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丘比特降临 第39章

作者:一只狌狌 标签: HE 微甜 近代现代

裴鹤京也跟着躺下,毫不吝啬地夸他:“右右真聪明。”

“不用谢我。”陶西右说:“你可快恢复记忆吧,把你优越的智商也赶紧恢复过来。”

智商恢不恢复不知道,反正某些方面最近是精神抖擞,陶西右感觉到身后的人贴近,瞪着眼整个人头皮都麻了。

“你他么的,缺失的脑子是不是都被虫子游上去填满了!一天天……唔!!”

未骂完的话被淹没于唇齿之间。

坤元。

裴宁德手里夹着雪茄,缭绕的烟雾漫过沙发靠背,靠在那儿的裴元起身,将烟雾扯断。

“爸,这下怎么办?”裴元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抬手胡乱勾了勾领带,“我们辛苦了这么久,又是给别人打江山?”

“急什么?”

“怎么不急?”裴元“啧”了一声,快速道:“裴鹤京已经在恢复了,照这么下去,几个月后他又能回来坐稳宝座,咱们父子俩不还是得屈居人下。”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急不得。”裴宁德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雾,“这小子命不是一般的大,上次没把他搞死,虽说有钱家当了替死鬼,但保不准老爷子是不是已经生疑,现在主宅严得蚊子都飞不进去,敢动手?怕是活够了。”

“那……”裴元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眼底滑过一抹阴毒,“想办法把他给骗出来?反正他现在记忆只恢复到童年时期,趁着这个机会好下手。”

裴宁德思考片刻,摇头否定,“他出事的原因还没有查到,现阶段老爷子是不会放心的,但是他没办法一直把裴鹤京关起来保护。听说不少合作方已经在犹豫边缘,相信很快,我们的这位继承人就得露面了。”

在家里不好动手,这出了门的事可就不好说了,裴家树大招风,明里暗里敌人数都数不清,出点意外,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裴元舔了舔唇,缓缓笑了,“我明白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

叩叩叩——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父子俩互相换了一个眼神,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进来。”裴宁德冷声道。

“二哥。”裴宁志走进来,瞧见裴元也在,有些惊讶,“小元也在啊。”

“三叔。”裴元压着眉毛打了招呼。

“诶。”裴宁志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裴宁德,“这是蒙平的那个项目,小靖跟了一个多月,他水平不够,还得二哥多多帮忙,教教他。”

裴宁德接过来,随意翻看两眼,接着便说:“小靖懂事又听话,做伯伯的自然会倾囊相授,裴家就需要这样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说对吧,三弟?”

裴宁志脸上依旧挂着笑,声音也不见变化,淡淡地,“害,裴家人才多,我和小靖就是混混日子,不求大富贵,只愿家人和睦,平安就好。”

“当然。”裴宁德哈哈笑起来,“咱们裴家在宁津市何等地位,三弟倒不用操心,天塌下来,还有我和爸在么不是?”

“是啊。”裴宁志感慨地说:“现在一切都好,只是可惜鹤京那孩子,多有波折。大哥又去世得早,我们这些当叔叔的,更应该接替大哥的职位,多多扶持他,帮助他,你说对吧二哥?”

此言一出,裴宁德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将文件啪一下扔到桌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声道:“那是自然。”

裴宁志听了点点头,笑着告辞,推门离开了。

“爸!”裴宁志前脚刚走,裴元就紧张地站起来,“他不会都听见了吧!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要站裴鹤京那头?”

“慌什么?”裴宁德看着门的方向,冷笑道:“办公室隔音好得很,他能听见什么,要听见还敢进来?就算他听见点什么,以他那缩头乌龟的性子,这个关键时刻他也不敢告状。”

现在本来就是敏感时期,没有证据就去胡乱指认,才会真的被当作那个心怀不轨的人。

“他跟他那草包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不足为惧。”裴宁德无所谓地挥挥手,“想劝我安分守己,呵,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第52章

“老爷,歇一歇吧。”

夜深了,郑伯守在裴瑄身旁,看他一口接一口的浓茶灌下去,忍不住劝道:“这么下去,您身体又得出问题了。”

裴瑄放下杯子,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老了,不中用了。但也得再坚持一段时间,等鹤京彻底康复,我才放心。”

提起这事,郑伯顺口说:“听小高说他学得很快。”

“是。”裴瑄有些欣慰,但随即又长长叹了口气,“下周的慈善晚宴,看来是得他出面了。”

“阿郑,你安排下去,到时候多安排点人跟着。”裴瑄想了想,补充道:“让陶西右也跟着吧,这事需得保密。”

郑伯也面色严肃,应声道:“我明白,都用裴家自己人,外头听不见风声。”

这事当真是一点风声没漏,就连陶西右都是要出发前两个小时才收到通知。

“我靠,搞这么神秘。”他换上一身黑色西服,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帅气风姿,“诶,你一会儿行不行啊?可别闹笑话。”

裴鹤京坐下让造型师弄头发,他从镜子里能看见后头镜子里正悄咪咪往这边偷看的那双骨碌碌转的眼,“不会让你丢脸。”

“那就行。”陶西右哼哼两声,收回视线。

晚七点,两人坐上前往宴会地点的车。

劳斯莱斯行驶在中间,前后各跟了两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一路顺畅地抵达目的地。

此次宴会没有人想到裴鹤京会突然出现,在他踏进宴会厅的一瞬间,全场低语骤止,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陶西右站在裴鹤京身旁,总觉得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他应该也跟着被烫穿了。失忆的裴鹤京倒是适应得挺好,领着他往里走,一点儿没怯场。

很快就有各式各样的人过来搭话,有关心的,也有试探的,裴鹤京俨然成了这场晚宴的焦点。

“正在恢复中。”裴鹤京手里拿着红酒杯,抬了抬,淡笑道:“很快就会回到坤元,届时,期待和各位有新的合作契机。”

之前传言闹得有模有样,都说裴鹤京车祸之后性情大变,已经不能正常生活,可众人眼下一看,他除了不大记得清一些人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想来重返坤元,已是指日可待。

只是当初都传他将陶家这私生子踹出门,要跟东宝集团的千金结婚,可这时候居然又是这私生子陪着他出来应酬,真是奇怪。

陶西右偷听到别人的议论,低声和身旁坐着的裴鹤京咬耳朵:“你那商业联姻的对象不会出现吧?不然你连人家都不记得,多尴尬。”

好不容易把人都支走得会儿清静,裴鹤京喝了两口酒,侧头看陶西右,“我不会联姻。”

“行行行。”陶西右敷衍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右右。”裴鹤京无奈地抬手揉揉他的后颈,轻声道:“我只要你一个人。”

土死了,鬼才信。

陶西右不明显地撇了下嘴,转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目光。

“沈岭?”陶西右惊道:“你怎么也在这?!”

沈岭外穿黑色正装,里头套了件紫色衬衫,领口扣子也不扣好,露出半截锁骨,脖子上挂着条银链子,配上那总是坏笑着的嘴,打眼一瞧就是标准的纨绔富二代。

“我怎么不能在这?”沈岭笑着走过来,自顾自拿杯子碰了一下陶西右手中的,“只准你逍遥自在?公司里可是我在替你撑着呢,几个月不见不先感谢大哥我,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陶西右嘴角抽了抽,一句干巴巴的谢谢还没说出口,沈岭又自顾自地仰头喝酒,末了还回味无穷地说:“不过算了,你兄弟已经替你偿还了。”

不用说陶西右也知道这“偿还”是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对向彭彭说了四五句辛苦。

“哟。”这时沈岭像是才看见陶西右身边的裴鹤京似的,“这不裴总么?久仰大名。”

说罢,沈岭又把酒杯凑过去打算和裴鹤京碰一碰。

岂料裴鹤京只是凉凉地掀起眼皮掠他一眼,完全不给面子。

“啧。”沈岭收回手,不在意地撇撇嘴,调侃道:“果然是坨冰,小右,也是辛苦你了。”

“有空在这里替别人辛苦,不如先管好自己。”裴鹤京冷声道。

离得不远的人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陶西右忙拉了拉裴鹤京,“好了好了。”

接着他又冲沈岭挤眼睛,“快回去坐着吧你。”

沈岭耸耸肩膀,转身走了。

结果他走是走了,接下来的竞拍环节他又跟裴鹤京杠上了。

这场慈善晚宴的拍卖资金都将全部用于公益项目,以裴家的地位,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

裴鹤京看上一尊玉质圆雕麒麟,出价八百万,身后有人跟价到九百万,其实这种情况,其他人也就意思意思,只要裴鹤京再出价,大家也就礼貌退出了。

可沈岭倒好,直接出了两千万的价,甚至还挑衅地往陶西右这边挑了挑眉毛。

现场立刻有人低声议论,说这沈家二公子怕是疯了,居然敢和裴鹤京竞争。

陶西右“嘶”了一声,准备劝裴鹤京算了,毕竟这麒麟虽然看起来可爱,但这一下明显价格已经不在合理区间了,还不如等等看看其他的东西。

可裴鹤京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立刻又出到三千万,沈岭不服,又加了五百万,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将这尊麒麟的价格抬到了七千八百万。

陶西右已经无力吐槽这些有钱人了,麻木地坐着,听那一串串的数字跟流水似的。

“八千八百万。”裴鹤京又出价。

这次沈岭抿了抿嘴,倒是没跟了,他冲裴鹤京这边抬抬手,皮笑肉不笑,“裴大善人。”

有人说沈家二公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趁着裴鹤京车祸过后记忆还未曾恢复给他做局,这次肯定是把人得罪了。

陶西右也不解沈岭好端端的为什么和裴鹤京过不去,不过没等他想明白,裴鹤京似乎没了兴趣,提前离场了。

陶西右跟在他身后,嘴里嘀咕着:“你说你跟他闹什么,那麒麟怎么能值这么多钱,你一会儿回家不会被你爷爷收拾吧?”

“哎哟喂,想想就肉疼。”

裴鹤京停下来,牵起陶西右的手,“等东西到家了你拿去玩儿。”

“我玩个屁我玩!”陶西右吓得够呛,“八千多万的东西,我敢玩吗我?”

裴鹤京倒是不在意,说:“放我们陶总办公桌上去当桌宠。”

本来还想笑骂两句,陶西右扭头却突然发现裴鹤京带着他走的不是来时路,“诶?我们去哪?”

“回家。”裴鹤京说。

五辆车停在一条寂静的路上,小高笔直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裴总。”

裴鹤京点点头,拉着陶西右上了最前头的黑车。

“搞什么?”陶西右一上车,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便问:“怎么不坐原来那辆?”

小高笑道:“我们得绕路去趟公司处理点事,为避免张扬,一会儿分成两路,陶先生休息会吧。”

说罢,小高贴心地升起挡板,给后排的两人留出私密空间。

陶西右正想转头跟裴鹤京说话,谁知刚转到一半,后颈就被人掐住,带着些许酒味的吻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唔——!”陶西右不肯,抬手推,裴鹤京压得他往后倒,哄他,“右右,我头疼。”

陶西右便不挣扎了,抬手摸摸裴鹤京的额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些微微发热,裴鹤京顺势将他的手拉下来十指相扣,更深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