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死对头的猫后分化成o了 第63章

作者:一枕孤舟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萌宠 ABO 近代现代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裴砚却迅速地认了错,“因为看到你和别的alpha一起吃饭的照片,听说你打算和他联姻的消息,我有点忍不住了。本来想拔苗助长一下,但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生气。”

若不是裴砚此刻的神色逐渐清明,陆聿宁险些都要以为他还处于易感期的混乱阶段,不然怎么会把这些解释说得这样直白,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

“我没打算和他联姻,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陆聿宁抓了抓头发,避开他的视线,“和他见面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很快就要解决这点破事……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和他没什么。”

裴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陆聿宁被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搞得有点不太自在,一张唇被他抿了又抿,几秒后他实在按捺不住,偏过头看向裴砚,想要示意他说些什么,但后者像是故意无视了他的目光一样,固执地要为自己先前的问题等一个答案。

陆聿宁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想骂人,但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对你又不好。”

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他的脸又尴尬地红了起来。

“不是你自己发微博说,爱上陆聿宁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裴砚贴得近了,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没等陆聿宁发作,裴砚就继续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忘记了。可能是第一次在操场上听你弹琴就一见钟情了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某人一上体育课就抱着篮球来找茬,像只小豹子一样跃跃欲试的模样特别可爱……类似的事情太多,你非要找我问个明白,可能到明天都说不完。”

陆聿宁的脑子飞速旋转,杂乱的思绪凑在一块,最终只剩下了一句:啊,居然这么早吗?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裴砚一字一顿地说道:“本来想等你毕业后就和你表白,可你一声不吭地走了。再后来你见到我,还装不认识——”

“我很生气啊,陆聿宁,你怎么能忘了我?”

像是被湿冷的风拂了满面,陆聿宁的心里恍惚升起一丝不合时宜的悸动。

没有忘。陆聿宁想,裴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忘。

但他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或许是镜头下生涩地想要维持固有人设的心,或许是没做好和裴砚久别重逢的准备,于是本能地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又不自觉地被他的举动调动起情绪,才闹得那样拧巴和无措。

陆聿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喜欢你,”裴砚轻声说,“你……”

“可我不喜欢alpha。”陆聿宁喃喃道,“我讨厌alpha。”

他想起林柏川,不负责任的alpha不负责任地标记了他的母亲,后来又为了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家族产业放弃她,毫不犹豫地娶了另外一个omega。他又想起少年时期那些经常在他面前挑衅的alpha,因为他无法分化,因为陆女士的谣言,便高高在上地对他大放厥词。

陆聿宁曾经无比地希望自己是个beta,哪怕是个永远无法分化的异类也没有关系,只可惜命运好似总喜欢和他开玩笑。但他能轻易地接受自己变成了omega,却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一个alpha对象。

其实他也想过的。昨天晚上,决定留在裴砚房间里的时候就想过。

但还是……还是犹豫,还是惧怕。

“我想你能听到那个谣言,应该是知道了我和林柏川的关系,联姻确实是他要求的,我是为了稳住他才去见的沈筝。”陆聿宁说,“高中时,你应该也在学校听过我的传言,毕竟我几次打架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林柏川当年为了家产放弃我妈,而陆女士是一个很厉害的omega,她在生下我后便毅然决然地做了标记清洗手术,独自把我养大。后来,她得了癌症,我们需要钱,正巧林柏川由于找不到继承人想起了我,我便顺水推舟,‘认祖归宗’,反正他的钱我不用白不用,我又没什么心理负担,也是那时,他给我办了转学,让我来了A市。”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是别人的故事,裴砚却很认真地听着,并隐约知道了他抗拒的原因。

“我不是他。”裴砚说道。

“我知道。”陆聿宁垂下头,抠了抠沙发上的皮革,“但我还没做好准备。”

话落,他又不自觉地抬起眼,想偷偷去打量裴砚此刻的神色,却没有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他的视线正好撞入了裴砚平静的目光,灰色的眼像是看不见底的幽静深潭,引着人下坠的同时,又不由地让他忐忑的情绪冷静下来。

陆聿宁摸了摸鼻子,状似无意地撇过脑袋,无声思考了有一会儿,久到让裴砚近乎觉得自己今天怕是只能无功而返。

可良久之后,陆聿宁嘟嘟囔囔地说:“……算了,勉强给你一个机会。”

奇怪的是,这句话说出口后,反倒是陆聿宁自己生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奇异感觉。

裴砚没有立即回应,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嘴角才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情绪。

“笑什么笑?”陆聿宁见状,把他的脸往旁边撇,“一个月,扣分制,没有复活机会。”

“我要求特别高,你别想太容易了。”

裴砚却乘势抓住了他的手,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说:“会有多严格?”

陆聿宁哼哼了几声,道:“自己琢磨吧,我不可能告诉你。”

……

陆聿宁以裴砚身体不适,自己被他拖累闪了腰的借口像顾雪声请了一天的假,原本还担心不太够,但好在裴砚争气地靠着抑制剂的微末作用和陆聿宁的强大安抚可算把身体状况平稳了下来,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准时地出现在了拍摄片场。

只不过由于昨日裴砚又搂又蹭,信息素像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撒,搞得陆聿宁出门前喷了大半瓶地阻隔剂,才把他的信息素掩盖下去。

不然顶着这一身味道到处乱晃,是个人都能猜出他俩昨天双双消失时发生了什么,还能以惊奇的脑洞脑补出更多黄色猛料。

但一身的阻隔剂也不比一身的信息素好闻上多少,陆聿宁刚坐到化妆镜前,离他最近的池崇就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得原地后退三里地。

陆聿宁倒是不以为意地翘着腿等化妆师,池崇却捂着鼻子,视线不动声色地剐过他后颈覆盖的阻隔贴。

为了方便拍戏,陆聿宁的阻隔贴都是程煜精心挑选的,和他原本的皮肤几乎无缝衔接在一起,要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出差别。

然而阻隔贴的大小毕竟有限,边缘处还是隐隐能看出一点泛红的痕迹。

池崇如坐针毡,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正要开口:“喂……”

然而化妆间的门好死不死地在这时打开,裴砚拎着两杯咖啡,如临秀场一般地径直走到陆聿宁身边停下,放下一杯冰美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空出的那只手在陆聿宁的后颈上点了又点,俯身在贴在他的耳边边说了一句话。

池崇眼尖地发现,陆聿宁的耳根像是被火燎了一般,顿时发了红。

而下一秒,他冲裴砚比了个不太文明的手势,咋咋呼呼地说道:“你今天的分没了!”

池崇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微妙,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66章 不是说好借位的吗?

六月的天气, 热得惊人,尤其在配上Y城特有的潮湿气息,白日里就如同蒸桑拿一般。

陆聿宁捧着裴砚给他带的冰美式, 朝粘腻的脖子上贴了贴,决定看在这玩意的份上, 暂时就不扣他早上口出狂言的分了。

想到这里,陆聿宁又有些不太自在地抬手碰了碰后颈的阻隔贴, 以他的角度,很难从镜子里面完全看清自己腺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姓裴的给他重贴之后,有没有把那点牙印遮干净。

但说到底还不是要怪他,如果不是裴砚那个混账绕着他的腺体咬了那么大的一圈,他怎么可能会在皮肤贴这么难受的东西?而且还因为面积太小差点就没遮住。

陆聿宁气势汹汹地瞪了一眼旁边正在和顾雪声沟通走位的裴砚。

后者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陆聿宁咬着吸管, 又赏了他一个白眼。

裴砚笑了一声, 和顾雪声说了什么, 然后便朝他走了过来。

“顾导说这个景还有几个剧组在等着, 让我们争取一条过。”

陆聿宁松开吸管,抱着手臂看他:“一条过就一条过,我可是有备而来,你别拖我后腿就行。”

裴砚抬起手,用指节蹭走陆聿宁脖颈上沾着的水珠,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厉害啊?”

陆聿宁哼哼了两声,说:“少看不起人了。”

……

疫村之后, 朝闻又跟着晏无咎行过了许多地方。名义上说是因为云水针气息最后停留之地是在栖霞谷,或许是幕后之人有意陷害,又或许是失窃之事真与自己有着什么还未察觉的关系, 所以朝闻在深思熟虑过后,决定与晏无咎一同寻找云水针的下落。

实际上是因为疫村之事,让朝闻对这位深居简出的天机阁首座有了不同的看法。更何况他困囿于栖霞山这么多年,确实也该走出来看看了。

他在凡尘走一道,见山川,见草木,见天地,见众生。

而晏无咎也在路上的蛛丝马迹中,窥见了一点朝闻被废真相的蛛丝马迹。

朝闻时时从梦中惊醒,每每呓语间,总会出现两个人的名字。

他一半喊着“师尊不要”,一半念道“阿遥,是我害你”。

晏无咎抬手并指点上朝闻的眉心,源源不断涌入的灵力驱散了那些可怖的梦魇,晏无咎想要询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直到他们循着云水针经过玄阳宗地界,在寻花小宴中遇见了他的昔日旧友。

天衍宗将朝闻驱逐之后,他的几位旧友都曾上栖霞山寻过他,问询真相的有,劝他迷途知返的也有,朝闻当时剑心已毁,通通闭门不见。十多年过去,他们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天衍宗发出的朝闻弑师残胞之词,但心里的隔阂与龃龉早已日渐加深。

所以当一位无名小卒在宴席间直指朝闻走火入魔杀师叛宗时,在场除了被玄阳宗首徒拦下的王石头外,无一人替他辩白。而刚抿过茶的晏无咎正欲开口发作,却听见一道声音:“朝闻,只肖你道明实情,诚心悔过,相信天衍宗的宗主与长老们也不会为难。”

多么轻巧。

朝闻摸着自己右手的旧伤,看着自己曾经相交的故友,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沈兄怕是不知,我若是乖乖同他们回去,只怕这剩下的半身剑骨,也要碎得渣都不剩了。”

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终究是难过的。真相在心中憋闷了这么多年,不是不想昭告天下,而是无人相信。所以在宴席之后,他在僻静之处大醉一场,赤着脚,和着歌,疯疯癫癫地往他和晏无咎的住处走。

外衫因为他的动作半挂在肩膀上,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露出被酒意蒸腾得粉红的锁骨和瘦弱胸膛。

陆聿宁被酒润过的嗓音带着不同往日的嘶哑,像是少年时初次变声的音,但歌声里的哀切又充满沧桑。

在场的工作人员无不动容。

他的歌声太有感染力,为了电影质感没有掺杂太多技巧,却依旧悦耳,还无意中添了几分返璞归真的吸引力。

也难怪演唱会总是一票难求。

在卧房等了许久的晏无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门去寻,不想在绿林掩映中,捡到了一只醉醺醺的猫。

朝闻坐在山间的石头上,手上的酒壶随着垂落的腿一下一下地晃,临到晏无咎走到他的身侧,他才后知后觉地听到了声响,仰起头去看他。一双猫儿眼里蓄着清泉似的,明明脸上没有任何委屈的神情,却莫名让人心疼。

“你来啦?”陆聿宁哼了几句短调,“要陪我一起喝吗?”

裴砚出神地想,陆聿宁果然很会撒娇。

他抬手拂过陆聿宁脸上的血痕,是先前不知道被那根树枝刮出的伤。指尖沾上了一点残留的血迹,裴砚低垂着眼扫过,眸光都变得深沉。

半晌,他将这点血抹在了陆聿宁的嘴角,开口时,语气却是与神色渐染不同的温柔:“当年被抽剑骨时,你也流了血吗?”

陆聿宁浑身一颤,眼里的水光更盛了几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砚:“你……知道?”

裴砚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滑下,摸过他微微颤抖的脖颈,落在了他的肩上:“你我日日相待,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那先天剑骨,早就碎了一半……是谁干的,明虚子吗?”

不堪的记忆随着他的话出现在脑海中,朝闻本能地想逃,可被钳制住的右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刻,禁锢着他的力道消失,晏无咎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温和地盯着他的眼:“我以为这些时日,阿闻已经足够相信我了,却还是差了一点,是吗?”

朝闻眼睛一酸,眼眶里的水雾打转了几个来回。

陆聿宁读剧本的时候纳闷过朝闻为什么会在此刻卸下心防,他隐居后醉酒的次数多如牛毛,可从未有一次在旁人面前展现过自己的脆弱。可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任谁看着裴砚这么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都会忍不住地将过往的委屈悉数托出。

就连他也不例外,不然也不至于在昨天脑子一抽就告诉了他林柏川的事,更不会因为“于心不忍”答应和他试试。

可恶的东西,尽会蛊惑人。

他嗫喏了几秒,才艰涩地说:“是。”

“……明虚子……抽了我半副剑骨。”

朝闻无父无母,尚在襁褓,便被遗弃于山林之中,若不是天生剑骨灵气纯粹,招来了彼时正在附近游历的天衍宗长老明虚子,恐怕没多久就要成为豺狼虎豹的腹中食物。

剑骨百年难遇,就算是剑宗嫡系也难出其一,明虚子感念其天赋,将朝闻收为亲传弟子,传他功法,授他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