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夜紫
还有,不要再随意跟人发生性关系了好不好?
林洛见没注意到祈封苦涩的停顿,拉住人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完了意犹未尽地看着祈封的眼睛,“我知道,还有会想你的……”
不止啊……洛见,可不可以不止想我?祈封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这样子的自己太贪心了?
刚刚下飞机的祈封没有看到林洛见的身影,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洛见告诉自己这两天他有一个采访很急,可是……以前的话,他总是会抽出时间来接自己。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不来接自己,怎么最近这么容易在意?
正在不悦地胡思乱想的祈封没有注意前方身穿纯黑色手工制西服的男人,直到——
“祈先生,好久不见。”关亚泽笑得一派谦和。
“……”祈封叹了口气,“原来是关先生。”
关亚泽瞄了一眼时刻表,意有所指,“真是好巧,我刚送洛见上了飞机。”
祈封勉强地笑了一下。
关亚泽哈哈大笑,“听闻祈先生一向温柔,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儿生气吧,嗯?我只是来简单地送别的。”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强调没有什么关系越容易让人去质疑。
祈封是那种人,敏感、纤细,但是又习惯了隐忍和压抑自己。
扯了扯唇角,祈封迈出脚步走开,“那……麻烦你了。”
“哦~我很乐意。”关亚泽双手插兜,微笑着看着祈封的离去。
林洛见的确接了一个采访任务,半个小时前赶了去D省的飞机——但是,并没有人去送别。这小子一路狂奔到机场,满脑子全是采访需要的背景知识,哪里有心思去拉一个自己本来就敬而远之的人来玩儿什么送行的把戏?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50%的谎言加上50%的真实,更像是所谓的真相。
关亚泽赌的就是祈封会不会去求证——求证的话,依照林洛见的性子虽然会不满他的信口开河,但是同时肯定会觉得自己情人管的太紧;不求证的话最好,这样子的话,这件事儿就会像一根毒刺,固执地扎在祈封心里。
点起一根烟,笑着看烟雾袅绕。在关亚泽看来,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釜底抽薪。
顺利,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林洛见对自己的态度。
关亚泽看着林洛见和祈封的合影开始微笑,连自己情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邀请都拒绝不了的男人,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祈封最近状态很不好——自从三年前和林洛见在一起后,他就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林洛见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一句无心的话语都能让接受这些讯息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偏偏这个男人毫无自觉,甚至在有意地释放自己的诱惑力……有一个这样的大众情人型的男人做爱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儿。
担心他会不会厌倦平淡的自己,担心他的注意力会不会被别人吸引走,担心他会不会想要左拥右抱甚至玩儿N角关系……
平心而论,这三年林洛见玩儿得很凶——20多岁的年轻男人,正是沉迷于性爱的年纪。可是,林洛见除了他祈封以外,从来没有再次宣布过自己有其他情人。
可是,他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林洛见,你爱我吗?
祈封今年年底过27的生日。27岁对很多男人是一个分界线式的意义——代表着你要事业有所作为,代表着你要成熟得适应社会,代表着……你要开始做为人父母的心理和生理准备。
但是,林洛见刚刚23岁,仍然是一个……BOY。
三年来对彼此感情的担忧和对未来的忐忑一直被祈封压在自己心里,他反复地告诫自己——我只是想待在林洛见身边。
为什么?心理一直有一个声音说——不够,远远不够?
关亚泽的出现打破了祈封好不容易维持的勉强平静。
他比他年轻,比他有魄力,比他……
最重要的一点祈封没有想到,关亚泽比他工于心计。
纠结的思维被对面的男人礼貌地打断,“祈先生,你都盯了这个menu看了足足十分钟……那么,炭烤牛排怎么样?洛见很喜欢这个。”
这句话说的十分巧妙,很容易让听话人认为说话者和话语中的主角经常共进晚餐——但是,事实上,林洛见的确很喜欢这家餐厅里的这道牛排,不过是非法的调查资料上透露的信息而不是关亚泽的亲身体验。
“……好。”
关亚泽气度非凡地进餐,始终带了微笑的眼睛一下下地瞄着祈封。
“听说……祈先生和洛见是大学同校校友?”
祈封点了点头,唇角一丝淡笑——他想起了自己和林洛见的初遇,那时候……
“而且还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关亚泽按部就班地步步紧逼。
……祈封的笑容僵硬起来,“关先生知道的真多……”
洛见,你连这个都对他说了?我以为……这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请大家不要怀疑,这个也是伟大的私家侦探搞出来的情报关系。
关亚泽扯出餐巾擦了擦唇角,“啊~那么,尊师也知道自己的两位得意弟子是情人关系这件事儿吗?”
……
祈封咬住了下唇——关亚泽说的这个是他心里一直的结,每次回学校看望高老爷子总会担心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和洛见的关系会不会大发雷霆……
“哈~看起来不知道。”关亚泽轻声笑了起来,“要小心地守住这个秘密哦~”
祈封的手指颤抖起来,他勉强地回了个笑,端起一旁的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关亚泽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笑着,“祈先生今年好像26?哦……不对,是27,比我大了两岁啊……不知道伯父伯母有没有催着你结婚?”
祈封手里的刀叉“咣当”一声砸在了瓷盘上,声音清脆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