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第37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没了带路的人,猎人没能找到狼的老窝,也没谁能证明小黄兔去了哪里。

  猎人回了该回的地方,在故事里被隐去的小狗也走了,小白兔成了只流浪兔。

  他在兔村的边缘徘徊,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直脏兮兮的灰兔。

  而以猎人的能耐,找了七年也没找到的小黄兔,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

  真是一个,很糟糕的故事呐。

  白砚这晚没睡好,第二天清早起床,气色明显不如往常。化妆师看了下他的状态,把面膜安瓶一起用上,才好好给他上了个妆。

  裴挚又在一边盯着瞧。

  等化妆师走开,白砚才说:“别看了,还不是你半夜掀我被子。”

  裴挚睡得特别实,不能确定,“有吗?”

  白砚说:“我能骗你?”

  还不到中午放饭,裴挚接到郝总的电话,郝总说把白砚捧成国际巨星的事有了眉目。

  郝总说:“谭清泉导演愿意跟咱们合作,可是有位庄家比咱们先联系他,想强压着掺一脚谭清泉的新戏,把自己要捧的人塞进去当男主角。坦白说,这庄家也算是我们这边的人,我跟那位都不方便跟他撕破脸皮,你看要不要自己回来一趟。”

  裴挚回去跟人杠,方式更简单粗暴,解决速度更快,最主要,最上边的人不会追责。

  裴挚说:“行,我今晚就回。”

  白砚听说裴挚要回城一趟,很意外,“怎么突然要回去?”

  事情还没成,裴挚哪能现在就瞎嚷嚷,“我爸前些日子胃不舒坦,我有些不放心,想回去看看,我速去速来,最迟后天回。”

  谁问你什么时候回横店了,白砚说:“行吧,你晚上的飞机?待会儿让我司机把你送到机场。”

  他就真不能送了,白砚今晚大夜戏,总不能耽搁剧组拍摄进程。

  裴挚收拾好东西,下午又到剧组跟白砚道了个别。从布景地出去,遇上了辞职服装师的徒弟,就那个使坏哄骗师傅,把死人戏服弄到白砚面前的家伙。

  这时候,裴挚正跟郝总派来的两个男人交待琐事,他走了,这两人还得留在他哥身边看着。

  瞧见那徒弟迎面来,其中一个男人凑到裴挚耳边说:“裴少,这事儿咱们查得还不算清楚,哄骗服装师找死人戏服的是他,可帮他偷走原先那套戏服的人是谁呢?”

  男人倒是提醒他了。裴挚最近也惦着这事儿,这些妖怪还有一个没现行,他就不会舒坦。

  他没真用白砚的车,没有其他,怕他哥不方便,自己准备的SUV,裴挚一脚跨上去,说:“把他给我拽上车来。”

  于是,裴挚去往机场的路上,妖怪小徒弟战战兢兢地接受了盘问。

  在疯狗般的裴少爷面前,这种妖怪只有跪下的份,不一会儿就交待了所有。

  事实跟裴挚想的远远不一样。

  小徒弟说:“我承认,我是想设计赶走我师傅。但以前那套戏服可不是我让人偷的,我没这么大能耐,我只是在戏服不见后,跟徐大姐路过戏服租赁店,徐大姐看见橱窗里的皮甲,一瞧就说是《潜龙》剧组的,而且穿过这戏服的男主角已经死了,我这才生了心思哄我师傅把死人皮甲弄回来改。”

  裴挚冷笑道:“那姓徐的越过你当了服装一组的负责人,所以你回头攀咬她是主使?她事先又不知道我会让你们狗咬狗,设计这一出,有什么好处?”

  小徒弟急了,“谁知道呢。她一直跟我师傅不对付,可能单纯就想出个气呢?我做的我都认,可没做过的怎么也不能担,裴少,你就不想知道给白砚哥载了一头晦气的人到底是谁吗?你是能要我命的人,我哪敢跟你说假话。”

  确实,谅你也不敢。

  可裴挚还是参不透那位徐大姐的动机,只为了出口气,谁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后头,好像还有挺大的一盘棋?难不成本身就是冲着他哥去的?

  他掏出电话,给安在剧组的男人打了个电话,让男人看着姓徐的点儿。

  可电话刚接通,男人说:“裴少,事情不对,那徐大姐今天中午离开剧组就没回来。现在,整个剧组,谁都联系不上她。”

  而此时在剧组,重新给白砚定做的戏服皮甲已经到了。

  拍戏空闲,白砚翻开背后的皮甲片仔细检查了一遭,很好,没有不该出现的标记。

  他叫来助理说:“跟服装组打个招呼,这套新甲咱们自己带着走。”

  终于不用穿那身旧甲了,那是,黑兔子穿过的肮脏的甲。虽然一直觉得那种杂碎死了就是死了,根本煞不住他,可白砚,还是很高兴呐。

第28章 真实

  深夜,裴挚乘坐的飞机落地,来接机的是郝总。

  郝总看看他的脸色,“怎么,才分开两天就这么不高兴?”

  当着郝总的面,裴挚也没什么可瞒,他愤愤地说:“你说这世上的贱人怎么就收拾不干净?”

  郝总是个聪明人,微微笑,“白砚又惹上了什么事儿?”

  裴挚没好气地答,“从来没有他惹事儿,只有事儿惹他。也不是别的,就死人皮甲那事儿怎么看都不简单,我总觉得,这背后的妖怪就是冲着他去的。”

  郝总笑意微敛,眼光一直注视着裴挚的表情,“动机呢?”

  裴挚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不满意我哥拿到这个角,对,他们公司那谁,仇安平,以前有抢他《国色》男主角的意思,你说会不会是仇安平诡计落空恼羞成怒,冲我哥使阴招?”

  郝总说:“艺人争资源,使坏互黑什么的,功夫应该花在资源定下之前,现在白砚出演《国色》已经是板上钉钉,人都进组好几天了,如果是仇安平,他费尽周折搞这么多事,就为出个气?”

  一提这事儿,裴挚气不打一处来,“他抢《国色》男主角,还真是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当着我哥的面都这么说。”

  郝总问:“他跟你哥有多大的仇?”

  “我哥能跟他有过结?无非就是在同一个公司,他事事都被我哥压一头,眼红。”

  成排的路灯被呼啸的车身飞速抛在身后,裴挚朝窗外望了会儿,突然觉得这座没有白砚的城市很空。

  许久,他说:“现在只要有点可能性的对象我就不能放过,这次的事很显然有预谋。今儿中午,服装组那女的突然消失,我上飞机前,又听到消息,当年《潜龙》拍完后,那套皮甲被过世视帝的经纪人收藏,今年8月,这视帝去世六周年,他经纪人把皮甲拿出来拍卖给粉丝捞死人财,一粉丝花钱把东西买了,快递却被人冒领了。”

  郝总问:“戏服租赁店那边怎么说?”

  裴挚立刻回答,“说是一男的卖给他们的。卖家长什么样,他们也不记得了。”

  略作思忖,“你说这后边的人为了把死人戏服送到我哥手上,也算是费劲心机,可为什么就是那视帝穿过的?难道我哥跟那视帝有什么关系?”

  郝总目光一凛,但他整个上半身都陷在车厢浓浓的阴影里,裴挚没看到。

  裴挚脑子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什么,“我哥好像还真跟他合作过,对,就是六年前的事儿。”

  似乎那部戏,他哥还跟剧组闹绷了?

  郝总凝眸片刻,笑容有些僵硬地问:“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问问白砚自己?”

  裴挚眉心紧皱,正要怼两句,突然灵光一现,对,他哥跟这视帝好像的确有过结。

  发现旧甲是死人戏服的那晚,他瞧着白砚脸色不好,问要不要弄点柚子叶驱邪。

  白砚怎么答的?

  “用得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能煞得住我这活人?”

  当时他就觉得白砚对视帝好像有敌意,否则以白砚的脾气,最多只会训他一句“怪力乱神是无稽之谈”。

  想透这一层,裴挚也没心思跟郝总打嘴巴仗,认真地说:“你给我查查,2009年夏天,我哥在他当时的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问白砚自己?

  就那身死人戏服,他哥穿着都没多大心理负担,他凑过去问当年你做了什么,给自己惹了这一身霉头?像话吗?没得给他哥添堵。

  而且就算问了,他哥当年没让他知道的事儿,现在就能不遮不掩地说给他听?

  对,这事儿还得让郝邬查,裴挚终究是娱乐圈的门外汉,六年前的事挖起来想必不容易,郝邬出手更快更有方向。

  郝总听见裴挚让自己查当年,暗舒一口气,“放心,我会尽全力。”

  当然,什么时候让裴挚知道,就要看情况了。

  当年那些陈杂不是不能说给裴挚听,只是裴挚攻击性太大,白砚当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谁都说不准裴挚知道真相后会做什么,可怕的是,只要他想,他就能大开杀戒,那位都不一定管得住他。可这事里头还牵扯一条人命,这人还生死未卜,那位找了六年没找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跟事件可能有关的线索,谁都容不得差池,一丁点打草惊蛇都不行。

  说到底,白砚要是能把这匹披着忠犬皮的小狼完全驯服也行啊,对吧?受害者是白砚的朋友,白砚当初能不管不顾地替朋友讨公道,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放下找人的执念,驯服了裴挚,大家上下一致达成共识,什么都解决了。

  裴挚回来是为他哥的资源,事情办得挺顺利。

  次日中午,大导谭清泉请意欲强行上马投拍他新戏的那位大佬吃了顿饭。

  裴挚直接闯进包间,座上人纷纷色变。

  裴挚坐下不冷不热地跟人招呼几句,面色不善地质问导演:“谭导,我说过这戏我看上了,你今儿还出来跟旁人应酬,这是打算吃两家?”

  大导在心里给裴恶少点了250个赞,裴挚恶少款摆得越足,他越不得罪人,这位少爷太讲究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谭大导瞥一眼大佬,面露难色,“裴少,这……”

  裴挚无缝接戏,冷嗖嗖的眼刀瞬间朝那大佬刮过去,“叔,我想当这部戏的大庄家,你看成不成?”

  谭导配合地露出大惊之色。

  成,必须成,谁敢说不成。

  大佬平时再横行跋扈此时也得让路,不陪笑讨好已经是身为大佬最后的倔强,他说:“误会,我就了解一下项目。”

  裴挚是谁啊?这声叔他都不一定当得起。

  拦路虎就此被扫到一边。

  裴挚高兴啊,他哥终于离国际巨星又近一步。

  谭大导高兴啊,大资方“强行”让他用白砚,这是多好的事儿,有白砚,他还用得着考虑别人?

  鉴于裴挚的恶少做派,谭大导是被强摁头喝水的,郝总是被强拉着栓在一根绳上的,大家都不得罪人。一切完美。

  裴挚自己得罪人?那得人家有胆子跟他算账。

  而很人生赢家的白砚,这天在剧组过得又不怎么痛快,饶是有裴少爷的人在,行内某些歪风邪气也不是一拳打过去能止住的。

  白砚坐在场地外,默默瞧着摄像机前的女主角,此时跟女主角对戏的是一位老戏骨,这场戏已经NG十来次,严重影响今天的拍摄进度。

  问题当然出在凌小花身上,看凌肖的面瘫表现,白砚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是科班出身,要真让他说句实在话,凌肖应该向自己在电影学院的所有老师挨个道歉,这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要表现力没表现力,就连个台词都说不明白。

  他要是到这个份上就不把自己甩在镜头前丢人了,还艹什么认真敬业人设?

  正烦躁着,又听见导演一声咔。白砚瞧着小花脸上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不忍直视地把目光转开了。

  导演又上前跟小花说戏,作为剧组的一份子,白砚干脆站起来,走过去,立在一边跟着听。

  老戏骨在电影里扮演的是女主角的父亲。

  导演跟女主角说:“这是你亲爹,从来没有为你的幸福打算过,一心盘剥你。你进宮后,你们父女两年没见,好不容易见面,话没说几句,你爹都没问你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怎么活下来的,只是让你在太后面前替你弟弟讨差事。你至少得把悲愤表现出来,你其实也期待家人关爱,但这次,你又落空了。最开始是悲愤,后来离开时要决绝,懂吗?”

  接着又把人物的性格和情绪从头到尾给女主角梳理了一遍。

  女主角不悦地回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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