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10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豪门世家 成长 ABO 万人迷 近代现代

空出的上午时间,正好去给洛棠送个礼物,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陈谨忱告诉我:“洛先生昨天搬出了润玺园,私家侦探拍到了他去新住处,今天他不在画廊,应该在收拾新家。”

“他搬出去了?”我问,“怎么没人和我说?”

陈谨忱:“昨天晚上才离开。需要去他的新住处吗?”

“去吧。”我说,“在哪里?”

“离画廊不远。”陈谨忱回答,“杏林公馆。”

我打开礼物盒,隔着空气,假装自己触摸的袖扣戴在洛棠的手腕上,我问陈谨忱:“你说他会喜欢吗?”

陈谨忱安静了片刻,有问必答:“会的。很适合洛先生。”

我在洛棠住的四幢单元楼门口下了车,带着袖扣和手稿,站在银杏树的金色落叶上,拨通了洛棠的电话。

第一次没接通。

第二次没接通。

第三次,我以为还是不会接通的时候,洛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还带点晨起的慵懒困意。

“陆绪,大清早找我什么事?”他气势汹汹。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他昨天大概是熬夜了,这个点还在贪睡。洛棠生活习惯不好,以前会和我装乖,但其实像个小孩子。我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来:“听说你搬走了,不喜欢那里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陆绪你烦不烦,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住哪里和你没关系,你能不能滚?”他在我身上撒起床气。

我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能让我去你的新家坐坐吗?我只想看看你。”

“你——”洛棠的声音提高了,“你怎么阴魂不散?”

我们渣攻就是这样,追妻火葬场的时候必须使用非法手段,跟踪偷拍,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我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已经能够说明我是一名温良的炮灰渣攻。

我说:“我给你带了礼物,有你喜欢的画家的手稿,你来楼下接我吗?或者我去你的画廊等你?”

“神经病。”洛棠又骂我,他沉默了几秒,电波将这种沉默扭曲成沙沙声,“你在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我如愿见到了我想见的人。

洛棠大概没时间搭配衣服,穿着小恐龙连体睡衣就下来了,他乌黑的长发从帽子的缝隙中垂落下来,衬得脸庞小而白嫩,眼睛更大了。

连体睡衣不太符合我对他的想象,以前我从来没见他穿过,我给他准备的睡衣大多是真丝的,领口很大,能看见他形状漂亮的锁骨。

不过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幼稚很可爱,我勉强忍耐。

我微笑着把礼物递给他,洛棠狐狸眼眨了眨,手缩在袖子里,很凶地把礼物推回我怀里,说:“陆绪,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让人跟着我了,也别像狗一样缠着我,我不会和你复合的,和你说话我都嫌脏。”

晏云杉一语成谶,几个小时过去我就收到了来自洛棠本人的批评。

我保持着积极向上百折不挠的舔狗心态,说:“棠棠,我会比晏云杉对你更好的,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那天在拍卖会上晏云杉什么都没给你拍,我看到适合你的就买给你,我一直想着你——”

洛棠打断我:“够了,陆绪,你能一直跟着我,我也能告诉全世界变成omega的事情,你不要逼我。”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说,“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说。”

洛棠狭长的眼睛因为恼怒瞪圆,浅色的眼瞳刺向我:“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还是知道我不敢说,知道要是我说了你那个哥哥会把我弄死?”

“他不会的。”我保证,“他不会动你。”

洛棠冷笑:“你懂什么?上周我只不过是让你淋了一会儿雨,你哥亲自来画廊警告我。”

“‘不喜欢小绪就不要吊着他,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但我不想你们任何一方受伤害,小绪做错了事,我会补偿你。还有,不能说的话就不要说。’”洛棠压着嗓子学我哥的声音,“你真是长不大的小孩,谈个恋爱分手还要你哥来找我,我和他说是你一直缠着我,他还听不懂人话。”

“他还让我别告诉你他来找我,我凭什么听他的?我巴不得你和他吵架。你们陆家有权有势,有本事就封杀我,让我在这里活不下去。”

他的指责我其实没听进去太多,只看进他玫瑰色的红唇开合。

想亲。

直到我听到他说陆鹤闲。

“陆鹤闲来找你?”我不可置信,尽可能平静地问他。

第13章

洛棠抬起手腕,袖子落下,腕骨分明,他将长发别到耳后,“是啊。你真是有一个好哥哥。陆绪,像你这样的烂人要是没有你哥哥,哪里能有今天。”

“你哥可真是护着你,要是我养出你这样的弟弟,我恨不得和你断绝关系。你哥知道你变成omega了吗?他应该知道了吧,你怎么可能瞒着他,他还专门来警告我。”

陆鹤闲从未提起过他与洛棠见面,晏云杉之后他虽然管我,但从未插手过我的感情生活,“陆鹤闲来找过你几次?”

洛棠抬着下巴睨着我,伸出三根葱白手指,“三次。”

“你还不知道吧。”他微笑起来,红唇微动,“晏云杉回国那天我做了晚饭等你回来,你说你工作太忙,让我自己先吃,我还是傻傻地在等你,一遍一遍热你最喜欢的鱼汤,希望你回来就能喝到。”

“那天他突然来了,告诉我你其实在给晏云杉接机,飞机误点了两个小时,所以你不回来了。他还给我看了晏云杉和你高中时候的照片,告诉我,你看中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

“真的很像,不是吗?我的头发,衣着,对绘画的爱,还有那朵玫瑰花纹身。而且不笑的时候五官就和他很像,所以你第一次见我就来问我要联系方式。”

“你哥看我的时候就像在看路边的野草,说我只不过是个赝品,等晏云杉回来,要记得摆正姿态,不要影响你追求真爱。他把我的自尊和我自以为的爱情踩在地上碾,我那时候竟然相信你爱我。”

“你们这些人会尊重人吗?那个瞬间我想剃光我的头发,烧掉所有你给我买的衣服,再也不画画,把纹着玫瑰花的肉挖掉。”

我抬起手,茫然地摸过我的额头,脸颊和鼻尖,“……是真的吗?”

这件事真的是陆鹤闲告诉洛棠的吗?他还对洛棠说了这些话。这是我哥会做的事吗?

洛棠的眼角红润,睫羽颤动,他说:“陆绪,我不屑于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懒得再说。现在我只希望你和你哥,你们姓陆的都滚得远远的。”

“看不上我就让我好好长在路边。如果你还要脸,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我不想走,大概是知道走了就会直接被判死刑,我不要脸,我牙齿打颤:“对不起,棠棠,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陆鹤闲这样说你,我会骂他的,但我现在真的没有把你当成晏云杉的代替品,我也没有再出去乱搞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收下这些东西,好吗?”

我拿出礼物盒,打开,抓起我的礼物,颤抖着手,固执地把镶着深绿色宝石的昂贵袖扣别到他毛茸茸的小恐龙睡衣上,“你喜欢吗?我专门为你拍的。”

洛棠毫不留恋地扯下,我的礼物被他随手扔到了花坛的草丛中,“我不喜欢你送的。”

“陆绪,我现在没把头发剪短,没把纹身去掉只是因为我发现这些还挺适合我的,这样的我我很喜欢,但我不喜欢你送我的一切。你给我买的衣服,饰品,我全都留在你的别墅里,你找下一个长得像晏云杉的人的时候还能循环利用。”

我紧紧握住剩下的那枚袖扣,凸起的宝石嵌入我的掌心,在疼痛中,我着迷地看着他轻蔑的眼神,为他愿意与我说这么多而窃喜。

“不会有了。”我又一次发誓,“不会有下一个。”

洛棠:“没有下一个,让你继续把我摆在屋子里观赏,然后到外面去找新的人发泄你恶心的欲望?度过你的易感期?”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说,“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会对你保持专一和忠诚,我也已经得到我的报应了,你知道的——”

“哦,对,也是。”

洛棠扬眉,“你现在哪里敢标记别人啊,憋得很辛苦吧。”

“那天我就想问你了,你给我看,说它很干净,是想我标记你嘛?想我咬你?还是想让我艹你?”

omega是可以标记alpha和其他omega的,不过大部分omega都更喜欢、也更习惯被标记。大部分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找omega标记自己,因为同性之间的标记消失的很快,对发情期的抚慰作用也弱许多。

至于alpha,许多alpha都依靠标记他人获得尊严,同时,alpha的本能让他们大都十分排斥被标记,会愿意让omega标记自己的少之又少。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那时候我是想的,我想和洛棠亲近,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但我若是这么回答,他必然会用更刻薄的语言讽刺我。

于是我说:“我只是爱你,想让你重新喜欢我。”

洛棠笑起来,露出可爱的梨涡:“陆绪你真的特别贱诶。我在你身边五年,你对我爱答不理,把我当成替身当成保姆,就是没当成爱人。现在我不要你了,你又凑上来,甩都甩不开,连让我标记你都愿意。”

心绞痛又一次发作,呼吸有一瞬间变得很困难,我扣紧手心,吸进鼻腔的空气变得干冷,莫名发酸。我注视着他的笑脸,听见自己缓慢而艰涩的呼吸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炮灰渣攻,要是在白月光和替身见面之前就对替身下手,他们还怎么HE?所以我注定迟钝,注定慢人一步。

“……我只是爱你。”我重复,哪怕我知道我的爱对他来说不名一文。

洛棠的眼睛在阳光下亮亮的,“那你现在把刚刚的袖扣找到,我请你上去喝杯咖啡。”

我单膝跪在草丛边,很专注也很沉默,在枯黄的落叶和深绿的青草之间找那枚小小的袖扣。

我很清楚,找到袖扣也只意味着我能上去喝一杯咖啡,这并不代表什么,譬如原谅或者重新开始。洛棠也许只是在刁难我,或者在布置一项任务之后奖励一块肉骨头。

但我想去喝一杯咖啡。

我在想:能否去看看他的新家是什么样的?真正的洛棠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华丽还是简约?他是一个人住吗?还是已经准备好与……同居,选择一套随时欢迎留宿的房子?他会请我喝什么样的咖啡?他自己冲的吗?

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在他走之后去找它。

它本应该成双成对。

我的手因为冷而有些僵硬,其实已经到穿羽绒服棉外套的季节了,但我为了我的形象,以及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所以只在西装外套了一件大衣,勉强能够御寒,但在室外呆久了还是会冷。

深绿色的宝石融入深秋暗绿的草地,被枯叶掩埋,偶尔有经过的行人,很好奇地探头看看我在做什么。

我专心致志,搜遍花坛,最后发现其实它就躺在我脚边的银杏叶下。

袖扣被我小心地拾起来,重新拾起我跳动的心脏,拭去表面的灰尘,确定宝石仍旧闪闪发光,然后拨通了单元门口的门禁。

我把袖扣对准摄像头,尽可能平静地问:“我可以上来了吗?”

洛棠没有回复我,但是单元门打开了。

我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三层,洛棠已经打开门,他丢给我一双一次性拖鞋,勉强地允许我进门。

和装修古典华贵的润玺园别墅完全不同。

奶油木纹砖在阳光下是很温馨的浅黄,可见的大部分区域通铺了毛绒的米白色地毯。客厅空间很大,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了一个画架,颜料画具凌乱地堆在一边,相对的位置放了一个藤蔓吊椅,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都收拾得很整齐。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橘子花信息素的味道,让我觉得安宁而温馨。

与地毯同色的沙发上摆着同样毛茸茸的抱枕,家具都是原木风,错落分布的绿植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生命力。我不知道是房间里的地暖还是因为颜色的错觉,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由下至上,连手里的袖扣都不再冰凉。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家。

我其实也很喜欢。

我想象某一个有阳光的下午,洛棠作画到疲惫,于是躺在吊椅上百无聊赖。我坐在他身边的柔软地毯上,看着阳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浅金色。

其他房间的门大都关上了,在咖啡味中,我只能看到半开放的厨房和餐厅,我又观察了鞋架,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我松了口气。

洛棠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然后为我端来了一杯咖啡。

一杯美式,加了冰。

“刚搬进来,没买牛奶,你将就着喝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