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娇气,但万人迷! 第9章

作者:攀月枝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直播 萌宠 万人迷 近代现代

他不懂拳击,也不懂观众在热血沸腾地欢呼什么,只觉得那在笼在格斗拼杀的两只野兽野蛮又血腥。

“真没意思。”

耳边传来一句轻叹。

钟年抬眸,看到长发男人正笑着看过来,还问:“对吧?”

钟年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慢了半拍谨慎地点点头。

长发男人低笑一声,把手中的香烟摁灭,然后对他招招手:“坐过来吧,跟我聊聊天。”

他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

钟年迟疑了两秒,又瞄了一眼盛储,对方靠着玻璃护栏往下看,似乎并不在意。

于是钟年抬脚过去,坐在了长发男人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钟年。”钟年回答着,小小地耸动了一下鼻尖。

长发男人身上多了一股香烟的味道,不算难闻,是带薄荷茶香味那类,他就偷偷多闻了两下。

“挺好的名字。”长发男人伸出一只手,“我叫关山越。”

有点正式的打招呼方式,以及“关”这个姓氏,都出乎钟年的意料,他错愕了片刻,抬手握上去。

关山越握着他的晃了两下,突然发出惊奇的“咦”的一声,无比自然地把他的手心翻过来,指着他掌心上的纹路线条:“你的手相可真不错。”

“是吗?”钟年没有研究过这个,也很好奇,“具体怎么说呢?”

“比较厉害的是你的感情线,能从这里延伸到这里,还这么清晰,说明你此生会拥有一段刻骨长久的爱情,桃花也不少呢……事业线和财富线都不错……嗯,就是生命线有点特殊。”

说话间,关山越跟他挨得很近,长发也跟着身体倾斜有几缕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手捧着他的右手,一手食指在他手心的各路线条上滑动摩挲,有些痒。

钟年又一次从白金色的发丝上闻到木质幽香,感觉鼻子也痒起来,用另一只手揉了两下,接着满脸认真地询问:“是怎么特殊了?”

丝毫没在意此刻与男人超过社交距离的情况。

关山越看着少年因为担忧抿起显得格外饱满的嘴唇,顿了下才道:“这里断了一点,说明可能中途会出现一点意外,但是关系不大,尾巴很长,你的寿命还是很长久的。”

“哦……那就好。”钟年松了口气。

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知识,他保持着敬畏之心,还是有点信的。

看完手相,关山越又捏着他的手指惊讶地“呀”了一声:“你的手指好长啊,特别适合弹钢琴,以前学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我可是个不错的钢琴家哦。”

“真、真的吗……”钟年去上菜时见过游轮餐厅里的钢琴家给客人们弹琴,那是一种优雅又美妙的艺术。

他不由心向神往了。

他有点激动,脸变得红扑扑的,期待关山越的回应。

但比关山越的应声更先到的,是他人一声短促的低笑。

从鼻腔里哼出,意味不明。

不过在这个时机,没缘由地这么突然一笑,就容易被人认为是在讥嘲什么了。

钟年一撇嘴,抬头觑向那靠在玻璃围栏的盛储。

果然,男人已经没在看底下的拳击表演了,而是在看他,眼里仍然有几分笑意没有散去。

钟年的身份有所顾忌,但是关山越就没有什么不敢了,直问:“盛储,你在笑什么?”

盛储说:“笑你占人便宜的手段太拙劣。”

直接被揭穿的关山越脸上一热,想要辩解什么,包厢的门猛地被人大力推开。

居然敢这么没有礼数地闯进来,钟年诧异地扭头看去。

一个眼熟的纨绔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站都站不稳似的撑在门上:“盛、盛哥,出、出事了……”

盛储拧眉问:“什么事?”

“钱少他……他……他死在了卫生间里。”

第9章

姓钱的红毛被人发现时,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

他离开包厢的时间不短,但同包厢和他一道的人都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又是跟情人在厕所里鬼混发泄,直到其中有人尿急去了一趟,见到了满地从隔间淌出来的鲜红被吓得六魂无主,第一时间跑到最有话语权的1号包厢报信。

死状极其惨烈,无数道被利刃割出来的伤口使他面目全非,身上没一块好肉,最严重的是肚子上被捅了几十刀,就算立即被发现阎王爷也救不回来,让人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仇怨才会下如此狠手。

钟年站在卫生间外围,从夹缝中看到了钱少的惨状,抿了抿惨白的嘴唇。

船上的安保不差,第一时间查监控,拨打紧急救援电话,发出求救信号,使用一切能联系外界的方法……

可莫名地,每样都行不通。

监控被破坏,卫星通信设备失灵故障,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只能先严格封口,以免致使人群恐慌。幸好事情发现在二层,知道的人也不多,事故被很好地隐瞒下来。

做下决定的都是盛储,他表现得格外平静,仿佛不过是在处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

“持续发烟火和笛声求救信号,找最近的靠岸地点,加强巡逻和安保,还有……一切活动继续,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了吗?”

他吩咐下去时,在场的重要高级人员里也包括大副——查尔斯。

钟年犹豫了半秒,选择在散场后悄悄追上去,抓住查尔斯的衣角。

查尔斯转过头,从他巴巴望过来的墨蓝色眼睛里接收到了信号,带着他转了个方向,站到隐蔽之处。

“你看到了?”查尔斯顺手给他脑袋上弯折下来的兔耳捏直,又抚了抚他耳边微乱的发丝,“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船上这么多人在着呢。死的那个也是死有余辜,平时做的孽太多,被人恨上很正常,仇杀一般不会波及到无辜路人。”

钟年摇摇头。

他不是在担心这个,找查尔斯也不是想求一个安抚。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今晚发生的意外,还有各种不对劲的地方,大大加剧了这两日来他心中的不安。

他刚刚也听到了,以最快的速度靠岸要八个小时。

这期间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犹未可知。

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开场。

现在,他别无选择,想来想去最佳的求助人选就是查尔斯。

人品不错,比起其他人自己更熟悉,在船上也有一定权力。

“一件很重要的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敢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钟年神情严肃,两只眼睛写满了认真。

查尔斯见此,也端正了态度,认真聆听:“你说。”

钟年对他招了招手,扯着他袖子示意他俯身低头。

查尔斯迟疑了两秒,听话照做,看着少年踮起一点脚抬头凑过来,朱唇贴近……

这一刻,他的瞳孔放大,心跳不受控制加速了,浑身血液沸腾,脊背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

把他叫到角落里,难道是要告白吗?

自己还没答应呢,一下跳到接吻是不是太快了……

理智告诉查尔斯,自己应该严肃地制止少年有些孟浪且不合时宜的行为,可是人就像是中了什么法术一样,动也动不了,唯独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想去迎接——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那片看着就柔软好亲的嫣红并没朝他的唇而来,还避开他所有肌肤,仅是凑在他耳边,带着香气私语。

“船上有炸弹。”

五个字。

查尔斯过快的心跳也像是被炸过一样,一片死寂。

他神情一变,眼中涌动的情愫也尽数褪去,静静地看着钟年。

“我是说真的。”钟年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信,急忙证明,“我亲耳听到的。”

查尔斯正色道:“具体说说。”

钟年将那晚的事全盘托出。

“你的同事救了你?叫什么?”

钟年回答:“湛陆,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子,虽然他不知道我偷听到的事,但是他能作证我那天晚上遇到了意外。”

“他不知道啊……”查尔斯若有所思,“所以,这件事你没有告诉过别人?”

钟年点头:“除了你。”

不知道这话哪里取悦到了查尔斯,他牵唇轻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挺意外的,你居然这么信任我。”

钟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你是个好人,对吧?”

查尔斯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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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那边回去我会补偿几个合作。”

包厢里,盛储如是说道。

宗星祎“啧”了一声:“他死了又不关我们什么事,你补偿什么?”

盛储:“好歹一个船上的。”

宗星祎不屑地轻哼,对于红毛的死,他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同情,只有漠然和不耐烦。

当时他因为换裤子慢一步到现场,看了一眼卫生间里的惨状,撇过脸只说了一句:“总算遭报复了,活该。”

不仅是他,多少知道红毛所作所为的人,无一例外没有产生任何对死者该有的悲戚难过,他们更忧心的是不知所踪的凶手。

事情发生在船上,是好也是坏,凶手跑不了,但很难说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盛储为此离开了拳击场去处理,包厢内除了几个高度警戒的保镖,就是宗星祎和关山越,以及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