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泥攻
明天一早,苏陌言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个丁字裤,会不会直接剁了自己?他竟然还看到了岳父的光屁股……
萧世头疼地捶了捶脑门,谁说婆媳难相处?翁婿明明更痛苦!
第十七章(修错字)
早上苏陌言是被一声惨叫惊醒的。
有一把惨烈中带着沉痛、惊悚里不失血腥的华丽男中音从薄薄的门板外穿了出来,总之十分撕心裂肺,“我滴个佛山无影靠啊!小混蛋你TM摸我屁股!!!”
用词很粗俗。
苏陌言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装潢实在太陌生,拥挤不堪的凌乱小卧室,微微一动,床板还会嘎吱嘎吱响。
苏陌言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掀开被子,起床。
晨风拂起半掩的窗帘,撩过他的身体。
窗外小鸟,很欢畅。
窗内老鸟,很清凉……
苏陌言低头凝视着自己被三根细绳勒紧的老鸟,静默三秒,淡定地起床。
房间里有个等身高的穿衣镜。
苏陌言对着镜子正面照了照,侧面照了照,背面又照了照……扭头幅度太大,为了看到屁股,他差点崴了脖子-_-
最后,岳父大人鬼使神差地伸出罪恶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被勒得圆翘的臀部,捏——
白白的臀部在他的手里弹了弹。
好像还不是很老。
苏陌言常年僵直的唇角抽动两下,试图做出愉悦微笑的表情,镜子里严谨清俊的脸却显得愈加扭曲,就好像某人被网球拍砸中了脸……
突然,扭曲静止。
随着源源不断回归的记忆,他的脸渐渐转为震惊,最后,僵直着身体走到墙壁面前,再次砰砰砰地捶起墙来。
拿人家的酒喝……砰!
用网球拍砸人……砰!
不肯回家……砰!
不穿内裤……猛力捶向墙壁的额头突然一滞,视线再次移至下半身。
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脑内浮现出萧世用那修长体魄穿上这条煽情又火辣的丁字裤……苏陌言默默地把头抵在墙壁上碾来碾去,耳尖却微微泛了粉红。
那就……先不换吧。
相比他这边超乎寻常的淡定,罕健却几乎处于人生的最大危机之中。
昨晚梦到了死去的奶奶,她在布满鲜花的溪流那头向自己招手,还泪流满面地跟自己说,“早晚是断子绝孙,还是早点召回你来,省得丢了罕家的脸……”
罕健立刻摇着尾巴甩了鞋子撒了欢地想要跳河,结果身后一阵激痛,他噗地趴在了地上。
惊恐回头,只见那少年拿着根钓鱼竿,锋利的鱼钩死死勾住自己的屁股。
鱼竿那么一甩,贱人重返人间。
也不知这小狼崽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大早醒来胸前就压着一颗沉甸甸的脑袋,怪不得会做噩梦。
小混蛋一边睡觉,爪子还不安分,从腰下钻进去直取要害,软绵绵的一团屁股肉就被他当面团一样地揉来捏去。
罕健呆滞三秒,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滴个佛山无影靠啊!小混蛋你TMD摸我屁股!”
“吵死了。”伏在他身上安睡的少年淡然地张开眼,黑瞳伶俐毫无睡意,皱眉道,“你都比不上我家的一条狗乖巧,起码主人睡觉的时候不会吵人。”
狗……
狗……
狗……
罕健只觉得一股怒气梗在胸臆间,怒向胆边生,全身顿时充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以大力水手拯救奥利佛的气势愤然跃起,哆嗦着手指头指着他道,“谁是谁主人!小王八蛋你给爷搞清楚!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敢说我是狗?!”
少年懒洋洋地侧卧在床上,一手支头,黑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只穿了骚包CK的裸体,撇了撇嘴,“谁说你是狗?”
罕健气息一滞。
“你根本比不上狗。”
“……”
少年轻哼一声算是微笑,起身伸了个拦腰,拍了拍对方怒发冲冠的头,“不过既然现在没有狗,也只能没事遛遛你了。”
“……”
罕狼狗撩开爪子打算扑上去咬死他,“TMD,爷爷我要开除你!开除你!”
少年一挑眉,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完美如桃子般的屁股啊,凭什么每天给这个狼崽子意淫?
罕健咬牙道,“一张屁股的特写而已,满大街多得是。”
少年嗤笑一声,“不要自欺欺人。”
说完转身迈出了卧室。
人一离开,罕健立刻掏出电话,不死心地开始拨打。
萧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早餐,苏娜一边刷牙一边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凑在耳边。
“喂,哈尼!”罕健的嗓门出奇的大,震得萧世头晕目眩半天没回过神来,“我问你,我们也算是好多年交情了,也曾经坦诚相见过,我纯洁的身子你一定记忆深刻……”
萧世正忙着烧菜,闻言抽搐了嘴角,随口敷衍道,“是啊是啊,很深刻啊,连你屁股上那颗痣到底长了几根白毛都很深刻……”
“……”
罕健在那边沉默了半晌,嗓音突然变得颤抖而绝望,“真、真的就那么深刻?”
金黄的鳕鱼煎好出锅,萧世从苏娜手里拿过电话,一边端餐盘一边笑起来,“当然了,那么搞笑的屁股,红痣竟然还长毛……”
“……我操啊。”
萧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将给苏陌言准备好的饭菜扣上保险膜,放进冰箱里,“大清早就这么淫荡?对了,陌言起床没有?昨晚喝得太多,如果没醒就让他多睡一下,不要吵他,我待会跟娜娜去看我妈,等他醒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记得准备早餐,中餐跟晚餐我都准备好放进冰箱了,他热一下就可以吃,我和娜娜晚上回来。”
罕健沉默一会,哀怨道,“哈尼,你不关心我……”
“别开玩笑了。”萧世无奈道,“对了,我岳父喜欢早餐吃得清淡一点,你记得准备些温水,起床时给他喝。”
“……我给他喝毒药!”
罕健怒火滔天地嘶吼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苏娜洗漱完毕走出来,刚好听到这气势惊人的一句,不禁奇怪道,“贱贱怎么了?”
萧世看着手机也是一脸莫名,“大概生理期到了吧。”
罕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萧世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听到他只顾着念叨那个面无表情的岳父大人就心里一股邪火。
老实说他不是个喜欢跟人深交的人,但能与萧世保持多年的好友关系,也确实是因为萧世骨子里宽厚又温柔,对朋友真的是没的说。
罕健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心想,大概是被小狼崽子逼得太狠了吧?
想到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怪力小神厨,罕健又开始头痛起来。
曾经他一度以为天下唯独他最贱,直到遇见这小王八羔子,觉得人生果然还是需要历练……面不改色地犯贱才是真的贱!
可惜他没胆子跟人家理论。
多年犯贱经验告诉他,当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贱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激烈的以暴制暴,更不是圣母状的宽宏大量,而是要找一个隐秘的、没人知道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简而言之一个字,滚。
最好是能马不停蹄的滚。
见不到了,他就贱不到了。
奈何餐厅是自己的……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直泼下来,罕健虎躯一阵,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人无穷无尽地折磨的未来。
第十八章
火辣辣的太阳下,苏娜顶着鸭舌帽跳上了豪华空调大巴,还在不停念叨,“阿世,我们开老爸的车子去好了啊,干嘛这么费力搭客运?”
萧世坐在她身边,笑道,“陌言也很忙啊,一旦要用车子怎么办?你当他像我们一样不务正业。”
苏娜瘪瘪嘴巴,狐疑地看他,“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老爸?”
“哪里是讨厌?”萧世哭笑不得,“只是有点怕他罢了。”
“那你现在不怕了?”
萧世皱眉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
应该是,有些误解在慢慢解开,就好像彼此始终隔着一道冰壁,如今逐渐消融,才蓦然发现,原来冰壁那头的人其实还是很……嗯,可爱的。
“我……”萧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苏娜的手机响了。
“是陈叔……”苏娜面色有些尴尬,打趣的神色一扫而空,恭敬小心地接听起电话来。
陈叔是萧世母亲再婚的对象。
十年前,萧世父亲顶着数十万欠债逃离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地护在了母亲身边。
八年前,母亲终于放弃了等待,告诉萧世,以后要叫他爸爸。
五年前,萧妈妈罹患重病,萧世想要接她来N城,却被陈叔用一句“我守着她到死”而执意阻拦。
挂断电话以后,苏娜对萧世道,“陈叔说妈妈的病又重了,今早送进了医院,要我们直接过去。”
萧世的眸色黯然了一下,苏娜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想要尽孝道,无奈对方已经有了相互守候的人在身边,即使是身为儿子的自己,都无法插入那两个人之间。
刚刚知道母亲罹病的时候,不是没有近乎崩溃的难过和痛苦,然而多年过去,无论是金钱还是心血砸入无数,却依然要看着那人日渐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