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天下 第92章

作者:玄月镜 标签: 近代现代

大都皇城外,西郊处,数百顶大型军帐,住扎于此,往来兵士冷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反应,兵器与铠甲相互碰撞的声响,及三不五时传出的答应声与命令声,整个营地里有股风雨欲来之势。

主帐中,炎傲泉端坐于桌案边狭长邪肆的双眼正专注于专桌上那皮制的地图,手持朱笔,于那地图上圈画着。

“启禀殿下,己找到容音大人了。”帐外一道声响,打破一室沉静。

“还活着吗?”不带情感的森冷音调由炎傲泉的嘴里传出。

“回殿下,尚有一丝气息,要救吗?”

“救,留着,还有用处。”炎傲泉不加思索地回道,那语气好似所谈论不是人而是个物件般。

“是,殿下。”外头之人领命应答,帐外的身影还正欲离去,帐内的炎傲泉却突然出声唤住。

“慢着!有丹风的消息吗?”

“回殿下,目前没有,城里的探子们只找到容音大人,丹风大人是生是死,目前仍无法确定。”

“是吗?看来东宫那儿是有高人相助了。去!让留在城里的给本殿下放出‘大皇子谋逆弑父,假制遗诏窜皇位。’这类消息,煽动城里百姓燥动,领完命就退下办事去。”

“是,殿下。”

桌案前,炎傲泉手中的朱笔最后停于地图上头的‘大都’二字之中,薄唇微启,语调森冷的自语说道:“借他人之力,强占大都,自认登了位就是皇上了吗?哼~~炎傲寒就凭你也想跟我斗,真可笑。”

大帐的帐门突然被掀起,一抹贵气的宫装身影带着怒气朝着桌案处直冲且大吼道:“泉儿!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一支挂满着玉饰金镯的手重重挥去布于桌案上所有东西,包括炎傲泉所专注的皮制地图。

“注意你的行为,母妃。”炎傲泉冷眸抬也未抬的出声,那语气森冷的不似儿子对母亲应有的声调。

“咻~~~什…什….么!泉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同母妃说话。”宫装男子大大的抽了一口气,双眼圆睁的直瞪着面前那态度森冷的儿子尖声唤道。

上好软玉制成的墨笔,不徐不缓的扫开眼前那略为碍眼的玉掌,冷色的眼眸,目光微调直至视线对上桌前那张精妆怒容。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母妃,泉儿!”炎傲泉冷锐的目光如利箭般,不断刺痛着宫装男子心底不为人知的痛处。

随声高扬,眼见就要落下的手掌,转眼间被另一只手于半空中硬生挡住。

“请母妃自重,莫碍孩儿大计。”

“你…你…….你说什么?‘自重’??母妃我…为何…为…何需要这二字?”结巴断续的语气,完全遮掩不住说话者的心虚。

“母妃,这事你我皆心知肚明,父皇驾崩不过数日,此事不能落人话柄….母妃介时您可别怪孩儿行大.义.灭.亲之手段来保住孩儿应得的,这些年来的放纵也该结束了。”炎傲泉字字句句如利刃般,毫不留情面的对着面前那位育予他骨血的亲人冷声胁迫道。

森冷的目光、刺人的话语,舒妃原本颤抖的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坐于地上,气势尽失、目光涣散,嘴里自喃道:“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

“来人呀!送舒妃回帐,命随侍侍倌收拾准备,明日一早前去朝歌城郊静清山寺削发披缁、余生以诵祝文慰皇灵。”炎傲泉目光冷扫瘫坐于地上的舒妃一眼后,出声朝帐外下令道。

一名管事入帐领命后,紧接着两名侍倌跟着入帐,躬身架起地上那失神的舒妃就朝帐外走了出去。

至始至终全垂首望地的管事仍立身于炎傲泉的面前,随侍多年的他又怎会不知桌案后头森冷的主子另还有事交待。

“看住他,任何人无手谕者不得随易进出,擅闯者杀无赦,另外….若是他胆敢于寺里闹事…那就白绫三尺殉葬去,本殿下不容任何人挡道,就算是血亲亦也不可,领完命就退下。”

“是!殿下。”

炎傲泉那深色冷蓝的眼眸看着管事离开,许久…便再次朝帐外唤道:“天音坊听令,诛福王,提首覆命。”

声起声落之间,帐外隐约可见五道身影突然出现,接着朝帐内的炎傲泉曲膝叩首后,那些身影又再次消失。

“这身血脉是谁的已不重要,最后一根刺即将剔除,最后…就只剩下…。”深冷色调的双瞳最终将目光群聚于地图上的‘大都’二字之上。

***

‘咚’、‘咚’的硬物穿透声不断响起,其中不时还伴随着利物划破空气的声音。

林子外缘一处草地上,白交襟黑纹边猎衣搭上白绑腿猎裤,黑墨般的长发用以白巾外加金银二色簪束成轻髻,弧弓满弦,搭羽凝神。

不一会儿,林里‘唰’的一声,某物朝天空飞窜而出,同时只见白衣之人将那搭箭满弦之弓随物迅速移转,瞬间只见他松指放出利箭。

‘咻’~~‘咚’,两种声响一前一后由草地及林空上传出。

开弓放箭之人一个旋身,轻髻垂发弧状飞飘而起随后又依序落下,一张精缴阴柔的脸含笑,朝着身后弓兵队的兵士高唤道:“轻型箭袋一袋,日阳正中前,九成以上红靶者休一个时辰,其余依序,低于五成者加练一袋,令毕,开弓,射。”

语毕,白衣之人身后的兵士整齐划一的开弓搭箭,接着就朝着草地另一处临时架起的数十具草靶射起箭来,诡异的是一群黑衣兵士中,尚还掺了两名年约不超过十岁的孩子,跟于一旁同样挥汗拉着小弓练短靶。

“娘娘…小的不懂?您练兵就算了,为何连小殿下们也得跟着练?”一名结束由林里掷飞靶的兵长,手里头正拾着方才月翔凤所用之飞靶由林里走了回来,顺着月翔凤的目光望向草地上同兵士们一块苦练的两名小童,不解的出声问道。

“我不希望西炎毁于这两个孩子之手,过度的保护与宠溺只会出败儿,在这多事的年代,多学些…对他俩来说是好事,昏君与明主两者间不过只是一线之隔的差别,焰的霸与我的傲,可不能容许我俩的骨血成为昏君。”白衣黑发微微飘动,带着期许的目光从不曾由众黑之中的两点白上离开。

“可…小殿下们还不到十岁啊!”三十多岁的兵长还是不太能认同的喃喃唤道。

“呵呵!他俩当游戏,从游戏中学习又有何不可?同寝同食,同操同练,不到十岁又如何,练久了一样都会有感情,少了锦衣玉食,这番历练会使他俩将来于众人之上时,会更能体会下人们之辛与苦,况且现下局势未定,敞若焰与我有何不测时,也亦能放心将其交托与众,情感这种东西,一但产生,就难割舍了。”墨色的双眸盈着笑意回道。

“娘娘您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神灵呀!莫听信、莫听信。”兵长闻言拧着眉头连忙出语‘消毒’。

“去忙你的吧!等会该歇的、该继续的,别偷了步,那两小的也交给你,晚些自会有人来领两小的回去,而兵长大人你别因为顾其二人之身份而使其二人少做些,享特权,我要他俩留在这,只为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同做同食’,莫让我知道有没听令等行事,该是谁的错,介是罚可是少不了的。兵长大人只需记住一件事,这儿是军营,而非宫殿,以军阶而级,以军令为优先,若是听明白了,就退下去办你应做的事去。”阴柔的面容含笑交待,那听似平常的话语里,却有股让人不由得心悦臣服的力量。

兵长含首领命后,心底带着满满的佩服退下。

“娘娘,您也该歇了。”月影的身形如影般由密林处突然闪显而出,躬身垂首朝着己接连数日未曾歇下的月翔凤提醒。

“还不累,焰他们要忙的事还多着,即然是我自个硬要留在这的,我就不容许自己成为包袱,走吧!陪我去山丘那,我想看看大都四周的动静。”月翔凤用着不容月影反驳的语调回道,接着身子一转头也不回的便自个迈步朝营地不远处那座可望大都全景的小丘走去。

“娘娘您…您莫要乱来呀!”月影有些语结,最后那几个字…跟本就只能说给他自己听,微叹了一口气后,神情无奈的敛身跟了上去。

只是月翔凤怎么样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探看着现局世况,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能…

双眼瞪大了朝着林径上倒卧于血泊中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上满是刀伤及箭伤,右臂处一抹见骨的伤口明显泛黑,细微起伏的半身,不用探息尚还可知此人留有一丝气息,血渍沾盖的脸庞,就属那对失焦的银色眼眸引得月翔凤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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