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偷偷暗恋我 第19章

作者:荔枝冰酿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钓系 暗恋 救赎 近代现代

[1:今晚不回了,不用等我。]

[Zorro:不回来?]

[1:早点睡。]

[Zorro:那你晚上在哪过夜啊?]

[Zorro:医院吗??]

[Zorro:人呢??]

左屹连发的三条消息全部石沉大海,瞬间浑身不得劲。

下午那通电话开始他就觉得祁言怪怪的,又在医院听到祁言和丁文笑的对话,即使楼道里再暗,他也能够看出祁言的状态很不好。

他懊恼地扒拉着头发,最近两天忙着训练的事,一开始说好他们三人每天轮流去医院陪护的,结果这两天都是祁言亲自在医院,也没有去餐厅打工。

左屹越想越不对劲,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至全身,顿时困意全无。他随手抓了件外套便跑出了门,得找到祁言才能安心。

他边等电梯边叫车,好在半夜的路况好,一路到达医院只花了二十分钟。

住院部的病房十点以后会统一关灯,左屹站在护士站看着唯一那间开着灯的单人病房,心脏顶到了嗓子眼。

他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突然一步都走不动了。

丁文笑突然从病房里哭着走出来,正好看见穿着一双家居拖鞋的左屹,目光呆滞地望着病房门口,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冲向左屹,紧紧将他环抱住。

左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强颜欢笑地问:“笑姐,你怎么还没回学校啊,现在很晚了。”

丁文笑顿住,她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陈姨…快不行了。”

陈姨快不行了……

这六个最普通的字凑在一起的威力如五雷轰顶,猛然一口气劈向左屹,劈得他的心脏四分五裂,无法呼吸。

昨夜祁言流着泪梦呓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样的他是多么无助。

陈姨若真的走了,祁言以后要怎样活下去?

他从小最渴望的家,是不是真的要散了……

左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向病房。这瞬间除了伤心难过,左屹也是害怕的,他突然不敢面对祁言,他怕看见一个浑身千疮百孔却故作坚强的祁言。

他会奋不顾身冲去神明身前,为他抵挡一切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那样,他的秘密是不是会随之暴露无遗,再也瞒不住了。

终于走到病房门口,病房很安静,医生和两名护士都站在蓝色的病床帘后面。左屹一眼便看见祁言通红的眼眶,脸上表情倔强地没有露出一丝悲伤,可双手紧紧攥着陈姨的右手,攥得自己的手指发了白。

祁言听到动静也抬头看向左屹,两人对视着,此时的无声胜过了千言万语。

左屹走到陈姨的病床前,她勉强半眯着眼睛,看到左屹还牵出一抹笑容,嘴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他知道陈姨想跟他说什么,他还欠陈姨一个秘密。

左屹单膝跪在病床前,凑到陈姨的耳边,悄悄和她说:“陈姨,说好了这个秘密是要等你康复了才告诉您的,您现在这样是耍赖啊。”

陈馨动了动手指,祁言放开她的右手,将手轻轻搭在左屹的手臂上。

“那我现在告诉您,您给我保密好不好。”左屹感觉到陈姨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轻点了一下,算是她答应了。

他又凑到陈馨的耳边,偷偷说:“其实,我很喜欢祁言,是想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所以请您放心以后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他的,不论是以哪种身份,哪种方式,我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我在他就会有家。”左屹停顿了一下,问:“陈姨,您允许我喜欢祁言吗?”

刚说完,又感觉到陈姨的指尖点了一下他的手臂。

陈姨允许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地夺眶而出,左屹拉住陈姨的手紧紧握住。

但很快,他将陈姨的手又交还回祁言的手中,自己退到身后和丁文笑站在一起。

祁言刚接过母亲的手,想腾出另一只手为她抹掉眼角的泪,就感觉到手中瘦如枯柴的手失了力差点从他手心滑走。

接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长鸣。

“陈姨!”丁文笑绝望地喊了声,左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陈馨女士病逝于2023年10月4日凌晨12点16分,请各位家属节哀。”

医生宣布完时间,想从祁言的手中接过陈馨的手,却被祁言死死握着。

“她的手还是热的。”

左屹走过去,低声求医生再给他一点时间,医生不是第一次经历病患离世,很理解家属的心情,点了点头带着护士先离开了。

他又带着丁文笑走出病房,给祁言和母亲单独告别的时间。

直到送陈馨上殡仪车,祁言始终一言不发,也没人看到他流过泪。

但左屹知道他是因为心里太痛,所以忘记该怎么哭了。

晚上丁文笑和左屹都陪着祁言回家整理陈馨的遗物,回到公寓左屹牵着祁言的手腕坐到沙发上,家里只开了客厅的落地台灯,左屹蹲在沙发的一边,轻声说:“不是说好了别自己扛吗。”

祁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看,仿佛将自己与世隔绝了起来。

“我在呢、有我在呢。”左屹拉上祁言的手,初秋的夜晚风微凉,可祁言的手似乎被百年冰川冻过似的冰得刺骨。

祁言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左屹陪他在客厅呆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丁文笑拿着晚上清理出来的陈姨的一张照片和销户要用的证件来到客厅,看着一夜之间祁言的下巴已经露出一片青灰色,欲言又止。

左屹勉强站起身,在地板上盘腿坐了一整晚,腿早就没什么知觉了。

丁文笑的眼睛肿得不行,一看就是哭了整晚的样子,左屹接过她手里的证件和照片说:“我去办销户,你在家陪言哥。”

第21章 大闹葬礼

出门前,丁文笑追到门口无措地问左屹:“要通知我们爸妈过来吗?”

左屹回身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祁言,摇摇头说:“算了吧,陈姨喜欢安静。”

电梯里,他拿起陈姨的证件照看了眼,照片里的陈姨已经消瘦得变了样,一看便是生病以后特意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拍的。

左屹重重叹了一口气。

去派出所成功销户后,左屹才想起要联系一体龙安排接下来的殡仪事宜,他们毕竟还年轻,没有亲自操办过亲人离世的事情。

等一切都安排好,左屹准备买些吃的带回公寓,突然收到梁一师兄的消息。

[梁一:小师弟啊,你今天怎么没来训练呢?]

[梁一:偷偷告诉你,老黄脸都被你气绿了。]

左屹一拍脑门,他忘记跟黄教练请假了!!

[Zorro:对不起师兄,我家里出了点事,忘了请假,我现在就跟黄教练打电话说明情况。]

左屹怀着忐忑的心拨通黄教练电话,不出意外地被教练怒骂一顿。

“黄教练,真的对不起,我家里出了点事,后面几天可能都无法参加训练,等家里的事处理完,我再来跟您当面道歉。”

“我管不好你,你好自为之!”

黄教练生气地将电话挂断。

左屹也没什么办法,他训练和祁言的事相比,孰轻孰重在他心里一直有杆秤,无法动摇。

三天后。

陈馨的葬礼上他们没有邀请其他人来参加,所以礼堂里很安静。

偌大的礼堂,中间放着一台水晶棺,陈馨面带微笑地躺在那里,司仪念的词本该令人潸然泪下,但他们谁也没有哭,只想将陈姨最后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突然礼堂外想起一阵喧闹,好像有人在门外吵着要进来。

左屹蹙着眉,去门口看情况,谁知来人是好几年没见过的祁峰和一个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脚上踩着的红色高跟鞋煞是扎眼,她仰着脑袋打量左屹,看上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谁通知你来的?”左屹不客气地问祁峰。

祁峰却是看也不看他,越过他直径走到水晶棺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哭喊。

“馨儿,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祁峰的举动打断了殡仪仪式,司仪举着话筒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暂停。

“馨儿,你好狠的心啊,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失去了亲骨肉,现在连你也撒手走了,以后的日子让我和小言怎么活啊??”

祁言脸顿时煞白,他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微乎其微,今天能站在这里全凭对母亲的不舍强撑着。

“老祁,你别难过,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陈姐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那个年轻女人也跟到水晶棺前,扶着哭倒在地的祁峰。

丁文笑挽着脚下虚浮的祁言,两人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

“放屁!谁他妈跟你一家人了?” 左屹捏着拳头,对那个女人怒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他妈算哪根葱啊!”

女人娇嗔地拉起祁峰抱怨,“就说我不要来,你看这小孩对我什么态度,真是的。”说完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祁峰的脸跟变戏法似的,立即停止了哭喊,“小屹,这个场合我不跟你个小孩计较,你嘴巴放干净点儿,阿姨好歹是你长辈。”

左屹知道这世界奇怪的事情时常发生,但像这对狗男女这样既不要脸又理直气壮的还是不多见,男的带着小三到原配的葬礼上闹,真他妈不可理喻!

“长辈?呵。”左屹冷嗤。

他比祁峰高了一个头还有多的,他双手环着胸,低着头居高临下地说:“叔,我之所以尊称您一声叔,只为你和言哥仅存的那点血缘关系。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祁言刚搬来我们院就被那些小孩儿嘲笑他没有爸爸,八岁小孩孤立无援的时候,您在哪呢?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您能和他们团聚,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别人家最普通的一件事,却成了他求而不得的愿望。您亲手放弃了这个家,放弃了他,现在这是闹的哪出啊?这女的她谁啊?”

“陈姨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为了您为了这个家,如今都要变成一捧灰了,您带着这个女的过来,怎么说?是想故意搅得陈姨无法入土为安吗?”

左屹字字诛心,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祁峰反驳的机会。

“连我一个外人都相信陈姨为人坦荡,干不来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您和她十几年夫妻却只听小人吹的枕边风。您今天在这里提起孩子的事,是几个意思?这件事的真相不难弄清楚,您开个金口问问这位破坏别人家庭的‘阿姨’,为了上位耍了些什么手段就行,不要怪在无辜的人头上。但是不管怎么说,”左屹鄙夷地瞥了眼年轻女人,“她是赢了,可是您输了呀,您输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和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所以祁叔,请您最后为自己留点体面,以后也别找祁言,他不再需要你了,赶人的话我不想说太难听,你们走吧。”

左屹不客气地直接下达了逐客令,被揭开虚伪面具的祁峰一时恼怒,推开身边的女人,“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也是你能教训的?”祁峰上前揪住左屹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砸下来。

左屹早就做好要挨这一拳头的准备,只要祁言以后的日子能平静下来,挨多少拳都无所谓。

最好祁峰能把他打死,不然就算他只剩下半口气也要为祁言讨一个公道。

可这一拳头并没有如预想那样砸到他的脸上,而是被祁言牢牢扣住。

“这是我母亲的葬礼,不是给疯狗撒野的地方,你敢动他,我绝不会放过你,赶紧领着这个女人滚。”祁言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上一篇:还我腹肌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