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第18章

作者:夜弦辰歌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近代现代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着急地看着表,咋还不来呢。也就十来分钟后,那大妈脸笑的开了花。曲静深瞅了眼,正有个中老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停她跟前:“姐,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那大妈笑着说没事,拉起自己表外甥女的手说:“二华现在长的越来越标志了,一看就有旺夫相!”

那大妈说完又朝曲静深说:“小伙子,这就是我上午跟你提的姑娘,正好路过这儿,你俩聊聊呗。”

曲静深有点脸红,心道这哪是正好路过的,明明是事先安排的。那姑娘打了几个手势,曲静深也没看懂。他自己不会说话后就根本没去过聋哑学校学手势语。那姑娘疑惑地看着他,曲静深笑着写了句:“我看不懂手势语。”写完又继续开始收拾东西,那小姑娘倒帮了把手。

等曲静深收拾完,两人呆站着都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姑娘平时也没接触过什么异性,脸红红的。

景泽出科技馆大门时就看到这一幕,曲静深被冻的瑟缩着身子,对面站着个姑娘。景泽把这画面脑补成含情脉脉,两情相悦。心想着我还没跟你分手呢,你怎么就给小爷出墙了?!第一眼的激愤过后,心里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景泽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着把他搂怀里欺负,自个的东西,就算玩坏了,也不准别人碰。于是景爷把自己脑补成了霸气帝,其实是跟昨晚乐雨陶看的脑残偶象剧里学的…

第29章 真他妈的爱情

景泽跟被火烧了尾巴的狼狗似的,大步走上去。曲静深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任他抓起自己的手腕置问。景泽大吼:“我就一天没回家,你咋就跑这来了?!”

曲静深的心扑嗵扑嗵的跳,他是激动。景泽的心也扑嗵扑嗵的跳,那是愤怒。曲静深脸被冻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白气瞅着他。景泽伸手拧了把他的脸说:“看嘛看?!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那姑娘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卖糖葫芦的大妈跟她表妹听到这边的动静,眼神也往这瞧。乐雨陶捂面,胳膊肘儿碰了碰身边的景森说:“达令,他咋就那么倒霉呢,被谁看上也别被你弟看上啊。”

景泽皱了皱眉头没吱声。乐雨陶继续报社:“达令,你瞅兔子哥,保准爱上那货了,准没假~”景森说:“走吧,回家。对了,家里的黑胡椒粉没了,等下顺便去买点。”于是景森跟乐雨陶开车回家,他们的二人世界才不需要这么大的灯泡存在!

景泽下手没轻没重的,曲静深被捏的疼了,抬手拔开他,脸上果真立马浮现了一大块儿手印。景泽咋呼:“兔子,哥都还没说休你呢,你就搞上外遇啦?”

曲静深知道景泽说话不经大脑,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低头看着脚尖,心口有说不出的填堵。那姑娘像是寻思出咋回事了,用那种眼神瞧着曲静深,曲静深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准备推起三轮车走人。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一看这事也成不了了,只好边叹气边带着自己的亲戚走了,都没跟曲静深告声别。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衔在嘴里,眯着眼看曲静深。

大北风呼呼地吹着,曲静深冻的打了个喷嚏,推着车子路过景泽身边时停了停。景泽抽烟的姿式挺帅,有点痞又十分英俊。他用修长的手指弹弹烟灰,顺着北风吹到曲静深的裤角上。

景泽说:“以后少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看那女的长的歪瓜咧枣的,换成张男人脸,就跟打扫厕所的似的。”

曲静深怔了怔,然后推着车子走人。其实,他挺期待景泽说:兔子,我们回家呗。他突然挺恨自己不会说话的,喜怒哀乐不能大声地喊出来。

景泽看着曲静深推着车子慢慢地往前走,一米二米三米…五米…曲静深开始骑车了,背影在冬天的风里显得格外伶仃。他突然就心疼了,烦躁地把烟按在地上捻灭。这两天他纠结了挺多事,甚至想到了有关人生的深奥话题。眼看着曲静深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景泽骂了句娘小跑着追了上去。

曲静深迎风蹬着三轮车,脑袋里翁翁的响,他也不觉得冷了。他也忘记自己怎么来的了,漫无目的地往前行。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间段,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他刚不小心差点跟辆自行车撞上,自行车主骂了他几句,他的泪就忍不住哗哗地掉下来了。曲静深伸手胡乱抹了把,想着景泽大概要出国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国外他也没去过,就算做梦,也不知道去那儿的路。这是自己的初恋,真他妈的伤情。大概以后,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吧。

曲静深越想越觉得胸口堵的难受,那儿压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他只能拼命地蹬着三轮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等他回过神来,前面正好迎面开过来一辆小货车。曲静深手忙脚乱的拉刹车闸,奈何越是着急紧张,手越不听话。三轮车开始胡乱地到处撞,那小货车的司机可能是个新手,遇到这种情况也乱了阵脚,刹车老大会都踩不到位!

曲静深心想着完了,要被撞死了吗?他十分泄气地想,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就在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扯到了一边!三轮车顿时被小货车撞飞出去,那双手抱着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景泽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慢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要命了吗?!就这样直挺挺地冲上去了吗?!曲静深的下巴被地面划出了道口子,露着血丝。他笑着看景泽,脸上还有没擦净的泪痕。

景泽第一次知道心疼啥感觉,他大吼:“你傻的吗?!真他妈的!你是缺心眼吗?!”曲静深还是笑,那笑里有几分绝望,这个画面许多年后依旧留在景泽脑海里,这个人正是这时在他心里有了真实的存在感。他不再只是一只软趴趴的任捏任揉的兔子,他很倔强,他不会伤害别人,只会拿自己不当回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听到警车的声音。景泽依旧躺在地上,曲静深就蜷缩在他怀里,那么瘦,瘦到没有存在感,瘦到一个夹缝就能生存。

景泽脑袋上的旧伤还没好,这下额头又被擦了条口子。曲静深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手去帮景泽擦血,他眼睛还红红的,里面隐约能看到血丝。

交警了解了现场情况,看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三轮车和已经两半的烤炉,问小货车车主:“年底了,交通事故挺多,哥们你觉得是公了还是私了?”

那小货车主看着躺在地上的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私了万一以后赖上自己可怎么办?于是说:“交警同志,公了吧…他离老远就撞过来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想着他一定能避开…”

交警说:“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儿去交警大队办个手续吧,你去看他们,该打120的打120…”

景泽搂着曲静深从地上站起来说:“不必了,这是遇上我们,换别人可没这么走运了!”景泽留了个电话号码说:“赔款啥时候到了,啥时候打电话给告儿我去领。”

曲静深还看着自己被撞成烂泥的三轮车和烤箱,景泽手上一个用劲,扯着他离开了现场。景泽一肚子气,这下终于暴发出来了,他朝着曲静深怒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现在早成肉饼了,知道吗?!”

曲静深点头,景泽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吼道:“跟你一样就给你几个大耳刮子!这算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等待景泽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着寒风,深深地埋入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异常的暴躁,甚至不像平时那么轻松那么二,有些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在瞬间定格了。或许碍着面子,他打心底不想承认那是爱。是的,他爱上这个瘦了吧唧,屁、股没有一点肉的家伙了。他不会肉麻地说年年岁岁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在意识到曲静深有危险的时候,满心满眼里是他瘦弱温热的身躯。

俩人就这么在寒风里走着,景泽被咆哮帝附身,眼看着那擦伤的皮血都凝住了,他也不住嘴。曲静深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俩路过一个黑乎乎的小胡同,景泽二话不说就连拉带扯地把曲静深弄进去,然后不由分说地覆上了他的唇。这是一个粗暴的吻,景泽跟发怒的狼似的,又咬又啃,直到曲静深气喘嘘嘘。

景泽露出胜利的微笑:“很好,兔子,你会回应了,虽然咬破了我的舌尖。”

曲静深大脑严重缺痒,倚在电线杆上喘气,不知谁家的猫,“喵呜”叫了一声,打破这沉默的寂静。景泽俯身捏住曲静深的下巴说:“兔子,哥不能出国了,你怎么赔偿哥?外国有那么多金发小帅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曲静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景泽又有点暴躁地说:“哥最重要的证件被留在了国内!”

曲静深想着你家里背景不是挺强吗?这事连景森也做不到?景泽被他那一脸正儿八经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兔子的脑袋瓜就那么大,哪能装那么多事!你只要记得胡萝卜就好了!”

两个人在外面胡乱地吃了点饭,景泽说打车回家,曲静深也没有拒绝,他安静地坐在景泽旁边,过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他轻轻地靠在景泽肩膀上。那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对方嫌弃。

景泽狠狠地搂过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本来脱口而出的混账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曲静深蹭了蹭那个怀抱,似乎一年的泪都积攒到了今天。从小到大,他没有十分想得到的东西,很小时候喜欢吃糖,爹娘没钱给他买,他也不死活的要,慢慢的就养成了这种性子,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是害怕失去,不敢去争取。

今天也许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景泽不像平日里那么二,曲静深也没有平时的朗然。曲静深刚打开家门,还没把钥匙收好,就被景泽粗暴地按倒在沙发上乱亲起来。

景泽舔着他敏感的耳朵说:“日你,今天的账慢慢给你算!”

曲静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平时的害羞,甚至那眼神里还有邀请的意味。景泽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脱到裤子时提起曲静深的双腿,啪啪啪地在他屁、股上抽了十几下。

曲静深羞耻的要命,下面竟然悄悄抬了头。景泽说:“骚兔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胡萝卜的厉害,省得你以后胡来八来的!”

景泽干的很卖力,从沙发转战到床上,曲静深狂喘着气搂着景泽的脖子,景泽继续调教:“腿夹紧我的腰,下面要吸,知道吗?”

曲静深豁出去了,死就死吧,他找准了景泽的节奏,一呼一吸之间爽的景泽直喘息。景泽埋首咬着曲静深胸前的小红点,曲静深浑身都是粉红的颜色,引人入胜。

景泽实在忍不住了,挺腰猛动,曲静深被干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配合。最后,曲静深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浪袭来,景泽趴到他身上喘息。景泽说:“兔子,胡萝卜变导弹了。”

曲静深累的眼皮直打架,埋在景泽火热的胸口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景爷男人了一回…

第30章 太阳出来说情话

隔天曲静深醒来时,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趴在景泽怀里,景泽的胳膊则横在曲静深腰上。天已大亮,上午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投射在床上,像一片暖烘烘的海洋。

曲静深从来没醒过这么晚,他半眯着眼睛安静地打量着睡的跟孩子似的景泽。阳光在景泽的眼帘上留下一片阴影,曲静深伸手戳了戳景泽的鼻子,却给景泽一把抓住了手。

景泽睡意朦胧的说:“兔子,干嘛,搞偷袭也要带点水平…”

曲静深笑了一下,再无顾忌地捏住景泽的鼻子。一直以来,景泽给他的感觉就是马大哈似的不着调,所以不管他嘴里说啥,曲静深也只是听听就好。可经过了昨天的事,曲静深心里也有数了,他打心底还是希望景泽能留下的,虽然天长地久是太遥远且极不现实的事,但至少现在能留在他身边。

景泽这下算真清醒了,他逮着曲静深的手腕说:“再招我可就起火了啊。”

曲静深不吱声,脸上还有昨晚未褪去的红晕,景泽腾出手来捏了把他的脸:“瘦了吧唧的,也不知道你吃的东西都长到哪去了。”

曲静深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景泽,心里有个假想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流到大脑:如果他能说话就好了,就算是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个‘我中意你’也成啊。哪像现在,就算自己心里想法很纯洁,可透过眼神传到景爷眼里的却是另一番味道了。

景泽品着那味儿就瞎捉摸,结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兔子,昨晚表现的不错,屁、股挺会吸的。”

曲静深:“……”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保持对视的现状,起码在外人看来也挺浪漫的。可是你一开口,再浪漫的事,都变成“浪”了。

于是景泽不负众望地继续浪下去,他说:“兔子,哥也不知道咋的,昨天看到你背影孤零零的,心里就挺酸的。可能从小跟我家那老太太折腾的,心里的想法有些挺变态的…”这话还是前些时候大门牙说给他听的,景泽觉得挺有理,就给记下来了。

曲静深拉过景泽的手,耐心地在他手心里写道:“你要真走了,就没人帮我架烤炉了。”可是刚写完,曲静深就想到烤炉和三轮车现在都在收废站躺着,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景泽佯装发怒,支着胳膊把曲静深压到身上:“敢情是留着我给你干活来着…”

景泽舔他的锁骨,曲静深实在受不了了,猛摇头,那眼神里尽是求饶的意味。奈何景泽二起来,谁也拉不住,到底是把曲静深年岁已久的内裤扯了个大口子。扑嚓一声响,世界顿时安静了。可一秒后就传来景泽快笑的断气的声音:“兔…子…不赖我啊,谁让…咳它太不结实了…破哪不好偏破前面…哈哈哈…跟搭了个小帐篷似的…风一吹就呼闪呼闪的……”

曲静深是彻底无语了,他略微不好意思地抬起脚在被窝里虚晃了一下,奈何被景泽一把扯住摆了个高难度的动作。景泽一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呼了几下曲静深的屁股。景泽嘴里念念有词:“反了你了,敢偷袭我,要把一切暴力扼杀在摇篮之中,哥这是以暴制暴!”

他俩在床上又闹腾了一会,新婚嘛,就算靠在一起发呆也是挺幸福的。景泽问曲静深:“兔子,你打小都是住这样的房子吗?”景泽打量着家徒四壁的清冷房子,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曲静深摇头,扒拉过来景泽的手慢慢写:“我家还没这好呢,我家的屋子又低又矮的,到冬天就跟冰窖似的,夏天又成了火炉。”

景泽不经意地掰着曲静深纤细的手指把玩,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哦哦,那有时间带我去你老家看看呗!”

曲静深慢吞吞的写字,就像乌龟在爬一样:“有啥可看的,一个小村子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完,前年刚建了希望小学,两层的水泥楼,就杵在荒地里,根本就没几个老师。”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说:“哥从小就不知道有这么困难的地方,小时候学校组织捐过东西,哥就把玩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儿的玩具捐出去。”

曲静深有些感慨,继续学乌龟走步:“你们城里过时的东西,传到农村那可能还很实兴呢。”

景泽说:“哥也就是生的家好,要是换别家,哥指不定去哪玩蛋呢。”

曲静深听了这话挺欣慰的,心说你还知道啊。景泽叹口气说:“其实哥也不想出国,去国外干嘛,对着一群叽哩呱啦的外国人,人生地不熟的,哥也舍不得这里,虽然春天沙尘暴跟孙悟空的毫毛似的…”

曲静深主动握住景泽的手,他似乎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热闹惯了的人,乍一冷清,就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曲静深是深尝过其中滋味的,这么些年也习惯了。可是一个人过日子怎么着也不对味儿啊,有个伴总会好点。

过了一会儿,曲静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景泽的手机在哪,可别关了机。景泽伸手弹他个脑瓜崩:“瞅你见了钱亲的样儿,你等国家部门办事那可得有耐心了,一周算是快的,一般的都个把月,等你把事全忘了,才会通知你去。”

曲静深想到自个儿的三轮车自个儿的烤箱,肉都疼了,可也没办法,如果赔的钱加上他这些天赚的,能把本钱赚过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景泽的手机应景的响了,曲静深一脸兴奋的表情,被景泽竖中指嘲笑了一番。景泽接起电话:“干嘛呢,打扰人家的美梦会短命的!”

要不是景森控的住,换成别人跟这丫讲电话能气的口吐白沫。景森淡定道:“今晚爸妈想跟你吃顿饭,七点在新和十层贵宾间,1032,准时到。”

景泽报怨了几句,最后还是同意去了。再怎么吵,再怎么骂,也还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挂了电话的景泽像被超级BOSS蹂躏了无数遍的游戏玩家,再多绝招在GM零零八面前也使不出来。

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中午了,家里还有几颗白菜,曲静深拿个小本子写:“中午做白菜汤吃吧,又能当菜又能当汤的。”

景泽大声嚷嚷:“什么白菜汤白菜汤的…听着就没胃口了,你不会说是翡翠汤吗?”

曲静深转身钻进厨房了,心道叫翡翠汤不也是白菜煮的,哪来那么多讲究。

曲静深做的白菜汤还是挺好喝的,他切了不少老咸菜丝在里面,汤浸了老咸菜丝的味,挺咸鲜。老咸菜的咸也被汤中和了一点,脆脆的还略带点甜味。

景泽喝了一大碗,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搬个小板凳去狭窄的阳台上晒太阳。曲静深去厨房收拾洗碗,奈何昨晚玩的太过了,转身拿清洁球时一下子扭了腰,他怕摔倒急忙扶住水池,手上一个不稳,碗啪地一声掉地上碎了。

景泽听到声音,隔着老远慰问道:“咋那么笨呢,笨兔子!”

曲静深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水池,弓着身子撅着屁股对着厨房门口。景泽从阳台出来,看到的正是这副姿式,遂大呼小叫:“我去!兔子你这诱惑的姿式摆的也太生硬了吧!”

曲静深一脸无奈地指指腰,景泽走上去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还好曲静深扭的不是太厉害,慢慢活动一会就没事了。他指了指水池中的碗,景泽知道啥意思,忙大叫:“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

曲静深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看,也不急也不恼,景泽举手投降:“要不是哥搞的,打死也不会做刷碗这么娘们儿的事!”

于是景泽不情不愿地挽起袖子进厨房涮碗,结果水溅的厨房地面跟发了洪水似的,且这洪水发的挺有水平,上面还飘着白菜屑。

……

下午修整了一下午,晚上景泽去赴鸿门宴时死活要扯着曲静深。曲静深拒绝了很多次,景泽佯装打电话给景森,在那儿瞎嚷嚷:“我媳妇儿说不让我去,我们晚上还有其他活动!”

曲静深举手投降,最后只好穿着他那件蓝色的仿羽绒服样式的丝绵袄跟景泽一起去了。他只有这件衣服还能穿出去见见人,其他的都旧的不像样了。

极其难得的,景泽这回没反对曲静深坐公车。他们出门的好个点儿正好是下班点儿,公车上挤的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了,景泽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扣着曲静深的腰。他俩贴的很近,公车一停,景泽就跟着公车的节奏往曲静深身上拱几下,公车一启动,景泽也跟着往曲静深身上拱几下。

曲静深为啥这么听话让景爷拱呢?哦,是因为曲静深的手早被景泽霸道地反剪到了背后,已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两人准时到了新和,对曲静深这种农村娃穷学生来说,这是顶高级的地方了。他之前也从这里经过过,外面停的全清一色的奥迪宝马,还有他叫不出名字的各种漂亮的跑车。

新和是家挺高级的商务会所,一般来这里的人都是谈生意的有钱人,因为这里装饰有品味极显档次不说,还有有全面的一条龙服务,集就餐洗浴娱乐于一体。

景泽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曲静深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他迈着小步子局促地跟在景泽后面,加上他太瘦,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可怜孩子。景泽不分场合就咋呼:“兔子,挺直腰,别跟不敢往前迈步似的…”

他这一嚷嚷,好多双眼睛就齐刷刷地朝曲静深看过来,曲静深的脸立马红了,连怎么上的电梯都不知道了。电梯一会就到了十层,景泽非得要牵着曲静深的手,曲静深只好给他拉着,他总觉得许多双眼睛在看他,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