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毕竟是来找人的,景泽倒好生好气地说:“找吴宇。”然后鸡窝头不耐烦地吼了声:“吴宇,有人找!”然后回去继续补觉。
景泽神通广大,连人家住哪个宿舍都打听到了。奈何那个叫吴宇的一出来,看是他,没好气地‘咣’的一声关了门。
还没有谁敢让他这样下不来台过呢,景泽骂了句我操,把玫瑰花跟丢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摔,正好下楼的曲静深看到。曲静深忙去捡,却被景泽踩住了手,玫瑰上的刺,全刺进了手里,曲静深疼的从喉咙里挤出个‘啊’的音节。
景泽怒气还没下去,不仅没认错,反而说:“都是你,谁让你没事去捡它啊。”
曲静深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啊?”
看着他那无辜的眼神,景泽的怒气却消了大半,噗哧笑了出来:“小哑巴,又笨又哑。”
曲静深没理他,奶送完了,他正想着赶紧把车子送还到奶站。那捧被踩了一半的玫瑰花,他想了想还是捡了起来。从包里拿也纸写:“既然你不要了,就给我吧。”
景泽无所谓地说:“随便啊,反正我不要了。”他低头又看到曲静深手里的血痕,有点于心不忍,但又觉得掉价,不好意思把要带他去上药这话说出来。
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地下了楼。曲静深的手给外面的寒风一吹,更疼了,他把手背搁嘴上哈着气,这样还暖和点,就会疼的轻些。
到了宿舍楼底下,曲静深推了车就往学校后门走。他想着送了车,就往后门的医务室消消毒,心里计划着事,也就直接忽略了身边的人。
景泽跟了一小段路,终于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磕磕巴巴地说:“喂…那个,你手上没事吧,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
曲静深摇摇头,又对他笑了一下。景泽就突然觉得内疚起来,他以前都是没心没肺的啊,他在心里跟自己说:算了,他是残疾人,自己就当做好事吧。
“喂,我来帮你推车子吧。”平生第一次主动帮别人做事,扭捏的不行,曲静深还没反应过来,等车子被夺过去,才傻瓜似的笑了笑。
那被曲静深救下来的半束玫瑰花,让他送给了在学校门口遇到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开心地从他手中接过花,甜甜地叫了声哥哥。景泽摆着帅气的POSE,假装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奶站各色人都有,景泽皱了皱眉头,这个被养尊处优的少爷,从小就没接触过市井。曲静深的小身板在大妈阿姨中穿梭着,然后排着队领今天的工钱,他在这儿做的这活是日结。景泽远远地瞧着这幅景象,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说不清是怜悯还是什么。
曲静深拿着手里的二十块钱,然后仔细地装进棉袄的内袋。景泽张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从奶站出来,曲静深带着景泽七转八转又转回学校后门的小吃一条街。又走了一会,曲静深站在一个卖肉夹馍的地方不动了,似乎是要买东西。
景泽抬眼看看那手推车上挂着个牌子,上面七歪八扭地写着‘中式汉堡’几个字。曲静深从包里掏出来本子写了几个字给他看:“你吃不吃?”
景泽急忙摇摇头,怕油溅到他身上,又潜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曲静深意识到了他的闪躲,愣了一会,又笑着朝老板伸出手指比划了个“1”。
卖肉夹馍的对面就是卖豆腐脑的,曲静深揣着热乎乎的肉夹馍就去喝豆腐脑了。卖豆腐脑的一间小屋子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曲静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对面是两个脏乎乎的建筑工人,景泽眉头皱的更深了。
曲静深瞧了他眼,拿出本子来划啦:“要不你先走吧,我一会自己去清理就好,还没谢谢你帮我送车子呢。”后面还是加个笑脸,但景泽瞧着那个笑脸,心里却怎么都不是味。
他在嘴里骂了句我操,小爷还偏不走了。他挤在曲静深旁边坐下,等了一会,两碗豆腐脑上来了。曲静深把肉夹馍递到景泽嘴边,那小少爷看也没看地就一口咬下去小半个,叫你再看不上小爷!
曲静深觉得好笑,他把剩下的吃完,喝完豆腐脑,热乎乎地出了门。一张娃娃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景泽手痒死了,恨不得想捏几把。
最后到底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医务室,处理完手上的伤口,曲静深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去教室了。景泽也无事可做,早晨起的太早,他打了个哈欠,回家补觉去了,等晚上再去找找乐子,早晨被拒的事早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了。
第3章 冬天的风
从医务室出来,那小少爷就哈欠连天地朝他摆摆手说:“小爷回去睡回笼觉了,回见。”曲静深瞧着那小少爷的身影摇了摇头,两个人都差不多的年纪,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哎呀,手上的伤口在寒风里一吹,还真疼呢,不知道今天中午还能不能到食堂打工。曲静深边想着边朝教室走。还是同往常一样,坐了个偏后的位置,打开课本,低着头慢慢看。旁边有急着上课的同学,走的太匆忙,不小心把杯装的豆浆洒在了他衣服上。对方忙说对不起,掏出纸巾给他擦,曲静深笑着摇头,接过纸巾自己擦拭。
结果擦过来擦过去,纸巾到最后黑乎乎的了,旁边看到的同学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曲静深回看过去,对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曲静深把纸巾丢到桌洞里,心思,这袄入冬还没洗过呢。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从小在农村长大,由于冬天太冷,一冬也换不了几次新衣裳,渐渐养成了这种生活方式。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自己扰乱了城市人的规矩。大概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曾有过这种想法,在心理上始终觉得自己低了一等。虽然老师或者某些书上说要勇敢和自信,但是当你第一次坐电梯都不知如何是好时,那种情绪怎么可能不着痕迹?
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和现在的还是有些不同的,上课老师讲课,依旧会有很多人边听边记笔记,即便授课内容十分枯燥。到十点钟的时候休息了一次,窗外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来,曲静深揉揉被晒的发红眼睛,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
可他刚趴下,就听到了教室里情侣吵架的声音,曲静深不明就理,只听到那个女生吼:“我就是跟个哑巴好,也不会再跟你好了,分手!”曲静深这才迷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是哪不舒服。他又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班里调皮的男生都会拿他编歌。小哑巴小哑巴没爹没娘的小哑巴……
中午下了课去餐厅打工,负责餐厅卫生的阿姨看到他手上的伤朝他摆摆手:“回去休息吧,打点热水洗洗伤口。”曲静深努力地笑的更真诚些表示感谢,他转身时听到背后几个中年妇女说:“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每到这时,他也会问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么?大概像自己这样,就算毕了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可能还会娶个哑巴老婆,过一辈子。虽说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泄气,可是他却比谁都渴望有一个家,即便想象中的家不太完美。
下午没课,曲静深在图书馆一直呆到闭馆,然后去拎了两暖瓶水,等晚上打工回来用。等曲静深收拾好一切,出校门时天已经朦朦黑了,北风呼呼的,吹的他的脸通红。
今天晚上打工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像昨天那样讨厌的客人。想起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曲静深还是淡淡地笑了笑。大概城市长大的孩子都这样吧,家庭条件好,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竟然拿把玫瑰花去追男人。总归,他们的世界离他很远,远到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融入那个集体。
今天酒店的事有点多,曲静深离开时候已经九点半了,还好,能赶上最后一班车。北方的冬夜冻的人腿脚都发麻,曲静深在公交站台上站着又是搓手又是跺脚的,也没见好点。
他等了好大会儿,公车依旧没来。曲静深看到离公交站台不远的地方有个摆摊卖衣服的,稀落落地围了几个人。他摸摸口袋里刚发的几百块钱的工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大妈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一直在嘟囔说自己是个下岗工人,大冬天出来赚点外快不容易。袄都是丝绵袄,但比商场里卖的便宜不少。
曲静深看上了一个蓝色的,摸着挺厚,还带着帽子。那大妈见他一直摸来摸去的,赶忙说:“小伙子,这是比照今年的新款做的,你们年轻人穿这个颜色倍儿精神!”
曲静深笑着点头,然后从包里摸出平常写字的小本:“大妈,多少钱?”
那大妈幸好识几个字,看完才反应过来他是个哑巴,朝他摇摇手说:“是个可怜人哟,外地来上学的吧?大妈也不坑你了,五十块钱,如果行,就拿着。”
曲静深笑着点头正要掏钱,却被急刹车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站的靠路边近,那车子开的太急,楞是从他身边擦过。大概人都有好奇心理,曲静深扭头瞅了几眼那车子,看起来很上档次,但是他认不出是啥牌子的。
不一会,从车子上下来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说:“你再走一步,看我回去不让老爷子封了你的卡!”
另外一个男人笑的玩世不恭:“我走了,还走了两步!你从小到大就会拿老爷子压我,滚边儿去吧,爱去就去,别烦小爷!”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听到这话真生气了,眼看着就要动手。另外那个男人喊的声音更大了:“你打啊!我跟你说景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跟那小孩…哈哈真好,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
曲静深听到“同性恋”这三字,脑袋跟被啥东西扯着一样,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去。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脸被夜色掩盖着模糊不清,可是能听出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景泽,非逼我揍你么。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军区医院,让他们安排好床位。”
咦?景泽?这外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曲静深也不买衣服了,想走近些看看清楚,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对上那人带着笑意的眸子。对方还忘朝他吹声口哨:“哟,小哑巴,真有缘,怎么又遇上了?一会陪小爷去喝几杯啊。”
景泽憋了一肚子火,本来跟朋友玩的好好的,竟然被景森不分青红皂白地给绑上车。不就是叫了几个少爷陪着么?他自己不也跟男人好?从小到大仗着自己是大哥就整天欺压他!
就这样,冻的跟红兔子似的曲静深成了炮灰。景泽别提多亲热地勾上他的肩膀,还朝他轻浮地吹了几口气,酒味呛的曲静深皱起眉头来。景森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拳头。
景泽不知死活继续火上浇油:“你动手打我啊,你就是打死我,也改不了我玩男人!你不用看他,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景森倒打量起曲静深来,他见对方衣着朴素,又乖巧无害,冷冰冰地问了句:“你是大学生?”
曲静深点点头,想挣开景泽的胳膊,谁料对方却捏了捏他的耳朵:“冻的跟红兔子似的,耳朵怎么没长长呢?”
他这一脸轻浮状不知是做给谁看,景森正想如何收场,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来。曲静深只觉得他的声音顿时温柔了N倍,“嗯,这就回去了,记得关上窗子,别跟前两天似的,空调都白开了。”
景泽在一边儿冷笑,怄气似的对曲静深说:“晚上跟我回家吧,哥带你去玩儿!”
曲静深眼看着公车来了,想挣开景泽的手,没想到对方反而抓的更紧了。曲静深情急之下,提脚踩了他一下,景泽反而笑的贱呗呗的:“哟,兔子会咬人了?好玩极了…”
曲静深十分生气,这离他们学校蛮远的,如果打车回去,一个棉袄的钱又没了。
景森看着自己欠揍的弟弟,十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曲静深说:“对不起,我替他道歉,我要回去了,顺便把你送回学校吧。”
曲静深急忙点头,他推开景泽,站到景森身后。景森冷冷的瞧了景泽一眼:“再问你最后一遍,要走就赶紧上车。”
景泽吊儿啷当,今晚被景森一闹哄,他玩的心情也没有了。最后景泽不情不愿地说:“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走喽~”又朝曲静深吼了一句:“兔子!来,陪小爷坐后面,挨着那冰山,会被冻死的!”
曲静深跟兔子人偶似的被景泽拉到后面,刚坐稳,景泽就对人上下其手,吓得曲静深直往角落里缩。景泽就跟小孩子见到小动物时一样,不停地调戏,他以为这是示好,其实兔子早被吓的耳朵支棱着了。
这时景森扭头说:“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曲静深赶忙掏那个小本子,刚拿出笔要写,就被景泽一把抢走:“说了么!今晚去我那!”
景森恨不得现在就拉出去揍上这货一顿,只抱歉地看了眼曲静深说:“算了,这么晚了,去我家住一晚了。你要是坐不住,赶紧下车滚蛋!”
景泽哼了一声,死皮赖脸:“你把兔子骗你家去干什么,少支开我!我爱去哪去哪!来,兔子,给你笑一个,你脸怎么这么好捏呢!”曲静深真想哭,他是农村出来的老实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小少爷的轻浮,他只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一路上景森都在沉默,车子里光是景泽调戏曲静深的声音。景泽十分欠揍地问曲静深:“人家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你怎么不咬人呢…哎喂…你衣服上破了个洞…”
曲静深捏着衣脚,一想到车垫子是白色的,他又不太敢倚在上面,怕自己衣服太脏,给垫子也弄脏了。
景泽本来想占便宜占个够呢,可劲往人家身上蹭,刚想一口啃兔子脖子上,却皱起了眉头:“兔子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曲静深被这话弄的脸通红,只能把脖子使劲往棉袄里面缩。他们在农村,一冬天都洗不了几次澡呢。洗的话,还要去集体浴室,他从小脸皮就薄,宁可冷点自己洗。
景森的脸都绷成冰山了,怎么自己的亲弟弟跟自己的性格就相差这么远呢。他边想着原因边停下车,刚鸣了一声笛,大门就打开了。他住的是别墅,而且是那种十分败家的。
第4章 逮兔子
曲静深下车朝门口一站,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他们村里所有人一年的收入加起来,也不够买这房子的三分之一的。景森用警告的眼神瞧了一眼景泽,景泽继续哥俩好地勾着兔子:“你不跟老爷子告我状,我就不招他。”景泽点了下头,双方算达成交易。
曲静深有些农村人见生人的腼腆,跟在他俩后面。他真恨自己不能说话,不然肯定冲上去拉住景森,让他赶紧把他送回去。
房间里装修的比外面看起来更奢侈,这里布局是二层隔断式楼型,楼梯在比较靠里的地方。客厅里铺着地毯,倒是比较朴素的样子,吊灯只开了几个,灯光虽说不上暗,但也不算太明。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人才迷糊地支起身子:“小森你回来了?”说完话看着跟在景森身后的两人,呆了好多秒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反应慢了好几拍。
景泽跟人打招呼:“喂…这么慢怎么当人嫂子啊…”
乐雨陶急忙站起来说:“啊,小森你都不跟我说来了客人,我去倒茶…”景泽看看他只穿了一只拖鞋的脚,叹息着对兔子说:“这就是国家著名音乐学院出来的二逼学生。”
景森瞪了他一眼,对忙着跑来跑去又是端甜点又是端水果的乐雨陶说:“陶陶,今天晚上有个客人在这儿住一晚,我招待就好,你去楼上睡觉吧。”
景泽不怀好意地附和:“是啊,淘淘,这名字就跟小爷小时候玩的皮鸭子似的…”
乐雨陶说:“景泽,早晚有一天我要彻底打败你!”刚才还温驯的绵羊立马变成了吃人的老虎。景森揉着太阳穴幽幽道:“他刚正常点,你非得招他啊。”
乐雨陶忙蹭到景森身边说:“达令,我神马时候不正常了捏?!”看到身边的曲静深,顿时戏腔上阵:“这位小朋友从何方来,且随我去喝杯茶吃点苹果…”
曲静深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十分可爱,一个没忍住就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果真城市里的小孩,都特别会逗人开心,不像农村里的孩子特别木讷。一会乐雨陶就蹦达到了他身边:“你冷不冷呀?鼻子都冻红了。”
景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招我家兔子,他是个哑巴,你就是嘴巴问干了,他也不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景森看着这种局面,只能绷起冰山脸压场子:“你一会去楼上睡吧,陶陶你带他上去。”说完又瞅瞅景泽:“我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回家。”
景泽瘫到沙发上说:“我不回去!小爷累了,要睡觉!”
景森眼睛深不见底地看了他一眼,景泽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我也去楼上睡,要不把你家皮鸭子借我玩一个晚上好咩?”景泽故意气他,还边眨巴眨巴眼。
景森说:“快点滚。”
景泽吊儿郎当地上楼,看到乐雨陶忙活地帮着找睡衣抱被子,景泽嘴巴又犯贱:“喂,皮鸭子,一会唱段西厢记给小爷解闷,唱的好了就把景森赐你一晚上。”
乐雨陶本来就是人来疯,立马把怀里的睡衣一丢,差点滚地上打滚:“小泽子弟弟~~你想听劳资唱神马呀~~哎哟哟哟哟~有缘千里来相会~~哎哟哟哟……”
景森扶着额,略带暴躁地把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
曲静深站在门口看着俩闹的跟疯子似的大人,有些羡慕,他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幸福挺好的。兔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正好被景泽发现,景泽朝乐雨陶招招招手:“皮鸭子过来过来~~”
乐雨陶掏掏耳朵,装风太大没有听清。景泽只好说:“淘淘你过来过来~”乐雨陶看着景泽恶作剧似的表情,心想肯定又有好玩的,于是屁颠屁颠地奔过去了。
景泽哥俩好地勾着乐雨陶的脖子:“皮鸭子,喏,你看见门口那只兔子了没?咱俩一会逗逗他好不好,你的玩具水枪呢?”
乐雨陶看看曲静深一脸极其友好的笑容望着他们,小声嘀咕:“这不太好吧…人挺老实的。你哥知道了,肯定又得揍我…”
景泽十分讲义气地拍拍乐雨陶的肩:“没事,天塌下来,都有小爷顶着,更何况区区一个景森,切…”
乐雨陶白了他一眼:“泥马不许说我男人!”
景泽翻白眼:“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