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第62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果然,裴挚的回答跟他意料的一样。

  坐在床上的裴少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直逮着发小开怼:“他上山干嘛?那是珠峰,他当是春游呐?我还是那句话,要死回家死,别带累别人。他一个什么准备都没做过的平常人,死缠着救援队上山,他有事,别人还得耗命救他,谁他妈欠他还是怎么的?”

  是的,追求谁是恋爱自由,可是拽上不相干的人替你买单,这就可恶了。

  白砚看不上这样的人,他不信裴挚能看上。

  一对表兄弟面红耳赤。

  裴挚气性比白砚想象得还大,紧追不放地质问:“我欠他了?是我给过他希望还是怎么着?起初他在我那场子乱碰东西,我就让你带他滚。后来他没滚,你说他想学着玩儿极限,我让你带他滚回家从简单的玩起,我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我去西藏第二天,你们傻逼兮兮地跟着去了。他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早说啊,要是早知道,老子都不能让他在跟前晃过两天。”

  是,这也是白砚忽略过的事实,裴挚要真有心跟人暧昧,这两人来回西藏的飞机,至于每次都跟裴挚错开?

  裴挚真是越想越气,这是两个什么样的蛇精病啊?

  裴挚跟那什么表弟不熟,只逮着自己发小质问:“他追到珠峰来了个表白,全队人都知道有个傻逼追着我要死要活,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从珠峰下来,无故背了口这么大的锅?”

  无故背了一口大锅,就是这样。

  裴挚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们登山队队长得知一切后,曾这样对他说:“裴挚啊,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自己的事,可我希望,以后咱们登山,别再有这种不知轻重的朋友跟着你。”

  简直是他玩极限那么久,最大的耻辱之一。

  还别提,他哥知道了会怎么想。

  所以,回城后,得知白砚已经听说这事儿,裴挚直说这表弟是傻逼,摆明自己的态度。

  裴挚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清楚,可纨绔发小像是还没想通,还在替自己表弟说话,“裴挚你心肠有多硬?我弟做这些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裴挚冷笑道:“他自我高潮关我什么事儿?我许他喜欢我了?自我高潮什么意思懂不懂?”

  “还有,汤昊,你是傻逼吗?你老实不过三天是吧?明知我跟我哥是怎么回事,到眼下还一门心思保媒拉纤,是不是我当时没把你揍服!?”

  裴挚越说气性越上头,眼看就要蹿下床揍人,白砚一惊,赶紧上前把人按住,转头看向表兄弟俩,“行了,滚吧!”

  那表弟被吓得连着退后几步。

  纨绔发小也吓得不轻,颤着声问:“总之就是你喜欢的做什么都对,你不喜欢做什么都不对呗?”

  裴挚恶狠狠反问:“这话有毛病?”

  表兄弟俩无话可说,灰溜溜地往门口去。

  裴挚追着骂道:“你们他妈还敢请我哥吃饭!”

  表兄弟俩离开,病房终于重归安静。裴挚突然问白砚:“哥,你也是,当时他们请你吃饭,你怎么就去了呢?咱们还欠他们的不成?”

  最后那顿饭,不是白砚自己去,他根本不会应约。那顿饭他吃得老大不痛快,可紧赶着走又活像他心里有鬼似的,所以,他还是陪着他哥坐在那吃完了。

  白砚:“……”

  他能说他当时是揣着疑心去捉裴挚的暗鬼的?

  裴挚突然想到,那晚之后,纨绔发小告状时转述的白砚说过的话,心情突然就好了些。

  真不是吹的,他哥这张嘴太厉害,直接问那表弟输得服不服。

  裴挚不禁紧握白砚的手:“他们都是傻逼,幸亏我哥聪明,不管当年怎么着,都没为那事儿疑心我。”

  白砚:“……”当年他疑心大发了好吗?

  可这话说出来太没格调。

  于是,白砚含糊地嗯了声。

  白砚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搀着裴挚躺好,组织一下语言,才问道:“那个,当年你从西藏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去看你爸了?”

  裴挚眉头还没舒展开,沉默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说:“可不是?不管那会儿我多烦他,活着下珠峰总得让他看一眼。”

  白砚:“……”果然,这才是裴挚会做的事。

  裴挚盯着他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事儿?是我爸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白砚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裴挚拧眉半晌,突然问:“你该不会以为我去医院看那傻逼了吧?”

  白砚赶紧抢白,“怎么可能?我能把他放在眼里?”

第45章 少年

  没有确定的说法,裴挚疑虑还是没打消下去,“那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事儿?”

  白砚灵光一现,终于想到让裴少爷闭嘴的办法,往裴挚身后塞了个枕头,“那晚你哭得那么伤心,我能不关心你下午去了哪儿?”

  果然,即使是想妈,那样哭了一场,裴少爷如今也不会轻易承认。裴挚立刻睁大眼睛:“还有这事儿?你记错了吧。”忙不迭转移话题“哎?汤,汤还热着?”

  这不就对了?

  白砚拧开保温盒盖子,“肯定没凉。”

  裴挚仔细想想,也是。

  白砚是什么人?圈里人称几十年难一遇的美男,无需应付任何混账规则就能有戏演的影帝。

  白砚是大众男神,真.凤凰,要是这样的真凤凰都能被野鸡戳眼,一般人还要不要谈恋爱了?

  于是裴少爷顿时又跳回三岁,冲他哥撒娇,“我左手拿勺不方便。”

  白砚压根就没指望他方便,还是调侃道:“你以前喝汤都是一口闷的。”

  裴挚说:“一口闷下去尝不出滋味,说不定会消化不良。”

  白砚笑了,舀一勺汤送到裴挚嘴边上,“行,今儿好好消化。”

  夜里,陪床的还是白砚。

  怕碰着伤口,白砚当然不会整夜都跟裴挚睡一起,可裴少爷现在才三岁,睡前总得哄哄是不是。

  病房窗子正对着后山,关上灯,屋里漆黑一片。

  聊着聊着,白砚手被裴挚拽到不该去的地方,“你看看,我是不是补得过了点儿?难受得根本憋不住。”

  你今天才开始进补好吗?这是吃了哪方神药,刚刚做过手术的人,一天就补成了这幅营养过剩、急需放点什么出来的冲动样儿?

  也对,裴少爷一直这么精神。

  顾忌伤口,彻底地做点儿什么肯定是不可能的。听着浊重的呼吸声,白砚忍不住问:“你左手不是还能动?”

  裴挚回答得理所当然,“左手不亲。”

  白砚气笑了,“你跟右手比较亲近,刚受伤的那几个月怎么熬过来的?”

  裴挚急吼吼地亲他的唇,“右手也不亲,你的手比较亲。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

  带着伤,身残志坚地坚持耍流氓。

  屋子里喘息声越来越大,过了许久,才重归平静。

  裴挚入院的第二晚,有故人趁夜而来。

  先到的是郝邬,郝邬在裴挚手术当天上门探过病,这晚又领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匆匆到访,进去跟裴挚说话时把男人们都留下屋外。

  白砚从郝邬的简单交待中准确捕捉到信息:今晚,宋先生要来探病,不一会儿就到。

  这就可以解释郝邬为什么会带着人来了,那一位大人物出门,安全是第一要务。

  对于亲哥的到来,裴挚看上去不太高兴,“劳师动众的,何必呢?他不安生,我也不安生。他怎么想的?”

  郝邬说:“要不你暂且忍忍,他来是他的心意,也不会在这儿待多长时间,再说,这次来的还有老爷子的人,有他在,你总能少些不痛快。”

  还有老爷子的人,裴挚脸色越发阴沉。

  小混蛋不高兴,白砚自然看得出。因为以前那些事,裴挚对宋老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应当非常排斥,更有可能,还不止排斥,而是彻头彻尾的敌视。

  可一刻钟后人就要到了,他也没办法立刻带着裴挚遁地,因此,白砚心里也有些烦躁。

  病房里很安静,裴挚那张英挺的年轻面容,神色阴晴不定了好半天。

  白砚俯身理了下被子,裴挚趁机按住他的手,“待会儿甭管来的是谁,你都不用特地招呼。不过,要是有什么想问宋憬闻,你就只管问他,我跟他没仇。”

  这话是当着郝邬的面说的,郝总裁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宋憬闻,宋先生的大名。

  裴挚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本人跟宋憬闻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没多大龃龉,他的仇恨点单纯指向宋老,让白砚不用跟宋老的人客气。

  行,挺复杂的一家人,不仅裴挚,就连宋先生本人跟宋老也不算同一拨,儿子跟老子壁垒分明。

  白砚能有什么想问宋先生的?自然是有关东晓的事。

  白砚说:“放心,我知道。”

  他需要怎样客气?平时怎么样待会儿就怎么样呗。

  一刻钟后,宋憬闻到了。

  时隔多年,白砚再次见到这位,对他承诺无论如何也要还东晓公道的大人物。

  宋憬闻被几个男人簇拥而来,高大身形在一行人中尤其显眼,很普通的灰呢大衣配西裤的打扮,甚至不是大牌,低调得不能更低调,可本身掌控者的强大气势还是掩不住。

  白砚正好在屋外跟管床大夫说话,这一看,眼神顿住了,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到此时,他才发现,宋憬闻跟裴挚长相果然有些相似处,只是宋先生眼角眉梢没裴挚那般飞扬的神采,比裴挚内敛许多。

  宋憬闻已经过了四十五,论年纪都能当裴挚的爹了,所以,宋老临老突然弄出个小儿子,这算是什么事?

  接着,白砚才留心宋憬闻身边的人,没错,有个穿黑大衣的中年男人气质比其他随行者更沉稳些,这位,应该是宋老的亲信。

  一行人离他越来越近,宋憬闻在他面前停下,沉声说,“好久不见。”

  果然,黑大衣也跟着说:“白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仰的可不是他影帝的名声。他跟裴挚是什么关系,要说宋老不知道,白砚一个字也不信。

  白砚无心跟宋老的人热络,先回应宋憬闻,“好久不见,”接着,对黑大衣淡淡地说:“客气。”

  黑大衣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宋憬闻眼神缓缓瞥过去,“裴挚在里边,你先进去。”

  就是,大家又不熟,有什么可多说的?

  白砚不用讨好跟宋老有关的任何人,更不需要宋老承认,裴挚被强行扭送到国外六年的旧事,当他不记得了?

  黑衣男人笑笑,转而进了病房。白砚也没心思继续在外边耽搁,对宋憬闻说:“宋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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