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 第48章

作者:沈夜焰 标签: HE 近代现代

陈纪衡幽幽叹口气道:“我打听过了,原来是要判死缓的。可这件案子太大,一个市长一个副市长都是死刑,还有三个是无期。S城地界有头有脸的老大就那么两位,一个在抓捕的过程中饮弹自尽了,就剩下罗赫,不判他判谁?死了那么多政府官员,总得有人陪葬,还得是依法执行的。”

孙建军猛地一抬头,像逮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陈纪衡的手,激动地道:“你本事那么大,一定能救他的是不是?你救救他啊!”

陈纪衡缓缓摇摇头:“没办法,这件案子是上面直接审理,不通过地方。神仙也救不了。”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能给孙建军传递信息,并把这小子毫发无伤地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已经不错了。这种时刻,谁出面搀和谁倒霉,多少人劝他放手,劝他置身事外,要不是孙建军,他一点都不想趟这浑水。

孙建军一脸失望,渐渐松开手,忽地想起一件事,看着陈纪衡又惊怒又恐惧,颤着声道:“不,不会是你,为了控制我,才弄出这件事……”

陈纪衡脸色一沉,正色道:“孙建军,我这人再变态,也不至于拿朋友的性命开玩笑。罗赫根本不反对咱俩,我让他走投无路有什么好处?现在伤心难过的不只是你,我也一样。这一辈子来来往往有交情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有几个是真正的朋友?罗赫一走,一个也没有了……”

孙建军心悔自己的话太重,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不语。陈纪衡稳定一会情绪,转过身继续给他擦洗,孙建军接过毛巾,道:“我自己来吧。”

陈纪衡也不坚持,道:“那你快一点,叔叔在外面等你吃饭。”起身穿好衣服出去。

孙建军仔仔细细洗了个澡,走出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得像个陌生人。见柜子上放着一身崭新的家居服,好久没有穿过料子这么柔软的衣物,一时间竟不太适应,过了好一会,才从浴室里走出去。

父亲、陈纪衡,连常姨都坐到了桌边,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孙建军扯扯唇角,勉强露出个轻松一点的笑容,道:“爸,让你久等了,咱吃饭吧。”

桌上的三个人对视一眼,这样的孙建军和以前太不相同,简直像换了个人。倒是陈纪衡平静些,道:“来吧,咱们先喝一杯,欢迎建军回家。”

每个人心头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这顿饭吃得并不痛快,陈纪衡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孙建军不了解的事情。

原来孙建军离家出走时,他们已经处于警方的秘密监控之下,他的突然离开,让那些人以为情报失误,他是畏罪潜逃,所以赶紧加派人手去西安实行抓捕。又怕夜长梦多,于是就地审讯。

哪成想孙建军真的只是个小角色,问了好几天没问出来什么东西。此时S城已然实施批捕,罗赫刚开始也不肯招供,说实话警方只是捕风捉影,一点实质证据都没有。如果案情再不出现转机,他们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但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最严重的问题,其中一个位置极高的官员,竟在罗赫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私下录制了所有钱权交易的情形。他本来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想要以此来约束这些涉黑分子,没成想被警方搜出来,致使案件进展发生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纪委再以一些官员为突破口,终于导致最终的结局。

据说罗赫在保持沉默一个月,看了那位官员私录的证据之后,先是极为震惊,随即一阵大笑,仰天长叹:“‘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呐!”

在中国,绝对不会发生欧美那种人人说你有罪,结果聘个有名的律师,帮你打官司打到无罪的场景。法庭上的律师完全起不了多大作用,尤其是这种政治案件,要你死你就得死,活都活不起。就以孙建军来说,充其量是个行贿罪、诈骗罪,可中国一个令,连公司都被收回了,破产,员工全部遣散回家。

孙建军哆嗦着嘴唇道:“爸,我对不起你,你大半辈子的心血……”

“算啦算啦。”孙父拍拍儿子的肩头,安慰道,“只要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强,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人要是没了,唉……”

孙建军一抬头,望着陈纪衡道:“我想去看看罗哥。”

按规定执行死刑的犯人只能是直系亲属探视,能否成行还得看法院批不批准,可孙建军知道陈纪衡一定有办法,最后一面他必须得看看罗赫,要不然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果然,陈纪衡低头沉吟了片刻,斩钉截铁地道:“好,我帮你安排。”

这种事情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那天晚上陈纪衡半宿没睡觉,手机打得发烫,直到后半夜定下来,才对一直守在旁边不合眼的孙建军点了点头。

孙建军闭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陈纪衡熄了灯,躺到孙建军身边,道:“睡吧,明天一早就去。”孙建军裹紧被子,脑子里纷乱如麻,翻来覆去地折腾。在看守所里24小时点着灯,让他得了失眠症,不是特别疲累根本睡不着。

黑夜里,只听得身后的陈纪衡道:“事已至此,就别乱想了。”

孙建军苦笑一声:“我不乱想,也睡不着。”

忽然背后一暖,陈纪衡靠过来,紧紧搂住他。炽热的唇烙在后颈上,烫得孙建军不禁打了个激灵。他一咬牙转过身去,和陈纪衡抱在一起,两个人像面临世界末日一般绝望而哀伤地亲吻。孙建军这时才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已经自由了,不再被关在阴暗冰冷森严壁垒的看守所里,他从未发现陈纪衡的身体竟这样温暖,像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火光,一寸一寸舒缓他的四肢百骸。孙建军第一次这样迫切地希望陈纪衡拥有他,贯穿他,让他知道,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另一个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会一直走下去。

孙建军这一晚上睡得很沉,近一年了不曾有过这样的好觉,以至于被陈纪衡叫醒时竟有些迷茫,似乎又回到那三个月的约定时期。只是陈纪衡下一句话立刻让他回到了现实:“动作快,要到点了。”

两人匆匆吃口饭,坐车赶往看守所。临进门时陈纪衡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孙建军叮嘱道:“一会你注意控制情绪,咱们理智一点,看看罗哥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孙建军重重地点点头:“我明白。”

陈纪衡凝视他一会,孙建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他暗自松口气,当先走入冷冰冰的大门。

孙建军嘴上答应得挺好,可一听到渐渐传来的脚铐的拖拉声,就已经受不住了,双腿直发抖,眼睛含泪下意识地要站起来。陈纪衡轻轻一拉他,他瞅一眼身边的人,见陈纪衡沉定如恒,也只好再坐下去。

随着哗啦声越来越近,罗赫终于出现在二人面前。他也比以前瘦了好多,五官愈发深刻,浓重的眉下一双锐利凌厉的眼睛,见到孙建军和陈纪衡二人,目光柔和下来,慢慢坐到对面的椅子里,半晌潇洒一笑,道:“没想到最后见一面的,还是你们俩。”

“罗哥……”孙建军忍不住了,又不敢失态,只好用手掩住脸。

陈纪衡问道:“你还好吧。”

罗赫一撇嘴,无所谓地道:“还那样,能吃能睡。”陈纪衡掏出一根烟来,点上,递给罗赫。狱警在一旁看到,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赫深深吸了一口,一点一点地吐出来。

陈纪衡没有孙建军那样脆弱,跟这样的硬汉子说话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罗哥,你还有什么事儿不放心,我帮你办。”

罗赫仰头沉默一会,摇摇头,道:“不用了。”顿一顿又道,“若是方便,多多照顾照顾小桥。”

这句话提醒了孙建军,他忙道:“你想见你弟弟吗?我让纪衡帮你安排一下。”

罗赫一笑:“我这个样见什么见?不如不见。再说……”他的神色黯淡下来,“再说,只怕他也不想见我……”

孙建军大声道:“这叫什么话?你,你都这样了……亲弟弟还不来瞧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拿出手机,不顾陈纪衡阻拦,噼里啪啦按下号码,那边却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语音:“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

孙建军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看看屏幕显示,没错啊,正要再打,却听罗赫道:“别打了,没用。他人不在S城。”

“啊?”孙建军愕然,“那在哪里?”

罗赫把剩下的半截香烟掐灭在桌子上:“不知道,学校说是去支教了。”

“总得有个联系方式吧?”孙建军急得满身汗,几乎是嘶吼,“你出这么大事还想瞒着他?!赶紧让他回来,再不回来就见不到……”一句话未了声音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罗赫摇摇头,不愿多说。

陈纪衡察言观色,见罗赫似有难言之隐,劝道:“罗哥,你们兄弟之间再有矛盾,他也不该这时候还不来见一面。这样,我和建军去找他,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罗赫苦涩一笑,道:“算了,我这个样子,也不愿意见他,不如就此分别,无牵无挂。”他挺直腰,正视陈纪衡和孙建军,“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说白了无非生死而已,是人都有这么一天,大哥我只是早走一步。说不定在阎王爷那里走走后门,以后奈何桥上还能对你们多加照拂。”他哈哈一笑,冲着二人拱拱手,“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示意狱警解开他的脚铐,转身走入铁栏门内,再不曾回头。

第71章

孙建军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罗桥回来看他哥一眼。他是典型的那种对朋友比对媳妇更用心的男人,只要是朋友的事,没说的,要钱要物,只要你张口,只要他能有。更何况罗赫那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到大的铁哥们,更何况如今生死仅存一线,今天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孙建军对罗桥极为不满,再有矛盾再有冲突,那是你哥,而且眼见命不久长,什么不能放一放?所以一出监狱的大门,他二话不说直接坐到驾驶座上,对陈纪衡道:“你赶紧给罗桥他们学校去个电话,问问这瘪独子在哪支教呢,去他妈的,我还不信我找不到他?”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下命令的神气,倒让陈纪衡听得极为舒心。蹲过大狱的孙建军的确是改变了一些,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人。陈纪衡真怕他一蹶不振,唯唯诺诺,那可就糟糕了。

老师去贫困山区支教,这是一些学校的光荣传统,说白了是为老师的政治前途做准备。甚至有个别学校,明里是说派教师去支教,暗里给教师放个大假,也算是种特殊待遇。

只是看样子罗桥显然不是这两种其中之一,教务处主任接到陈纪衡电话时十分热心,也十分感慨:“小罗可是个好同志啊,自己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是我们学校青年教师的好榜样啊。”

陈纪衡不愿意和他多废话,只道:“他家里有点急事,联系不上他,麻烦你给个电话地址之类的。”

“好好好,没问题。”主任给陈纪衡留个电话,陈纪衡打过去,还是个村子的公共电话,一个女的接的,地方口音极重,说话夹缠不清。啰嗦十分钟也没弄明白陈纪衡的意思,后来估计是村长正好路过,便转给村长了。

敢情那边就一部电话,在村委会办公室。估计村子也不大,去个大学生老师也挺稀奇。村长对罗桥印象极为深刻,连说记得记得,只是刚刚离开不久,去了更偏远的清源村。那里交通很不便利,以前那位教师得了严重的风湿病,教不了了,致使几个孩子面临失学的危险。罗桥得知消息,索性去了清源。那边没有电话,要去只能自己去。

陈纪衡把情况跟孙建军一说,孙建军一点不含糊:“那就去,开车去,挖地洞我也得把那小子找出来。”陈纪衡道:“那咱们回家换身衣服,准备点东西,查好路线再动身。”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孙建军急得直嚷嚷,“那么费劲干什么?你就先问他学校,大致位置在哪边,我一边开你一边打听,越快越好。”

陈纪衡也只好同意,想来不过是找个村子而已,不能有多大波折。

罗赫被押回去,号子里四五个人一起站起来,客客气气地道:“罗哥,您回来啦?见得怎么样?”

罗赫一笑:“还能怎么样?交代点遗言呗。”

他说得云淡风轻,几人听得心中一悸,陪着讪讪而笑。罗赫是死刑犯,本来应该独自关押,但他提出要让几个人陪他解闷。陈纪衡上上下下都使了钱,再加上罗赫本人性子豪爽,和狱警们相处还算融洽,他又不是惹事的人。再说死刑犯一般都有特殊照顾,怕他们闹事,所以上面一商量,派几个稳妥的犯人过来,一是满足罗赫的要求,二是负责监管罗赫,别让他有出格的举动。这几个人全是“模范犯人”,在监狱里接受改造态度很好,而且都是小偷小摸罪行轻快出狱的那种,不会为别人耽误自己唾手可得的自由。

看守所生活极为单调,准时起床准时睡觉,上午安排改造思想的学习,下午有段时间放放风,只是罗赫得一直戴着脚镣手铐,行动不太方便。

几个人看出罗赫回来后情绪不大好,都不敢出声,缩在角落里。有个拿出自制的扑克牌,想要过去问问罗赫玩不玩,却被另一个悄悄拦住了,摇摇头。

罗赫不理会他们,自顾自仰躺在床上。白天床上不许躺下,必须保证被褥整齐,不过狱警们对死刑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来跟他们那么较真。人们对快死的人,总是会宽容些的。

罗赫想着孙建军跟他说的话,要去找小桥。他心里明白,小桥不会来见他,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这个哥哥。

罗赫闭着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自从他上一次亲了罗桥一下之后,两个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纸终于被捅破了,罗桥惊觉原来自己的哥哥,竟然对他有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于是,罗赫以往的种种看上去不近人情的行为,一下子全有了合理的解释。

此后以往亲亲热热的兄弟竟然形同陌路,罗桥每天走上走得极早而晚上回来得很晚,尽量和罗赫不见面,即使见到了也只低头含含糊糊地打个招呼,然后便关紧房门。

罗赫一开始挺后悔,觉得不该那样亵渎了弟弟。可一见罗桥那副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儿,一直压抑着的暴戾情绪又冒出头来。他本来就不是宽和的人,否则也不能从默默无闻的一个小人物,成为S城呼风唤雨的老大,其中所要经历的腥风血雨、波谲云诡,岂是罗桥这种从小生活在保护伞下、未谙世事的年轻人所能明白的?

罗赫骨子里天生就带有一种非我其谁的霸气,他想要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就一定会得到,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弟弟。

罗赫给罗桥时间适应,这种事情是得适应一段日子,任谁都得被吓得胆战心惊。对罗赫来说,这段时间不见得就比弟弟好过,欲望这个东西恶毒着呢,束缚着的时候尚且龇牙咧嘴蠢蠢欲动,更不用说如今事情都做开了,那就好比是脱了闸的猛虎,拉都拉不住。

罗赫尽量隐忍着、压抑着、控制着,他希望他和弟弟之间,能好好相处,再进一步,那只会更加亲密,而不是疏离。当然,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结果这个限度,就在罗桥提出要搬走时终于冲破顶点,完全爆发出来。

事后回想,那天也怨罗赫喝醉了。他去赴宴,约一些朋友一起喝酒,再加上最近心情郁闷,喝得有点多。他是被司机搀回家的,一进家门,保姆忙接出来,瞧罗赫醉醺醺的样子,着实吃了一惊。在她印象里,罗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了。她和司机一起扶着罗赫,嘴里念叨:“罗哥,我去弄点解酒的吧,你喝得太多了,小心伤身体。”

其实罗赫没太听清她说什么,只摆摆手,然后扶着楼梯往上走。他觉得自己喝得还不到量,走路不算飘,对面是谁还能看清楚。

至少他认得出来,站在楼口的那位明显是在等他的人,是自己的弟弟罗桥。

罗赫站住了,推开司机,酒意清醒了三分。他看看罗桥,再看看罗桥脚边的旅行箱,道:“你要干什么?”

罗桥低着头:“我要搬出去住。”

罗赫脑子有点混沌,随口问道:“搬出去住干什么?”

罗桥不说话,偏转脸,一副委屈而又愤懑的样子。

“那你要住哪儿?”罗赫又问。

罗桥咬咬嘴唇,道:“去同学家。”

罗赫嗤地一笑:“自己家不好好住,要去住同学家?小桥,你没事吧?在家里不好吗?”

“不好!”罗桥被哥哥漫不经心的随意调侃似的态度激怒了,高声叫道,“一点也不好!”

罗赫愣住了,好半晌才弄明白罗桥的话,不由皱紧眉头:“你说什么?哪儿不好?”

罗桥死死地瞪着哥哥,面颊被羞怒激得发红。

罗赫酒后的燥热一点一点冷却下来,他凝视着罗桥,冷静得好像滴酒未沾,他问:“你是要离开我?”

罗桥猛地扭过头,不去看自己的哥哥。

这个时候司机早就下去了,保姆还未曾上来,走廊里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罗赫一步一步接近罗桥,一句一句像散发着寒意的刀子:“就因为我亲你一下,你要离开我?”

罗桥大声道:“根本就不是…不是……是因为你……你对我……”他说不下去,索性闭上嘴巴。

罗赫格格怪笑两声,一字一字地道:“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因为我对你不只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因为我对你有非同寻常的心思,因为我想把你压住,插进去狠狠干你?!”

罗桥瞬间白了脸,瞪大眼睛望着哥哥,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嫡亲兄长会对他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露骨的话。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跟这个大哥继续交流,干脆拎起旅行包就要走。

罗赫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渴望,一把将弟弟按在墙上,劈头盖脸地吻下去。热烘烘的酒气夹杂着激动的喘息,直喷在罗桥的脸上,他又惊又怒,双臂用力要把哥哥推开。可他自幼便人小力弱,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莘莘学子,哪能和罗赫这种在道儿上混了近二十年的人物相比。罗赫喝醉了酒,力气更是奇大,把罗桥牢牢禁锢在身下,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罗赫的眼前一片血红,酒精和弟弟的反抗,刺激得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占有,完全地占有!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这样费尽心思、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他?

那段过程至今罗赫追忆起来仍是一片模糊而残破的碎片,记不起弟弟曾经怎样挣扎反抗、哭泣求饶,记不起自己曾经怎样大力冲撞、狠狠钳制,记不起几乎要把人浸没的快感,记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和释放,记不起罗桥绝望而哀伤的眼神……

他只记得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弟弟就睡在身边,脸上犹带泪痕。罗赫轻轻凑过去,抱紧他,那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圆满,生命的充实和圆满。那时他就想,只为这一刻,死也值了。

死也值了。罗赫苦笑,望着惨白的屋顶,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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