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枕孤舟
裴砚:“……”
三花猫扫过陆聿宁头顶上的耳朵,打理好的猫爪倨傲地在他的胸前一拍:“雪饼学艺不精,妖力没收干净。听说你们人在某个时段内会有很强烈的激素波动,可能是因为这个,才让残余的妖力出来作乱——我们猫精在发|情期的时候也会遇上这种情况。”
明明是一种极其玄学的事情,却还能用“激素波动”这么科学的说法解释,陆聿宁也是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再次经受了冲撞。
三花猫十分好心地帮雪饼清理了它留下的残局,等陆聿宁再次探到脑袋上的时候,先前的位置就只剩下了他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头发。
裴砚有些遗憾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头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总部的存在是秘密,因为雪饼的事,已经是第二次让人上山了。”三花猫说道,“等它回来我会继续扣它的分,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对人提起。”
话落,她还有意无意地在两人面前亮了亮自己锋利的爪子。
陆聿宁也不知道这么一只柔柔软软、漂漂亮亮的小猫怎么能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
“……那真是很对不起雪饼了。”
虽然听起来没有半点愧疚的语气。
既然陆聿宁的耳朵已经恢复,二人也不打算在山上逗留太久。陆聿宁再三确认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后,便心满意足地道了谢,拉着裴砚下了山。
然而,路上第三次抓到裴砚盯着他的头顶,露出欲语还休的神情后,陆聿宁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帽子甩在他的身上:“看什么看,没了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裴砚慢条斯理地接住,目光在他头顶绕了两圈:“确实有点失落。”
“……”陆聿宁噎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不如我们回去一趟,让它给你也种一个耳朵玩玩。等你每次易感期信息素失控,脑袋上就花枝招展……”
裴砚听完忽然笑了,轻轻把帽子在手里转了一下,没戴回他头上,只是抬手捋过他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原来你喜欢玩这种?”
陆聿宁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当然,你要是愿意,我绝对特别喜欢。”
裴砚摩挲了一下帽檐,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思考原路返回的可行性。
陆聿宁被他无机质的打量眼神搞得有些发毛,“啧”了一声,侧过头,太阳在他脸颊上映出一道明暗分明的弧度:“……你要是再乱想什么……”
“不是你允许我乱想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但说完这句,裴砚也辩解,只是把他的帽子重新递过去,似笑非笑:“戴上,太阳晒得狠,脸都红了。”
陆聿宁接过帽子,一把扣回自己的头顶,然后又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争论。
车子特意停在了树荫遮蔽的阴凉处,但饶是如此,陆聿宁刚上车的时候还是被里面闷热的空气给热了正着。好在裴砚这辆车性能颇为不错,没过一会温度就在空调的作用下迅速降低。
陆聿宁坐在副驾驶扯了扯黏在身上的T恤,正要开口,就听裴砚说道:
“难得的出来一趟,要不要去约会?”
陆聿宁的动作一顿,心想从《剑回》杀青到现在这么久,你才终于想起了约会这件事吗?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张口便道:“不去,我要回家。”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裴砚对导航说出目的地时,他还是好奇地凑近,盯着地图上的那行字看了几秒:“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地方?”
“不是。”裴砚说,“但他们环境好,这个点应该也没什么人,很清净。而且老板请的助兴乐队唱得也不错,我觉得你会喜欢。”
“是吗?要是水平不行污染了我的耳朵……”陆聿宁故作蛮横地“哼哼”了几声,“你就得为今天浪费我的时间付出代价。”
裴砚笑道:“当然。”
窗外的景色刷刷后退,陆聿宁打了个哈欠,靠在窗边,在手机上搜索了裴砚说的那个地方——这家赛车场平日确实没多少人,大多时候也只接待熟客,不会有遇上狗仔或者粉丝的困扰。
但裴砚怎么会知道的?
陆聿宁问出心中所想。
“蒋重行推荐的。”裴砚说,“他先前快被家里收缴的几辆赛车都藏在这里。我们可以偷偷开他的。”
“话说得真难听。”陆聿宁撇了撇嘴,“你用你经纪人的,我用你的,光明正大。”
裴砚不置可否。
赛车场在城区的另一头,占地好几万平,赛道像银蛇一样绕山盘旋,远远地就能听到发动机的咆哮。门口停着几辆设备车,陆聿宁狐疑地盯着看了几秒,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远处那一长溜红蓝涂装的保时捷和阿斯顿获,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一瞬的松动。
快到正午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陆聿宁用手挡在帽檐上,往前走了几步。
吹来的山风倒是还算凉快,旁边的草丛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响,随后一只橘猫窜了出来,“啪唧”一下在陆聿宁的脚边倒了下来。
经过雪饼一事,陆聿宁现在只要一看到流浪猫就下意识会怀疑它们是不是成了精。
于是礼貌地蹲下问候道:“你好,哥们?”
橘猫眨了眨眼,发出一串拖拉机似的呼噜,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装的。
但不管是不是猫精,上门碰瓷的猫不摸白不摸,陆聿宁当即伸出手对着它的腹部揉了个爽。他的撸猫手法其实没比裴砚的细腻多少,且还都是冲着猫最柔软的地方去的。
陆聿宁揉到一半,觉得自己有时候确实也不能骂裴砚变态,毕竟他也很喜欢骚扰小猫。
刚这么一想,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拍照的声音。
陆聿宁回头一看,裴砚正举着手机。
“偷拍我?”
裴砚切出相机,满脸镇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道:“想起了一些高中时候的事,你以前也很喜欢到小树林找猫玩。”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陆聿宁怪异地想,说得像小学生放假时挨家挨户到同学家敲门一样。
等陆聿宁摸够了,准备起身,蹲麻了大腿不听使唤,他招着裴砚过来,抓着他的手臂往上攀了攀。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经纪人在这里藏了什么好车。”
两人正朝着前厅门口走去,就见里面突然冲出了一个人。
后面还跟着扛着摄影机的壮汉。
陆聿宁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飞快地与裴砚交换了一个极其短促的眼神,两人骤然默契转身。
“江哥!江哥!我找到了!你们等等,别跑!”冲出来的这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度近视兼百米冲刺冠军,没等陆聿宁反应过来,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二人身前,把他们堵了个正着。
青年撑着大腿,气喘吁吁地缓了几口气:“老师,B组的任务卡呢?”
陆聿宁还维持着把胳膊架在裴砚肩膀上的姿势,抬手扯帽檐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跟上来的摄像师猛地把镜头一转,黑洞洞的镜头正好对上他的侧脸。
下一秒,青年抬头,瞳孔瞬间收缩。
陆聿宁侧过头,看向正从裴砚那一侧出现的江临舟,和他身后的机位,在短暂的几秒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机械地扯起了嘴角,强行挤出了一句语气温和的:“……虽然不知道是在录制什么综艺,但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
“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
第86章 陆老师,我们……
然而无辜路人陆聿宁并不知道这是一部直播综艺。
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实时上传, 眼前这个小演员少有人问津的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我靠瞧瞧我发现了谁!】
【这小破节目组居然有钱请到陆聿宁和裴砚做秘密嘉宾吗?】
【啊啊啊陆雨凝你真是不要太亲密了,半倚靠在裴砚身上真的好可爱,像树袋熊。】
青年愣了两秒, 目光在陆聿宁和裴砚之间来回扫,半张着嘴憋了好一会, 才结结巴巴开口:“两位老师,你、你们是——”
陆聿宁迅速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用力拍了两下:“你先等一下。”
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江临舟:“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今天在这里拍综艺?”
青年脸色红成了大虾,眼睛瞪得圆溜溜。他想要挣开,却被陆聿宁按得死死的,嘴唇抖了抖,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样子。
“你也没问啊。”江临舟扫了眼附近的机位,不动声色地挪了挪站位,挡住了陆聿宁和裴砚的脸, “但我想, 你们俩应该不是知道我在这里拍节目, 特意出现给我个惊喜吧。”
陆聿宁完全没有听懂江临舟递来的暗示,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还不是从南山下来,姓裴的说要带我……咳,所以就过来看看,谁能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被拿去拍综艺,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家躺着。”
【姓裴的说要带你干什么,展开说说?】
【世风日下, 孤男寡男,你俩这么热的天气有居然还能去爬南山,也是很有情致了。】
【哈哈哈哈江临舟好像很委屈, 毕竟之前一直是他和陆聿宁关系最好,自从拍了《剑回》,他的地位好像要被裴砚取代了。】
【楼上是刚被放出来吗,陆聿宁和裴砚都不知道被拍到多少次了,明眼人一看就猜得到绝对是谈上了……】
【谈上了?】
【不仅是谈上这么简单吧,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我怎么看到了裴砚脖子上的吻痕……】
【还是在喉结那里,陆雨凝你真的很会咬。】
“对了,导演组在哪里,我过去沟通一下,等后期的时候把这段剪了,你们就当没见过我和裴砚。”
青年:“陆老师,我们这是直播。”
陆聿宁惊恐地看向江临舟,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陆聿宁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摄像大哥,几个被江临舟挡得严实的还在艰难地把机位挪出来,他的脸色由红转白,沉默半响后,才憋出一句:“……这种户外跑跑抓综艺有什么直播的必要吗?”
江临舟:“没办法,流行。”
话音刚落,赛车场的前厅里又传来一阵脚步的回响,青年神色一变,连忙抓住江临舟一扯:“A组追过来了!”
江临舟犹豫片刻,迅速对陆聿宁说了一句:“事已至此,你还是心平气和地等着热搜吧。”
青年想了想,也说:“陆老师我从十五岁就听你的歌了我好喜欢你!”
随即两人便瞬间散开向不同方向跑去。
陆聿宁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做了一个巨大的局。压在裴砚的肩膀上的手向下滑去,扯住了裴砚的袖口。
裴砚撇过头,垂眸看向他的手,半秒后,学着青年的语气,贴在他耳边戏谑地说道:“陆老师我十五岁也在听你的歌,我好喜欢你。”
放屁,你十五岁我还在备战中考呢,说什么胡话。
陆聿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赶在下一个镜头从前厅出来前,立刻拉着裴砚向停车场走去:“磨蹭什么,跑吧!”
然而一转头,就从草坪上横穿过来的另一个嘉宾撞了个正着。
陆聿宁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骂出一句脏话。
……
一个小时后,热搜榜上一片飘红,从#陆老师我好喜欢你#到#裴砚喉结上的到底是不是吻痕#一路往下,但热度最高的还要当属#陆聿宁 omega#这个话题。
无论是最开始他们无意闯进的直播机位,还是到临走时误入的那个镜头里,陆聿宁后颈上的腺体贴都毫不掩饰、清晰可见。
众所周知,beta是不需要腺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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