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朴希
莫恕飞也没多推辞,凝神肃目的拉开弓,右手一松,锋利的箭头如闪电一般飞速而过,扎进了刚才那支箭的旁边,与那支箭的距离不超过两毫米。
场内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等着楚寒来破他的纪录。
然而当楚寒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中劈开他之前用60磅那张弓射过去的箭后,众人笑不出来了,全都一副傻眼的表情。
莫恕飞回过味儿来后,扑过去掐楚寒的脖子,“你这变态,我要杀了你。”
楚寒捶胸顿足的惋惜道:“有人说把狼驯化成狗很困难,把人变成蠢人则十分简单,哥真后悔当初把你调-教得这么蠢,现在想教都教不回来了,唉,真悲哀。”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杨皓把楚念放到地上,小家伙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扑倒他爸爸怀里,甜腻腻的喊他。
边晔在远处微眯着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嬉笑的一群人。
在心里猜测楚寒的最大臂力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
其实单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还是挺欣赏楚寒的。
有人跟他说楚寒是块很特别的玉,有雨花石的圆滑,羊脂玉的底蕴,还有刀子的锋芒,不管何种处境的背水一战,都能无所畏惧地亮出锋刃,像把妖刀,不按常理出牌,颇有个性。
他钦佩他的一步一个脚印,欣赏他谋而后动和顺势而动的处事方针。
很可惜的是这种人不愿与他为伍。
坐在他旁边的边哲无意间瞟到他舅舅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每次他舅舅想发火或是在想什么坏点子的时候,眼里就是这种奸佞阴狠的神情。
后来林野说要和楚寒比台球,楚寒却笑着说有台球大神在,他那点技术拿不出手。
大都以为他们说的是边晔,起哄闹着要边晔露两手。
谁知边晔却连连摆手道:“让我打打高尔夫还成,台球我只认得颜色连塞规都不清楚。”
众人又把目光扔回楚寒身上,楚寒微笑着用漂亮的下巴指了指杨皓。
“我只负责介绍,至于请不请得动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大家先是一惊,然后集体洗刷道:“杨皓,深藏不漏啊你。”
于是杨皓就这样被楚寒出卖了,大伙儿非得揪着他去一较高下。
怎料杨皓一上场,硬打了个通关,大半天了,林野他们连球都没摸到。
一个个儿恨得牙痒痒。
自作孽不可活的真谛,今儿他们真是领悟得特别透彻。
楚念也跟着跑过去凑热闹,拿着边哲给他削好的苹果去喂他爸爸,可是人还没到楚寒那里,手里的苹果就被一群坏叔叔你一口我一口啃到只剩苹果核了。
小家伙瞅着手里的苹果核,郁闷的嘟着嘴,心里很疑惑。
叔叔们的嘴巴怎么这么大呢,几下就给啃没了,早知道就不给他们啃了。
楚念那纠结又可爱的表情,逗得一群坏叔叔忍不住又想蹂躏他。
楚寒赶紧把人捞到自己怀里,一个人屁股上踹了一脚。
“一群强盗,竟敢抢我儿子给我的苹果,找踹。”
边哲趴在沙发上,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难得心情愉悦的跟着笑了起来,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他舅舅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来我今天带你出来,是正确的,你就那么喜欢杨皓?”
边哲吓得心里一抖,小声辩解道:“没有,我只是看着楚念挺好玩的。”
边晔轻飘飘的丢出来一句,“你喜欢小孩?那明天舅舅去领养一个给你玩。”
边哲立马大声拒绝道:“不要!”不要再伤害无辜了。
边晔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恰巧有人打电话给他,他也就没再继续吓边哲了。
边哲战战兢兢的坐在他旁边,刚脸上那点可怜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男人淡淡回应了几句,无非是‘嗯’‘好’之类的。
挂了电话他就对旁边的助理说,公司临时有事他得先去处理,要提前离开,让助理等会儿去跟楚寒他们解释一下,然后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对边哲道:“阿哲,走吧,跟舅舅先去趟公司。”
“舅舅……”边哲的声音带着哭腔,黑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哀求。
边晔有些心疼,搂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你伤还没好。”
舅舅不会对你做什么。
温润清朗的嗓音听起来会给人一种错觉,觉得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
只有边哲知道,那份虚伪的温柔只是为了掩盖男人刚烈火爆的脾气而已。
这种类似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锁了两天,终于结了,唉说了送你们礼物,但是完全不能贴图,链接也不能,童鞋们要看图图的戳我专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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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风推云聚 ...
边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电话,之前的语气一直很温和,怎料正当边哲窝在沙发角落昏昏欲睡之际,男人突然一声阴沉凌厉的低吼将他吓得跟被挨了一鞭子似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发现边哲正紧张的望着自己,男人不自觉的又软了些语气。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办事的成效,就这样吧。”
见他舅舅面色不虞的挂掉电话朝自己走来,边哲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又使了些力气。
“困了怎么不去里面睡?”边晔挨着自己的外甥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细嫩的脸蛋,掠起一片惊悚的酥痒感,边哲有些畏惧,薄唇抿成细线,乖巧而倔强的沉默着。
“晚上舅舅有个慈善活动要参加,跟我去么?”
男人本想伸手去掰边哲绞着自己衣服的手指,皱了下眉,又变了主意,站起身,弯着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温声问:“你的沉默是默认还是拒绝,嗯?”
“舅舅我今天很累。”
边哲在边晔推开办公室那间卧室的门时开了口,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男人递给他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还这么怕这间卧室?”
他第一次要边哲就是在办公室的这间卧室里,那天是边哲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男人说要送边哲一个很特别的生日礼物,后来他的确也送了一个让边哲终身难忘的生日礼物。
也是从那一天起,边哲对他的信赖和崇敬就在开始一点一点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