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景泽说:“你就这脾气,跟你吵架都吵不起来。”
曲静深问:“你知道我在生活上的座右铭是什么吗?”
景泽说:“我想想……莫非是第一爱我?”
曲静深摇摇头:“是不跟你吵架,不管什么原因,要忍住不跟你吵。”
这话弄的景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掩饰自己情绪般的呼撸把曲静深的头发。后来又觉得这动作太暴露自己的羞涩,干脆覆上去给他个绵长的吻。
曲静深问他:“不想问为什么?”
景泽:“为什么?”
曲静深说:“因为…就算吵赢了我们还要一起生活,何必要吵。”
景泽说:“我们不常吵架吧?”
曲静深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周七天,你有五天经常发脾气。”
景泽皱眉,显然不信:“不会吧?”
曲静深说:“你上星期发脾气的时候,摔了两个玻璃杯,还把水果刀丢垃圾筒里了。”
景泽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曲静深见他这样,笑着说:“如果你哪天不发脾气,我还不习惯。”
景泽毛头小子般挠挠头,赔笑:“嘿嘿…嘿嘿……”
曲静深说:“小声点,把小家伙吵醒,晚上又没得睡了。”
景泽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样够小声吗…喂喂听得见吗?”
曲静深说:“别闹。”过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什么:“以后别给他买变形金钢了,家里快成变形金钢店了,我说。”
景泽说:“切,你是在心疼钱吧?”
曲静深说:“我是不想你赚钱辛苦,现在家里多了个小家伙,也没办法全心全意照顾你了。”
景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揉揉他的头发:“你啊。”
快七个月的时候,小家伙开始学爬了。有时候把他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他总是在乱爬,偶尔会抬起头朝朝四周乱看。
景泽生活中又多了样乐趣,他喜欢把小家伙放到床头,然后自己拿点小玩具站在床尾。小家伙笨拙地朝他爬,有时候会累的淌口水,拿玩具逗逗他,他就会咯咯地笑。
曲静深看到这一幕,总说:“他性格肯定像你,但脾气似乎比你好。”
景泽说:“等小家伙大点,我们再要一个。要不哪天,我陪你去医院……?”
曲静深说:“到时候再说,等他一岁了,我们带他回国玩玩吧?”
景泽点头:“行,那我现在就把时间排开,省得到时候麻烦。”
曲静深去做饭,景泽抱着小家伙在客厅玩。过了一会景泽可能累了,便抱着小家伙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小家伙坐在他胸口上自己玩,先是摸摸他的嘴巴鼻子,觉得不好玩,又沿着他的肚子往下爬。
幸好沙发宽,不然小家伙很容易掉下去。曲静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小家伙正啃着景泽的脚趾头,似乎觉得很有趣。
曲静深哭笑不得,他悄悄地绕到沙发那头叫醒景泽,景泽睁开眼:“嗯?我怎么睡着了…”
曲静深指指小家伙:“你看。”
景泽顿时又气又笑:“早知道,就该给他含个奶嘴儿。”
曲静深说:“再过些天就能把他放学步车里了。”
景泽伸手将小家伙抱过来,又把曲静深搂到怀里。这个场景本来很温暖,景泽却想到一个坏心眼,他对曲静深说:“宝贝儿,你把睡衣掀开点儿。”
曲静深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他怕景泽亲自动手。景泽快速将小家伙放到曲静深胸前,曲静深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小家伙已经含住了他胸口上的某点。
曲静深:“……”
景泽哈哈大笑:“儿子,好吃吗?”
结果景泽报应来的很快,第二天早晨小家伙醒的早,曲静深把他抱到景泽身边,然后去做早饭。景泽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但小家伙却很精神,他抱着玩具玩了一会,觉得不好玩就搁在一边不玩了。
小家伙四处瞧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就开始往景泽身上爬。等曲静深来喊景泽吃早饭时,小家伙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景泽的胸口,另一只小手也不闲着,正玩着另一边。
曲静深站在旁边看了好大会,才叫醒景泽。景泽看着小家伙那副认真的表情,又气又乐:“下次再敢这样,我就揍你!”
小家伙看着他,似乎在想他说的话。那稚气的模样,是曲静深和景泽一天的好心情。
快一岁的时候,小家伙开始学走路,已经会喊爸爸了。他站在学步车里挨个房间乱跑,虽然动作很慢,却很稳。有时候曲静深在厨房做饭,小家伙就会‘驾’着学步车跑进来,从后面扯曲静深的衣角:“爸…爸……”
曲静深第一次听到这俩字的时候,忍不住掉了泪。这种感动说不出来,相信每个初为人父母的的人应该都有这种体会。
曲静深说:“宝宝乖,去外面等爸爸,好吗?”
小家伙不知听没听懂,过了一会慢吞吞地退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客厅乱跑。景泽下班回家后,小家伙又跟在他身后扯他的衣角:“爸…爸……”
景泽把他从学步车里抱出来举到头顶,小家伙非但不害怕,反而咯咯地笑起来。景泽问他:“今天听话吗?”
小家伙:“爸…爸…爸……”
曲静深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便说:“别举这么高,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景泽把小家伙放到学步车里,小家伙又朝曲静深跑去,看着他手里端着的碗:“爸…爸……”
现在小家伙除了喝奶之外,还能进食一些软糯的米粥。曲静深常拿这种碗喂他,可能他记住了。
吃过晚饭,景泽洗碗,曲静深便陪小家伙玩一会,然后哄他睡觉。小家伙喜欢一只塑料的小巴狗,总喜欢啃巴狗的鼻子。曲静深翻着儿童画册给他看,有时也会哼上两句歌。
——一年,又这样过来了。
这天夜里躺在床上,曲静深说:“小家伙一岁了,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景泽说:“从一周两到三次,变成了一周一到两次。”
曲静深说:“别闹,我说真的,不开玩笑。”
景泽说:“好想过二人世界啊。”
曲静深侧过身不再理他,过了一会,景泽贴上来,从背后搂住他,熟练地将他的睡衣扯下来。景泽开始吻他的脖子,某处已经开始起反应。
身体早已习惯了亲热,曲静深只觉得热气腾的一下散布全身。他转过头跟景泽接吻,任景泽肆意纠缠着他的唇舌。景泽停下来,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他问:“宝贝儿,想我吗?”
曲静深伸手将床头灯按灭,主动覆上去压住景泽。他还是不习惯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也不习惯被景泽看到亲热时过分外露的情绪。
景泽紧扣住他的腰,翻身将他压住,然后温柔地将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那种快乐再也不只是肉体上的快乐,还有更深的东西,深到敢拿一辈子作赌注,看看是谁头发先白,眼睛先花。
而生活,即便有这样的感动,依旧是平淡如水的。一日三餐,春夏秋冬。
——我就陪着你在四季里来回往复,乍然回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多好,哪有那么多架可吵。
第146章 番外 星辰
小家伙取名叫景柏,名字是曲静深想的,取柏树百木之长,坚毅挺拔的意思。景柏一岁多的时候,曲静深和景泽决定要第二个孩子。两个人都希望这次是女孩,但没想到却是个男孩。
这虽然有些失落,但这个孩子的到来依旧让他们很开心。景泽说:“这次我取名字,就叫杉吧,跟你的姓宝贝儿?”
曲静深说:“都可以,反正是我们的孩子。”
最后景泽决定,这孩子跟曲静深的姓,叫曲杉。小家伙生下来不像景柏强壮,八个月的时候得了次严重的肺炎,这让曲静深和景泽将近一个月没睡好觉。好在这次病后小家伙一切都很健康,他们这才舒了口气。
小家伙的小的时候很可爱,尤其是刚学会说话和走路时,就像两个会动的洋娃娃。但等景柏长到三岁,一切就变得让曲静深和景泽有点头疼。
景柏正玩着景泽给他买的变形金钢,曲杉则坐在地毯上,摆弄着手里的积木,手里还攥着个最小的套娃。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玩了一会,景柏突然走过去把曲杉刚堆好的积木推翻。
曲杉苦着小脸看了他一眼:“……”
景柏哼了一声:“堆的丑死了。”
曲杉没哭,而是低着头看了会积木,又重新开始堆。景柏背着小手凑过去,边看边指手画脚:“那个…放在那里不对啦。”
曲杉没理他,依旧自己玩自己的。景柏见他不搭理自己,变形金钢也不玩了,干脆坐在曲杉对面指挥。但曲杉一点不听他的,景柏见自己被忽略,非常不高兴,小腿一伸把曲杉刚堆好的积木全踢翻了。
曲杉见自己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积木又被弄乱,眼里开始有泪花:“哥哥…坏……”
景柏按自己的想法把积木堆好,确实比曲杉堆的好看,邀功似的扬起小脸说:“看看,我堆的比你好看,你堆的丑死了!不准哭,一会被爸爸看到了…我揍你!”
景柏原本只想吓吓他,但没想到曲杉却哭起来:“哥哥…不玩……”他的意思是不跟哥哥玩。
景柏其实挺害怕他哭的,可哄了几句没哄住,他耐心尽失,便拿起变形金钢让它朝着曲杉:“你再哭…我就让他把你带到外星喂妖怪!”
曲杉哭的更凶了:“哇哇…哥哥…坏……爸爸……”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想站起来去找爸爸,结果被景柏使劲扯住。毕竟是小孩子,景柏还是挺害怕大人的。他见曲杉手里一直攥着那个小套娃,便想从他手里拿过来哄哄他。结果,这一幕正好被听到动静朝这边走来的景泽看到。
景泽二话不说,捞过来景柏,啪啪几下打到屁股上,小家伙顿时‘啊’的一声大哭起来。曲杉见景柏被打了,哭的更厉害。
景泽打完景柏便把曲杉抱起来,曲杉哭着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打……”
景泽朝景柏哼了一声,说:“乖,爸爸不打你。”
景柏哭了一阵,拾起来被丢到地上的变形金钢,朝景泽用力丢过去:“讨厌你,坏爸爸。”
景泽说:“死孩子你再跑,小心我一会逮着你揍你的!”
景柏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屁颠屁颠地跑别处玩去了。曲杉小声说:“哥哥…玩……”他的意思是想跟哥哥玩。
景泽软声哄道:“跟爸爸玩,爸爸给你拿球,好不好?”
曲杉说:“不跟爸爸玩…爸爸打哥哥……”
景泽:“……不乖乖听话,我揍你。”
刚止住哭声的小家伙再次被吓哭。曲静深不得不停止做到一半的工作,接过儿子,狠狠瞪了景泽一眼:“除了揍你还会什么?”
景泽说:“小兔崽子不揍不长记性!”
这时景柏从曲静深背后蹿出来,拿着玩具枪指着景泽:“哼,再欺负爸爸和弟弟,我就揍死你。”
曲静深忍不住笑了,景柏撒腿就跑,结果还是被景泽逮住,又揍了一顿。
等曲杉再大点,两个孩子每周末都会被送到奶奶家。这时是曲静深和景泽难得的二人世界,两个人往往腻在沙发上待一下午,或者出去找地方散步喝茶。
没有小家伙的家里特别安静,曲静深整理完散落的乱七八糟的玩具,景泽就会拉他去睡午觉。再睁开眼,太阳已经落山。有时候不想起床,便躺在床上说闲话。
景泽捧着曲静深的脸,凑到跟前看了又看:“宝贝儿,你眼角有小皱纹了~”
曲静深推开他的手:“孩子加起来都七八岁了,很正常。”
景泽绷住脸,严肃状问:“你看我老了没?”
曲静深端详一会,说:“还成,眉头那里有点。”
景泽问:“嗯?有什么?”
曲静深说:“皱纹…啊……”话音还未落,人已被压住,景泽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耳畔:“我老不老,你不是最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