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叫喊 第32章

作者:薇诺拉 标签: 制服情缘 强取豪夺 近代现代

  “不,不是的,”他视线向下,轻轻撅了好半天的嘴才满腹委屈地开口,“可你看上去并不想要我。”

  康泊笑了,身子稍稍前倾,“怎么会?”

  褚画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对方说,“可你宁肯衣冠楚楚地坐在那里,也不愿过来吻我。”

  康泊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欣赏。”

  “欣赏什么?”

  “也许我们之间有一扇窗,”修长手指轻轻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仿佛划出一道电光。男人浮着一脸温柔的笑意,继续说,“它使我总如眺望风景般,情不自禁地为你吸引。”

  “就像那片花海?”

  “更美。”

  就像初次相见时品尝了他所酿造的美酒,褚画愣愣望向康泊,半晌后才如梦方醒地动动嘴唇,“Wow……”

  随后他跪坐在了床上,邀宠似地朝对方仰起自己的尖下巴,“你现在该看够了,快,过来吻我。”

  

  第50章 麦比乌斯回廊(3)

  

  康泊不急于撷取眼前这一双俏薄的唇,反倒只是故意逗弄般将褚画的下唇衔于自己齿间,以牙齿一下下地轻噬,以舌尖温存捻动。

  “你不够认真……”这个吻让警探先生意犹未尽,手指插入对方湿漉漉的长发,有些粗暴地捧过了对方的脸——还没凑头咬上那两片血红的唇,忽而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摸向了自己胯间,并自根部处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褚画原本以手肘支着自己的身体,此刻全身酥麻,任康泊抬手轻轻一推就倒向了大床。

  “嗯……还是……还是不够……”茎身早被摩擦得滚烫,极大的反差让他狠狠打了个激灵。对方手指碾磨的力度很妙,却又偏偏不让他淋漓尽致地痛快。一阵阵酥痒难忍之感像蚁虫一直咬进心里,很快就卸尽了他的力道。

  迫不及待地拿过一只枕头垫在腰下,便把两腿分开,架上了男人的肩膀。

  挺瘦,瘦得蜂腰长腿,锁骨清晰,唯独两瓣屁股小巧圆润,肉感十足。褚画自个儿掰开两瓣臀丘,以微微翕动着的“圆心”对着伏于身上的男人,还试图掩饰着自己为情欲催迫的情绪,半喘半敛着气息说,“我浪得要命,你赚到了。”

  他早忘了那枚苹果味的安全套,只想快些邀请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

  还和上次一样,那窄热的甬道很难一下吞进一根“大玩意儿”。尽管润滑足够,身处上方的男人仍竭以所能地温柔,一分一分向前推进。

  “那天在罗塞勒的会场,我仔细观察了在场那些警界精英,发现只有五个人有可能是‘雨衣杀手’……”感受到内壁慢慢被那胀热之物填了个满,褚画满意又舒服,起身勾上了对方的脖子,“身处那个娘炮十足的电脑数据组,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警员们的资料……”

  没有接话。康泊往前送了送腰,阴茎深入浅出地抽送起来,俩人结合的部位便溢出一阵阵“噗滋噗滋”的声响。

  “啊……嗯啊……”年轻警探爽得下巴高抬,脖颈后仰,竟还有闲情探讨案情,如数家珍地一一叙述,“行动部的助理警长史考林、犯罪控制特警队的队长艾瑞克、紧急行动司的马林、盖尔伦和青少年犯罪科的秦数……当中最有可能的是马林,身高、体型和目击者的描述如出一辙,明明练过散打却喜欢一说话就翘个兰花指——嗯啊……”体内的阴茎送动得快了些,他禁不住地呻吟出声,随后又满面不解地自问自答,“可是他当时为什么放过了我?我和他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嗯啊……这显然说不通……难道我漏掉了谁?”

  “你确实漏掉一个。”康泊停下了抽送,将性器自那紧窒甬道中退出大半,俯下目光看着褚画。

  “谁?”压根没有意识到这场性爱戛然而止,脸上染着一层红晕年轻警探继续自顾自地说话,口气还带着点自鸣得意,“当然也有可能是马林,没准儿他早就对我一见倾心,每个晚上都想着我手淫——”

  “啪啪!”两声,他挥手两下,手劲狠辣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打得挂在对方下身的阴茎抖了两抖,白嫩圆润的臀丘上立刻烙下了红色的印痕。

  “你话太多了。”康泊笑了,托扶着褚画的后腰让他坐起了身,坐在了自己的两腿之上。身体的重量已让捅入体内的性器探至没有润滑的尽头,疼得那小子立马呼痛出声——却被抱着自己的男人用一个热吻堵了回去。

  “唔……”口舌长久交缠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牵出一条甘甜的银丝。

  “这个时候还让你那么多话,是我的错。”康泊微微笑着说完,便捏着那窄小可爱的臀,猛然用力往上顶送——褚画的身体霍地腾起又倏尔落下,那坚硬的前端便更恶狠狠地撞入了深处。

  不待对方的身体完全下落,他便再掀起一波进攻,十分快频率地往上顶撞起来。

  “唔……好像……不……”上身在巨浪中浮游颠簸,下身却似绑了铅块般一味下沉。阴茎探到了从未被任何人触及的至深处,仿佛直抵腹腔。原本那轻柔温存的碾磨此刻变得异常霸道,身体随之不断地剧烈浮沉。褚画仰着脸,失去焦距的眼睛盯视着天花板,口里喃喃说着,“好像不太对……太深了……”

  随着顶送得越来越快,腹部炸开了一团火,阴茎的顶端却不断往外渗着清液。警探先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感知到在自己体内肆虐的已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性器,而是剑戟,是战旗,是峻峭的山岩,是狂暴的涡旋。

  他不免有些害怕,想趁自己的脏腑完全被揉碎前逃离。

  可男人牢牢抓住了他的臀瓣,把他箍在原地地问,“弄疼你了?”

  “不……不是……”分不清是极致的快感还是痛楚,褚画闭起了眼睛,整个身子都无法自主地痉挛起来,“但和上次不太一样了……”

  “不是有句话叫……‘操得越狠,爱得越深’吗?”

  “哪有……哪有这样的话!”想要恶声恶气地骂,一张口却吟叫不迭,“嗯……嗯啊!再操得……操得狠一点!”

  临界点毫无征兆地就来了,澎湃于体内的激流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的身体猝然一下颤战绷紧,马上便泄出了。

  射精后的褚画浑身瘫软得再无半分力气,也再吐不出一声完整的字句。将脸埋于对方的脖子,他一面承受着对方的撞击上下颠簸,一面似猫儿般轻轻哼吟。

  怀里抱着的身体浸透了汗水,滑溜得像泥鳅,好似稍不留神就会跑脱了手。将褚画抱得更紧密无间,康泊喘息着又往上顶送了十余下,忽而咬着他的耳垂问,“我想射在你里头……可以吗?”

  “随……随你……”

  获得许可后,他搂住对方的后腰将他的身子往下重压,让结合的秘处相接更紧,便尽情射在他的体内。

  ※ ※ ※

  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呈现出互相埋首对方下体的奇特姿势。但不同于那个人人耳熟能详的数字体位,一个男人枕着对方的臀峰,而另一个则把脸埋向了那打开的两条腿间。

  反倒像那条赫赫有名的环带①。

  软塌塌的性器上还沾着精液,可他看来全不在乎,手指来回抚磨。游动着灵巧狡猾的蛇,在那敏感的前端寻找到了入口,就坚韧有力地挖凿了过去,对着它吮吸。

  乳白色液体滑过殷红似血的唇,一如珍珠滚落玫瑰花瓣。

  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别人的活儿都干得如嚼蜡般糙。褚画觉得自己算得不害臊,但康泊把脸完全埋在自己胯间的样子仍让他感到莫名羞赧。

  整张脸烫得通红,他不太好意思地想扶对方起来,结果却遭到了拒绝。

  “这是花茎,当然粗了些,”手指自阴茎的根部往上轻推比划了一下,随后又将两团火似的囊珠揉搓于掌心,“这儿垂着两朵钟铃般的花,各自偏向一侧——还有这儿,这儿也开着一朵,”指尖重又擦过茎身,在那圆润饱满的龟头上点了点,康泊微笑着说,“开在花茎的顶端,上面还栖着一只蝴蝶。”

  说完就倾下身,吻上了那阴茎上的蝴蝶纹身。

  将那疲软湿漉的阴茎捧于掌心,偶或蹭触轻吻。他把他的性器比作铃兰,以鼻尖擦触,以嘴唇爱抚,如获至宝般舐着,嗅着,吻着……

  性爱时的滚烫肌肤已为夜风凉透,以修长手指拂拭去蹭在脸上的精液,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这张惨白俊美的脸庞此刻眼眸轻阖,显得格外温柔而困倦,说,“亲吻你的身体让我感到平静。”

  褚画忽而想到了自己第一眼看见的康泊——他亲吻蝴蝶的样子就和现在他亲吻自己的纹身一样。

  “嗯……上次我就想说……”伸手温柔地触摸起对方的脸,他的眼眸半开半闭,懒洋洋地低吟说着,“我曾见过一张你亲吻蝴蝶的照片,或许那就是冥冥之中……”

  康泊沉沉笑出一声,“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看见一对打算野合的情侣,他们看来都急不可耐却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当时我差点对他们大吼,无拘无束地去做吧,想爱的时候永远不需犹豫!后来我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再后来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尽管胡扯得没有纰漏,还是猜出了对方前来的原因,他问,“去过那个地方了?”

  “恩,你告诉我的那个疗养院,我去过了。”

  “见到梅了?”

  “你是说梅夫人?是的,她告诉了我很多。”

  “什么?”

  “别的我都将信将疑,但只有一件事我十分确定,”顿了顿,年轻警探自己笑出一声说,“你他妈一定爱死了我!”

  两个男人都笑了,大笑中的褚画隐隐约约听见那个迷人而古怪的声音在说:谢谢……

  他温柔地、反复地述说着谢意,以致他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①麦比乌斯环,简单说就是将一长条纸扭转一圈后首尾相连,形成正面连结反面的曲面。

  第51章 麦比乌斯回廊(4)

  

  一家酒店的咖啡厅里,一对男女对面而坐。地方僻静,周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或谈或笑于昏黄灯光。

  “……那个褚画一直在咄咄逼人地追查那个案子,任何丑闻都会让竞选陷入困境。我想收买他,但他实在不像是会被收买的样子。我今天来还想告诉你一声,他和你的丈夫走得很近,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特殊又亲密的关系……”

  男人想靠这个讨好眼前的美人,岂料却触发了她崩溃的神经。

  “为了打理他的生意,我不倦地学习,甚至出卖肉体……可他仍然随时准备丢弃我,就像丢弃一只旧鞋……”低俗粗野的摇滚明星,被什裘而藏的陶制面具……那一刻她感到一切豁然开朗,却又无比愤怒绝望,女人突然抬手捂住了泪水夺眶而出的眼睛,“我太蠢了,我居然相信他去找他是为了破案……我居然会引狼入室,把这个男人带往了他的身边……”

  “你想怎么做?杀了他?”对着这个美丽似无瑕的法国模特,范唐生露出谄媚的笑容,语声讨好地说,“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要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简直再容易不过。”書 香 論 壇“不,还不可以。一旦康泊发现是我做的,他会杀了我。”抬手胡乱拭了一把泪水,女人再次颤抖着两手点燃一支烟,姿态迫切地吸上一口,“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怎么才能折磨他、杀了他,又不至于引火烧身……”

  两个人陷于一片沉默,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已注视了他们好些时间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自说自话地拉开了椅子,坐在他们中间。

  抬眸看见来人,范唐生的脸色立马变得很不好看,冲不请自来的韩骁说,“你居然跟踪我!”

  “你能找人偷拍我,我当然也能跟踪你。”面对上司的怒声叱问,韩骁神态轻蔑地勾了勾嘴角。这个向来衣着体面、形容英朗的警界精英而今看上去非常糟糕。像是几宿未曾阖眼,脸颊削瘦微凹,眼眶乌黑深陷,一种阴郁可怖的神色如阴森灌木覆盖山岗般覆盖了他整张脸,镶往日里的英姿勃发荡然无存。

  他只对身前的法国女人说了一句话,“我有法子让你如愿,让你可以亲手杀了你丈夫的这个情人,让他痛不欲生。”

  ※ ※ ※

  天花板在震颤,床在颠簸。褚画觉得自己重又置身于大西洋上,化身为一条海浪上的船。

  他的情人正掌着他的身体之舵,在他体内带动了一股股拍击礁石的海浪,让他在极致愉悦的冲撞中纵情呻吟。

  最初那一点点羞涩像被卸去的铁锚,警探先生完全臣服于人类最原始的状态与欲望,与外部断绝一切联系,愈来愈热烈地回应起对方愈来愈不可思议的性爱要求——这几天他们裸露着的时间远比穿着衣服的多,即使停止交欢的时候也一样一丝不挂。

  不时热吻缠绵,不时凝目而视,不时互相吐露亲昵至极的淫词秽语。他们变换着各种花哨的体位,在窗帘紧阖的房间里不问时间流淌几何,日夜颠倒着拥眠或者性交。

  一阵低低的、急促的喘息之后,康泊再一次在褚画的体内射精了。随即他滑下身子,再一次把脸埋向了他的小腹。

  “我今天就得回去,回警局……”褚画闭着眼睛,轻轻哼吟,习惯性地享受对方在每次射精之后对自己阴茎的爱抚。

  “你前天就是这么说的。”康泊低低笑了,手指滑过疲软的花茎,又探入那道隐秘的谷峰间隙,在泌着乳白色蜜液的嫩蕊处反复摩挲。

  “可我这次是认真的,”胸膛起伏得仍很剧烈,褚画微微张着嘴喘气,“我必须得走了……”

  眼眸轻阖,康泊仍旧微笑,“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承认,你驯服了我,我离不开你了。我的身体,我的心。”这种认输似的语句让他不太满意,褚画撇了撇嘴,“可我再留下来就会像上次那样捅出大篓子,如果电脑数据组里都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就只能去扫厕所了。”顿了顿,又说,“说到这个,我想求你件事。”

  “你无需用‘求’这个字。”

  “向莱姐弟,因为我的调查让他们得罪了一个不容得罪的人。我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想请你借个地方让他们躲避,在适当时候送他们出国。我想反正向笛和你也很……很熟……”想起那个举止文雅、面目清秀的牛郎也是这个男人的床伴之一,年轻警探自己也未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已满捻酸意,模样很不开心地撅翘着薄薄嘴唇,“没准儿对你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离开对方的下身,康泊将脸移向褚画,俯下目光注视他的眼睛,“如果他一身污泥地出现在我眼前,我会落荒而逃。我会让人带他去清洗换衣,而不是给他一个拥抱。”他倾下脸,以鼻尖逗弄般地擦碰着褚画的鼻尖,揶揄地笑了笑,“要知道你那时真是臭死了。”

  警探先生自己也笑了,为这娘们似的毫无理智的醋意。抬了抬尖俏的下巴,便与伏于自己身上的男人咫尺相视——这个男人的确拥有非常慑人心魂的美丽,拥有冰装雪裹犹不及的苍白肌肤和仿佛来自神灵赋予的俊美脸庞。淡棕色的发丝为彼此的汗水粘结,些许垂下肩头。因为一直都在亲吻对方的身体,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充血,双唇的轮廓变得更为肉感,颜色也更鲜红,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

  两个男人如相吸的磁极般彼此靠近,深深接了一个吻。

  ※ ※ ※

  康泊起身去冲澡,褚画懒得每一次做爱后都要清洗,便继续大咧咧地赖在床上。他一面品尝酒店服务生送来的甜点,一面观赏电视节目。百无聊赖地换了几个频道后,忽然被一则社会新闻吸附住了目光,一下惊坐起身——

  一个被报案失踪近两个月的黑人男孩在一个深夜重又出现在家里,并发疯似的杀死了全家,他的父亲,母亲,甚至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妹妹全都身中数十刀,肠破血流,惨不忍睹。被可怕叫喊声惊醒的邻居马上报了警,发了狂的男孩被闻讯赶来的警方当场击毙。

  镜头里反复播放着男孩被警察乱枪打死前的画面:他手握尖刀满身是血,神情绝望又悲怆,似对自己犯下的恶行根本无法相信。冲着指着他的数把格洛克手枪,他泪流满面,不断摇头辩解,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杀死我的家人,我怎么会这么做……我应该听从他的建议,我应该切断自己的手臂……”却在听见一段音乐中的一个刺耳音符时突然狂性大发,举刀嘶叫着朝警方扑去……

  小型收录机就放在现场,上面沾满了血迹。那首循环播放的音乐是维瓦尔第的《春》,明媚欢快的曲调与凶案现场扞格不入,听来反倒格外教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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