处皮肤都好似在发痒一般,“就算朝某现在成了废人,难保不会有其他手段。”

裴砚的手一顿,指尖正好停在那滴热汗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聿宁只是一笑,心里期盼着这段戏快点过完,只觉得每一分钟都像是对他的凌迟,煎熬得很。

见朝闻不答,晏无咎的手便再次动作起来,一寸一寸地继续下落。

他不像在搜身,更像是丈量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每一道呼吸都带着压抑着的热,一双灰色的眸子又深又沉,像是准备把什么吞吃入腹,正在思考该如何下口。

只可惜背对着他的朝闻看不见这般侵略十足的眼。

在接近腰窝那一瞬,晏无咎的指腹猛地触到一处温热的薄纹。

朝闻神色微变,右手一扬,像是要阻,却被晏无咎准确捉住手腕。

晏无咎抬眸:“这是……什么?”

朝闻眼中浮起一抹晦涩,声音却依旧不急不缓:“一处旧伤罢了,首座若是不信,大可脱了我的衣服看看。”

晏无咎的喉结滚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沉了下来。随后,他捉住朝闻手腕的那只手开始向外滑去,指腹摁在他手腕内侧:“这两处旧伤,是同时落下的吗?”

朝闻闭口不答,可呼吸声却逐渐粗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晏无咎贴得他很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身上温度,和他失控的气息。

“……你是因为这些伤,所以再也没有办法拿剑的吗?”晏无咎艰涩地问道。

朝闻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那双从前能一剑光寒,使出流风回雪般剑势的手,如今已经绵软无力,有时提一桶水都算费劲,又如何能挣开旁的修士。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若我说是呢?晏首座会意外,那个大言不惭要成为当今剑修第一人的家伙,竟也会被这种粗粝剑招所伤,然后觉得他活该吗?”

晏无咎凑近了,指腹控制不住地在他腕上的旧伤上摩挲过:“我会觉得可惜。”

密密匝匝的痒从皮肤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陆聿宁的肌肉不自觉地颤了颤,裴砚的手好似比他的体温还要热上几分,让他生出了几乎要被烫伤的错觉。

“可惜、什么?”

“我昔年有幸见过第一秋出鞘,白蛇吐信,拈花照影,那是我少年时见过的最举世无双的剑法、最惊才绝艳的剑修。”

他分明没有在笑,可那双灰色的眸子里却漾着细碎的光,里面满是真挚的情愫。

陆聿宁仿佛被灼了一下,发烫得厉害,浑身都绷紧了。

心跳得很快,他分不出是自己入戏太深,还是被闷燥热气逼出来的感觉。裴砚的信息素很舒服,靠近他的时候能轻易地抚平那些燥热,但心却会不受控制地发出毫无章法的声,仿佛有只困鸽在胸腔里扑棱。

那些片场的喧嚣忽然变得很远,耳边只剩下持续不断的轰鸣。

却在此时,后者松开了他的手,说出了一句剧本里没有的台词:“你脸红了。”

陆聿宁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是没有听见顾雪声叫停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默许了裴砚的临场发挥,他只能硬着头皮也发挥了一句:“晏首座摸够了吗,贵阁的那些长老,怕不是都要在殿里等急了。”

裴砚松开了陆聿宁的手腕,无意地落在他的大腿外侧,表情坦然。

“可你的下盘很稳,不像是传闻那般荒废修炼,郁郁潦倒之人。”

陆聿宁呼出一口昏浊的热气,一字一顿地说:“首座不过与我才见了三面,就不用在这擅自揣测朝某的为人了吧?毕竟天衍宗的师兄弟妹们,当年也不觉得我像是会杀师逃匿的无情无义之徒。”

……

“卡!”

陆聿宁从裴砚的手底下挣扎出来,动作迟缓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顾雪声在对讲机里盛赞他们两个刚刚的即兴发挥,陆聿宁便也懒得去找裴砚深究他先前为什么平白多说了一句台词,害得他差点没接上戏。

但刚一想走,大腿平白一软,踉跄了一下。

肩膀却被人及时扣住。

裴砚的动作极快,左手稳稳揽住了他的腰,几乎半个身子贴了上来。陆聿宁猝不及防,整张脸一下撞进对方肩窝,鼻尖直接撞上他衣襟上微凉的玉扣,带着一股子薄荷与冷杉气息,让人发晕。

“你……”

陆聿宁猛地一抖,把他的手往外推开:“你热死了,别凑这么近。”

裴砚垂眸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背的手指,无奈地说:“陆聿宁,热的是你。”

顿了顿,又问:“身体不舒服吗?”

陆聿宁皱了皱眉,扭头不去看他,耳根却红得厉害。他咬了咬牙,闷声道:“哦,不是感冒就是中暑……回去睡一觉就好。”

心里却在想:这乱七八糟的心跳什么时候才能安稳点?要是被裴砚误会,就凭他现在这个脑子,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想不出。

第58章 陆聿宁,你信息素漏出来……

晚上十点, 剧组收工。

影视城偏远,到了夜里,若是没戏, 就和普通山区一般,静得只剩下蝉鸣。

陆聿宁洗完澡, 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背台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热水下冲了太久, 有点头晕耳涨,虚脱。

门响的时候,他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门外又叩了几声,像是发现了他的装聋作哑。

陆聿宁晃着身站起来,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脸就垮了下来:“……你干嘛?”

裴砚站在门口, 身上套着一件简单的T恤, 整个人冷冷淡淡, 在酒店走廊的暖光下显得格格不入。

“你洗澡了?”

“不然呢?你不也洗了吗?”陆聿宁满不在乎地呛他, “里三层外三层的戏服穿一天,不洗澡我明天去片场发馊?”

裴砚的眼皮掀了掀,凉凉地说:“你的脸比下午更红了。”

陆聿宁抬手摸了摸耳朵,烫得自己都一愣。

“……能有多严重,”他咕哝了一句,“我的体质好得很。”

裴砚舔了舔腮帮,没打算跟他继续这点口舌之争, 把手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这什么?”

“姜汤。”

陆聿宁盯了盯杯子,又盯了盯他,然后背过身摸上自己的额头, 小声感慨道:“奇怪,我脑子应该没有烧坏吧,裴砚怎么变成田螺姑娘了……”

裴砚:“……”

“没有坏。”裴砚轻笑着抓过他的那只手,把保温杯强行地塞进他的臂弯,“晚上要是实在难受,还是去医院看看,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就敲门。”

他的目光滑过陆聿宁通红的脸,抽离的手指轻轻搓了搓。

陆聿宁皱着眉:“我能出什么事?”

“比如半夜烧得迷糊,比如忽然摔了……”裴砚垂下眼帘看着他,心也莫名有些躁动,“但你现在其实不像是感冒。”

“什么意思?”

“……没什么。”裴砚轻声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帮陆聿宁带上门后就走了。

屋子再次陷入寂静。陆聿宁捧着保温壶在门口呆立了小半分钟,才迟钝地打开盖子,吹开热气喝了一口。

姜汤烫得他舌尖一跳,却又甜得恰到好处。

他把杯子放下,低声嗤了一句:“……大惊小怪。”

虽然陆聿宁一直觉得,凭借他从小到大的强健体魄,又吃了药喝了裴砚送来的姜汤,怎么说睡一觉后也该好了。

但没想到,第二天,他脑袋里的热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连一起搭戏的池崇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坐在棚里等戏时,没少偷偷打量他。

“我本来以为只有omega的身体会这么差,没想到beta也差不多。”池崇一边叉着腰,一边给自己扇着风,“啧,才拍一天,就这副狗熊样了?”

陆聿宁懒得理这王八蛋,抬手把他往旁边一推,没好气地说道:“别挡风口,聒噪。”

池崇被他推得一愣,眼睛都瞪大了一点,正想俯身和坐在钓鱼椅上的陆聿宁争执,但不知是闻到了什么,鼻子忽然动了动,疑惑道:“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

我喷个屁的香水。陆聿宁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甜死了。”池崇故作嫌弃地用扇子在自己鼻子前扇了扇,“甜得发腻。”

“嗅觉有问题趁早去看医生,少在这里发癫。”陆聿宁又骂,“我没喷香水。”

池崇疑惑地又吸了吸鼻子,然后朝着陆聿宁凑近了一点,不服气地说道:“明明就是你身上……”

“今天还难受?”

“……我靠!”

陆聿宁被突然后仰的椅子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差点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