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枝冰酿
左屹不解:“你们一直同班,为什么她大学比你高一届?”
“我为了和她离近点,复读了一年。”李子豪回忆道:“关关当年一只脚都踏进京西大了,我却高考失利勉强能读个二本,适合我的学校都在外省,如果我去了就得跟她分开,你不知道我当年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复读,谁都没劝我,劝不动。我爸不指望我读985,211,他说能上大学就不错了,反正最后也是回家继承家业,他都算好了要是我考不上大学直接送我出国学企业管理。”
“然后你为了关关姐到了京体,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两间校门只相隔四公里。”
左屹不禁感慨,他们来京体的执念竟如此相似,可自己是为了追求爱情,李子豪一个gay总不能是为了和关关姐的爱情而来。
原来gay对友情也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深情,左屹心里啧啧两声,很是敬佩李子豪对友情的付出,月光洒在李子豪半张脸上,在左屹眼里却将那看成是李子豪神圣的光辉。
“四公里也挺远的,我想早点和她的距离告别正数。”李子豪自顾自的说。
告别正数?那不是负数距离……
左屹一听不对劲,在黑夜里打量李子豪好一会,莫非他连闺蜜的身体都觊觎……仅短短三秒,现在他再看李子豪,神圣的光辉已经消失殆尽,剩下只有禽兽意.淫的猥.琐。
“豪哥,你这想法被祁言知道,我保证他会打死你。”左屹浅咳两声,看似不经意的随口提醒。
李子豪听懵了,问:“我和关关的事,姓祁那小子有什么资格打我?”
左屹心道,觊觎人家女朋友,不打你打谁。
“他作为关关姐的男朋友怎么没资格了?你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姐的身体,挺混蛋的。”
“……”
“左屹!大半夜你他妈说什么梦话呢?”李子豪怒了,拍了左屹大腿一巴掌。
什么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的身体,这都说的他妈什么跟什么?
李子豪压着嗓子喋喋不休,根本不给左屹说话的机会,“关关什么时候和祁言谈了,是不是祁言亲口说的?还有,老子怎么就是gay了??打他妈什么gay的旗号,左屹你给我说清楚!”
左屹震惊,这下误会大了,“你不是gay?”
“谁跟你说我是了?”李子豪翻着白眼反问。
“来宿舍第一天不是你问大家歧不歧视同性恋吗?我就以为你是,等等,所以你喜欢关关姐??”
左屹终于转过这个弯了。
“小子你缺心眼儿啊,不喜欢她我复读个毛线啊,”李子豪越说越难过,就差挤两滴眼泪出来,“不可能啊,关关说会等我的,怎么就和祁言那小子谈上了,她也没和我提过……”
“说起来还是之前你提醒我他们关系不一般,哎!你也别难过,谁让我竹马就是优秀呢,换作谁都没办法不动心吧。”左屹粗叹一口气,就连他也如上了瘾般喜欢祁言啊。
李子豪破防了,内心有一万只鹅同时尖叫,“操,还真是!”
对床的纪羽新终于受不了,直挺挺坐起来,满是幽怨对他们发出抗议:“你们俩大半夜聊什么这么起劲,我睡着的人都给你们聊醒了。”
他们俩双双闭了嘴,左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下铺辗转反侧,这下好了,今夜又多一位失眠的伤心人。
第二天,左屹和李子豪谁也没有精神去上早八,两人就着一通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用的理由也一样,流感了,互相传染的。
左屹心道互相传染是没说错,可哪是流感,明明是失恋啊!
下午,左屹拖着尤其沉重的身体去训练,课可以不上但体能训练不能停,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等训练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训练馆门外有一位背影失落得如同丧家犬的人不知道在等谁,左屹凑近一看,哦,是李子豪这个刚刚失恋的丧家犬。
“你怎么在这?”左屹有气无力地问。
李子豪耷拉着脑袋,“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左屹会过来,他这是空虚寂寞了,想发泄。
“想去哪,直接说,我陪你去。”
李子豪眼睛一下就亮了,不得不说,左屹总是能准确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酒吧喝酒去。”
“去吧,反正明天周六没课。”左屹也想这口了,应该说早就想借酒消消愁了。
俩难兄难弟拥着来到酒吧,这是左屹第二次来SKYBAR,他们这次没有开卡座,而是坐在吧台让酒保调着各式各样的鸡尾酒,有些鸡尾酒酸甜有度,极易下喉,左屹简直是拿它们当饮料一杯一杯灌。
喝到兴头,左屹想到一句经典台词,于是举着手里的鸡尾酒凑到李子豪眼前:“豪哥,今夜我们相聚于此,希望我们今后的人生一起……”
李子豪口齿不清抢答:“发烂,发臭。”
“不不不,是发光,发亮!”左屹憨笑着将满杯Zombie一口灌下去。
“好,那我们以后一起发光,发亮!”李子豪也猛灌一杯尼格罗尼。
两个人在酒吧喝得舒畅,喝得忘我,觉得鸡尾酒喝得不尽兴,又开了瓶XO直接干起纯的,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李子豪喝着喝着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寒意袭来,他搂着脑袋直往吧台栽的左屹说:“左屹,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飘过去了?”
左屹听后笑了,含含糊糊说:“你喝多了豪哥,那是酒吧冷气足。”
“不是,真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子豪解释。
左屹摆了摆手不再吱声,因为他已经彻底醉倒昏过去了。
事实证明,李子豪的感觉是没错的,因为关关已经在他背后生生盯了他十分钟了,她那眼神里的怒火足以将整个SKYBAR烧个精光。
关关看已经倒了一个,她便走上前去从李子豪身后拎起他耳朵,犹如夜里发狠的夜叉,“胆子大了,来这都不跟我说了?”
“疼疼疼……”李子豪酒意全疼醒了,回头一看是关关,他这才想起今天关关有表演。
这间酒吧关关有30%的股份,她以前每个周末都会上台打几曲暖场,近段时间很少来表演,所以李子豪就把这茬给忘了。
四十分钟后,关关和李子豪在酒吧门口架着昏迷不醒的左屹终于等到了祁言。
“不好意思,他给你家竹马弟弟灌醉了。”关关率先解释。
祁言深深看了李子豪一眼,李子豪看见祁言就来气,眉低眼高地在一边翻白眼,关关在他背后死劲拧了一把,疼得他直抽气。
“麻烦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祁言面无表情地接过身体沉重的左屹,拦了辆的士离开这片嘈杂的环境。
第10章 醉酒趣事
的士后座,左屹醉得不省人事,身体随着车内惯性晃来晃去,若是他还能保持百分之一的清醒,一定不敢看祁言这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祁言搂过左屹的肩膀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侧,又提醒司机开慢一些。
等到了目的地,左屹再也忍不住,下车扒了个垃圾桶埋头进去哇哇一顿吐,吐完以后稍微恢复些力气勉强可以自己走两步路。
祁言驮着他的肩膀将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公寓里,进门之后,屋内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到左屹,他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等适应过后映入眼帘的是祁言抱着双臂审视他的脸。
无疑,左屹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虽说是幻觉,可祁言这板着脸的样子好可怕,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严肃,左屹瘫倒在沙发上,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越打,这张脸凑得越近,真是见鬼了。
“走…走开。”左屹手舞足蹈地在空气中挥舞。
祁言一把抓住他乱挥的手腕,问道:“你要谁走开?”
“祁言…”左屹含糊着回答。
祁言眼眸更深地盯着左屹醉红的脸,又问:“为什么要祁言走开?”
“他…他谈恋爱了,我却失恋了,太,不公平了。”左屹手腕吃痛地睁开了眼,果然祁言的脸还在,“祁言是个混蛋。”
“谁跟你说祁言谈恋爱了,你又跟谁失恋了?是不是餐厅里跟你表白的那个?”祁言步步逼问。
左屹双手被禁锢住,无法挣脱,他顿时委屈地双眼通红,“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难受,我他妈好难受,快要死了,我都这样了还要被你欺负,混蛋。”
祁言心里被扎了一下,松开了左屹的手腕,他不想再问下去了,轻叹了口气:“混蛋带你回房间睡觉。”
祁言将左屹打横抱回自己的卧室里,他的卧室的布置很简单,整体灰白色调,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盏落地台灯。
他给左屹脱了衣服和裤子,调高了空调温度,替他掖好被子,又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一通忙完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祁言却心事重重,困意全无,便关了台灯离开卧室。
第二天一早,左屹从陌生的房间醒来,而自己浑身上下不知道被谁扒得只剩一条平角内裤,双人床的另一侧并无别人,对于昨晚的事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从幻觉里看到了祁言,那是一张黑如包公的脸,挺渗人的。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的衣服不见了!!
左屹懊恼地薅着头发,都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是男是女,怎么就随便跟陌生人回家了!
他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想趁在被房间主人发现自己醒了之前,先给李子豪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结果没摸着。
正当他坐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时候,房间门开了。
左屹一把将被子遮盖到自己的身上,然后透过被子缝看进门的人会是谁,谁曾想,那人是祁言。
天意啊,都是天意,幻觉里全是他就算了,怎么还是他把我带回家了,左屹在心里呐喊。
等等……幻觉??
这个房间是祁言的,那昨晚看到的那张包公脸是真的!
想通这点,他双眼一闭倒在床上,尴尬地恨不得一头撞死。
“醒了就起来洗漱,早餐做好了。”祁言靠在门框前,双手环臂说。
左屹不想见人,更不想见祁言,太丢人了,他拿被子严丝合缝地蒙住自己装死。
“空调被闷不死人。”祁言提醒。
左屹豁出去了,猛地掀下被子,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看着祁言说:“我衣服不见了,起不来。”
祁言走进房间内,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丢到床上,“你的衣服被我洗了,只能穿我的。”
"我手机不见了,起不来!"左屹还是不想起,他哪里敢出去面对祁言的盘问啊。
“手机在客厅。”祁言好笑地回答。
“我……你怎么会在这?”左屹明知故问。
祁言坐到床边耐着性子回答:“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谁在这?”
“那我……”
左屹还想跟他迂回拖延时间,祁言起身托起他的双臂替他将T恤套了上去,然后就要掀开被子,“裤子也需要我帮你穿?”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左屹惊慌地压紧被子,他这会晨.勃还没好,要是被祁言看见,以后都没脸在京西混了直接连夜打飞的滚回江城。
祁言心领神会,笑着松了手,“快点,面要坨了。”
左屹磨磨蹭蹭一刻钟才洗漱完出去,餐桌上的西红柿鸡蛋面早坨了,祁言又端来热腾腾的一碗,“吃这碗,坨的那碗我去倒了。”
左屹用胳膊护着餐桌上的面碗,不让他拿走,这都是特意为他做的面,况且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祁言煮的面条了,当然不能浪费。
“面坨了也能吃,我现在饿得能吃十碗。”左屹对上祁言不理解的眼神,又说:“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
祁言坐在左屹对面,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狼吞虎咽将两碗面吃完,“饱了?”
左屹打了个饱嗝,心道还是以前的那个味,就是有些撑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